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這話一出,原先争前恐後要搶着收徒弟的長老們,頓時也變得安靜了下來。
多少也是一個長老,這般拉下臉面來,人家卻不屑一顧,雖說玄離真君是優秀,但是人家都明白着拒絕了,還這般糾纏屬實沒意思。
收徒的心思淡了,看熱鬧的好奇心倒是上來了。
天玄宗的長老們又一次站到了統一戰線,就想看看玄離真君會如何應對這一次的挑釁,他那個寶貝徒弟除了美貌外,又有多少能耐。
當然,并非所以人都是像長老一樣愛看熱鬧,徐志歸就頭疼的很!
這個弟子吧,說優秀,以僅僅20的骨齡達到金丹的水平,确實足夠優秀,有驕傲的資本。
可是哪怕再優秀,能強過他師弟17歲金丹嗎!
徐志歸雖然惜才,但是在他心裏,誰也越不過他的師弟去,畢竟這是師尊千叮咛萬囑咐要護好的師弟。
“阮琴,休得無禮,縱然你奪得本次大比的第一,也別肆意張狂。玄離真君的親傳弟子,豈是你想要挑戰就能挑戰的!”
掌門徐志歸一開口,底下其他弟子瞬間開始議論紛紛了起來。
有之前敗在阮琴手下心有不甘的人,氣急敗壞罵阮琴嚣張張狂,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也有那站在阮琴這邊的人,小聲力挺阮琴硬氣,由于他們看不清沉夏的面容,還陰陽怪氣地說起沉夏是因為打不過才不敢接下挑戰。
畢竟,在修仙界,哪怕外門弟子主動挑戰內門弟子有些不合規矩,但這也不是沒有過的事情。
底下弟子雖然有刻意壓低聲音,但渡劫後的葉蕭離又何嘗聽不到?
他面色更加冷了幾分,不僅僅的對于阮琴的不知所謂,更是因為底下的外門弟子都敢随意妄議他是親傳弟子。
同樣的,邊上的掌門徐志歸臉色也很難看,其他長老則露出看看好戲的神情,仿佛對後續事情的發展很有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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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沉夏站了起來,她淡淡開口道:“我接受你的挑戰。”
葉蕭離聞言,不贊同地喚了句:“夏兒……”
被沉夏直接眼神示意,阻止了他後面要說出的話。
沉夏沒有向葉蕭離解釋什麽,腳尖輕點,身姿輕似飛燕般一下子越進了擂臺裏,站在了阮琴對面。
離開葉蕭離,沉夏豔麗的面容一下子暴露在了衆人面前,之前妄議沉夏的衆人瞬間被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等到回神,心裏更升起了另外一種沉夏靠美貌才攀附上了玄離真君,畢竟這容貌太美,美到他們除此之外想不到其他合适的理由。
但好在衆人還是分的清楚這是玄離真君的親傳弟子,之前可以随着衆人抱怨一兩聲,畢竟法不責衆。
但是現在人就站在跟前,任誰也不敢憑借外門弟子的身份随意亂嚼舌根。
是以,自沉夏出現的那一刻,底下一時間除了吸氣聲,便安靜地有些詭異。
阮琴在看清楚沉夏面容的那一刻,握着虹雨的手瞬間鼓起了青筋,再看到沉夏穿着與玄離真君同款式的衣袍,面上更是扭曲了幾分。
真是個狐貍精!占着一張臉就勾搭玄離真君,阮琴可是記得十分清楚,前世的葉蕭離直到她死時,都沒有收過誰做徒弟!
這一世,明明她憑借着前世的先知和自己的努力,改變了命運。為什麽!為什麽這個狐貍精要出現,要在自己之前先當上了葉蕭離的徒弟!
若是沒有她,那玄離真君親傳弟子就該是自己才對!
阮琴越想越不甘,她無法容忍自己多年來的努力功虧一篑,更無法容忍葉蕭離為了沉夏拒絕自己。
之前的辛苦和今日的難堪,阮琴把這所有的一切,都歸功到了沉夏身上。
憤怒和嫉妒,在阮琴的心中如同野草般瘋長,她面容扭曲,一雙眼睛更像是嗜了血一般,赤紅地盯着沉夏,手中的虹雨劍也跟着在輕顫。
相對于阮琴的激動,沉夏則與之恰好相反,她波瀾不驚地打量着阮琴,心中疑惑頓生。
就在剛剛,阮琴開口求挑戰那一刻,她突然感受到,腦子裏不自覺冒出了“掠奪者”這三個字。
雖然不明白為何,但也就是那一瞬間,沉夏收起了先前吃瓜的心态。更是趕在在葉蕭離開口前,應下了阮琴的挑戰。
此刻沉夏站在擂臺上,看着阮琴扭曲的面容,和那雙嗜血的眼睛,真是怎麽看就怎麽感覺到詭異。
但很顯然,阮琴并沒有給沉夏太多探究的時間,她将靈氣注入虹雨劍內,金色的劍身發出耀眼的光芒。
底下的弟子是見過阮琴出招的,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雖然他們也想看看玄離真君的弟子究竟有何本事?
可真到了這一刻,又不免一個個為了沉夏将心提地老高,畢竟阮琴的招式是真的很兇殘。
同樣揪心的還有坐在上面的掌門和蘇勻。
雖然知道沉夏是金丹中期的修為,但是他們并沒有看過沉夏出手。
而阮琴的招式,在剛剛過來的時候,也都見到了。
顯而易見,那是靠着實戰,一點點打出來的,下手極為狠厲、刁鑽。
沉夏對上阮琴,實在是不占便宜。
掌門和蘇勻雙雙看向不動如山的葉蕭離,一時間有些不明白為何師弟/師叔,要任由沉夏胡來?
在沉夏同意的那一刻,葉蕭離是有過不贊同的,甚至還想要攔下沉夏,可是對上沉夏沉穩的目光,葉蕭離終還是将口中的話咽了下來。
他說不出來是什麽感覺,總覺得正兒八經的沉夏,在看過來的那一刻,像極了那日她築基時,回落到地上随意望過來的那一眼。
葉蕭離面上沒有任何神情,但是衣袖中的手卻悄然握緊,他不喜這種感覺。
但很顯然,沉夏是個有自己想法的人,随着她往後不斷成長,只會變得更加有主見。
而他,就是再不喜,除了在身邊護着,別無他法。
這一刻,葉蕭離清楚認識到了兩人之間的壁壘。
耀眼的金光在虹雨劍上游走了一遍,馬上阮琴揮劍而來。
沉夏一直在打量阮琴,并沒有錯過她出劍的動作,她游刃有餘地避開了阮琴的招式,衆人腦中凄慘的畫面顯然沒有出現。
阮琴也很意外,顯然是沒想到沉夏可以這麽輕松躲開她的招式。
畢竟這一路打過來,實在是太贏得太簡單了。
她眼中的錯愕,沉夏當然沒有錯過。
或許所有人都認為,沉夏不過是占着一張臉,或許用了什麽不為人知的手段,才到了金丹境界。
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師尊閉關的這十年裏,她付出了多少努力。
整整十年,沉夏并沒有閑着。
從初入修仙界,差點被魔人害死。再到被葉蕭離帶回孤劍峰。
接着從師尊口中,聽說了不少關于修仙界的事,沉夏那時便在心裏,由衷地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強大起來。
先不說能不能到師尊的境界,但是至少在師尊有朝一日飛升成仙之後,她一個人也能在這吃人的修仙界活下去。
所以,在過去的十年裏,縱然沉夏的修為一直沒有進階,實戰卻是每天都沒落下。
後山上的妖獸,大大小小基本上都被沉夏打了個遍。
妖獸比人的速度要快的多,也不像人類一樣,有那麽多一招一式,它們的招式全是靠着本能行事,毫不花俏卻招招致命。
有那麽多實戰經驗的沉夏,再和阮琴對打起來,縱然阮琴重活一世,招式狠快。
但在沉夏眼中,依舊沒辦法比上後山上的妖獸。
更何況,當初沉夏可是越級挑戰。如今修為上來了,縱然阮琴劍式揮地只剩下殘影,但在沉夏眼中,還是不夠快。
多次讓沉夏躲過之後的阮琴,顯然有些暴躁。
與沉夏的游刃有餘比起來,阮琴內心憋屈不已!
本來她用了激将法,将沉夏激出來,就是占着自己重活一世,又占着之前在秘境中找到的心法劍法,有着先人一步的優勢,準備将沉夏打的滿地找牙。
想看看到時候,被她打的狼狽不堪的沉夏,如何好意思在出現在人前。
同時,也是要讓葉蕭離看看,她選擇的徒弟是如何的中看不中用,而拒絕自己才是他最大的損失!
然而,沒想到如今居然碰上了一個硬茬子。
十幾個回合下來,阮琴竟然連沉夏的衣角都沒有碰到。
更加可氣的是,沉夏從始至終,都空着手在躲避她的攻勢,連劍都沒有拿出來。
這又算什麽!
臺下的弟子開始不斷低頭交談,都由先前對沉夏的以貌取人,變成了倒戈一邊。
其中有個之前被阮琴打的很慘的弟子,幸災樂禍道:“果然不愧是玄離真君的親傳弟子,都到現在了,居然還沒有将佩劍拿出來,再看看阮琴,竟然連人家衣角都沒有碰到。”
阮琴聞言,不由地朝那人兇狠的瞪過去,同時也停下了攻勢,她開始分析沉夏。
由于先前的先入為主,阮琴一只以為沉夏靠的是這張臉,然而幾十個回合下來,便是再蠢也明白:沉夏确實有點東西!
阮琴狠狠地咬着口中的軟肉,眼神明明暗暗:這樣下去不行,很可能這人修為高于自己,若真如此,就很難在這擂臺上讓她難堪,反倒是自己會有可能下不來臺。
就在阮琴停下的瞬間,沉夏也停在了對面,她目光幽深地看着阮琴,還是沒搞明白腦海中的“掠奪者”是什麽意思?
正當沉夏還是不明所以的時候,阮琴的修為騰的開始暴漲,周圍稀有的靈氣開始不斷朝着她湧去。
而她整個人,身上的修為從金丹初期,一路攀升到金丹中期,還沒有停下的趨勢。
不僅如此,更遠處的靈氣也被吸引了過來,不斷朝着阮琴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