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節
配合好了。”
“啪!”聞遠清手中的杯子碎裂,但他只是将手中的碎片扔進廢紙簍,就壓抑着怒氣道:“如果張先生不配合,只怕到時候我和謝寒亭會死不說,你和袁先生也在劫難逃。”
“是嗎?”張晗分析道:“我和袁潇不過是兩個小人物,誰會想來要我們的命?”
“當然會想來要你們的命。既然我都死了,佛眼肯定是得不到了。我這人從小就學會了一個道理,既然我得不到,那就一定不能便宜了別人。我想只要我放出信息,肯定會有很多人願意來幫助你和袁先生脫離苦海。”
張晗的手抓緊了褲腿,緊緊地攥着。他現在真的悔恨,後悔自己顧慮不周,連什麽情況都沒弄清楚,就屁颠屁颠地跑來找聞遠清。還以為這熊孩子再怎麽有心機,也不一定鬥得過自己,現在他錯了。
這熊孩子的戰鬥力可是大神級!
“那聞少說吧,需要我配合什麽。”
聞遠清笑得十分好看,他揮手示意其他人下去,待門關上之後便站了起來,一邊靠近張晗一邊解扣子,“佛眼這東西對于修行,那是有如神助的東西。如果他在我的身體裏,我當然可以自己去感受,去修行。但現在,”聞遠清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停在了張晗跟前,他細長的手指撫上了張晗的喉結,輕輕地下滑,手指下的肌膚便顫栗不斷,“我只能通過與你的某些親密接觸,去感受它。當然,張先生既然喜歡的是男人,對于我的觸碰應該一點都不反感。”
21、戚鳳珍
袁潇第七遍給張晗打電話,還是關機。幸好謝寒亭在邊上說張晗健在,要不袁潇非得殺向聞遠清不可。
他惱怒地把電話摔在沙發裏,頭也不回地吩咐謝寒亭:“看一下孩子的奶溫了沒?”
“溫了。”
“那就喂吧。”
謝寒亭胸前挂着孩子,兩只滴溜溜的眼睛動也不動地看着他手中的奶瓶。謝寒亭手一動,孩子就舉着手笑着要拿,謝寒亭的手到哪兒,孩子的手就舉向哪兒。謝寒亭癱着的臉不禁溫柔一笑,低聲叫道:“兒子。”
“咿呀!”聽到這聲叫喚,小孩兒更加興奮了。謝寒亭心頭一軟,奶嘴就塞進了孩子的嘴裏。
“他以後叫謝睿。”
“啥?”袁潇皺着眉頭看他,明白後立刻反駁:“不行,那是我兒子,得跟我姓!”
沒想到謝寒亭也來一句:“我兒子,跟我信。”
“不準。”
謝寒亭直接無視袁潇的抗議,溫柔地沖小家夥道:“謝睿。”
“謝寒亭……啊!”袁潇剛想撐起身讨個說法,腰部一軟,屁股一疼,他悲劇地滾下了沙發。
老鬼趕忙閃過去,把他抱起。這下袁潇抓住了機會,揪着衣服料子不撒手不了!
“謝寒亭,那是我兒子,我跟女人生的兒子,他只能跟我姓,要叫也只能叫袁睿!”
謝寒亭低頭看兒子,點頭道:“是挺圓潤的。”
這話激得袁潇怒目而視,“別跟我唱反調!”
謝寒亭把他放沙發上,繼續去廚房喂兒子。袁潇扶着腰,氣得咬牙切齒。這老鬼占身占心不說,連兒子也要搶!
他剛想怒罵,張晗就回來了。
“張晗,你可算回來了。”袁潇趕忙換了張臉,努力使自己看起來好好的,奈何心虛不已。
張晗沖他笑了笑,疲憊地說:“累死了,我先洗個澡。今天你去一下店裏吧!”
“……成。”
見袁潇答應了,張晗快步走進浴室。一進去,他就痛得跪在了地上,撐着地面的手緊緊地握住,張晗想到聞遠清那副得瑟的樣子就牙癢癢。不過小不忍,則亂大謀,他張晗……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看到張晗洗完回了屋,袁潇整個人都輕松了,軟趴趴地躺沙發上,指揮着老鬼做這做那。
等一切事畢,老鬼抱着兒子走了過來,“還有什麽要做的?”
袁潇把光着的腳伸進謝寒亭懷裏,老鬼自然地使自己局部加熱。
“多了去了。首先要去看店裏經營得怎麽樣了。我跟張晗自從開了業,就做起了甩手掌櫃,這一時三刻還行,日子久了可怎麽了得。第二,要去給你買件衣服,你看認識你這麽久,就沒見你換過衣服,你也真夠寒碜的。等會你把鬼奶奶叫過來,幫我看着孩子吧。”
“帶着孩子去。”謝寒亭立即表達自己的喜好,他喜歡小孩兒到放不開手。袁潇懵了,問他:“那我怎麽辦?你不扶着我我走路費勁啊!”
袁潇第一次知道謝寒亭會開車,還是黑色的賓利。
“你哪兒來的?”
“有人給我燒的。”
“這是靈車啊!不對!居然還有人給你燒東西?誰啊?”
“一會兒再告訴你。”
好吧,聽他這麽說,袁潇只得收起好奇心。只是他不免有些擔心,生怕這車散了架。幸好一路無事,到了城北城隍廟附近。袁潇傻眼了,“來這兒幹嘛啊?”
“我的衣服只能在這兒買。”謝寒亭說着下了車,先接過孩子抱在懷中,再牽着袁潇往前走。普通人眼中這兩人是在走,懂行才會發現這完完全全是在飄。
城隍廟前香燭多。說起A城的城隍廟,那是由來已久,頗有來頭。佛教四名山,五臺、普陀、峨眉、九華,不僅有菩薩金身,還有歷史上的名流人物為其塑像。A城的城隍廟,雖是道家的場子,但鎮場的可不是一般鬼神,乃是赫赫有名的十殿轉輪王。所以上趕着往這兒跑的名流雅士如過江之鲫。
十幾年前,這周邊被開發成道家文化風景區。以城隍廟為中心,什麽老君洞、道家學院之類的都建設起來了,一些道家的小玩意兒販賣者,更是不計其數。
謝寒亭牽着袁潇,一路飄到城隍廟背後那條巷子。一進去,香燭紙錢金元寶,壽衣棺材齊備好。他倆穿過這些物事直直往裏走,進了家門臉稍舊的鋪子。
老板原是笑臉相迎,見着謝寒亭那笑就卡在了喉嚨裏,險些噎死他。
“兩位大老板可有這個?”老板的大拇指和食指來回摩挲一陣,袁潇明白了,埋頭翻包摸出張銀聯卡。也怪他沒事先問明白,以為老鬼的衣服可以在商場買。現在畢竟是他男人了,怎麽的也該弄身像樣的行頭吧。就算以後謝寒亭還了陽,從此路歸路橋歸橋,他也算是盡了戀人的本分。
“我就這東西,能刷不?”
“能!百年老字號,只有你想不到,沒有我們做不到。就是這卡是大老板您的?”掌櫃的看着袁潇,袁潇瞪眼回看他,幸好謝寒亭解了圍,“他不是鬼,他是我的內人。”
這下,老板笑得臉上全是皺紋,躬身把兩只迎了進去。袁潇側頭瞪了謝寒亭一眼,當先跟上。
“兩位要看點什麽?”
“我給他買衣服。”
“要訂做的還是制好的?”
袁潇奇了怪了,“這鬼的衣服也能訂做?”
只見老板拿出了一本《vogue》,“你只要看好了,我就給你做出來,至于這價格就比制好的貴個五十塊錢。”
“制好的多錢?”
“一身兩百。”
袁潇笑了,這比他預想的便宜太多了。他趕緊埋頭給謝寒亭選了十來身。等選好就見着謝寒亭站在一個相框前面沉思,袁潇行動不便,只得出聲,“我選好了。”
謝寒亭抱着孩子飄過來,再拉着袁潇飄到那東西前面。
那是一張老照片,發黃的紙,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東西了。裏面是一家三口,男俊女俏孩子萌,都幸福地笑着。
“你認識這裏面的人?”
原本見謝寒亭看照片就十分在意的掌櫃,聽到這話趕緊走了過來,“這位老板認識我先祖?“
“嗯。”謝寒亭點了點頭,“這個女人叫戚鳳珍,我們曾經定過親。”他轉頭看向袁潇,“給我燒東西的就是她。”
老板聽到這話,眼睛瞪得溜圓,“原來是祖母的朋友,還曾經的未婚夫,我給你打個八折,你看怎麽樣?”
等兩人置辦了衣服,再寫下謝寒亭的生辰八字交給老板,由他代為送貨之後,就出了巷子。
“謝寒亭,你是怎麽死的?”袁潇再次發問,他真的很想知道,顯然一句輕描淡寫的自殺已經滿足不了他的好奇心。
“你不會害怕嗎?”
“為什麽要害怕,死的又不是我?”
謝寒亭被這話弄得愣了幾秒,才淡淡地開口:“我一出生,就不被族人喜歡。聞氏一族,就聞遠清那一家的人精通蔔術,他們說我切不可修習術法,否則會使我命犯孤還有命。”
“什麽叫命犯孤還有命?”
“這叫五弊三缺,是修行之人都會有的東西。五弊就是鳏、寡、孤、獨、殘。三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