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臺子上的LED屏幕下面有25個按鍵,分別是:d q p c f u d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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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安州不在乎別人怎麽在旁邊嘀咕,他只需要把正确密碼輸上,密道的門打開,大家成功逃生。

那雙手指沒有停留片刻,跳躍的輸入了四個字母:PNDC。

密道在機械滾軸的帶動下緩緩朝兩邊推開,一個昏暗向下盤旋的階梯出現在眼前,下面一點光都沒有,漆黑一片。

嘉賓們同時把手機打開,照亮了下面的路。

牆壁四周貼着的照片非常觸目驚心,全是各種女人死前的慘狀,一看便是李爾的傑作,他欣賞自己的殺人過程,把這些人質一點點肢解,肉泥堆成不同的造型,像藝術家那般拍下了每個人臨死前,表情最驚恐的瞬間。

“李爾不僅是綁匪,還是一個變态殺人犯。”趴在血泊中的詹妮嘶嚎着。

看來他們距離真相越近,NPC就能更快的還原故事始末。

因為确定了李爾是變态殺人犯,而變态殺人犯的妹妹被詹妮保護,這也能說得清了。

衆人開始走向長長的地道,而水藝卻很想知道為什麽開啓地道的密碼會是:PNDC?

“老鼠哥哥。”于是放慢了腳步,脫離了原來的位置,等着餘安州,“你是怎麽想到密碼的。”

“五筆輸入法。”餘安州的手機照亮水藝腳下的路,害怕她跌倒,“25個按鍵裏沒有Z,所以首先聯想到的是‘五筆’這個輸入法,而‘密碼’這個二字詞組裏,在五筆中有個快捷輸入法,就是分別輸入‘密’和‘碼’的前兩個代碼可以得出‘密碼’這個詞。”

“所以,當你的老鼠哥哥輸入PNDC的時候,答案就出來了。”易忱不知何時來到他們前面,放低聲音說,“這個小朋友為了你煞費苦心,你欠我們一個人情。”

“嗯。”餘安州煩躁的抓撓着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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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來到密道以後,他們發現這裏的空間要比樹屋還要大,氣味也更加惡劣了一些。

依舊是滿地的鮮血,依舊是沒有收拾的屍體,不過這一次沒有什麽活物,反倒是多了一些擺設,舊報紙被一張張收集起來,裏面的內容都是跟摩/門/教/有關。

其中有一張報紙上詳細報道了,摩/門/教/被殲滅之前,有一名未被洗腦成功的教徒逃脫管控,從她的日記記載了摩/門/教的作惡手段,可如今也不見蹤影。

嘉賓們一致懷疑逃出來的那個教徒正是詹妮,中間過程他們無從得知,但結局便是詹妮剛從一個深淵爬出來又跌入另一個深淵。

這間密道不僅有羅列整齊的報紙,還有小孩玩的玩具以及女孩的衣服鞋子和所有生活用品,連化妝品也應有盡有,若不是屍體橫七豎八的扔在地上,更像是女孩子的天堂。

李瓊瓊禁不住打了個冷戰:“斯德哥摩綜合征,綁架犯與人質的愛情。”

“犯罪人不停地加害被害人,以至于被害人出現了緊張恐懼又驚悚的心理狀态,這個時候只要犯罪者給予被害人一點點的希望和溫暖,她便會在陷阱抓住那麽一點點活下去的念頭,便把這個人當成光。”江寧看了一眼李殿唯,“在這種罕見且特殊的心理現象産生的情況下,想要得到犯罪人的認同,甚至會反過來協助施害者。”

李殿唯嘴唇發白,他表示可能是氧氣含量太低,自己不太喜歡這個地方,所以心口悶得發慌。

“那我們快點把李爾為什麽要這樣做的原因找出來,這游戲就能告一段落了。”水藝站在小舅舅身邊,她看着李殿唯藏在袖口的手指在微微顫抖,好像明白了些什麽。

“你沒事吧?”她仰起頭,關心的問道。

李殿唯強擠出一抹笑容:“沒事。”

接下來就是所有人一切幫忙找線索,然後大家聚齊分享找到的線索,然後開始說出心中李爾殺人的目的和原因。

只有易忱不發一語也不找任何東西,反而擡起頭看着天花板,學着詹妮的動作,不知道在想什麽。

“啪嗒——”

水藝手裏抓着的相框不小心掉落在地上,如此安靜的房間裏碎裂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栗。

“怎麽了閨女?”陳薛離水藝最近,他看到女孩手上被劃開的口子,趕緊從口袋裏拿出創口貼包上,“小心點。”

“謝謝。”水藝揚起臉,卻把手裏的照片往身後藏了藏。

陳薛摸了摸水藝的腦袋:“跟我客氣啥。”

一個小插曲打破平靜,幾人又在讨論,而水藝卻盯着手裏這張照片久久無法平靜,上面的人是李爾十八歲的樣子,他那個時候笑起來還很好看,陽光灑在李爾白得近乎透明的臉上,淡紅色嘴唇,不用塗任何唇膏就是最完美的唇色。

他看起來是笑着的,但卻也是個氛圍感極強的冷顏系帥哥。

水藝的手指還在顫抖,卻被身後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握住了,傳來輕微的嘆息聲:“節目組用了李殿唯的建模臉。”

怪不得當初她就覺得李爾這個人很熟悉。

水藝靠在易忱胸膛上,這樣就能用小到再不能小的聲音溝通:“這場游戲就是在隐晦的告訴嘉賓,小舅舅是狼,晚上開票的時候,大家必然都會投他,可我們要投的人是餘安州。”

“不見得是個壞事。”易忱呢喃,“一個游戲對一個線索,狼隐藏的太深,節目組通過這種方式來告訴好人組,誰才是壞人。”

“看上去是幫我們。”

“實際上是再跟女巫的拯救作對。”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都沒有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

最大的狼頭,最大的預言家,是節目組。

他們給了水藝最厲害的牌,最厲害的人,以為脫離了節目組的掌控,按照他們自己的思路走,沒想到兜兜轉轉仍舊在別人的坑裏。

“小朋友,聽說過借力打力嗎?”易忱偏頭,笑的耀眼。

水藝不明白,她沉默不語。

“當你發現自己不占上風的時候,不如借別人的光,走自己要走的路。”

“老王哥哥你就不能說人話嗎?”水藝嘆了口氣,她現在的大腦容量已經無法思考其他的事情了。

易忱勾起唇角,他拍拍小朋友的腦袋:“嫁禍。”

還沒等水藝反應過來,易忱便招呼道:“我想我應該知道事情的始末了。”

要捋清楚整條線,要先從摩/門/教出發,衆所周知李爾收集的每一張報紙多多少少都和摩/門/教有關,但日期卻是詹妮來的那天。

易忱道:“我懷疑真正的殺人兇手不是李爾,而是另有其人。”

白茶皺起眉頭:“不是李爾那能是誰?”

水藝倒扣照片:“或許是詹妮。”

李瓊瓊不解:“詹妮被打成那副模樣,想要逃過李爾的手掌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易忱拿出找到的證據,書架上除了擺放着各類知識儲備的書籍,還有本破爛不堪的童話故事書非常顯眼,他展示道:“你們聽過藍胡子的故事嗎?”

藍胡子公爵娶了一位新娘,告訴新娘不能去最裏面的房間,其餘的房間她都能随意進入并可以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并把所有的鑰匙交給了新娘。

結果新娘還是按奈不住好奇心,進入了那個房間。

她看到了很殘忍的畫面,被囚困的女屍,被肢解的屍體,是藍胡子的前幾任無故失蹤的妻子。

新娘被吓壞了,鑰匙掉進了獻血中,卻怎麽也洗不掉。

易忱:“我常常在想,為什麽節目組試圖把我們引到密道,因為這是一間未經允許任何人不得入內的房間。”

陳薛問:“這和詹妮有什麽關系?更加可以證明殺人兇手是李爾。”

易忱點頭:“沒錯,李爾在這個密道做了标記,一旦有人撥動密碼,來到密道全身都會蘸上熒光劑。這種熒光劑和別的熒光劑有所不同,只有在強光照射下才能顯現出來。”

說罷,他舉起手機對着自己碰過密碼鎖的手指照了起來,果然手指一塊藍白的光突兀的和其他皮膚的顏色融在一塊。

易忱又照向餘安州的手指,他幾乎全身都是。

大家沉默不語,不管怎麽擦拭都沒有任何效果。

水藝緩緩嘆出一口氣:“恐怕當初那些姑娘們就是這樣自投羅網的吧?這不是一個誰也不能進入的門,是潘多拉的魔盒。人們的好奇心會随着日複一日的嚴重而随之增長,這扇門早晚也會被打開的。”

江寧搖頭,她提出異議:“如果真的想要自投羅網,密碼沒必要設定的這麽麻煩,而且這裏的環境并非一開始血跡斑斑,密道更像是個庇護所。”

當所有人都焦急萬分的剖析證據,只有李殿唯坐了下來,他不緊不慢的溫吞開口:“李爾是連環殺人犯這點沒有錯,他也是詹妮的幫兇。每次詹妮在殺人之前,他都會用非常殘忍的方式聽着受害者的慘叫,這是李爾從未有過的興奮和滿足。”

李殿唯找出了一本手劄,裏面記載着女人對于兩個小小生命的喜愛,可後來這種感情漸漸變得病态起來。

“一個沒被洗腦成功的女人在/邪/教/組織裏逃出來,怎麽聽哪裏都奇奇怪怪的吧?生活在那個圈子裏,作為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想要不被洗腦成功是不可能的,雖然不明白她逃出來的目的是什麽。但樹屋的原主人囚禁她,折磨她,直到強迫她生下兩個孩子以後,女人的心裏發生了變化,為了孩子,這個女人妥協了,甚至成了老男人的幫兇。也許她知道這是不對的吧?可久而久之,她發現自己也愛上了這樣的感覺,這種比摩/門/教的普度衆生還要極樂。她絞殺了老男人,開始獵殺外面的女孩,甚至……”

李殿唯攥着拳頭有些說不下去了。

江寧嘆息:“甚至企圖把李爾拉下深淵,讓他強迫妹妹發生關系,李爾為了保護妹妹建立了這個密道,直到有一天詹妮解開了密碼,給女兒洗腦,把一直保護妹妹的哥哥形容成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她挑撥離間,讓妹妹害怕李爾再也不去密道裏。李爾為了不讓母親傷害妹妹便答應每天都會帶一個少女回來,讓母親戲弄這可憐的獵物。”

水藝走到李殿唯跟前,按住他要坐起來的身子,輕輕安撫:“李爾心心念念護着的妹妹,想讓妹妹在密道裏單純無憂的生活、看不見血腥也看不懂殘忍,可誰曾想卻變成了跟母親一樣的劊子手。李爾再也忍受不了精神上的折磨,他舉起斧頭結束了妹妹的生命,與其偏離了航道活着,不如簡簡單單的死去。”

易忱盯着攝像頭開口:“殺了妹妹的李爾記憶出現了偏差,除了每日每夜的折磨詹妮,就是找到妹妹把她丢入密道裏。”

李瓊瓊聽完以後心情久久不能平複:“可惜躲貓貓的游戲,哥哥再也找不到妹妹了。”

陳薛打了個哆嗦,他搓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這他媽的是全員惡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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