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這是當場進階?”

臺上的長老們一個個稀奇地瞪大了眼睛,修仙界幾百年來,能在戰鬥中進階的人少之又少,況且這弟子可是金丹,元嬰進階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友月真人看着不斷朝着阮琴湧去的靈氣,眼中既有羨慕也有嫉妒,他耗盡幾百年也做不到的事情,偏生這個才堪堪20歲的女娃娃,卻在他跟前當場進階元嬰。

這種對比,要說其中的傷害,恐怕也就只有友月真人自己心中清楚了。

仇真人兩眼冒着精光,此刻已經能想到将來若是阮琴成了他的弟子,就靠着她這份天賦,也能将他的修為帶上去!

掌門徐志歸也不是很清楚阮琴這是進階還是為何,看着她頭頂上形成的漩渦,像極了進階的跡象,可偏偏天上沒有出現雷劫。

擡眼望去,映入眼簾的是晴空萬裏的藍天白雲。

正當徐志歸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葉蕭離擡起修長的手,阻止了徐志歸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葉蕭離沒有回頭,一雙眼睛緊緊盯着擂臺之上,在阮琴怪異的身上看了一眼之後,雙眼馬上又回到了那麽淡紫色身影身上。

沉夏身姿挺拔地站在擂臺中間,眉頭緊鎖地看着奇怪的阮琴。

出現以阮琴為中心,她的頭頂及周圍都形成了一股漩渦。

臺下的弟子也小心地避開擂臺,他們大多是還沒有築基的外門弟子,只有極少部分築基成功。

可即便如此,在此情此景之下,快要進入元嬰期的修士,随随便便的波及也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起的。

之前開口嘲諷阮琴的弟子,這個時候腸子都要悔青了,他是怎麽也沒有想到阮琴竟然這麽厲害。

若是知道的話,怎麽也不會作死要去嘲諷一個金丹後期的修士。

在場衆人心态迥異,只有沉夏不退不進站在原地,哪怕阮琴的動靜再大,對她也依舊沒有絲毫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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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沉夏還想再湊近一點,好好地看清楚這人究竟是什麽情況?

“她身上十分詭異,待會對戰,切不可掉以輕心。”

低沉悅耳的聲音送到沉夏耳邊,就像是葉蕭離親自湊到沉夏耳邊說話一樣。

沉夏驟然回神,繼而快速轉頭望向臺上座椅上的師尊。

對于衆人來說,看不清楚葉蕭離的面容,但是對于沉夏來說,卻絲毫沒有影響。

葉蕭離往日俊美清冷的面容上,眉間微微隆起,帶着一份暖心的關切。

與他雙眼對上的那一刻,沉夏心裏微微一暖,師尊之前顯然不同意應戰,必定之前就看出了不對勁。

但是她執意要過來一探究竟,師尊也沒有攔着。

現在,很明顯阮琴真的是有問題的,這時候師尊擔心自己,才隔空傳音提醒自己小心。

沉夏不會像師尊一樣,将聲音送到他耳中。見他目含關切遙遙望來,沉夏以微笑回之,表示自己會小心。

阮琴看沉夏這時候居然還不知死活,還敢當着她的面,直接與葉蕭離眉來眼去。

靈氣在她體內游走的同時,也讓她的嫉妒提升到了極致。

這是當初她在秘境裏,習得的天階功法,當初只差一步便能邁入元嬰,不知為何出來後,她的修為直接掉到了金丹。

剛剛與沉夏對打時,她體內怨氣橫生,之前在秘境的那種感覺又回來了。

所以,阮琴能在這麽短時間內,将修為從金丹初期提升至金丹後期,停在進階前。

“狐貍精,你在找死!”

周圍的靈氣全被抽空,阮琴的眼睛早已經紅的滴血,她惡狠狠地對着沉夏說道。

于修士來說,金丹初期和金丹後期簡直是有着天塹的壁壘。

或許之前,沉夏可以在阮琴金丹初期之時游刃有餘。然而現在便換成了阮琴單方面的壓制。

特別是現在整個峰的靈氣,都已經被阮琴吸收殆盡,沒有靈氣,哪怕是再厲害的修士都發揮不了作用。

更別提兩人現在還着如此明顯的等級壓制。

在阮琴開口罵狐貍精的時候,沉夏還沒有反應過來她罵的正是自己,等到她再次揮劍朝着自己劈來,沉夏對上她赤紅的雙眼,才知道這人之前用“狐貍精”三個字在對自己打招呼。

阮琴揮劍的那一瞬間,所有人的将心提了起來,畢竟金丹後期修士不留餘地揮劍,那威力可是十分恐怖的。

就連向來波瀾不驚的葉蕭離,在雙眼緊緊注視擂臺上的沉夏時,眉頭也跟着皺緊了一分。

他在這裏修為最高的人,任何事都忙不過他的眼睛,包括剛剛阮琴罵沉夏的話。

葉蕭離衣袖中的手暴起了青筋,他恨不得親自上場,這女子實在是自大狂妄至極,連他的親傳弟子都敢随意辱罵。

沉夏這時候沒有精力再顧忌旁的東西,對于她來說,現在的阮琴對付起來,确實有些吃力。

不過,好在适應了之後,她還能應對。

阮琴随着修為的提升,揮劍的力度和速度都有所提升。

沉夏在應對之前只有金丹初期的阮琴,可以不使用佩劍,現在卻不得不從儲物袋将師尊為她打造的玄明劍拿出來。

接下阮琴幾招之後,沉夏終于明白為何師尊要将它取名為玄明劍了?

當初師尊在鑄造這把劍的時候,定是用了他神識裏的綠團子,也就是沉夏丹田裏的玄冥之心。

當初在碧水時,她體內靈氣暴走,師尊為了救她,吸收走了沉夏體內的部分綠團子。

如今,這把師尊用了綠團子神識鑄造的劍,比之前陪了沉夏十年的劍還要順手。

阮琴自以為将山峰中的靈氣吸走,就能将沉夏活活困死。

殊不知,沉夏從來不為靈氣的事情發愁,先不說她有個上古空間,裏面有用不完的靈氣靈泉,就她體內的綠團子,随便吐納出來的靈氣,也夠沉夏應對的。

二人你來我往,沉夏目前還是以守為主,攻為輔。

從最開始的吃力,到後面習慣阮琴的招式之後,漸漸變得游刃有餘,接着,她又将速度和招式放慢了下來。

就像之前那十年,在孤劍峰的後山上,跟着妖獸們對打一樣,沉夏從來不會下狠手,她當初練劍就是這樣,由最開始被妖獸追着打,到後面逗着妖獸們玩,讓它們陪着自己練劍。

不過,自從師尊出關,将赤血殺了之後,沉夏也已經好久沒有找對手對練過了。

所以,今日阮琴要找她挑戰,沉夏心裏是高興的。

再加上她還在糾結之前腦海中出現的那個“掠奪者”,更是耐住性子。

于是沉夏放緩了速度,好好地陪阮琴玩了起來。

然而,在旁人看來,可就完全不是那麽回事了,大家都覺得玄離真君這個親傳弟子這是不行了。

好歹之前還會時不時回擊兩下,現在,不僅沒有了之前的速度和力度,還被阮琴打得節節敗退。

臺下不了解情況的外門弟子,三三兩兩的在那議論紛紛。

就連臺階上坐着的長老們都有些坐不住了,雖說他們想要看玄離真君的笑話,可畢竟大家是一個宗門的,若真的玄離真君的親傳弟子被一個外門弟子打下擂臺,說出去,他們這些長老臉上也沒光。

蘇勻一貫溫和的臉上也沒了笑意,轉而看向自己的師尊,而掌門也是兩眼抹黑,不清楚沉夏的底細。

在看到自己弟子蘇勻看過來時,只得強顏歡笑,不讓慌亂的神色出現在自己的臉上。

只有看到這裏的玄離真君松了口氣,他了解沉夏,這知道她為人松乏慣了,一般吊兒郎當就是能應對。

不過知道是一回事,葉蕭離并沒有因此就放松了警惕,他雙眼還是緊緊跟随着擂臺上那抹紫色身影。

以防發生任何意外。

兩人在擂臺上,誰也沒有撈到好處,最開始阮琴也是如外門弟子那般認為,沉夏該是靈氣枯竭,跟不上了。

所以,為了保持體力,才只采取只守不攻的招式,為了就是和自己耗下去。

阮琴自以為發現了真相,還暗自嘲笑沉夏想的天真。

莫說剛剛她吸收了一個山峰的靈氣,就算被沉夏耗到靈氣枯竭,她手中的虹雨劍也能配合天階心法,進而代她而戰。

而沉夏,就只有死路一條!

阮琴從一開始是奔着折辱人去的,但是在看到她和玄離真君眉來眼去之後,阮琴便改變了主意。

她突然不想只是折辱沉夏了,這個狐貍精現如今已經将玄離真君迷地神魂颠倒,若她不死,就沒有自己拜師的可能。

若真是如此,那她重生之後,受的諸多苦楚又有何意義?

若是不能站在那人身邊,那就讓所有人陪着自己毀滅!

這一刻,阮琴腦海中浮現出前世自己被人折辱時,玄離真君路過的畫面。

那時,他一襲白衣不染纖塵,因為17歲便修煉到了金丹,所以他的容貌始終停留在那一刻,高大清瘦的身影,就如同陽光一樣,照進了阮琴人生最後的餘光裏。

當時她被人折辱,在那人要對自己痛下殺手的時候,是玄離真君将自己救了下來,也是玄離真君将害自己的人給殺了,更是他留下的傷藥救了自己……

血紅将阮琴的眼睛一點一點吞沒,甚至有殷紅的血液從她是眼中流了出來。

擂臺下的弟子一個個噤若寒蟬,臺階上的長老們也一個個看得目瞪口呆。

葉蕭離眉頭緊鎖,哪怕他活了幾百年,也沒法弄清楚阮琴到底是怎麽回事?

若說她入魔,但她身上沒有一絲魔氣。

可這樣恐怖的狀态,卻丁點不像一個正常修士應該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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