第16章 (16)

誰贏了誰就趾高氣昂,其實打着算盤,誰也沒賺到,你死了兄弟我也丢了兄弟,我死了幹爹他也是你爹,錦榮受苦,你難過我也不會好過,他是你弟弟,卻是我的心頭肉。”宋幀陳述道:“至于叛國,可笑之極,我都要活不下去了,我管他什麽國不國家不家的,我死了,國家也是別人的。”

上爻聽着宋幀的話,心裏十分的恨他,可他動不得手,于是上爻道:“別再用你的髒手糟蹋小段,你別把他害得臭名遠揚,他不是賣國賊!!”

“這事由不得你,我的人到死我都要拴着他。”宋幀敲敲勺子道:“這是錦榮讓我送給你吃的,他怕你到了年關都沒個人來看你,你看看,他對你多好。”

上爻有些生氣的說道:“要殺要寡,悉聽尊便,但請你別再害人,你害了我就夠了,樂苒也已經死了,你把小段留給我。”

“那我呢。”宋幀悵然若失的說道:“我不就孤苦零丁了嘛,上爻,你有靖華,我有錦榮,兩樁喜事有什麽不好,況且錦榮一個人,你怎麽就狠的下心讓他這樣傻傻的守着你,你明知道他喜歡你,還讓他和你日日夜夜相對,你從來都不肯承認自己殘忍。”

“我和小段是兄弟之情,跟你不同。”上爻站起來走近宋幀,道:“宋幀,從你選擇做漢奸的那刻起,你就選了一條完全翻不了身的路。”

“翻身?我根本沒想過,我只想拖着你一起身敗名裂,可我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遇到錦榮。”宋幀輕笑道,“他是個很好的人。”

“宋幀,你沒感情,不要再把你的占有欲強加到小段身上,你不愛他。”上爻彎下腰把手臂撐在宋幀的椅子邊,道:“如果僅僅只是為了發、洩,你放了他。”

宋幀歪着腦袋,笑道:“那你來代替?”

“我代替。”上爻說完主動親上宋幀,宋幀慢慢的把手扶上上爻的臉,他閉上眼任由上爻親吻自己,他渴望這個人的身體已經很久,他從來可望不可及,如今他願意為了自己的弟弟做到這個地步,真是令人感動。

一吻完畢,上爻稍稍退後望着宋幀,宋幀捧着上爻的臉,道:“上爻,你還會想要把我留在你身邊嗎,現在我願意,永遠和你在一起了,你還要我嗎。”

上爻說不出多的話,宋幀輕笑着,他閉上眼複又吻上上爻,而後他慢慢的從椅子上坐起來,和上爻相擁着親吻,他們這個親吻越來越激烈,直到宋幀将上爻壓倒在床邊。

宋幀解開上爻的衣服,問道:“你再不喊停,就停不下來了。”

“繼續。”上爻鎮定自若的說道:“你別再和小段做這種事,他已經很可憐。”

“你不可憐?”宋幀輕笑着,壞壞的咬着上爻的唇,笑的格外溫柔,“你們兄弟二人真是情深,為了對方,什麽都要豁出去。”

“這不是你能明白的。”上爻道:“因為你根本不懂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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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懂。”宋幀将上爻的褲子褪去,弓下身将其含入口中,他溫柔的為上爻取得歡愉,上爻的呼吸也漸漸的加沉,宋幀用舌尖往上親吻上爻,道:“上爻,我們用另一種方式吧。”

說完,宋幀扶着上爻的欲、望,主動往上坐,上爻閉上眼,感受着欲、望被那緊密的地方所夾緊的快感,宋幀喘、息着說道:“你動吧,好痛。”

上爻把宋幀的腰扶着,慢慢的挺動起來,宋幀抓緊上爻的手臂,身體随着他的插、入而擺動的越發激烈,宋幀不斷的呻、吟着呼喊上爻,而上爻只是一言不發。

這場性事持續了很久,宋幀不斷的向上爻索取,上爻到最後只得把宋幀按在床上,狠狠地幹着,宋幀的呻、吟一聲高過一聲,他好像很痛苦,可又那麽快樂,到最後快要到達巅峰時,宋幀急切的親着上爻的嘴,呢喃道:“上爻,別放過我。”

上爻喘着粗氣看宋幀不斷的親吻自己,宋幀幫上爻擦着汗,他的眼睛很漂亮,上爻不願和他有過多的情感接觸,側過臉去,說道:“已經很晚了。”

宋幀掰過上爻的臉,笑道:“我還要。”

“宋幀,你記住你的話,別再那樣折磨小段。”上爻說罷,把宋幀往懷裏一摟,道:“睡覺,我沒力氣了。”

宋幀張開手臂牢牢的抱緊上爻,眷戀的依偎在他懷裏,他輕聲道:“如果是靖華,你一定不會這麽敷衍。”

上爻強忍着心裏的惡心,道:“你別說了。”

“你已經死了,他永遠都不會知道在這裏發生的事,他不會難過。”宋幀窩在上爻懷裏,說道:“可我會難過,上爻,你出不了淪陷區的,對我好才是你要做的事,沒人能分開我們了。”

上爻睜着眼睛,沒再多說。

或許吧,在這裏根本沒有活的價值,而他已經是行屍走肉一般做着囚徒,可是上爻仍然願意等待,或許小段可以離開,那點希望支撐着他不至于崩潰,宋幀這個瘋子,希望的就是能夠拉着一個人和他一起瘋。

曾經光明就在眼前,可惜上爻只能放手堕入地獄。

清晨,宋幀起來時對着那碗已經放涼的餃子唏噓不已,嘆道:“可惜了。”

上爻猶在錦被中,宋幀輕笑着瞧着他的睡顏,便轉身潇灑離開。

回到卧房,小段已經醒來,宋幀靠近小段問他今天想不想出去,他彎下腰,脖子上的吻痕便無法隐藏,那是上爻給他使的壞。

小段看了一眼,便轉過頭不看,宋幀坐在床邊,輕薄着他,小段由他親的滿嘴口水,乖的讓人恨不得再過分些,把他狠狠地占有。

“錦榮,你起來,我們一起出去走走。”

宋幀喜歡把小段摟在懷裏,這樣的親昵,沒有距離,整個懷裏都是溫柔,令人無比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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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常倫(中) (黑暗,虐)

“啊……”體內不斷抽動的欲、望讓宋幀半趴着的手臂都有些僵硬,他呻、吟着說道:“慢點,上爻,停下來。”

“哥哥,你不是要快樂嗎,我怕你不夠。”上爻惡狠狠的故意撞擊着宋幀,宋幀側過臉笑道:“夠了,……上爻,已經很深了。”

淫、靡的交歡聲,淹沒了一切的視聽,宋幀緊緊的糾纏着上爻,他的歡愉和淫、亂肆無忌憚,他的心裏沒有人倫,沒有道德底線,他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想要什麽就去争取什麽,他與上爻終究是該一起沉淪,一起感受極樂的歡、愉,愛不愛有什麽關系,只要快樂。

“上爻。”宋幀用舌尖舔着上爻的唇,淫、亂的一發不可收拾,身體裏的欲、望又漲大了一圈,這就是男人最初的欲、望,宋幀不斷的扭着腰肢,他用盡手段刺激着上爻的情、欲,喘、息着說道:“啊……真好,上爻,啊……愛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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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簾随風飄蕩,窗外的燕去春來。

宋幀自小段身後把他抱緊,道:“冷嗎?”

小段搖頭,道:“不。”

宋幀含着小段的下唇,深切的吻着,宋幀痛苦的問道:“錦榮,有沒有什麽事,你覺得特別遺憾,沒有完成的。”

小段不解的看他,道:“六哥,你說的是什麽事。”

宋幀親吻小段的眼睛,道:“錦榮,我會讓你再無遺憾。”

留聲機播放着動人婉轉的音樂,那女聲太過尖銳,似乎要劃破寂夜。

上爻的眼睛被蒙住,宋幀牽着他的手拂過一層層紅簾,上爻手中抓着一層層柔軟,撫開。

宋幀将上爻牽到一個席地而鋪的床上,道:“如果我向你提出一個要求,你會答應嗎。”

“什麽要求。”上爻問道。

“和我成親。”宋幀扶着上爻的肩膀,道:“做我一生的伴侶。”

上爻皺眉道:“宋幀,你過火了。”

“我一直在玩火。”宋幀輕笑道:“既然你能給我永遠不會分開的承諾,不就是一生一世了嗎?”

上爻嗤笑:“這根本不是一回事。”

宋幀主動吻上上爻,那香氣很好聞,容易讓人意亂情迷,讓人愛而生畏,讓人無法逃離。

“宋幀。”上爻覺得自己身處火海,他問道:“你要做什麽。”

宋幀放開上爻的手,道:“讓一個人再無遺憾。”

上爻不懂,他在說什麽,忽然一個柔軟的唇附在了上爻的唇上,火熱的身體貼上,他張開腿,淫、亂的用下身勾引着上爻,然後大膽的将他壓在床上。

上爻進入他身體的那一刻,只覺得五髒六腑都是酣暢淋漓的愉、悅,那人緩慢的動着,太溫柔了,上爻無法忍受,他推到那具身體,将他狠狠占有。

身後有人吻上上爻的耳朵,慢慢解開上爻眼睛上的布,望着身下,滿臉緋紅的小段,上爻的身體猛的一震,宋幀掰過上爻的臉,和他猛烈的親吻着,他呢喃道:“把他當我一樣的愛,狠狠地,讓他永遠忘不了你,忘不了這一夜。”

上爻滿眼痛楚的看着宋幀,宋幀閉上眼,慢慢的躺在小段身邊,因為上爻的動作太過兇猛,小段已經是無法掙紮,宋幀躺在小段身邊,在他耳邊說道:“錦榮,我幫你做到了。”

小段迷迷糊糊的側過臉看宋幀,宋幀溫柔的親了他一下,把他的臉抱在懷裏,道:“你不會再有遺憾了。”說罷,宋幀彎下腰火熱的含住小段的唇,而上爻的身體更加不受控制的,狠狠地撞擊着小段。

小段被他們二人包圍在欲、望的深淵,除了喘、息呻、吟享受高、潮,什麽也不用思考。

“既然你不願意,那幫我一個忙吧。”宋幀對着發洩完、欲望的上爻說:“做我和錦榮的證婚人。”

“你瘋了!”上爻低吼道:“你騙我,宋幀,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宋幀搖頭,他溫柔的看着上爻,道:“他那麽愛你,只是一夜而已,難道很過分。”

“那我呢,你豈不是想殺了我。”宋幀脆弱的說道:“你可以不說話,只要靜靜的看着就好。”

宋幀扶起小段,拍拍他的臉,小段慢慢的清醒過來,剛才那淫、亂的場面在他腦海裏不斷的重現,宋幀不斷的安慰道:“以後再也不會讓別人碰你,他是最後一個。”

小段聞言在宋幀懷裏輕輕的哭着,仿佛是什麽都破碎的絕望着,宋幀不懂,明明他那麽愛上爻,和愛的人結、合,那不是最美的事嗎,為什麽他要哭。

“錦榮,別哭。”宋幀淺笑着親吻小段的眼睛,他牽起他的手指,道:“我們成婚,我會一直照顧你。”

小段不斷搖頭,哽咽道:“六哥,你放過我。”

宋幀把小段緊緊的抱着,祈求道:“錦榮,和我在一起,答應我,我就幫你把上爻送出淪陷區,這次你不答應我,以後我們什麽都不用商量。”

上爻搖頭,罵道:“宋幀!別再用這種卑劣的手段。”而後上爻對小段說:“不要,別答應他。”

“九哥。”小段躺在宋幀懷裏,遠遠的看着上爻,他愧疚的說道: “對不起。”

他們是兄弟,那肮髒的肉體糾纏不該存在于他們之間,宋幀徹底的毀了一切,毀掉了他們心中那本不該被污染的感情。

“你沒錯,小段。”上爻安慰道:“我不需要出去,你別答應他,他是故意利用你的。”

小段想了好一會兒,才對宋幀說道:“六哥,你不會食言嗎。”

“不會。”宋幀深情的看着他,道:“錦榮,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永遠的愛我,不離開我。”

小段側過臉,他臉上的淚痕未幹,上爻不斷的說着讓他別上當,小段轉過頭對宋幀道:“我願意,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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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常倫(下) (黑暗,虐)

“好,真乖。”宋幀輕笑把小段扶着,讓他靠在自己身上,笑道:“他是你九哥,也是我弟弟,讓他為我們見證。”

小段把臉埋在宋幀懷裏,不敢再多說話。

上爻知道宋幀是個瘋子,瘋子永遠都可以理直氣壯的發瘋,但他是上爻見過,瘋的最徹底,最變态的人,可為什麽他就是不肯放過小段,欠他的人不是小段。

宋幀親手為小段穿上紅衣,自己也穿上新婚的大衣,紅的如同火焰。

宋幀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酒倒了兩杯,他邊倒酒邊說:“我不信天地神佛,一拜就免了。”

倒完酒,宋幀牽着小段的手,朝着上爻拜了一禮,宋幀反又扣住小段的手與他對拜,他們舉起酒杯交錯飲盡,別人常說大婚是人生的大喜事,可上爻看到的只有絕望,盡管宋幀一直笑的那般幸福,也掩蓋不了那股濃濃的悲傷。

宋幀打橫着把小段抱起來,走入紅簾深處,那裏影影綽綽的布置着一張新婚的大床,想來是精心布置已久,宋幀小心翼翼的把小段放到床上,末了,輕輕的撫摸他的臉頰,好似想好好的看看他的容顏。

上爻渾身無力的躺在地上,他看着宋幀慢慢欺上小段的身體,和他頸吻相交,宛如深情厚意的情人,忖上那紅簾遮幕,像是一場莊重而又神聖的儀式。

上爻只覺得那噬心的痛楚襲遍全身,他不斷的呼喊着小段,可是傳來的只是他們粗重的喘息,和親吻的淫、靡水聲。

“錦榮,我喜歡你。”宋幀動情的聲音從紅簾裏傳來,上爻慢慢的向前爬去,他不知道宋幀又耍了什麽手段,只是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他猶在說着:“小段……別信他…不要相信他…”

“我喜歡你,所以想要和你在一起。”宋幀繼續說着,帶着溫柔的笑意。

“別丢下我,我會作出任何瘋狂的事。”話末,紅簾深處傳來隐忍的喘、息,還有床咯吱咯吱的搖動聲,不是那麽激烈,但就是停不下來。

上爻聽着只覺得自己就像個傻子,他以為自己能換得小段的自由,原來也只是宋幀的肆意報複,他根本從來沒想過放棄小段,就算是賣國降日他也要拖着一個人和他一起。

耳邊持續傳來一句喘息着的,動人的,“……我喜歡你……”肉體撞擊的j□j聲不絕于耳,上爻趴附在地上,他的心漸漸沉到無底深淵,意識漸漸的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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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或許是你這輩子最痛苦的日子,可是卻是我最幸福的日子,感謝你,把我的愛人送來我身邊。”

“我已經決定帶他去日本治療,雖然他已經快要死了,但我願意和他一起渡過餘下的時光,生而無畏,死得其所,他這輩子最幸運的是應該是遇到了我,我們的結合,應該是上蒼的注定。”

“而你不該再插足我們之間,上爻,我們的愛恨到此也就是完了,我放過你,堕入地獄的那個人錦榮他已經幫你選了,再見,我的弟弟,還有,我的情人。”

上爻臨走的前一夜,宋幀和他上了一整夜的床,這是他最後一次卑劣的下藥,上爻厭惡了這種方式,宋幀卻笑着說:“人生本該及時行樂。”

宋幀親手為上爻描了一次眉,他不知道哪裏去找來了一身花旦的鳳冠和衣物,他親手為上爻穿上,上爻拼命的撕扯着那衣服,強硬的說道:“別做這種惡心的事。”

宋幀也不強求,他脫光自己的衣服,和上爻激烈的合歡,大有想和他精盡人亡的幹勁,上爻不願親他,宋幀就示弱的喊他弟弟,用盡一切手段勾引上爻,上爻在藥物的驅動下意亂情迷,和他深深的結合在一起,完全忘了今夕何夕,他們擁吻在月下窗前。

“上爻,啊……”宋幀大口的吸氣,他撐着窗臺才不至于讓自己滑落到地上,上爻按着他,拼命的進出着,宋幀快樂的眼角都是淚,他輕笑道:“這才是男人該要的,要什麽天長地久,一心一意,那是傻子才要的。”

上爻聽不進去他的話,把他抱起來讓他夾緊自己的腰,狠狠地j□j着,把那裏弄的濕漉漉的,交合的水聲特別的勾人,宋幀抱着他臉,抽泣道:“上爻,再用力,啊……舒服。”

有許多人,他們到底在追求什麽無人明白,或許他們自己也不明白,但是有的人,一旦對這個世界再無眷戀,他就會做出任何瘋狂的事,宋幀就是那烏黑的深潭,把一個個人染黑,甚至毀滅。

宋幀猶自陶醉在j□j的快樂裏時,還要讓上爻難過,他勾着他的頸,笑的溫柔:“弟弟,我很髒,你的愛也不幹淨了。不過,不會有人知道,你和我的事,永遠是個秘密,只不過你會一輩子愧疚,你背叛了你的愛人。”

上爻想起靖華的笑顏,這一瞬間,真是生不如死。

上爻後悔,他該在太原城破的那一刻便自盡,順帶捎上小段,這樣就不會有後來的這些屈辱和傷心,宋幀看上爻如此痛苦,笑的更是得意,他把自己柔軟的唇印在上爻的嘴上,既然是痛苦,有什麽道理是他一個人的,他不要和他一起死,他要他生不如死。

上爻臨走時,宋幀抱着小段在那陽臺的紅簾外,看着他坐在車裏離開,這個深淵一般的噩夢瞬間醒來,上爻卻弄丢了小段,日本的士兵将他丢棄在荒涼的山區便離開了,上爻走了一天一夜才走出那裏,他突然覺得一切就像是渡上了陰霾,權勢地位,金銀財寶,都比不上小段,可是這個人回不來了,他唯一的弟弟,餘生短暫,生來痛苦,他被一個瘋子愛着,愛的沒有生路。

上爻幾經周轉回到廣州,這裏已經淪陷,他和嚴樹取得聯系後,就派人到處打聽靖華和宋幀,自從太原淪陷後,靖華就下落不明,嚴樹四處打聽都沒有消息,而宋幀更是查無此人,上爻想着或許他早已改頭換面,獲得新的人生。

上爻不知道小段是否還活着,再沒有他的消息傳來,世間好像根本沒有這個人存在,上爻會自私的覺得,無論是生還是死,他和小段都不會解脫,他活着被宋幀折磨,他死了上爻無法接受,所以生死不明,或許是最好的結局,只是夜深人靜時,他想起那戰火紛飛的時光裏,總是彎着腰跟在自己身邊的弟弟,再也不會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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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風流(上)

1939年初廣州宋家

廣州在日本持續一年多的炮轟後淪陷,許多房屋被炸毀,工廠倒閉,出現嚴重經濟危機,人口也銳減,許多人選擇逃出去,但宋家的屋子僥幸于躲過炮彈的攻擊,依然屹立在原地。

上爻回到宋家時,其他兄弟都已經離開,只剩下嚴樹仍然候在廣州等待上爻,用他的話說就是他知道上爻一定會活着從太原出來。

這種堅定不移的信念,讓嚴樹在日本人的壓迫下,堅持守在宋家,而上爻之所以會回到廣州,也無外乎這裏仍舊是他的家,他的工廠、根基都在廣州。

嚴樹在廣州淪陷之初就把上爻的大部分資産轉移到了香港,他的這個做法非常明智,讓上爻都對他的聰明贊揚不絕,戰亂的時代最怕沒錢,有錢是最好辦事的。

嚴樹本以為上爻會重振旗鼓,去重慶複職,可他萬萬想不到上爻偏偏像是打了霜的茄子,窩在廣州城,聽着花戲喝着花酒,天下的盛衰榮辱,與他再無關系。

嚴樹覺得他和死了一樣,變得一無是處,只知道花錢,他的聰明和手段在太原被耗盡,他現在就是一個俗不可耐的人,沒有戾氣的同時,也沒有靈氣。

這樣的人嚴樹頓時覺得失去了追随的意義,他多麽希望那個讓他驚豔的九少能回來,看他殺人的那股狠勁,實在是太令人着迷,還有他那不可一世的威嚴和神聖而又不可侵犯的身體,越是高貴越讓人肖想。

一個普通的美男子,除了讓人對他的身體有些好奇,其他的,毫無興趣,不過就算只有一副身體,他也依然可以讓無數的人為他神魂颠倒。

自上爻回到廣州,每天來宋家獻殷勤的人絡繹不絕,還有上爻去外面喝酒耍風流時結交的人,洋人也好,日本人也罷,他簡直就是在玩火,這把火着實是點燃了嚴樹內心深處,對他極度的崇拜和信仰,那些崇高的感情被上爻的堕落化成粉末,餘下的是憎恨和憤怒。

宋上爻就算再老十歲,歲月也無法讓他顯老,看看他的臉,哪裏像是打過仗受過苦的,生來命好,惹人羨慕。

嚴樹站在上爻身側看他往留聲機裏放唱片,從前他對于這些玩意是不屑一顧的,當初在南京,他都恨不得把宋公館裏那個留聲機給砸掉,可現在,他學起有錢的哥們跳着洋舞,要多快活有多快活。

嚴樹站在他身邊已經很久,但上爻一眼也不看,他一直都是這樣,眼睛裏只有他在乎的人,他愛誰誰就是寶貝,他眼裏只有靖華,他如今這麽消沉,嚴樹琢磨着還是因為靖華下落不明。

上爻一直在花費巨大的財力尋找着那個人,可是了無音訊,上爻喝醉酒時發起瘋來,就是翻着整個屋子找靖華,找不到人他就砸東西,嚴樹覺得他想念靖華,想的都要瘋了,他很可憐,也那麽可恨,每次他和靖華鬧脾氣他不會打靖華,他會把憤怒全部灑向別人,誰敢欺負靖華,他更是把別人害的慘絕人寰,他不把別人當人看,他骨子就是個壞胚子。

嚴樹無法理解他這麽固執的認定靖華的原因,愛情,是個可以讓人發瘋的東西,上爻就是個願意一頭撞死在這座墳上的瘋子,傻子和瘋子,往往只有一線之隔,為愛癡狂,是什麽滋味,嚴樹沒嘗試過,不過他有些好奇。

上爻放完歌碟就自顧自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喝酒,翹着他那雙長腿,他撕扯了一下衣服的領子,也許是覺得有些燥熱,嚴樹很喜歡上爻的這個動作,性感又狂野。

上爻邊喝酒邊聽着歌,時不時跟着哼歌,這個悠閑而又情趣的夜晚,顯得有些漫長,上爻時不時看着牆壁上的時鐘,好像是在等人,果不其然,萬籁寂靜的冬夜,有人推開宋家的門風塵仆仆而來。

嚴樹認得這個人,他是一個銀行行長的兒子,很喜歡研究戲曲,和上爻簡直就是知音,他的脾氣也很不錯,經常陪上爻聊天,嚴樹總覺得這個人對上爻不是普通朋友的感覺,誰沒事總是夜裏來別人家裏做客,特別還是喜歡喝酒聊天。

盡管上爻喜歡和人喝酒聊天,但是他從來不留人在家裏過夜,至于他在外應酬喝的認不清路的時候,有沒有和人睡過嚴樹就不得而知,不過嚴樹總覺得上爻不可能幹淨到哪裏去,他要是沒和人好過,怎麽就能勾到這些人,不過這也是稀松平常的事,他年輕體壯,愛人又不在身邊,他又不是沒錢沒臉袋,何必守節,端看上爻撐着腦袋淺笑着坐在沙發上的樣子,嚴樹心裏忍不住說道他又在勾引人了。

上爻斜坐在沙發上,舉起酒杯輕輕抿了一下,動作緩慢,看着他好看的唇形接觸酒杯,莫名的有種期盼嘗嘗他嘴唇有多柔軟的沖動,謝君棠喝下上爻為他倒的酒,笑道:“九少這次沒去百樂門看那出戲,實在可惜。”

“下次有時間,君棠再邀約,我一定不會錯過。”上爻放下酒杯,雙手交握着。

謝君棠盯着上爻的修長白皙的手看了半響,問道:“不如就明天夜裏,我讓他們再登臺,正好日本人也想再聽聽。”

上爻敲着指節,略有所思道:“明日夜裏我有約,恐怕不行。”

“九少真是大忙人,成天都是佳人有約,何時才有空能同我敘敘舊。”謝君棠眼神暧昧,上爻低頭一笑,這一笑更是讓空氣都流露出一股動人的味道,謝君棠不免坐近些,親熱的說道:“九少,就明夜,正好我們聽完戲便可以把酒言歡。”

上爻繼續為謝君棠滿酒,笑道:“君棠如此盛情,我難卻啊,不過明日我真的有約,是大事。”

“既然你忙,我又何必強人所難,今夜但求一醉。”說罷,謝君棠将上爻滿上的酒一飲而盡,上爻見他喝完還臉不紅氣不喘的,笑道:“君棠果然好酒量。”

“古來有雲,酒不醉人人自醉。”謝君棠朝上爻溫柔的笑道,他們二人越坐越近,嚴樹眼皮一跳,生怕他們說着說着就要抱到一起親熱起來,這兩個人要是清白,嚴樹是打死都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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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風流(中)

上爻淺笑着,眼睛朝着謝君棠眨了眨,端起酒杯又輕輕嘗了一口,嘴唇上沾染酒香,被水光滋潤着,讓人越發的想要去舔舐那醉人的酒,他這若有似無的回應,惹的謝君棠幾乎要把持不住,他緩緩的靠近上爻,大有一親芳澤的架勢。

上爻伸手用手指按住謝君棠的唇,微微前傾着身體,英俊的臉上是動人的微笑,他道:“君棠,答應我的事,你何事能兌現?”

嚴樹此刻真有一種把上爻扒光的沖動,想看看他這妖冶的笑容下面有多麽勾人的身體,就是在一旁靜默不問的嚴樹都被上爻撩人的模樣給勾的有些異樣,何況是和上爻咫尺相隔的謝君棠。

若不是礙于身份,上爻要是随便一個風月中人,他立刻就會按着上爻和他快活一遭,哪裏需要被他勾引的欲、火焚身也還要忍着,上爻不是別人,宋九少的狠辣響徹廣州城,謝君棠可不想一時貪歡,把他給惹怒了先別說以後想接近他不容易,光是他那淩厲的手段,謝君棠都不想再經歷一遍,況且他想要的是上爻自己脫光衣服,和他錦塌纏綿巫山雲雨,而不是不情不願的強求。

可光是看着上爻那英俊的臉,謝君棠都覺得自己真的醉了,何況他和上爻都喝了不少,不知不覺就有些難以控制,謝君棠伸手捏住上爻放在自己唇上的手指,伸出舌頭從他的指根開始向上j□j,這種酥麻的感覺讓上爻望着謝君棠的神情越發深邃。

而後謝君棠将上爻的那根手指含進嘴裏,用自己柔軟滑膩的舌面去愛撫他的指腹,完全是模仿着某種風月習性,就算兩人都穿的整整齊齊,也掩蓋不了j□j的流走,此時無聲勝有聲,直到謝君棠翻過上爻的手背,欲吻他的手心時,上爻不着痕跡的抽回了手。

嚴樹全程看着他們二人比往日更露骨的糾纏,僅僅只是一個舔手指都弄的像是睡了一覺那麽舒爽和誘人,這謝君棠必定是風月老手,而看上爻欲拒還迎的模樣,此刻若是屋內無人,他們怕是就不會只是舔舔手指那麽簡單了。

“上爻。”謝君棠低沉的聲音一開口就有些沙啞,這是男人隐忍着欲、望的表現,上爻風淡雲輕的看他,他拿起酒杯若無其事的一飲而盡,淺笑道:“我等候你的答複。”

但看上爻這高傲的模樣,謝君棠慢慢平複下激動的內心,他知道上爻對他有非常大的誘惑力,可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輕率和魯莽,情路漫漫,美人嘛總是難以駕馭,這考驗的就是耐力和實力,謝君棠展眉輕笑道:“這事情好辦,你等我消息,九少要的,挖地三尺我也要給你弄到手。”

謝君棠不是一個不識趣的人,只是有些事情的确不能操之過急,上爻有他的算盤,而謝君棠又怎麽會傻到完全不明白上爻圖的是什麽,只要他還有利用的價值,上爻就逃不脫他的五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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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君棠前腳剛走,後腳上爻就把桌子上的酒杯和酒瓶全給拂到地上砸了,屋子裏持續着破碎的聲音,嚴樹聽着都為家裏的錢心疼,他摔了也還是宋家的東西,要用還得買,現在的米都是限量高價交易,幾個看似無奇的酒杯再買就又是一筆支出,何必呢。

不過上爻不懂,他只知道不開心需要發洩,他要是願意,出門拿起槍殺人也沒人罵他,反正他身邊的富貴少爺千金小姐都和日本人來往甚密,他殺人不犯法,這是某位富家公子給他的承諾,喪心病狂之餘又覺得可笑之極,可是上爻身邊就是有那些個追求者把他捧在手心裏,造就出他這副無法無天的脾氣。

嚴樹以前可以忍受,因為他覺得上爻可以走的很遠,可是他這十年來他幾乎是原地踏步,當年背棄宋應山追随他叛變的那些人也紛紛罷手,一個被感情迷昏了頭的人,他這一生能走的路也就是到了一個少将而已,至于他在太原被俘後發生過什麽事情,他怎麽出的太原嚴樹均不得而知,可那有什麽關系,誰關心他那些事,嚴樹只知道他垮了,徹底的沉迷在聲色酒肉中。

上爻把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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