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惡魔
第二十二章 惡魔
周浩落地後，被白茫茫的顏色吓了一跳。
他本以為應該是一段光線柔和的走廊，而不是現在這樣，濃霧彌漫，什麽都看不清。
踏風的江流速度極快，已經跑進了濃霧中，周浩天速度也不慢，可惜沒有加速，跑着跑着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周浩天正急呢，餘光瞥到人影一晃,，葉子寒踏風飄然而過。
周浩天又憋足勁努力了一把，始終追不上，急得大喊：“葉子寒！給我上個加速呀！”
最前方的江流已經看不見了，而葉子寒的身影也即将消失！
一籌莫展的時候，張揚出現，他也有風加速，飛快地超越了周浩天，走馬燈似的，黃小明和丁小紅來了，周浩天這次決定搭順風車，飛身撲向黃小明，粘在他身後飄。
黃小明對半透明的人形風筝渾然不覺，腳踏勁風，霧氣呼呼閃過，張揚的身影近了，超越了，接着見到了葉子寒。
黃小明非常給力，宛如脫缰的野馬，很快與葉子寒并駕齊驅，一大片鮮紅在白霧中格外刺眼，周浩天這才發現葉子寒的襯衫被血染透，那顏色還在慢慢擴散，而葉子寒卻像沒事一樣，面無表情地沖着，正是這股子氣勢，讓周浩天忘記了他受傷這件事。
“葉子寒！快包紮一下！等我們去追就好！”周浩天被黃小明帶着，已經超過葉子寒，就要追上江流了！
呼啦啦……
周浩天順着振翅聲看去，一大群蝙蝠飛過，在空中凝聚成的Peter醫生擡腳朝黃小明掃來，黃小明一個翻滾閃躲開，起來後繼續跑。
丁小紅趕到，揚起一拳便朝醫生打來，醫生扣上那纖纖玉手，借力打力地把她蕩開，丁小紅身形不穩，與後面的張揚撞成一團。弄停了兩人，醫生後背冒出巨大的翅膀，振翅朝前飛去，葉子寒正準備祭出強風，一只小蝙蝠出其不意地在他手上咬了一口，來自外界的刺激讓葉子寒愣了一愣，就這麽一停頓的功夫，醫生已經用翅膀把他拍翻在地。
“醫生！攔錯人了吧？”周浩天急得大喊。
醫生丢下葉子寒，撲扇着翅膀向黃小明追來，周浩天忽然覺察到醫生并不是認錯人，而是有目的地想把所有人截停！
醫生為什麽要幫那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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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發生在短短的瞬間，緊追江流的人只剩下黃小明，作為僅存的一根獨苗，周浩天說什麽也得保住他，而黃小明也非常争氣，醫生攻過來時，他又一個翻滾躲閃開，這舉動出乎周浩天意料，手沒抓穩，被黃小明甩了下地。
“Peter！”布魯諾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幾秒的猶豫，黃小明和江流已經跑得沒了影。
醫生收了翅膀，看了周浩天一眼。
周浩天心生警惕，醫生阻止大家，到底有什麽目的？他是影子的同夥嗎？
布魯諾已經恢複人形，胸膛上纏着的繃帶也被血染紅了，江流那一擊把他傷得不輕，周浩天琢磨着，可以從重傷的布魯諾下手，解決一個算一個。
“要殺我，得把頭砍了，你有把握嗎？”布魯諾解開葉子寒的繃帶，經過劇烈奔跑，傷口開裂得觸目驚心。
葉子寒的眸子還是茫然着，絲毫不覺得痛。
醫生在他眼前晃晃手，見他完全沒反應，只好把小蝙蝠放到他手邊，小蝙蝠拱了拱葉子寒的手，對準大拇指咬了一口。
“哎呀！”終于清醒。
小蝙蝠飛到丁小紅和張揚那，一人賞了一口。
“哎喲！”
“我操！”
兩人捂着手坐起來。
“他們被控制了，你還沒看出來嗎？”布魯諾問。
“被控制了？”周浩天确實沒看出來，出傳送後便一心追趕江流，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他們受到了強烈的精神控制，可惜發現得太晚，黃小明把小土和小雷偷了。”
“啊……那小明……”丁小紅驚得站了起來。
“放心，他很安全。”Peter醫生知道黃小明生龍活虎得很，“既然影子控制了他，肯定得想方設法保他安全。”
難怪其他人也追得歡，根本就是為了保護黃小明啊！
“還好只丢了兩塊。”醫生上好藥，給葉子寒纏繃帶，葉子寒疼得說不出話，只好用手指指兜。
“碎片？”醫生試探着問。
葉子寒點頭。
小蝙蝠爬進口袋撲騰了好一會，最後冒出個小腦袋。
醫生苦笑：“兜裏沒有……”
“也許在另一個兜？”周浩天摸索着。
兜裏空空如也。
“全沒了？！”布魯諾詫異。
“沒事……還好是四塊……小水還在明輝那。”醫生安慰着，話音剛落，滿是濃霧的空間傳來一聲很輕很輕的響動。
“什麽聲音？”丁小紅警惕地站起來。
“有聲音嗎？”張揚還沒聽清。
咚……又是一聲。
“那邊有人敲鼓！”周浩天指着江流奔去的方向。
“敲鼓？”布魯諾往霧氣裏看去，白茫茫一片，誰那麽好心情在敲鼓？
沉寂了幾秒，又傳來一聲，連續響了幾聲後，混亂的聲音開始平穩，噗通噗通，一聲比一聲有力。
“是心跳啊！”醫生驚訝地站起來。
随着脈動，濃霧漸漸稀薄，一團紅色越發清晰，那是晶瑩剔透的紅水晶，正如巨大的心髒膨脹收縮，延伸出的許多血管井然有序地穿插在天花板和地上。
有兩個人站在心髒下方，一個是黃小明，另一個赫然是走散已久的慕容楓！
“碎片齊了。”Peter醫生看向江流，江流暈倒在一根血管上，漆黑的影子像是流淌的墨水，已經順着血管爬上了大心髒。
黃小明和慕容楓同時身子一軟，如斷線的傀儡癱倒在地。
丁小紅飛身躍出，直奔黃小明，天花板上突然垂落幾段電纜，舞動着朝丁小紅卷來。
張揚一見情況不對，擡手打出火龍。
比火龍更快的是一道風刃，無形的氣流直沖上方，電纜集合成一簇從天花板落下，垂到半米開外才分岔出去，葉子寒的目标正是電纜的根部。
救援還沒到，丁小紅已經巧妙地從包抄中鑽了出來，一手拎起黃小明，順手扛起旁邊的慕容楓，腳一蹬，人已經躍至空中，而她剛才站的地方，已經被電纜砸出了一個坑。
電纜還想追，無奈風刃已經殺到，只好折上去把風刃擋下，丁小紅趁機發力，幾個起落便與心髒拉開距離，張揚的火龍也及時趕到，把追在後面的電纜打了回去。
“靠，扛着兩個男人還跑得這麽快！”周浩天抱着江流努力跑，卻還是眼睜睜看着丁小紅手裏一個肩上一個趕火車似的絕塵而去。
唰唰唰，風刃不停，被割成一段段的電纜散落在地上，随着入侵者逃遠，殘留的電纜也不再戀戰，靜靜縮回了天花板中。
巨大的心髒吸收了影子，跳得更快了，淡淡的光在心髒裏亮起，随着脈搏明明暗暗，一個身影在心髒中若隐若現。
“這裏實在是……非常不安全啊……”張揚苦笑，危機的預感實在太強，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心髒裏的人緩緩擡起手，把心髒劃開道口子，才冒出半個腦袋，突然一道勁風把那人又吹了回去。
“分散找出口！得在那東西出來之前找到！”葉子寒到底還是冷靜，既然進來是通過傳送，出口也肯定一樣。
正說話間，心髒裏的人影又開始用指甲割口子，他體積巨大，身披戰甲，葉子寒使出的風對他來說根本是微不足道的一股氣流，随着脈動，心壁劇烈地收縮膨脹，被風吹回去的時候他還以為是口子太小，被心髒擠了回去。
“又出來了，準備！”葉子寒命令道，江流和慕容楓早被小蝙蝠咬醒，正精神抖擻地站在葉子寒身邊。
心髒裏的影子好不容易把心髒的口子劃大，身披铠甲的上半身已經冒出來了！
“打！”
三道風壓盤旋着，像是透明的拳頭，一下子又把那人給砸了回去，
大心髒被撞來撞去，血液嘩嘩流個不停，瀑布般淌落在下方的圓盤上，拼在一起的碎片沾了血，隐隐泛出雷光。
心髒裏的人怒了，奮力往外一鑽，噗通一聲落到地上。
見慣大場面的葉子寒這時候也被吓到了，巨大的身影全身血淋漓的煞是可怕，更可怕的是，他根本沒有腿，下半身居然是一截蛇尾！
再看其他人，他們分散在房間裏，一個都沒少，顯然沒找到出口。
“哼，小蟲子還挺礙事啊。”蛇男竟然說話了，語氣不屑，但出手打來的風刃卻夾雜了滾滾雷聲，像是有千軍萬馬奔騰怒吼。
“還愣着幹啥！躲啊！”張揚急了，一道火龍沖向風刃，然而只打掉部分沖力，剩下的風裹着火焰朝葉子寒襲去。
風刃本是無形，但有了火焰勾勒，很容易分辨形狀，三人組堪堪躲開，風刃沒打到目标，直接撞在牆面，轟然巨響中把牆炸出道大口子。
蛇男再擡手，這回打出的是一道火龍，比起張揚的更加兇猛，以集合了三人之力的風牆卻還是無法抵格擋，最終三人只能狼狽地躲開，一躲再躲，已是被逼到了角落。
葉子寒咳出口血，胸前的傷又開裂，滲出好大一片紅，久戰不利，他把所有賭注都押在了出口上。
轉頭一看，應該去找出口的張揚正往這邊跑來。
“操！你過來搞毛啊！”葉子寒額上青筋直跳。
“打個屁啊！本來就人手不夠，你們三個聚在一起太浪費了！”張揚一把撈過葉子寒，命令道，“我們倆一組，你，和你，去找出口！”
江流和慕容楓掉頭就跑，有張揚在，他們很放心，只盼着三人組分散開，自己能把蛇男的仇恨吸引過去，好讓其他人專心找出口。
“操……你們……”氣血攻心的葉子寒被張揚抱了起來。
所有人都在忙碌的時候，在坑坑窪窪，焦黑一片的地面上，周浩天勇敢地站到了蛇男面前。
蛇男對他也不客氣，擡手拍下……手掌卻穿透了周浩天按在了地上，蛇男微微一愣，起手風火齊出，坑坑窪窪的路面再次凹陷一個大坑，火焰過後，見周浩天依舊毫發無損，蛇男憤怒地甩着尾巴掃來……
幾輪攻擊下去，蛇男由一開始的好奇轉為惱怒，再由惱怒轉為麻木，到最後反而無視了小透明，朝最近的江流游去。
這下周浩天急了，他本來想着做個活靶子吸引仇恨，明明好好的，怎麽打着打着蛇男就不理他了？
細微的振翅聲在耳邊響起，周浩天轉頭一看，一只小小的蝙蝠正在撲棱，飛遠幾步，回頭看一眼，似乎叫周浩天跟上來。
周浩天見吸引不到蛇男，只好無奈地跟上小蝙蝠，他知道小蝙蝠是醫生的化身，找自己肯定有事。
小蝙蝠飛着，卻不是把他帶向醫生那，而是把他帶去了一個角落。
“啊，原來是這樣！”周浩天撿起斷爪，爪尖滴落的毒液燒得地面冒起陣陣青煙。
房間非常大，江流心裏正琢磨遛狗大計，眼前忽然升起一面水牆，空氣中凝聚的水分子形成透明的牢獄，把江流困在了裏面。
已經無處可逃。
另一邊的葉子寒驅使着張揚正往這邊沖來，而慕容楓也正趕來救援，但一切都太遲了，蛇男也進了水牢，火球在手上形成……
蛇尾太長，在水牢外面還露出一小截，周浩天把斷爪往尾巴尖上紮去……
“哎喲，這一下夠狠啊。”布魯諾看在眼裏，痛在心上，他也是有尾巴的人，當初拔個毛就已經疼得死去活來，這不，蛇男臉都皺成一團，精神沒集中，水牢嘩一聲解體了。
“認真點！”醫生觀察着空氣，希望發現小芝麻。
四周的溫度開始攀升，地面隐隐泛出雷光，醫生覺察到不對勁，轉頭看去，蛇男正嘀嘀咕咕地念着什麽，電流和火焰亂竄，光芒鋪展了整個地面。
“不好！快躲！”周浩天一看這陣勢就知道蛇男要把他們全部一鍋熟，但躲，又能躲去哪呢？就算被風壓吹上天，躲開了地火，那四面八方的雷電卻是避無可避。
然而這時，大心髒下方的圓盤突然産生了共鳴，五塊碎片中，唯獨小雷控制不了能量，受到雷電刺激，頓時失控般漏電，房間裏的光突然爆漲了好幾倍，光線越來越亮，晃得周浩天頭暈眼花，他用手捂着眼，一步一步後退，碰上了一根柱子，他下意識地往柱子後鑽去，想躲一下這炫目的光。
“哥，那蟲子躲你背後去了！”溫潤如水的女聲響起。
“奇怪，怎麽捉不住他啊！”
“我來我來。”
周浩天感覺到有人盯着自己，睜開眼，卻看到巨大的手掌朝自己抓來，他吓得大叫一聲，躲去柱子的另一邊。
“看吧，你吓到他了。”男人的聲音裏帶着些笑意。
周浩天順着柱子看上去，男人也正低頭看着他：“你會說話嗎？你是什麽東西？”
周浩天腦子裏嗡一下炸了，他終于發現摸到的不是柱子，是男人的蛇尾！而另一個女蛇人正把分散的衆人一個個撿起來，集中擺放在地上。
人類在它們手裏，像是小小的玩具。
“住手！！”周浩天沖過去，伸着手擋在衆人前方，狠狠瞪着蛇女。
“你怎麽跟他們不一樣？”蛇女好奇。
周浩天腦子裏亂糟糟的，這都什麽跟什麽啊？！這些大家夥是哪冒出來的？難道白光的瞬間從大心髒裏孵化的嗎？
大心髒在不遠處，健健康康，沒有絲毫破損。
奇怪，好像哪裏不對？
蛇女見他發愣，翻餃子似的撥了撥躺成一排的人。
在周浩天的抗議聲中，蛇女把葉子寒撿起來放在掌心：“哥，這蟲子受傷了。”
“傷得不輕呢，給他治治吧。”
蛇女捧着葉子寒轉身要走。
“不許走！不許走！放下他！”周浩天氣急敗壞地敲着蛇尾。
蛇女還真停下了，與蛇男對視一眼，輕輕放下葉子寒。
“我也受傷了，不給我治治嗎？”布魯諾支起身子，指指胸膛上的血跡。
“去拿藥。”蛇男說。
蛇女應了一聲，游走了。
大心髒在一邊撲通撲通地響着，蛇男盤着身子問：“你們是誰？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布魯諾跟周浩天都莫名其妙，這句話應該我們問才對吧？
“原來你在這，抓到入侵的東西了嗎？”一個身披戰甲的蛇男憑空出現在角落。
陰冷的視線掃來，周浩天驚得渾身一震。
“幾只小生物而已。”
“哦？”铠甲蛇男游過來，看了他們半晌，冒出一句：“全殺了吧。”
周浩天和布魯諾馬上跳了起來，同時跳起的還有裝睡的Peter醫生。
“臾羲，這裏有我處理，你出去吧。”
“太昊，你可知道心髒被攻陷會有什麽後果？留着他們，你就不怕……”
“……”太昊瞥了臾羲一眼，臾羲閉了嘴，游走的時候回頭瞪了他們一眼。
臾羲消失沒多久，蛇女帶着一捧泥土回來了，用指甲挑了點，潵到葉子寒和布魯諾身上。
“給他們安排個房間。”太昊對蛇女說。
搖晃的感覺停下來，身子碰觸到地面。
沒一會，周浩天的聲音響起：“他們走了，起來吧。”
葉子寒坐了起來，張揚随後也坐了起來。
“哎喲，這房間不就是……”張揚摸着地面上一塊深色的紋理，就在不久前，小火和小風還坐在這塊紋理上呢。
“我們還在船艙裏，他們到底是哪冒出來的？”葉子寒摸摸胸，揩下一手髒兮兮的泥。
Peter醫生把泥巴抹開，猙獰的傷口已經愈合，長出嫩嫩的新肉。
“會留下疤嗎？”張揚關心。
“傷口愈合得很好，不會有疤。”醫生把抹下的泥裝進密封袋裏，打算回去化驗一下。
門無聲打開，臾羲游了進來，把一只小蝙蝠摔在地上：“你們的小寵物，管好！”
小蝙蝠碎成一團，糊在地上還滲着血，Peter醫生一時無語，他忘記把它收回去，沒想到它還一路跟着，最終落得如此下場。
丁小紅見來者不善，果斷提着劍站起來，她一站起，其他人也不甘示弱地站了起來。
“呵，小蟲子還挺精神。”
周浩天忽然覺得這語氣好像有點熟，正待細想，太昊的聲音在門邊響起：“臾羲，你在這幹什麽？”
“太昊，你居然給蟲子準備房間？”
“你不覺得這些生命很有趣嗎？”蛇女笑嘻嘻地擠進來，巧妙地攔在臾羲面前。
臾羲站着不動，蛇女和太昊一個在內一個在外也不動，僵持了好幾分鐘，臾羲黑着臉，終于游了出去。
太昊目送臾羲游遠，才游進來盤起身子：“他是我弟弟，這個是我妹妹女娲，我很好奇，你們怎麽會憑空冒出來呢？”視線瞄到地上的小蝙蝠，愣了愣。
“哥，讓他們休息會。”女娲朝太昊使了個眼色。
“咳，好吧。”太昊起身，出門的時候把小蝙蝠的屍骸捧在手裏帶走了。
門關上後，房間裏一片沉寂，半晌，布魯諾才冒出一句：“太昊和女娲不就是東方的神嗎？”
“太昊？沒聽說過他啊？”周浩天埋頭苦想。
“太昊就是伏羲啦！”
“哦？哦！”周浩天一拍大腿，眉頭又鎖了起來，這種颠覆傳統觀念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小雷的力量失控，正好扭曲了磁場，導致時間錯亂，說不定我們現在在船艦上。”醫生分析道。
“我們本來就在船艦裏呀。”布魯諾的思路還沒跟上。
“船艦落地之前，是在什麽地方呢？”醫生提示。
周浩天跳起來：“宇宙？！”
醫生點頭：“我們來到了一個無法想象的遙遠時間，但我們不屬于這裏，總得要回去。”
一想到船艦中的恐怖身影，周浩天頓時感到一陣戰栗。
他從沒想到，碎片解封了一只惡魔，也許解封計劃從很久以前就開始了，但遇上種種因素而未成功過，那影子埋伏着，等着時機，終于被他們誤打誤撞地帶回了本體中。
更可怕的是，蛇男會精神控制，若是放出去，不知會帶來怎樣的災難。
“我好累，先睡一下。”張揚率先躺下。
“都休息吧，有事我叫你們。”周浩天有種感覺，太昊和女娲會保護他們，臾羲再也無法接近這個房間。
難得平靜，大家一躺下，身子的疲勞越發鮮明，沒一會都沉沉睡了過去。
江流睡得熱，又開始蹬腿，現在小風已經不在了，周浩天只好把江流的衣服解開，好不容易安頓好，誰料旁邊的布魯諾也開始蹬腿，Peter醫生同樣把布魯諾的衣服解開，脫了自己的白大褂搭在對方肚子上，白大褂很長，橫着搭，把江流也照顧到了。
兩個踹被子專業戶終于安靜下來，呼呼睡得香。
“這習慣，挺麻煩呢。”周浩天感嘆。
“哈，是啊。”醫生笑着躺回去。
房間裏又安靜了，不知過了多久，門無聲打開，周浩天擡頭看去。
女娲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晃晃手，手镯叮叮當當碰撞出絢麗的七彩光，她把每個人都照了一遍，照到周浩天時候，她看着手镯，一臉不解。
“掃描不到？”太昊也游進來，朝手镯看去。
“完全沒有，真奇怪。”
周浩天淡定着，自從成為小透明，被特殊化對待，他已經習慣了。
“你的身體呢？”太昊問。
“沒了。”
“沒了？”太昊不懂。
“我的身體壞掉啦。”周浩天只好通俗地解釋，其實現在的狀态也沒什麽不好，誰都碰不到，就連那個心髒裏出來的蛇男也傷他不到。
一想起蛇男，周浩天又犯愁了，望着太昊龐大的體積，忽然一個念頭蹦進了腦子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