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來,但是上爻決不能被他們玩弄于股掌,他宋上爻的生死只能由自己把握,他絕不會在宋幀或是嚴樹面前認命。
上爻很快就從櫃子裏翻出來兩把刀,上爻細細一看,還是做工精巧的刀,可樂苒怎麽會在屋裏藏刀呢,上爻想着想着忽然想起來樂苒當年逃跑時說過馮硯每年會和他送一把刀過來,就怕樂苒忘了那一刀,上爻連忙藏一把刀在自己枕頭下面,另一把用布包起來放到褲子上別起來,弄完這一切上爻鎮定自若的睡上床。
作者有話要說:
☆、牢籠(下)
嚴樹在客廳裏的留聲機旁站着,他知道宋幀若是今夜會來,也該到時候了,果不其然,留聲機的女聲剛響起來,就有人嘻嘻笑笑的摟着另一個人進來,正在和人親熱的宋幀見到嚴樹時立刻就變了臉,嚴樹恭敬的說道:“六少爺。”
“你這幾天跑去哪裏了!”宋幀不悅的問道,他身邊的謝雲棠捏着宋幀的下巴就和他親了一個,宋幀把他的頭一推,笑道:“你還忍不住了,亂來什麽。”
謝雲棠笑道:“到底是誰亂摸呢。”
宋幀笑的放、蕩的往謝雲棠懷裏靠,嚴樹看着他們一言不發,宋幀立刻摟着謝雲棠的脖子和他接吻,兩人邊接吻邊往客廳的沙發上挪,還脫衣服,根本不把嚴樹當活人,沒一會謝雲棠就把宋幀的褲子給剝了,宋幀輕笑着弓起身體主動的将謝雲棠的欲、望吞下,他高昂的呻、吟,放蕩到了極致,嚴樹仿佛早已習慣宋幀這般的和人在家裏交、媾,退後幾步,将留聲機的音樂換了。
客廳裏淫、亂的兩人因為交換的樂曲更加狂亂,宋幀抓着謝雲棠的頭發呻、吟道:“雲棠,好舒服……”
“雲棠,啊……”
謝雲棠按着宋幀的脖子,和他唇舌相貼,甚至還狠狠地吸吮宋幀的舌頭,只把宋幀幹的亂叫,越到最後宋幀越是投入,幾乎要醉死在謝雲棠的懷裏,他不斷的呻、吟着謝雲棠的名字,就像是在呢喃着情人的名字一樣,謝雲棠溫柔的撫開宋幀被汗水黏濕的頭發,把他摟到了懷裏。
嚴樹從沒見過比宋幀還放蕩的人,上爻和宋幀兩兄弟,都太了解男人的弱點,一個美j□j人,一個j□j大膽,兩個人弄死人的手段也是值得一提,真是天生的兄弟,也難怪宋應山被他們活活的給弄死,這樣狠毒的兩個人,不是常人能消受的,可偏偏宋應山被他們二人迷的神魂颠倒。
“雲棠,那個藥你得快點弄出來,我等不了了。”宋幀邊扭動着腰肢邊j□j道,“你答應我的事,不準失言。”
“呵,我說的哪一件事沒兌現。”謝雲棠咬着宋幀的耳朵,調笑道:“你怎麽這麽貪心,有了我還不夠。”
“當然不夠。”宋幀用手指按在謝雲棠的嘴唇上,騎跨在他的欲、望上,自己上下吞吐着,笑道:“你又不是把我放在你心上的,啊……你怎麽這麽壞……”
“放松!”謝雲棠拍拍宋幀的屁股,笑道:“夾的這麽緊,你是有多久沒發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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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嗯……有多久,你還不知道,你心思全在你哥哥身上,就是憋壞了才記得我,還說什麽喜歡我呢。”宋幀摟着謝雲棠的脖子,笑道:“就會騙人。”
“你弟弟把我哥哥拐走了,你不給我洩、欲,我找誰。”謝雲棠說完就把宋幀的嘴唇咬了一下,兩人春情如戲水鴛鴦,好不逍遙。
嚴樹瞧着,忽然宋幀把腿往謝雲棠的腰上盤,呻、吟道:“去房裏。”
謝雲棠立刻抱起他,兩人裸着身體,邊交、媾邊往樓上走,走一步宋幀就呻、吟的更大聲,嚴樹眼看着謝雲棠和宋幀幹着進了上爻的房間才慢悠悠跟着上去。
嚴樹推開上爻房間的門時,上爻還在裝睡,嚴樹坐到他床邊,道:“少爺,只要你不說話,根本沒人會知道你在這屋裏。”
上爻翻過身問道:“你要我回來就是看看宋幀怎麽下賤的賣身!”
“少爺,他們頂多算狼狽為奸,誰吃虧?”嚴樹搖頭,嘆道:“你還不知道宋幀呢,他會讓誰白玩他。”
“你到底要做什麽。”上爻扯住嚴樹的衣領,道:“我不會和你在這裏不見天日,我要宋幀的命。”
“噓。少爺,要活着,你就要會忍耐,要是現在被他們發現你,別說宋幀,謝雲棠一定不會放過你,興許他看你長的漂亮,先奸後殺。”嚴樹輕笑道,上爻把他推開,作嘔道:“你滾!”
“哈哈哈,少爺,你也有這麽一天,退無可退,進無可進。”嚴樹尖銳的笑着,邊笑邊說道:“聽,這就是宋家的當家,看他哪裏像個當家,就是妓、女也比他值錢。”
上爻聽着隔壁屋裏傳來的高亢的聲音,慢慢低下頭去,嚴樹不知道上爻在想什麽,但是嚴樹很喜歡上爻側着臉低垂下眼的模樣,眼睫如扇,眉目含情,真漂亮。
就像是畫裏才會有的人,嚴樹伸手像撫摸上爻的側臉,上爻迅速的從枕頭下面抽出刀子把嚴樹的一根手指頭削掉,嚴樹眼看着手指頭掉了,卻沒反應。
上爻在床上鎮定自若,冷冷的說道:“別用你的髒手碰我。”
嚴樹輕笑一聲,撿起自己的手指頭,道:“少爺或許你還不知道,我已經不知道什麽叫痛,應該說我不知道什麽叫皮肉痛,可我心裏很痛苦。不過沒關系,你就是天上那輪月亮,我也要把你摘下來。”
說罷嚴樹低頭要親上爻,上爻立刻用刀尖指着嚴樹,道:“你再碰,我立刻叫出來,到時候宋幀發現我,我必死無疑,你就給我收屍。”
嚴樹盯着上爻,上爻絲毫無畏,道:“你敢動,我就敢喊。”
嚴樹死死的看了上爻半響,目光一沉,半響後他咬牙切齒道:“你永遠最會利用別人的感情,拿着別人的軟肋,卻從不知道這樣有多傷人心。”
“誰讓你犯了色戒。”上爻沉聲道:“你若是能四大皆空,看破紅塵,還什麽愛不愛忠不忠心,只怪你看不穿。”
嚴樹後退下床,點頭道:“我要是無欲無求,你的死期就到了。”說罷嚴樹轉身開門出去。
清晨,宋幀起床開門後,嚴樹就給他屋裏端了水進去,謝雲棠還睡在床上,宋幀坐在床邊喊他起來,謝雲棠賴着不動,宋幀哄道:“你怎麽長不大,多少年了還這樣,起來。”
“和你一鬧就起不來,還怪起我了。”謝雲棠勾着宋幀的肩膀笑道:“你又不賣力,當然不累。”
嚴樹把水盆放好了邊走,謝雲棠看他一眼,朝宋幀問道:“光是找我拿東西,你倒是盡點心再試試,說不定這藥還有問題。”
嚴樹聞言端着盆子的手一顫,宋幀将一切看到了眼裏,他輕笑道:“你也就是為他們辦事而已,做的那麽盡心難不成還想自己長命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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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謝幕(上)
“那是。”謝雲棠笑道:“再盡心也不是我的,你不為長命百歲,那你求藥做什麽?”
宋幀收斂了笑意,道:“我總要回日本的,要給天皇一個交代。”
“你這是要搶功?你可不像是一個會有雄心壯志的人,難不成想學你那九弟建功立業。”謝雲棠把宋幀往自己懷裏一摟,笑道:“要什麽本事,跟着我你還能缺什麽。”
“這個世界除了自己,我誰也不靠。”宋幀笑着把謝雲棠推到在床上,然後他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就說要去軍部,這一去無非就是看看其他的人而已,按照計劃,這也是最後一次再試,如果沒有問題,那麽這個藥劑改造人的生理極限的試想就算是成立了,謝雲棠也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人是否真的可以長生不死,不老不滅。
上爻躲在窗口看着宋幀和謝雲棠雙雙坐進車裏,他立馬打開門沖出去,結果走到門口就看到了嚴樹,嚴樹問道:“少爺這是要去哪裏?”
“當然是離開。”上爻盯着他說道:“你根本沒有和宋幀對抗,也許你已經默認了他的身份,他才是你的主人,你想把這裏變成一個畸形的金絲籠,你還以為我真的不敢出去!”
說罷上爻大步一跨就從樓梯翻下去,他的腳剛落到地上,嚴樹就照着上爻的腳開了一槍,上爻吃痛的半跪到地上,嚴樹從樓梯上下來,笑道:“少爺你總是這麽聰明可不是好事。”
“有種你現在就殺了我。”上爻回頭半躺在地上,嚴樹搖頭,靠近他道:“殺了你?為什麽,你死了,我又為什麽要活着。”
“我呸。”上爻繼續後退着,憎恨的看着嚴樹。
嚴樹扯起上爻的腿,把他往自己身上扛,上爻拿出刀劃開了嚴樹的臉頰,除了黑色的液體留下,嚴樹根本毫無知覺,随即嚴樹就把上爻手裏的刀搶過來紮到了樓梯上,上爻聽着金屬的鳴音,呼吸越來越急促,嚴樹捏住上爻的下巴威脅道:“如果你在敢亂來,我立刻去殺了楊靖華。”
上爻扯着嚴樹的手,嚴樹猛的把上爻推到地上,拿起槍對着上爻的另一只腿開槍,上爻立刻痛的仰躺在地上,嚴樹輕笑道:“少爺你總是想逃,這樣你就會很乖很聽話。”
上爻痛的死去活來,但他已經不屑于和嚴樹說半句話,嚴樹一把抱起上爻,扛到自己肩上,道:“我說過,就算是死,你也得死在宋家。”
嚴樹将上爻扔到床上時,地上已經流了一大灘的血,嚴樹扯了一些布給上爻包紮,邊包紮邊說道:“你放心,只要你活着,我會一直照顧你,你一定不會走的比我早。”
“滾!”上爻猛的從床上坐起來把嚴樹推開,嚴樹站在離上爻較遠的地方才發現自己的身上全都是血,上爻摸出枕頭下邊的刀,朝着自己的脖子橫着,說道:“有句話你說錯了,我也許會走的比你早。”
嚴樹眼看着上爻用刀在自己的脖子上劃開一條血痕,徒手快速的沖上要将刀搶下來,加上這一刀上爻更是臉色蒼白,嚴樹立刻把上爻平放在床上,他不聽的撫摸上爻的臉頰,說道:“你不是最怕死的嗎,你就這麽厭惡和我一起?你忘了當初你一心想要擁有宋家的一切,你怎麽能說走就走。”
脖子上的血痕雖劃的不深,但是上爻這三處的傷口止不住血就是最要命的,嚴樹要去抱起上爻,上爻卻是笑着困難的說道:“我就是死,也是你害的。”
“少爺。”嚴樹深深的看着從他脖間滑落的血跡,忽然他猛的轉身打開門,說道:“我不會讓你死。”
上爻任由身體裏的血漸漸幹枯,他睜着眼睛看着這裝飾精美的房子,這裏是他這輩子人生的轉折點,是宋應山給了他一條生路,也是這裏将他埋葬,從宋幀到嚴樹,宋家的人骨子裏都是留着瘋狂的血,包括他自己。
這是他最後一次下賭,贏了,他獲得新生,輸了就是命喪黃泉也不冤枉。
上爻醒來時,他已經不在溫暖舒适的床上,而是在一個狹小的後車位上躺着,上爻摸摸自己的脖子,那裏已經包紮,上爻費力的擡頭看前方,有人正在開車,光看背影,上爻根本認不出來是誰。
上爻輕輕咳嗽了一聲,車子行駛的很平穩,偶爾颠簸一下。
可能是聽到了咳嗽聲,開車的人回頭,視線和上爻撞到一起,上爻滿是恨意的看着他。
“好啊。”宋幀輕笑一聲再轉過頭,上爻冷笑道:“見到你,怎麽可能好的起來。”
宋幀嘆口氣,道:“好歹我們也是兄弟一場,你別總是把我當仇人啊。”
“別和我說這種話,我一句也不想聽。”上爻嘲諷道:“這輩子我最大的仇人就是你。”
“你真狠心。”宋幀笑道:“這次是我救了你,你又欠了我一條命。”
“我寧可死也不領你的情。”
“救都救了才說這句話。”宋幀輕笑道。
“你怎麽把我弄出來的?嚴樹呢?”
宋幀聞言淡淡一笑,道:“他啊,死了,為了救你他跑去偷藥,正好我要炸那裏,就連他一塊解決了。”
“他不是死不了嗎?”上爻沉聲道。
“誰說的?再厲害也是血肉之軀,那也就是騙騙雲棠那個傻子。”
上爻本想坐起來,可是他雙腳痛的使不上力。
宋幀回頭看看他的腿,道:“你這輩子肯定是個廢人了。”
“廢人就廢人。”上爻問道:“你要帶我去哪裏?”
“一個很美麗的地方,那裏開滿了櫻花。”宋幀溫柔的說道。
上爻閉上眼,再問道:“小段呢?他還活着嗎?”
宋幀聞言沒回答,上爻不死心,低吼道:“小段呢!”
宋幀笑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宋幀,你別帶着我了,把我丢在這裏,我一刻也不想和你呆在一起。”上爻低聲道:“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求之不得。”宋幀輕笑着回道:“既無愛,但求恨。”
作者有話要說:
☆、謝幕(中)
論到折磨人,宋幀的段數太高,上爻已經不想再和他多說,他看不起宋幀那一些可憐的想法,愛本就是愛,求的一生相随,恨本就是恨,猶如利刃刺心,他最厭惡的就是別人将他的愛執着的強加到他身上。
正在宋幀和上爻處于冷戰的時候,汽車行到了一座橋前,前面有人攔着不讓過,上爻擡頭看到這裏集結了好多軍隊的人,看樣子并不是日軍。
宋幀一動不動的坐在車裏,正待巡查的人過來時,宋幀一個踩下油門,車子直沖護欄而去,外面到處都是槍聲,宋幀的車子就在槍彈雨林裏疾行,上爻問道:“這些人是抓你的?”
“也許是吧。”宋幀輕描淡寫的說道,正待宋幀以為自己會逃走時,另外一輛軍車接踵而至,上爻擡頭,只見軍車後方站在一個人,一身軍服,還拿着沖鋒槍,上爻低喊道:“靖華。”
宋幀和靖華的車子在路上你撞我推,互不相讓,正在上爻為靖華擔心時,靖華一槍擊中宋幀的肩膀,宋幀的車卡在路邊無法動彈,靖華趁機跳下車子直撲後面,他打開車門要拉上爻出來,宋幀在前方拿着搶對準靖華道:“我真是小看你了。”
靖華緊緊的抓着上爻的手,說道:“宋幀,你怎麽會選擇走這條路。”
“哈哈哈,要不是你,我怎麽會走投無路。”宋幀怨恨的說道,就在宋幀要動手之時,另一個人拿着槍對準宋幀的腦袋,說道:“放下你的槍。”
靖華直接忽視宋幀認真去看上爻的腿和脖子竟然包裹着厚厚的紗布,靖華擔憂的問道:“爻爻,你怎麽會弄成這樣,是不是宋幀害你的。”
“是嚴樹。”上爻看着靖華,道:“我走不了了。”
“沒事,我背你。”說罷靖華小心翼翼的把上爻往後面挪下來。
沈靖鋒站在一側關切道:“表哥,你別急,後面過來的人會幫忙的。”
沒一會兒前方就有士兵前來幫忙靖華把上爻背上他們的車,而宋幀此時也被俘虜。
作為戰時的賣國賊,靖華把宋幀放在根據地的牢裏嚴加看管,還奉命拷問宋幀為什麽要離開廣州,他們把宋幀的全身上下搜遍了也沒搜出來重要的物品,只有一個縫線的疤痕,宋幀說那是受傷了縫的,靖華圍着宋幀轉了幾圈,問道:“你帶爻爻離開廣州是打算讓他和你一起去日本?”
“我們分開這麽久,再度重逢,理應在一起,難道爻爻沒告訴你我和他的事。”宋幀故意挑撥離間道。
“什麽事?是你威脅小段的事,還是你和他睡了的事。”靖華輕描淡寫的說道。
宋幀聞言先是低聲的笑,後來是越笑越大聲,他說道:“他竟然都告訴你了。”
“我們是一家人,他需要隐瞞什麽?”靖華坐到他對面,平靜的說道:“宋幀,你這樣折磨爻爻到底是為了什麽?”
“這不關你的事。”宋幀冷冷的說道。
“你愛他。”靖華肯定的說道。
宋幀握緊雙手,不回答靖華的話。
靖華搖頭疑惑道:“我沒辦法理解你們宋家人的想法,喜歡一個人不是應該對他好嗎?可你對爻爻實在太殘酷,多少次他對我說着心有內疚。當然,宋應山對你也很殘酷,可是你不該把你的不幸轉嫁到爻爻身上,你這樣他只會恨你。”
“靖華,我一直不明白,你哪裏配的上他。”宋幀挑釁的說道:“又笨又無權,要不是你早幾年認識他,他根本看都不會看你。”
“但是我很幸運,爻爻他就是愛上我了。”靖華靜靜的說着,“這就是事實,扪心自問,我也覺得自己配得上他。你一直怨恨命運對你不公,但哪一條路不是你自己選的,你沒權利怨恨別人。”
“你們這種沒遭受過痛苦的人,根本不配說這些,我從十八歲開始,就像娼、妓一樣為宋家賣身,你以為我只陪着宋應山睡嗎?你錯了,上爻能守身如玉那麽多年,全是我補上去的!”宋幀殘酷的說着,“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愛他,愛到我寧可他以為我有多愛宋應山!”
“上爻剛剛來到我身邊的時候,像個小孩一樣,他就是一張白紙,宋應山讓我教他,他天天跟在我後邊,我不理他他就眼巴巴的看着我,從來沒人那麽依賴過我,可我卻只能眼睜睜看着他被宋應山教成一個殺人工具,你沒見過那種場面,你也沒見過上爻殺人的樣子,就像一條毒蛇一樣。”宋幀低下頭,半響後他說道:“我殺了那些兄弟,是為了上爻能爬上去,如果可以,為他死我都甘願。可他不該讓我知道他有多愛你,靖華,你讓我對他的感情成了一場笑話。”
“我那些年為他付出的一切,是為了什麽?”宋幀傷心的說道:“如果得不到,我又怎麽甘心把他拱手讓給你!”
“宋幀,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但是你的手段我不敢茍同。”靖華略微生氣的說道:“你說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爻爻好,可是卻害了宋樂苒和宋傑,你這樣的付出,他根本不會接受。”
“是啊,所以就讓他恨吧,反正花好月圓,人間極樂我都有過,我得到過他的人,他的心我也碾了個粉碎,我不留一點完整的給你,他的身體和他的心上,永遠刻着宋幀的名字。”宋幀輕笑道:“你會不在乎?他曾經和我日夜纏綿,他全身上下沒有哪一個地方我沒親過,他也曾瘋狂的和我交歡,進入到我的身體裏。”
靖華靜靜的聽着宋幀的話,沒有失态的沖上去揍他,也沒有破口大罵宋幀犯賤,這些事情靖華是做不出來也罵不出口的,但靖華有他自己的方式,等待着宋幀把那些露骨的話說完,靖華才開口。
作者有話要說:
☆、謝幕(下)(卷三終)
“也許你會覺得你這樣很了不起,但是宋幀你不明白愛情本就沒有圓滿而無殘缺的,爻爻是和你睡過,我不管他是想還是不想,我也不管你們有多恩愛,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你的做法只會讓爻爻厭惡,他對我也只會因為這件事而更加的愧疚,在重慶我們被困在防空洞時,就算是只剩下最後一口氣,爻爻也還是送給了我,他愛我勝過他自己,這是你永遠不可能擁有的。”靖華站起來斯文的說道:“忘了告訴你,爻爻對我求婚了,他把宋家和他自己都下聘給我了,他的一切都是我的,和你沒一點關系。”
宋幀聞言再不會一句話,靖華看他不說話了,再次說道:“你伶牙俐齒,很會勾起人心底的仇恨,但我不是一個活在仇恨裏的人。”
“你在嘲笑我的落魄,還是在炫耀你的成就?”宋幀擡頭高傲的看着靖華,“楊靖華,別以為你現在贏了。”
“你這麽執着爻爻,那小段呢?”靖華問道:“無論他是死是活,你都不該再和爻爻糾纏下去。”
宋幀憎恨的看了眼靖華,笑道:“別在我面前提錦榮,你不配。”
“一輩子抓牢一個人就很不容易了,你這麽貪心,只會一無所有。”靖華說罷轉身,就在靖華要轉身時,宋幀幽幽道:“我當然不會貪心,我連貪心的機會都沒有。”
“你現在在這裏呆一晚吧,明天我把你送到軍政查辦,這次你難逃死罪。”靖華說完就決絕的離開,宋幀獨自坐在屋裏,平靜的沒有一絲情緒。
深夜,正在靖華和上爻在為重慶升了上爻的職而閑聊時,外面一聲爆炸,靖華立刻出門查看,囚禁宋幀的那一間屋子被炸開,有人開着車子過來劫人,靖華立刻組織軍隊追擊。
雙方在之前攔截宋幀的橋邊展開激烈的火拼,就在火力洶湧之時,靖華看到宋幀從對方的車子裏面跑出來,随之另一個個頭很高的年輕人也從裏邊追了下來,他和宋幀在橋邊激烈的争吵,就在宋幀要推開那個人時,那人扣着宋幀直接就把宋幀給扔下了橋,靖華吃驚的看着宋幀迅速的墜入黑暗,而那個年輕人絕情的轉身上車離開。
目睹宋幀下墜,靖華也放棄了追擊,那些人離開後靖華跑到橋邊,橋下一片漆黑,有光都恨不得找不到底下,而從這麽高的橋上墜下去的宋幀活的可能率有多小,靖華不敢想。
當夜靖華派人下橋去追尋,直到第二天下午也沒打探到宋幀的一點蹤跡,連屍體都沒有,上爻知道後說像宋幀這樣的人,除非看到他的屍體,要不然就別以為他死了,他的生存能力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而後上爻将日本人用人體試驗藥物的消息告訴給了靖華,靖華再将其反饋給軍政部,但這些很快就成了機密。
若幹年後,靖華從四方打聽才知道宋幀做了什麽事,他炸毀了實驗基地後,帶走了嚴樹吃過的那種藥,并且世上再無複制品,他成了日本人的通緝對象,但是墜下橋之後他生死未蔔,那藥也成了一個永遠的秘密,沒人知道宋幀要那個藥做什麽,上爻猜了猜,心裏有了一個猜測,但他并不敢相信宋幀會發瘋到那種程度。
廣州的事情落定後,靖華将上爻帶回重慶治療他的腿,醫生查看之後就說雖然是中了槍傷,但都沒有傷到關節和跟腱,算是萬分幸運。
經過後期的複健上爻的腿在1932年春恢複的差不多,他再度回到了西北戰場,繼續參加抗日,靖華在上爻複健的一年裏回到綏遠收尾,後期轉到上爻的部隊,他們一起堅持在前方,雖有犧牲和受傷但并未放棄。
抗戰勝利後,因為兩黨分歧,上爻以腿傷為由辭去職務,攜靖華前往香港,一年後遷居南洋,在遷往南洋之前,上爻在香港宋宅收到了一張刻有楓葉的信,信件上戳的外文,上爻拆開一看,上面寥寥數字,卻寄來深深的思念。
“九哥,一切安好,勿念。”
上爻将其珍重的藏好,無論這份信是否由小段所寫,這一聲九哥也算是一份安慰,讓上爻心裏有了點期盼。
遷居南洋後,上爻仍舊是操着老本行經商,靖華開了一家剪紙鋪廣招門徒,沒過一兩年也混的有些名堂,只是鄰裏偶爾會問為啥兩兄弟都不結婚,是不是喪偶了,上爻輕咳一聲,偷偷的瞄一眼靖華,笑道:“正在守喪,不能辦紅事。”靖華立馬在背後把他掐一大把。
為此他們好一段時間就要搬一次家,靖華看着到處置的房産就說上爻又恢複了本性,把錢不當數,上爻倒是潇灑,一口氣給全賣了捐款,這些年上爻贊助了不少小孩,靖華還問過他怎麽這麽有愛心了,以前倒也看不出來,上爻回答就因為自己小時候沒一個完整的家,才想着盡力讓別人能有個完整的家,力所能及而已。
靖華知道上爻是喜歡孩子的,可是這輩子他們都不會有了,但上爻從沒想過要領養或是用一些其他方法生一個,宋傑告訴過靖華,當年他問過上爻為什麽不結婚,上爻也只是說他過不去心裏的坎,這輩子他只愛靖華,所以他不可能和別人在一起,這話倒是把靖華哄了好一段時間沒撬上爻的牆角。
這一日下午暖陽徐風,靖華在屋子裏拿着刻刀刻畫,花旦模樣的翩翩少年提起腿翹着指頭活靈活現躍上紅紙,一旁的人翻着唐詩三百首歪頭晃腦的念着:“漢皇重色思傾國,禦宇多年求不得。楊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
屋外是兩三聲叫賣,再多一句狗鳴,然後再無其他。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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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朋狗友
這幾日上爻整天不知道在搗弄什麽,這個房子裏進去,那個房子裏慌張的出來,讓下人布置房間,弄的神秘兮兮的,靖華忙着剪紙鋪裏的事,也不管他。
靖華廣招徒弟後,手下倒也有幾個手工靈巧的夥計,于是徒弟帶徒弟,他已經鮮少自己動手,只是偶爾需要弄的時候他就剪幾副,送給朋友和街裏。
上爻吃飽了喝足了在院子裏遛狗,靖華走到他身邊,發覺最近他瘦了不少,有些擔心他身體吃不消,于是吩咐廚子晚上炖湯喝,廚子也知道二位大爺的口味,連忙出門買菜去。
上爻逗逗狗,發覺靖華來了,立刻把狗扔到一邊,湊過去找靖華。
“靖華,你今天怎麽不去店裏了。”上爻笑得燦爛,“在家裏陪我解悶吶。”
靖華朝他笑笑,坐到一旁的藤條椅上,問他:“今天心情怎麽這麽好,還知道遛狗了。”
上爻一屁股坐到靖華腿上,笑道:“我這不是剛忙完生意,給自己放假嘛,你看成天都是和那些人打交道,沒意思沒意思。”
“我看你昨天喝酒回來挺好的,也沒說不高興。”靖華雖是笑着說話,上爻就察覺到靖華這話裏有些味道,他思量了片刻,笑嘻嘻的讨着他的樂子,“喝酒那是狐朋狗友,一群瞎起哄的,你別當真。”
“行了,你也注意一些,動靜大了被人傳出去不好,我聽宋大哥說那邊還有人找你回去呢。”靖華說罷就摟着上爻的腰,每到這時靖華才覺得上爻瘦點也不錯,至少手感好,這腰抱在懷裏舒服,再捏捏肉,靖華便是笑意盈盈的看着上爻。
這模樣恍惚還真是有些當年在阜城的感覺,上爻由着靖華捏他的肉,嘴裏哼起了曲子。
上爻伺候靖華慣了,伸手拿過喝茶的杯子慢條斯理的給靖華端過去,靖華張嘴喝下小口,上爻道:“慢點,這茶要慢慢品味。”
此話一出,靖華差點把嘴裏的給噴了出來,還好他吞的及時,不過噎到了。
“咳咳咳咳。”靖華連聲的咳嗽。
上爻看靖華竟然喝茶給噎着了,連忙給他拍背醒神,折騰了半響靖華才緩過來。
靖華心想他這是着了哪裏的魔,還會品茶了,他只記得上爻拿起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咕嚕咕嚕的喝完了,反正這玩意在他看來也就是個解渴的,還不頂甜水好喝,再好的茶到了他嘴裏那就是暴殄天物。
上爻邊拍着靖華的背邊道:“你說你喝個茶也不必這麽急色,又沒人和你搶。”
靖華一聽,看他一眼,上爻連忙收回手,朝他笑道:“這茶好喝嗎?”
靖華那一口下去還有什麽滋味,只盼着再不沾這玩意。
上爻看靖華沒反應,摸摸他的臉,笑道:“不好喝不要緊,改明給你換更好的。”
“我說你鑽研起茶來了,原來是給我張羅的。”靖華淺笑着看上爻,那笑容沒有平日裏的謹慎和沉穩,反而多了一份風流和韻味,上爻不禁看的入迷,湊過去就吻住了靖華。
茶香撲鼻,上爻啄了靖華的嘴唇一口,頗有些回味的說道:“真香。”
靖華把他的額頭一推,笑道:“和你的那群狐朋狗友連這也學?”
上爻笑着站直了身子,這時那大黃狗直撲上爻而來,張開嘴,一張舌頭就舔了上爻的幾下,上爻邊逗着狗邊解釋道:“靖華哥,對你我哪裏需要去學。”
靖華斜倚在藤椅上,淺笑着看上爻和那大黃狗玩的不亦樂乎,便是笑話他,“你養它都是什麽也不操心,它還粘着你。”
上爻抱起大黃狗手舞足蹈,笑道:“這叫做忠心,是吧,小黃。”
靖華問道:“我一直都納悶,你成天吃的倒是多,怎麽就是不長肉,還瘦了不少,臉又尖了。”
上爻哈哈的笑着,朝大黃狗伸手,“醫生說要控制,這是養生之道。”說罷,大黃狗蹲着把爪子遞給上爻,上爻可算是受用的笑着摸摸它的腦袋,大黃狗爬在地上開始到處嗅,不一會就跑不見影子了。
上爻看了看時間,扭扭腰,摸摸脖子。
靖華看他像是在等人,不由得說道:“我還真以為你今天有閑情逸致在家裏,原來等人是真的,陪人是湊巧的。”
上爻聽靖華如此說,眉開眼笑的要去抱他,靖華拿手擋住,“你洗手去,大黃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