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抱抱

袅袅熱霧氤氲,白纖泡得困意上頭,半阖的眼眸波光潋滟,一動不動趴在一邊,嬌小背影透着安靜和乖巧。

浴殿燈火暖黃,将她的影子長長拉在屏風上,側臉輪廓如剪影映在上邊。

裏邊靜谧一片,熏香靜靜燃着,時而微弱的流水聲傳入耳邊,只教人昏昏欲睡。

蕭琨玉步伐緩慢朝這裏走近,隔着屏風,看了一眼水池當中的倩影。

男人的身影也被映在了上邊,與她的影子只隔一寸距離。

蕭琨玉就這麽無聲站了一會,随後越過屏風,走了進去。

如徐徐開扇般,白纖那如雪般白的婀娜後背就這麽映入他的眼底。

衣袍浸水,往上不斷洇染,加深了原本的衣色。

等白纖意識到背後有人靠近,那雙大掌就輕輕握住了她的腰身。

白纖一下驚醒過來,驚慌躲着的同時扭頭過去看。

這番被吓到,因她的動作有水花小幅度地濺開來,幾滴還濺到了他深邃的眉眼。

白纖看着那幾滴水珠墜落時游經他的鼻梁,挂在鼻尖,游經他優越的側顏,至下颌滑落,再有水滴正中落上他的唇珠,随之攤開漫入了唇縫裏。

“你”字還未說出口,蕭琨玉雙手緩慢繞到身前,抱住了她的腰身,靠過來,下巴輕輕抵着她的腦袋。

白纖簡直要欲羞至死,她全身無一遮擋物,唯有那水面為衣。

蕭琨玉那兩只手的溫度比這一池熱水還要滾燙,無任何衣物,他如此靠近,肌膚相貼,似要将她烙印。

白纖僵着身體,幾乎不敢動,怕一動就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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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咬着牙,開始罵他,“就會趁人之危……混蛋。”

隐隐水波勾勒着她的身姿,兩人身影倒映在水面,層層波紋很細微地在晃動。

白纖往下站了點,直到那水漫過她的雙肩,到脖頸,可她大意了,随着往下的動作,他的手也跟着往上。

白纖一時心急,欲要弄掉在他身上的手,可他又靠了過來,不經意間就将她困在了他的懷中。

往前是池壁,往後是他炙熱的胸膛。

白纖臉蛋都要燒着了。

幾秒。

白纖霎時如驚動的兔子,一下彈跳般扭動了身體。

“你摸哪裏?!”

“我沒摸。”他的嗓子音淡淡從頭頂上傳來,吐出的氣息混着一絲酒香。

白纖頓了一下,聲音弱弱軟軟,“你別以為你喝酒了就可以亂來,我我明日才是你的皇後,你快給我松開。”

蕭琨玉卻像是喝醉了般,他的動作很緩慢,用着鼻尖一頓一頓蹭着她的側臉,嗓音都溫柔得像醉了,“抱抱。”

白纖心弦一下顫動,突然間好像被他的氣息感染,也一同醉了。

胸腔的心跳在她還未發覺時嚣張地快速砰跳,一下一下敲打着她的耳膜。

白纖動作有些僵硬地将頭轉過去,雙手還放在他的手上,以防他作亂。

撞入他極黑的眼睛,再看到他有些泛白的唇色,白纖擡起一只手,放在他額上,乍一縮回,滾燙得吓人。

“你……你好像發燒了……”

蕭琨玉嗓音沒什麽溫度地“嗯”了一聲,手突然往上覆上她纖玉的脖頸,垂下頭,開始一下一下地親吻着。

“說好了不能強迫我的……”白纖推開他。

“不會,親一下。”

他說的話總能讓她羞赧得無法自已。

許是他不帶任何情.欲的語氣,也可能是她開始存了其它的心思。

自那日遭遇歹徒刺殺後,白纖的心境潛移默化地在開始變化了。

待在府中那幾日,她會時不時地想到蕭琨玉,還會想這日他怎麽不來了,會莫名地感到煩躁。

換作以前,蕭琨玉要是像今日這般靠近,白纖定是不分由說将他推開,可這會她猶豫了,只是因為他的出現,雖然被驚吓到了,但心底竟有些開心,還掃去了不少今日進宮的煩悶。

她還會想,蕭琨玉對她還算得上是好的,加上他的後宮無一嫔妃,當他的皇後好像也不吃虧。

白纖有些出神地想着,身體因為他的親吻而微微繃緊着。

他薄唇上的痂也沒了,軟而無一絲合縫壓在她的肌膚上。

往上冒的水汽模糊了她的眉眼,白纖抵着他胸膛的後背開始發汗。

白纖呼吸變得有些快了起來,似是有些難受,烏眉擰起,開始用手推他。

“別……別親了……”

“你發燒了……不能在這泡,要喝藥……”

蕭琨玉扶着她的脖子,親得她不自覺仰起了頭,連防備他的雙手都撤走了。

蕭琨玉從她脖頸上緩緩擡起頭,同時在她腰間上的手徐徐往上。

白纖陡然失色,面紅耳赤,登時驚呼了一聲。

耳邊幽幽傳來他欠揍的聲音——

“嗯,這次摸了。”

白纖一瞬炸毛,拍掉他的手,同時在水中重重踩了他一腳。

軟而小的腳丫子根本沒有威懾力,反被他一把撈起,大掌開始揉她腳底的軟肉。

“……”

“你這麽愛摸怎麽不給人搓澡!”白纖蹬腿踢他掌心。

諾大靜谧的浴殿氛圍一下被她一聲接着一聲的怒言打破。

在門前守着的秋棉不甚聽見,鬧了個大紅臉。

宮殿上空的月亮圓而滿,時而披上雲裳,遮掩它的嬌羞。

白纖整個身子縮在熱水中,看蕭琨玉倚靠在對面。

親也親了,摸也摸了,好似已經沒有什麽好躲藏的了,再生氣也顯得她矯情,畢竟也快成夫妻了。

白纖頂着一張紅臉想。

見她一直盯着他,蕭琨玉撐着額的手放下來,衣袖早已濕了一片,重重垂下,描摹着他有力的手臂線條。

他明明都發燒了,還跟個無事人一樣,也不怕那腦子燒壞了。

“明日我不能陪你太久。”蕭琨玉突然說。

白纖微怔,随後又聽到他說。

“宮裏的規矩你不必遵守,想怎麽就怎麽。”

他這話說得倒是輕松。

一時想到了什麽,白纖縮着的脖子伸出來,臉上神情格外認真地說。

“那我、我想做什麽就能做什麽?”

男人點頭,随後又說。

“也不是。”

白纖杏眼閃着疑惑看着他。

“這段時間你不能出宮。”

被戳中心事的白纖白高興了一場,動了動身體,一臉失望。

“纖纖,等穩定下來,此後你想去哪便去哪。”

聞言,白纖再次擡起頭看向他。

“你說的可是真的?”

“嗯。”

白纖眉眼不禁舒展開。

兩人相視無言,原本只是單純地看對方,結果不知怎的,變得纏黏了起來,仿佛空中連着一根絲,着附點便是各自的視線。

最後還是白纖受不住偏開了視線。

泡的時間也差不多了,蕭琨玉好像就跟算準了般,身體開始動起。

原本松垮的兩襟随着他的動作往兩邊散開,露出整個胸膛,再漸漸,便是腹部。

白纖眼皮一跳,一下忘了移開視線,呆呆看着,連蕭琨玉靠過來了也不知。

他看着她的眼睛,“怕嗎。”

白纖不明所以,神色有些愣,搖搖頭。

“……你發燒了,你身體現在很熱。”白纖突然沒頭沒腦說了一句。

這令蕭琨玉微微一怔。

從一開始,白纖就有些感覺到他整個人的狀态有些不對勁,比如沒頭沒尾的一句,以及突如其來的親昵和帶着點黏人的語氣。

像突然變了個人。

“你發燒還喝酒……為什麽喝酒。”

蕭琨玉似乎沒想到她會說這麽一句,沉默半秒。

“你在關心我?”

“關心不是很正常……”白纖一頓,嘟囔了一句,“我才沒那麽沒良心呢。”

而蕭琨玉好似卻給她這句話難住了,好似不知道該怎麽回她。

白纖第一次見他陷入沉思,好像遇到了什麽難題。

難不成她的話很難理解?

“……陛下?”

蕭琨玉卻轉身走了,只留給她一個背影。

從浴殿出來沒多久,白纖坐在梳妝臺前,秋棉站在她身後替她擦拭着頭發。

見白纖一臉不太高興的樣子,秋棉想着她這是又念家了。

“小姐,明日可要早起,可得休息好,莫要再多想其它的了,侯爺明日定是會……”

“秋棉。”白纖突然打斷她。

秋棉動作一愣,“……怎麽了?可是秋棉弄疼小姐了?”

白纖搖頭,“陛下他……他身體是不是……?”

秋棉恍然一會,沒想到白纖會問到陛下,随後點頭,“我聽那些宮女說,好似是陛下舊病複發了,昨夜還是今日這個秋棉倒是不清楚,只是從那些宮女聽來的。”

“還說原本陛下是想親自去接小姐的,可因為身體突然欠恙,才不得了之。”

白纖躺下的時候,想着當初第一次見到蕭琨玉的時候,那時他并沒有傳言中的那麽病弱,只是膚色過白,咋一看上去與尋常人不太同。

可仔細一想,蕭琨玉身上總是帶有一絲隐隐的藥味,他真的有什麽病疾嗎?

想到這,白纖眉頭不禁皺起。

白纖用手枕着臉,睜着眼睛,心想着蕭琨玉應該會來她這。

結果果真如她所想,不多時,門外傳來動靜。

門剛被推開,白纖頓住了一會,緊接着就迫不及待起了床,連鞋也不穿,一路光着腳丫飛奔過去。

視線剛觸及到蕭琨玉,白纖當即就問——

“你吃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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