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陰差陽錯他的心思人盡皆知,偏他自己……

第28章陰差陽錯他的心思人盡皆知,偏他自己……

前世沒有這樣一樁事情, 林悠也不曾記得燕家有什麽畫落在大皇兄手中。

她從林諺手裏将那擱着畫卷的木盒接了過來,打開看去。

卷軸卷得整齊,正好好擱在盒子裏, 隐隐能瞧出确是一幅畫,至于畫的是什麽倒不得而知了。

林諺便看着那幅畫道:“這是今歲偶從寧州回來的臣子手中遇到,落款題的是燕老将軍, 只是不知為何輾轉多手,目今才被我遇見。我想着這既是燕府舊物, 放在我這到底不妥, 便買下來, 準備還給燕老夫人。”

林悠點點頭:“既是燕老将軍曾經墨寶, 還給老夫人再好不過了。”

“所以此事還要麻煩樂陽妹妹, 你也知道,我若要到燕府, 只怕又要平生不少枝節。”

林悠看向這位皇長兄,輕輕嘆了口氣。

林諺身為大皇子, 是他們這幾個人中最為好學勤奮的,除去當初奉賢殿跟着先生學習, 這些年裏, 跟在父皇身邊最久的也是他。

他生母又是淑妃娘娘,淑妃顧毓秀是如今忠勇侯顧摧的妹妹, 顧家也是家大業大,他雖不是皇後所出, 可占了長子之名,當然也是衆人目光的焦點。

燕府如今的位置,可算整個京城最為特殊的,林諺作為皇長子, 母妃又出身顧家,若是平白跑到燕府上拜訪,确實要引起不小風波,說不定還要将燕府也推到風口浪尖。

人人都有自己無奈的事情,林悠心裏明白,便将那畫卷接過來抱好。

“皇兄放心,樂陽一定将此物完好交到燕老夫人手上。也不會同人說起是大皇兄委托。”

“樂陽妹妹聰慧,我再放心不過。”林諺展顏而笑,“那就要勞煩樂陽妹妹了,過幾日閑下來,皇兄尋了好東西,再給你送來。”

林悠笑笑道:“皇兄就不要與我客氣了。”

這幅畫并不算很大,以一個木盒子裝着也占不了多少地方,林悠想着端陽節宴之後說不定有機會交與燕老夫人,便沒将這畫放入定寧宮的小倉庫,而是直接放進了她馬車的小櫃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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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龍舟的地方在鏡湖,那裏有專為達官顯貴們觀看龍舟比賽而興建的小樓,從皇宮到那個地方雖然并不算太遠,但還是要乘馬車的。

青溪和眠柳兩個将今日需要的東西都放在了林悠的馬車上,除去預備的衣裳首飾,單只賞賜用的碎銀兩金銀葉子并一些五彩宮縧新鮮粽子就已放了大半個櫃子。

龍舟比賽裏的龍舟,都是有些家底的臣子、本地的富商所出,人也大多是他們家中得力的仆從,為了讨個好彩頭,觀賽的貴人們大都要準備賞賜。

青溪和眠柳已經不是第一年準備這些了,一應東西看着繁多,但她們輕車熟路,倒是理得清清楚楚,沒有一點錯亂。

林悠只管打扮得體,乘着馬車去就是了,倒也樂得清閑。

前世這一年的端陽節,林悠記得并沒有胡狄人什麽事,時間太久,許多細節她都已經忘記了,只隐約記得,因着端陽節宴上有許多年輕公子和世家小姐,她那位立陽姐姐可是拈酸吃醋說了好些個陰陽怪氣的話。

也不知道這一世當着胡狄人的面,林思還會不會那麽張揚。

天子出行,陣仗自然隆重,朱雀大街上早已禁軍駐守,金鱗衛的人也分布其中,普通百姓只能站在遠遠的地方,大略瞧一眼天子儀仗的威風模樣。

随侍衆多,隊伍走得也慢,林悠起先還能耐着性子瞧瞧外頭風景,可走了不多久,竟是昏昏欲睡了。

好在路沒有多遠,磨磨蹭蹭的巳時左右也差不多到了鏡湖。

今日的鏡湖可謂張燈結彩熱鬧非凡,湖岸兩邊陳設的大鼓,一見着聖上的儀仗便被“咚咚”地敲響,龍舟賽還沒開始呢,那緊張熱鬧的氛圍倒是先到了位。

林悠扶着青溪的手從馬車上下來,跟随內官的指引沿着女眷專門的小路通往上船的地方。

這也是歷來大乾端陽節特殊的活動,據說是林家先祖的一位皇後所定,在龍舟賽前,京城裏有家世身份的公子小姐們,可分別登上幾艘畫舫,一邊游覽一邊吟詩作對,由聖上選出詩詞最佳者獲得獎賞。

傳說當年那位皇後與皇帝便是在畫舫定情,因而在大乾,除卻上元節外,端陽節的這個小小的活動便被少年少女們賦予了一絲特殊含義。

林悠不是第一次登上這畫舫了,她于吟詩一道上,實屬平庸,前世今生也沒想過争個什麽頭名,是以也并不用心在那些事上,倒是看風景看得興起。

她既是公主,她在的這艘畫舫上的姑娘自然也都是出身顯赫,除去她的好姐姐立陽公主林思外,還有忠勇侯顧摧的次女顧萱、禮部陳尚書家的千金陳芳玥、兵部許侍郎家的長女許欣兒等等,都是京城有身份地位的大員家的女兒。

林悠平素與這些閨秀的來往并不多,那些女孩子也多與林思交談,故而沒什麽人打擾她,她正好一邊看着湖上的風景,一邊有一搭沒一搭聽她們說話。

“準備了許久,也不知道這回家裏的龍舟能不能賽個好成績呢?”

“顧姐姐家的龍舟往年就厲害得緊,今年也有殺手锏吧?”

顧萱是京城裏聞名的才女,從小聽慣了誇獎,處理起這些來還是駕輕就熟,只是這回她那害羞謙虛的功夫還沒發揮三成了,衆人的注意立時就被一個聲音吸引了過去。

“對面那畫舫上,是大皇子嗎?”

“是二皇子吧?我怎麽瞧着還有燕少将軍呢?”

“往年都說燕少将軍不在,湊不齊人,今年可好,這燕少将軍、商大人、司空公子都在一條船上呢。”

鏡湖上的幾艘畫舫離得并不近,但上頭站了什麽人還是看得清的。

按理說到了這種距離上,姑娘們便該故作羞怯将畫舫的簾子掩了,可這燕、商、司空三位都在一塊的場面可是少見,那畫舫簾子就那麽半開半卷着,船上的閨秀們也都當作沒看見。

林悠聽見了燕遠的名字,想着他怕是第一回 來這種場面上,難得地也朝那邊看了過去。

對面的畫舫上,燕遠正同商沐風站在一起,滿臉不爽地看着面前的羅清泊。

晦氣,早知道跟這種人一條船,他寧可跳湖裏游泳。

現在倒是想跳,商沐風死死盯着他,跟看犯人似的,他想躲也躲不了了。

羅清泊倒是本來并不怎麽在意,他乃是贊成議和的一派,燕遠身為武将,又在昨日朱雀街上才與他起了沖突,不想理他也實屬正常,他也沒有多想跟一個武将說話。

直到他們這邊也看見了對面的畫舫。

畫舫上不少世家公子,雖說平日裏見不到幾個姑娘,可大家從小在京城長大,參加的宴會多了,自然也能認出幾個來,就有人認出了樂陽公主,還在奇怪樂陽公主平日好似不愛這等活動,今日怎麽也坐在窗邊了。

羅清泊自然也聽見了那些人的議論,他固守文人那些虛禮,本來是不打算往畫舫那邊看的,可不過是一個錯眼,熟悉的身影便是隔了有一段距離,都讓他神思一震。

雖然離得不近,可多少還是能辨認些樣貌的,那衆人口中所說的樂陽公主,不正是他那日遇到的跟着燕遠和商沐風的“小書童”嗎?

她,她竟是樂陽公主!

羅清泊當時就認出了那人是女扮男裝,可一直以為是燕家或商家的得寵丫鬟,卻從沒想過,公主殿下竟然那樣大膽。

他有些驚駭,同時心裏又生出一絲喜不自禁來,不免也像旁人一樣,往林悠的方向看了兩眼。

就這麽兩眼,也沒能逃出燕遠的目光。

燕遠自打上船就生着氣呢,他看這羅清泊是怎麽看怎麽不順眼,在看到羅清泊還敢往林悠的方向看時,他當即擡腳,三步并作兩步走到羅清泊面前,正把羅清泊的視線擋了個嚴嚴實實。

羅清泊雖然不是直白地朝着那邊看,可到底也是看了的,視線裏突然出現了一個燕遠,讓他原本欣喜的內心瞬間就是一堵。

“燕少将軍怎麽到這來了?”

燕遠靠在畫舫的欄杆上面對着羅清泊,大言不慚:“這裏空氣好。”

羅清泊是個正經文人,昨日剛見識了燕遠的“不要臉”,今日聽他這麽說,頓時也沒心思與他拌嘴了。他臉上表情并不好看,兀自拿起筆去寫那交給聖上的詩了。

倒是坐在羅清泊旁邊的人突然輕笑了一聲:“燕少将軍這理由找的可真是生硬啊。”

燕遠看向那個人,司空珩,靜寧伯府的小伯爺,也是賢妃娘娘的弟弟,論理他還應該是二皇子林謙的舅舅呢,可司空珩是老伯爺夫婦老來得子,歲數跟他們也差不多,所以從來沒見林謙按長輩與他相處。

托林謙的關系,燕遠對這個司空珩并不陌生。

只是他們兩個之間卻算不得友好。

當年望月關一役,從寧州回京的老伯爺司空誠是帶回過關于代州的消息的,燕遠一直認為司空家一定知道更多關于他祖父和父親的事情,可惜司空珩是個十足十的吃老本纨绔大少爺,油鹽不進,他曾經試探過,并沒有什麽收獲。

當然司空珩也沒多看得慣他,否則也不會特地嘲笑這麽一句,專門說他“理由找得生硬”。

燕遠有時想不通,他跟司空珩這關系肉眼可見的不好,怎麽京城那些亂傳的閑話,偏要說什麽“蓋許司空與燕商”,司空珩他配嗎?

司空珩自己覺得他很配,他靠坐在畫舫的長椅上,手中是一柄附庸風雅的折扇,身上一襲白衣,卻與商沐風的簡單完全不同,而是配滿了荷包玉佩。

他從容地接受着四面八方豔羨的目光,并且毫不避諱地欣賞燕遠暗暗吃醋的行徑。

“商沐風你真的不打算在禦前參他一本嗎?”司空珩沒事找事地指着燕遠同商沐風說話。

商沐風停下筆,看了一眼燕遠又看向司空珩:“小伯爺何出此言?”

司空珩笑道:“他的心思人盡皆知,偏他自己就是不承認,身為天風營的副将,怎能如此不誠信?該參。”

“司空珩你很閑嗎?”燕遠也不能忍着讓別人騎到自己頭上來。

“燕少将軍不知道嗎?整個京城沒有比我更游手好閑的。哎呀,”司空珩忽然驚訝地輕呼一聲,“樂陽公主是怎麽了?”

燕遠本打算反駁他,聽見他提起林悠,也顧不得什麽口舌之争了,連忙回頭往另一邊的畫舫上看,可是對面的畫舫上,林悠正好好坐着呢,哪有什麽事啊!

聽見身後司空珩哈哈大笑,燕遠這才反應過來那人是故意的!

他扭頭就要找司空珩算賬,還是林謙和林諺兩個人攔着,這才嬉鬧裏糊塗過去了。

只是沒人注意到的時候,司空珩眼睛的餘光掃見了他提起樂陽公主時羅清泊筆尖一頓的樣子,那悠哉游哉的纨绔靜寧伯,目光在片刻間深了深。

林悠自然不知道那邊的畫舫上已經因為她而展開了一場“明争暗鬥”,從她這裏,只能瞧見燕遠與許多世家子弟在一道,他們說什麽卻是一句也聽不見。

想必與他的好友商沐風一道,燕遠雖是第一回 來這畫舫上,應當也不會太過無聊。

往年天風營的将士在這時候都是要領兵守衛鏡湖周圍的,林悠也只能在下船的時候才遠遠看燕遠一眼,今年他得了父皇的特許也上了畫舫,倒是讓林悠覺得那畫舫游湖也不是很無趣了。

原本時間算不上短的畫舫之行,這一回好像眨眼間就到了,林悠還覺得自己沒看夠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遠遠瞧見了他,連帶着她的心情也好了許多,跟着一衆貴女從畫舫上下來,見到等着她的青溪眠柳,林悠臉上還帶着甜甜的笑容。

只是這笑容不過維持了片刻。

青溪扶着她的手同她從碼頭上往觀看龍舟的小樓上走時,附在她耳邊低聲道:“殿下不好了,馬車上的東西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動了手腳,咱們準備好的粽子不見了,都成了已經壞了的,宮縧也被剪斷了。”

林悠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果真是因為胡狄人來了,一切都與前世不一樣了。

前世的端陽宴可不曾出過這樣的大事。

不多久龍舟賽就要開始了,到時候各府的不管老爺公子還是夫人小姐,都會拿出準備好的賞賜助興,就算她身為公主,那些東西都是內務府劃了定例的,可具體還是她自己宮裏準備。

現在青溪所言不似作假,若東西在這時候出了問題,到時候她拿出來都是些壞了的粽子,那可是連着皇室都要因她受到牽連。

感覺到公主攥着自己的手緊了些,青溪心裏也是難受。

她與眠柳本是歡歡喜喜去馬車上拿東西的,小山還一直守在那裏,這東西怎麽會突然就變了呢?明明她們出來時才剛放好的。

眠柳當時氣得差點把那些被毀了的東西都砸了,她思量此事有異,不好聲張,這才好說歹說勸住了眠柳,兩人把事情瞞下來,生生等到林悠下了畫舫。

各府已經把賞賜的東西搬到小樓上了,青溪作主,她們這裏暫且只把那些金銀葉子放了過去,只是東西藏在馬車上,終歸不是個辦法,如今龍舟賽馬上就開始了,可上哪再找那些呢?

“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我們定寧宮的東西換了,可見對方也絕不是什麽小魚小蝦,只怕是早就打了這個主意,要讓我在這場面上丢盡了人呢。”

林悠心跳得飛快,可卻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

前世連胡狄打進大乾都見過了,不過是幾個粽子被換了而已,定不會沒有出路的。

青溪感覺到公主的手漸漸冰涼,還出了冷汗,不免又急又心疼起來。

她們公主一向與人為善,這也不知怎麽了,近來竟是頻頻有人專門害她們定寧宮。

青溪只恨自己腦子笨,除了把這事壓下來,竟是一點主意都想不出來。若她更聰明些,哪裏用公主受這樣的擔心?

“你和眠柳千萬不能慌,這龍舟也得先劃了才能得賞,未必就沒有時間。你們是我貼身的丫頭,衆人盯着,若是你們慌了,才是真叫人抓到把柄了。”林悠一邊走一邊在青溪耳邊交代。

青溪重重點頭:“奴婢明白。”

林悠知道青溪還是信得過的,便在走入觀賽的小樓之前接着道:“若果真是有人陷害,對方一定等着需要拿賞的時候逼迫我們露出破綻,因而如今查幕後之人不當緊,當務之急是要另尋了東西,先把眼下的難關過去。”

“若回宮裏去拿,一來一回時間久,定事趕不上的。”也正是因此,青溪才空着急想不出一點辦法。

“回宮去拿自然是趕不上的。”林悠頓了一下,仿佛是豁出去了,附在青溪耳邊,低聲接着說下去,“你告訴小山,讓他找機會溜進去尋燕遠,把咱們今日帶來的銀票都給他,他對京中熟悉,定然知道今日哪裏有賣現成宮縧和粽子的。”

“可那外面做的,未必比得上宮裏……”

林悠搖頭:“比不比得上根本不要緊,只要有東西,什麽樣子還不是幾句話的事。”

青溪被這麽指點了,方若有所思,連忙點了點頭:“奴婢這就找機會去交代小山。”

衆人從畫舫上下來後,便都一路到了觀看龍舟賽的小樓上。

此時先前畫舫上各位公子小姐所寫的詩詞也已被呈到了主樓聖上的面前。

乾嘉帝從其中選出寫得最好的三篇,禦賜文房四寶,若要得什麽才子才女的名聲,這個自然是少不了的。

結果也沒怎麽出乎衆人意料,乃是商沐風、羅清泊、顧萱三人,這三人都不是第一次得這個賞賜了,衆人只有豔羨的份。

顧萱原本就在京城有才女之名,這次又得到聖上誇獎,在一衆姑娘裏更是風頭無兩。

不少女孩圍着她說些恭維祝福的話,林悠心裏裝着方才的事,倒是沒再去湊熱鬧。

不過瞧見顧萱含羞帶怯的模樣,她倒是猛然想起前世,顧萱琴棋書畫樣樣皆通,前世的後幾年,京城廣有傳言,說她是大皇子妃的人選。

可林悠知道,林諺與顧萱是表兄妹,大皇兄根本就只拿她當妹妹看待,因為這些原因,大皇兄的婚事屢屢出現問題,今生瞧這樣子,只怕顧萱并沒有變,還是當自己是未來大皇子妃的候選人。

出了東西被換的事,林悠本是不願引起人注意的,可偏偏有人故意要提起她。

那邊圍着顧萱的姑娘們還沒散呢,這邊就響起立陽公主林思的聲音:“樂陽妹妹看什麽呢?這龍舟賽好像還沒有開始吧?”

顧萱再怎麽厲害,那也是公主殿下身份更高,于是随着林思開口,原先落在顧萱身上的視線,都轉而到了林悠這裏。

顧萱自己也看了過來,她沒說什麽,只是臉上的笑意并不達眼底。

也不知道是不是見周圍的人都注意到了,林思走到那些擺着賞賜的地方,故作驚訝地道:“咦?樂陽妹妹這是你準備的賞賜嗎?可是哪個不着調的下人沒辦好事,怎麽只拿了些金銀葉子來充數啊?”

林悠轉過身來,看着林思惺惺作态的模樣,心裏輕笑。

可真是讓人沒想到,被換了的那些粽子還不知道找沒找到解決的辦法,幕後黑手倒是自己坐不住,先跳了出來。

這可倒好,也不用她費什麽心思了。

不過當下的場面總得先應付了,于是林悠也走上前看了看道:“許是底下人搬過來時忘記了吧?多謝立陽姐姐提醒,妹妹這就遣人去拿。”

如果林思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她這時候就該如顧萱一般等着看好戲,可惜她不懂。

她心裏正樂呢,聽見林悠說要派人去拿,當即便道:“妹妹心思善良,底下的人卻偷懶,蕊兒,你跟着去瞧瞧,莫讓樂陽妹妹那些不着調的下人給耽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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