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分歧
第十九章 分歧
昏迷的傷患中，葉子寒最先睜開眼。
他一醒來就嚷着要喝水，他急，但醫生卻慢慢地一勺勺喂，喂了半壺後，居然把水壺收了起來。
葉子寒實在太渴，沒喝夠，急着搶水壺。
“別急。”醫生擋開他的手，解釋道，“近距離受到磁場風暴，細胞處于脫水狀态，要慢慢補，喝得太急，身體受不了。”
布魯諾把張揚和慕容楓搖醒，兩人起床後也覺得很渴，每個細胞都像在沙漠暴曬過，水分叫嚣地叛離。
布魯諾伺候張大少爺，而明輝主動分擔工作，伺候起慕容楓。
“再來一壺！”張揚嚷嚷。
“休息一會再喝。”醫生眼疾手快，收走慕容楓偷偷拿起的水壺。
葉子寒趁醫生不注意也偷偷拿起壺，但他晃了晃，發現水已經不多了，才剛進船艙，水就消耗得如此劇烈，沒有補給的情況下，剩下的路根本撐不下去。
“把食物和水都拿出來，我們得好好分配一下。”葉子寒強忍着幹渴放下水壺。
周浩天把所有水和食物集中成一堆，數了數：“按平時的量，若是減少成一天兩餐，還能維持五天，至于水的話……分量很足，不必擔心。”
別以為騰龍會太子那麽好騙，葉子寒細心地把所有水壺都晃了一遍，苦笑：“分量足？恐怕喝完這次就沒了吧？”
此話一出，張揚和慕容楓頓時沉默了。
“水要補，該喝的還是要喝。”醫生勸道。
前方不知有什麽危險，與其病怏怏，還不如維持最佳狀态，張揚果斷撈起水壺，把剩下的水喝了個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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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寒的選擇是忍，水可以慢慢補，把時間延長，每天喝一點，還能堅持一段路。
慕容楓當然追随太子的決定，也把壺放下，忍着。
隊伍中出現了分歧，就在這樣的歷史時刻，明輝又出手了，他拿起張揚喝空的水壺，拍了拍小水，小水趴在明輝肩上，噴出一股水柱灌進壺裏。
衆人：“……”
“能喝。”明輝笑着，看他們的表情便猜到他們的心思，“小水可以凝聚空氣中的水分子，實際上它身體裏沒水，所以嘛，這水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哦。”
小水看他們不順眼，水柱一歪，故意噴他們一臉，叫他們自己驗證。
小火也跑過來，湊熱鬧地冒出一朵火苗，強調存在感。
周浩天拿出魚肉讓小火烤，烤熟了大家分吃，這是最後的一點魚肉，接下來的日子，只有寡淡的壓縮餅了。
這時候江流忽然動起來，周浩天腦子頓時嗡一聲炸了，急得大喊：“快躲開！”
“怎麽回事？”葉子寒遠遠跳開之餘還不忘問一句。
周浩天把情況解釋一番，影子上身非同小可，所有人迅速呈扇形包圍，現在人那麽多，還有一只大蜈蚣堵着路，影子要逃也不容易。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布魯諾也已經變身成狼人時刻準備着。
江流身上蓋着白大褂，正在奮力蹬腿。
周浩天知道，他很快要翻身，要掙紮，然後嘶吼一聲坐起來……
江流臉紅紅的，踹着踹着，把白大褂踹去了一邊，這才安靜下來。
醫生想過去看看，卻被狼人攔着。
周浩天觀察了好一會，輕手輕腳把大衣又蓋回江流身上，沒一會，江流又開始蹬腿。
“他是睡得熱吧？”醫生疑惑。
周浩天把小風搬來，讓它朝江流吹風，果然，江流又安靜了……
“別吹，他還在發燒！”醫生按停小風，摸摸江流的手，嘆道，“他的手很熱，出了汗，難怪踹被子。”
原來虛驚一場，張揚無語了：“都那麽大個人了還踹被子？”
“你沒踹過啊？”狼人不服氣。
“沒有啊！”
“沒人告訴你而已！”
“我有嗎？”張揚問葉子寒。
“沒有。”葉子寒順口答。
衆人發出一聲暧昧的感嘆，蒙在鼓裏的兩人還遲鈍着不知他們在哇啥。
張揚沒吃飽，撈起壓縮餅打算開封，葉子寒阻止他：“別拆，留着下一頓。”
“你飽了嗎？”張揚問。
“飽了。”
“騙人！這點根本不夠！”
“你又怎麽知道我飽不飽？”葉子寒頂回去。
“別自欺欺人了，你騙得了自己嗎？”
葉子寒火了，這種非常情況下，張揚居然明目張膽地對着幹，他總是那麽沖動，做事不考慮後果，葉子寒一把扯過張揚，咬牙，“不服從指揮的話，你就給我滾！”
“服從？”張揚脾氣也上來了，反手扯着葉子寒，一字一句道，“要我服從你？”
“好了好了，都別吵了。”周浩天把兩人分開。
葉子寒把分配好的食物丢給張揚：“帶好，不送！”
張揚把自己那份餅幹拆開，大口大口吃起來。
慕容楓其實也沒飽，望着張揚狼魂虎咽的爽快勁，心裏直癢癢。
布魯諾這時候說話了：“都吃吧，按正常分量，東西還夠兩天，吃飽了，才好維持最佳狀态。”
“兩天？兩天就一定能出去嗎？”葉子寒反問。
“吃夠五天又如何？五天就一定能出去嗎？”張揚問回他，“五天裏半饑不飽，走路都沒力氣，你還妄想出去？”
火藥味蔓延開，葉子寒捏緊了拳頭。
別說兩天，就算十天八天也未必能出得去，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不肯說出來罷了。
葉子寒沉默片刻，終于松開了拳頭。
張揚把食物重新分配，Peter醫生和布魯諾的分量最多，其次是葉子寒。
周浩天對這種分配表示理解，醫生和布魯諾不僅是隊伍中的救援主力，更重要的是，他們能力超群，萬一出了什麽事，還得指望他們把幸存者帶出去。
至于那個幸存者，張揚自私地決定是葉子寒。
醫生笑了，轉頭道：“布魯諾，你去分。”
一番擺弄，食物分別送到了張揚，葉子寒和慕容楓手裏。
“這樣就能達到最大化。”醫生道，“我和布魯諾不吃也沒關系，要是江流醒了，你們再分給他。”
周浩天打量了醫生半晌，終于忍不住問：“你不用吃東西嗎？”
“他？嘿嘿，吃，但吃的不是一般東西。”一聊起醫生，狼人神情間滿是自豪，“你還看不出他是什麽人嗎？”
“蝙蝠？”周浩天歪頭想着，但一只也就算了，結果醫生一變身就出來上百只，難不成他是蝙蝠的集合體？
“啧啧，他是親王的直系家屬啦！”見周浩天雲裏霧裏，狼人補充道，“伯爵級的吸血鬼哦。”
“哦！哦！”周浩天終于悟了，血液最多的地方當然是醫院，原來這倆家夥在食堂裏吃飽喝足才出門！
“唉，我們可是沒白吃，加班也不少，謀生活不容易啊。”狼人嘆了聲，自言自語道，“要不是內亂，我們也不用……”醫生及時從狼人屁股上拔下一根毛，狼人疼得龇牙咧嘴，話題就此打住。
有醫生在，确實放心不少，但時間不等人，葉子寒吃完餅幹，站了起來。
張揚也撈起背包：“走吧。”
路上，葉子寒冷着臉，再也沒跟張揚說過話，張揚也不理他，兩人悶着，持續低氣壓。
狼人朝醫生建議：“來唱首歌吧？”
“不懂唱。”
“上個月不是有個小女孩來住院，你還記得嗎？”
“哦，那又怎麽了？”
“晚上那女孩睡不着，你不是在旁邊哼歌哄她嘛？”狼人笑道。
醫生的臉紅到了耳朵根。
“我來吧我來吧。”在局裏素有歌神之稱的周浩天不等衆人反應，清了清嗓子，自顧開口唱了起來。
這哪叫歌啊！分明是魔音灌耳！飙高的音量直戳人心，想當年包廂裏的一票群衆被深深折服，跪倒在不似人間的曲調中……
張揚最先笑出聲，接着葉子寒也忍不住笑了，五音不全的歌聲讓他們有種回到城市的錯覺，車上哼歌的人，街頭賣唱的人，包廂裏鬼哭狼嚎的人……
“出去後，我們去唱歌吧？”張揚問葉子寒。
“好。”葉子寒難得答應。
答應是一回事，出去是另一回事。
他有種直覺，在接觸碎片的時候就已經注定，所有的事情将會在船艦中落幕，但最後能出去的人有多少，葉子寒心裏沒了底。
歌聲響了一會，停了。
前方出現一面牆，路，到盡頭了。
周浩天在牆上左摸摸右敲敲，總得有暗道通去其它地方吧？要不然這條走廊有啥用？
摸索半天，毫無發現。
“奇怪，難道走錯方向了？”周浩天回頭看去，大蜈蚣堵着路，見小透明看自己，擺擺觸角算是打招呼。
張揚搖頭：“方向沒錯，走廊另一端是通去船艦尾部，那方向不是破了好幾個大洞嘛，過去也沒用，可能這裏有機關，我們沒發現而已。”
“機關啊……”周浩天郁悶，牆面平平整整，機關在哪？毫無頭緒地亂轉，忽然聽見張揚發出一聲驚呼：“周浩天！你的身子？！”
“什麽？”周浩天低頭看自己，半透明的，有啥特別？咦？好像空中有粒芝麻？
周浩天後退一步想看清楚，就在這一刻，衆目睽睽下，一股無形的力量把周浩天扯得變了形，身體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軟化成液體流向黑芝麻，不到一秒，周浩天消失了！
大家都吓壞了，醫生最先冷靜下來，想跑過去想一探究竟，狼人急紅了眼，但抱着江流騰不出手，只好一甩尾巴，把醫生勾了回來。
“急什麽！先看清楚好吧？！”狼人對醫生一通怒吼。
“沒事沒事，這東西可能是傳送門。”醫生順了順狼人的毛，安慰道，“既然能做傳送，肯定不會有危險。”
空中的芝麻粒只有一個小點，若不是周浩天誤打誤撞獻了身，大家還發現不到。
“我去看看。”張揚敢闖，率先碰上黑芝麻，變形從手開始，一路拉扯到身子，張揚只來得及告訴大家不疼，然後上半身就消失了，最後雙腳騰空，整個人被吸進了黑芝麻中。
張揚只覺得黑芝麻突然無限擴大，黑暗過後又是一片柔和的光，張揚落地，周浩天苦笑：“你也來了啊。”
“這是什麽地方？”張揚環顧一圈，又是走廊，他們正處于一段走廊的中央，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張揚想回去告訴他們，摸了摸來時的空氣，結果突兀地摸到一個人的胸，随後現身的葉子寒正好落入張揚的懷抱。
被襲胸的太子咽不下這口氣，捏拳朝大色狼打去，拳頭揮到半路，忽然想起對方身上有傷，及時改為在手臂上捏了一把，捏一下不解氣，又多捏了一把。
“靠！我摸你一下，你捏我兩下！”張揚淚汪汪地捂着胳膊。
葉子寒不理他，也在做張揚曾經做過的事情，摸索着空氣，想回去告訴其他人。
“我試過了，回不去，傳送是單向的。”周浩天解釋。
巨大的狼人随後降落，掃視一圈，很聰明地把江流放一邊，朝空氣中伸着手，沒一會，醫生出現，落進狼人懷裏。
同樣是接人，為什麽人家那麽甜甜蜜蜜？張揚酸水直冒，幽幽瞄了葉子寒一眼，葉子寒惱火地又捏了張揚一把。
見主人被欺負，小火急吼吼地跑過來，冒出一朵小火苗，叫大壞蛋住手。
小風從葉子寒兜裏冒出來，擺擺觸須，叫小火過來。
張揚不肯碰白蜘蛛，于是大壞蛋大發慈悲，把小火也裝進兜裏。
等慕容楓和明輝出現後，隊伍總算齊了。
“還有一個！大家後退！”周浩天急急招呼。
幾分鐘後，憑空冒出一個巨大的腦袋，随後長長的身子也噴了出來，大蜈蚣一出來便占據了大部分空間，擡頭一看，嘿，趕上大部隊了！
它故意落後一段路，遠遠尾随。
“讓它跟着沒關系嗎？”明輝問。
“沒事，要是遇上戰鬥，它還是不錯的兵器呢！”狼人笑着。
“喂，你要不要加入我們啊？”張揚朝大蜈蚣喊。
大蜈蚣擡起腦袋，朝他們吐口水。
“它不聽話怎麽辦？”張揚對大蜈蚣的态度表示擔憂。
“讓Peter調'教調'教呗。”狼人朝醫生努努嘴。
“哇……”滿是崇拜的目光投向醫生。
醫生在狼人屁股上又拔了一根毛，狼人受到調'教，徹底乖了。
不知碰了哪處機關，身後一面牆無聲落下，所有人都沒注意，還在一直往前走。
“是這個方向嗎？會不會走反了？”周浩天回頭看去，正好又一面牆落下。
大蜈蚣早已沒了蹤影。
從第一道隔離牆落下的時候，噩夢已經開始。
“大家走近點，別分散！”醫生放出十幾只蝙蝠探路。
“要是看到有牆落下，記得沖過去，千萬別掉隊。”周浩天緊張地叮囑着。
這下所有人都緊繃着神經，一路走得異常謹慎。
“前方有T字形路口，往左，經過三個路口，再往右，左，左，能到達最近的一處房間。”醫生忽然說。
葉子寒摸摸兜，小風和小火乖乖的沒有什麽指示，于是道：“那就先到房間看看。”
身後不遠，落下的隔離牆再次打開，幾道黑影敏捷地蹦出，這時候隊伍才走到T字形路，正往左拐。
“右邊是通去哪？”周浩天好奇。
“不知道。”派出的蝙蝠中，飛去右邊的已經失去了聯系，醫生一揮手，又放出的幾只去探路，蝙蝠飛了沒多久，忽然傳來一聲悶響，大家回頭看去，通道裏只留下幾灘血跡，蝙蝠已不知所蹤。
“我過去看看。”周浩天擡腿要走。
“別，萬一落下隔離牆怎麽辦？”葉子寒阻止他，“你會穿牆嗎？”
周浩天慚愧，變成小透明那麽久，他不僅不會飛，而且還不懂穿牆，真是對不起鬼這個稱號啊！
張揚冷汗直冒，一把拽過葉子寒撒腿就跑，那種瀕臨死亡的恐懼又來了！直覺告訴他，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他們一跑，其他人也緊跟着跑起來，葉子寒本想罵幾句，看見張揚臉色鐵青，覺察到事情嚴重，回頭看去，拐角那探出一個女人的上半身。
“有個女人！她是誰？！”周浩天也看見了。
“她不是人！你看她叼着什麽東西？蝙蝠啊！她正在吃蝙蝠啊！”慕容楓被明輝背着，不必考慮跑步的問題，對身後的東西看得比所有人都仔細。
“慕容楓！把你見到的如實報告！”張揚被身後的壓迫感驚得沒命地跑，已經顧不得回頭。
“她還在看……啊！出來了！我操！那女人的下半身是蜘蛛啊！”
“幾個？！”葉子寒大聲問。
“一……二……三……九個！它們追過來了！”慕容楓大汗淋漓，明輝的速度已經夠快了，但兩只腿怎麽可能跑得過八只腿啊！
“第三個路口快到了！往哪邊？”張揚感覺到恐怖的氣息越來越近。
“右！然後是左，左！”
耳邊風聲呼嘯，慕容楓如夢初醒：“對啊！我怎麽忘了！要加速了！大家注意！”祭起風，風壓在腳下形成，所有人都踏着風，速度瞬間提升了好幾倍，如同離弦的箭直撞向路口，張揚反應迅速，腳一蹬牆，牽着葉子寒飛似的拐去了右邊，緊随而至的醫生和明輝也輕輕松松地拐了過去，唯獨周浩天險些撞在牆上，眼看要掉隊了，匆忙間抓上狼人的大尾巴，化身成風筝飄在後方。
超加速只争取到幾秒的空隙，周浩天一回頭，已經看到半人蛛出現在分岔口。
張揚反手朝身後丢出個火球，明輝側身躲過，火球正好砸在一只半人蛛臉上，爆出燦爛的火花。
“打中了！”慕容楓現場直播，“它的頭發被烤焦……嗚哇！它追上來啦！”
血盆大口朝慕容楓咬來，小水及時朝怪物噴出一段水柱，那怪物僅僅頓了幾秒，避開水柱繼續追來，腥臭的氣息越來越近，慕容楓閉上了眼，已經不敢再回頭看了！
突然，明輝往左一拐，原來到岔路了，那怪物太專心，明輝閃開後它才發現有面牆，速度太快，一下子撞了上去。
大家都瘋了似地逃命，下一個路口出現！再往左，到了！大房間就在前方！
巨大的翅膀從醫生後背冒出，他的速度馬上又提升了一個層次，迅速與隊伍拉開距離，第一個沖進了房間，在門側有個按鈕閃爍着藍光，他用力拍下，按鈕滴一聲閃動，大門開始緩緩下降，按照大門的速度，足夠大家進入房間，大門那麽厚，怪物根本穿不過，在房間裏正好可以躲一躲，商量一下對策。
大門下降到三分之二，狼人身形一矮，鑽過大門順利進來。
然後……
“其他人呢？！”大門漸漸下沉，Peter醫生從最後一點空隙看出去，一只半人蛛正好探進半截身子，結果下一秒，被落下的大門無情地截成兩段。
溫熱的血灑了一地，女人的半截身子滾了幾滾，靜止着不動了。
Peter醫生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剛剛往外看的時候，只有緊追的半人蛛，而其他人并沒有跟上來，隊伍不知什麽時候分岔成兩隊，葉子寒，張揚，慕容楓，明輝，這四人不知所蹤。
醫生靠着牆緩緩坐下，翅膀耷拉着，好像很累。
狼人把江流放到一邊，坐到醫生身旁，把他摟進懷裏。
周浩天正在摸房間裏的牆壁。
“大刑警，有什麽發現嗎？”狼人甩着尾巴。
“牆面好像都是按鈕。”周浩天研究着，“有正方形，三角形還有圓形……亂七八糟，上面還有符號，唔……”
狼人回頭看了眼，身後的牆也有，但整面牆平平整整，與其說是按鈕，還不如說是壁畫。
周浩天覺得那些符號眼熟，一下子又想不起，呆呆站了半晌，一拍腦袋：“這是甲骨文啊！”
“你确定？”
“嗯，在書裏看過！”周浩天認出幾個，但大部分還是如看天書。
“古代文字會出現在船艦裏？”狼人迷惑道，“難不成這艘東西是古代人制造的？”
“甲骨文最早出現在商朝，那時候才到青銅器時代，要是古人制造，船艦應該是青銅澆灌才對。”醫生收了翅膀，也摸着牆壁。
“你的意思是……？”
“甲骨文本身是船艦的文字，是他們把文明傳授給了古人，或者說，無形中影響了文明。”醫生的手無意中碰到一塊按鈕，那按鈕占牆的面積最大，一碰之下，大按鈕亮起了光。
房間的光線瞬間暗淡下去，一堆零碎的長方形漂浮在空中。
“原來這牆是觸屏！”周浩天恍然大悟，現在的手機都是觸屏，經常用，怎麽就沒想到呢？
投影上，固定着幾處畫面，像是攝像頭監控。
狼人也摸着牆壁，胡亂碰一氣，監控畫面漸漸淡化，另一幅亂七八糟的線條出現在空中。
“試試碰一碰投影？”周浩天提醒。
醫生摸到投影，擡手一掀，混亂的線條順勢翻轉，變換成十幾根直線，其中一根上閃爍着小紅點，醫生碰觸那根線，多餘的線條立刻消失。
“什麽感覺？”狼人好奇。
“沒感覺，只是投影。”手指在線條上滑過，一張迷宮般的地圖在空中展開，小紅點正在一格小方框裏閃爍。
“我懂了！這是這一層的平面圖！”周浩天指着紅點，“我們在這個位置！”
有平面圖也沒用，沒人看得懂，就拿現在的房間來說，四面都有路，但問題是，該怎麽操作才能讓路出現？
就在三人專心研究的時候，門邊的按鈕又開始閃爍起藍光，大門正無聲無息地緩慢上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