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節
。到時候有邪鬼想要找替身,張晗這樣的可是第一候選人。”
袁潇既是驚訝,又是惱怒,連連像張越川道歉。張越川擺了擺手,從懷中抽出三張黃色的符紙,手腕輕輕抖動了兩下,符紙便燒了起來。奇怪的是那符紙一燒就沒了,黑色的灰燼落在地上,無風自動,不一會兒就形成了一條細線。
袁潇不明其意,恰巧一個穿着白大褂的人走了過來。袁潇本來想給他讓路,卻見着那人一走過黑線便消失不已。他瞬間懂了這線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
“說吧,謝寒亭為什麽要攻擊張晗。”張越川見結界生效,便嚴肅着臉沖袁潇發問。
袁潇一五一十地說了,包括以前有這種情況的事也說了。張越川眉眼間的神色越來越奇怪,手上的指頭随着袁潇的話動個不停。
“怪了,這煞鬼怎麽會是這個樣子?”
“怎麽呢?”
張越川轉頭看着袁潇,神色急切地問:“你跟謝寒亭做的時候,是什麽個情形?”
袁潇懵了,眨眨眼,确定沒有在張越川眼中看出點其他的情緒便盡量言簡意赅地說了。奈何張越川要求的是詳盡版。袁潇無奈,只得硬着頭皮把那些事兒說了個仔細,包括姿勢什麽的。
“你說你上了謝寒亭?”
“是。”
袁潇頗為意外地看着張越川大張着嘴,一副震驚不已的模樣。
“怎麽呢?”
張越川比着大拇指贊嘆道:“你夠強的啊!古往今來,你是第一個敢上煞鬼的人。”說完這話,張越川又換了個表情道:“不過,說不定是謝寒亭并不讨厭你。”
“為什麽?”
“煞鬼,其實說白了點就是一個憤世嫉俗到殺人如麻的人,還沒死就變成了鬼。這樣的鬼說白了都有些自戀成癖,根本瞧不上其他人。別說是上了,恐怕別人摸了一下手指頭,都得被剁成肉醬。但如今,你不僅把謝寒亭上了,他沒殺你,還三番四次地為你吃醋……”張越川語重心長地拍了拍袁潇的肩膀:“你大難臨頭了!”
29、墓地 ...
“醫生出來了。”聞遠清的聲音響起,袁潇跟張越川這才發現急診室的門已經打開,趕忙迎上去問張晗的狀況。還好,雖然是內傷,但不算嚴重。
三人跟着醫生把張晗送進病房後才繼續剛才的話題。
“煞鬼這東西的占有欲很強。”張越川一屁股坐在張晗的床上,有理有據地分析道:“這種鬼極度自私,可一旦對某個東西上了心,那簡直是災難!你現在之所以能活八個月,肯定是謝寒亭故意讓還魂珠多吸的。還魂珠雖好,但有一點不好的便是它本來是地藏王菩薩賜給自家坐騎的寶物,身上帶着佛性。因此,謝寒亭雖然不死不滅,卻不能殺生。他不能殺了你,卻能讓你不久于人世,我想他這麽做的原因,是要你死後只能跟着他。”
“為什麽?”袁潇不太明白其中的關節,趕忙問道:“我死後難道還要跟他在一塊兒?”
“你死後,你們之間的陰契倒是斷了。可你的生辰跟謝寒亭一樣。你這種生辰的人死後是可以與人簽訂陰契的。到時候他是人,你是鬼,正好符合條件。”
袁潇皺眉,問:“難道我死了之後還得與他簽訂陰契?”
“他可以逼你一次,就可以逼迫你第二次。”張越川撫摸着下巴,不無擔憂地說:“他可以用很多方式威脅你,比如你的孩子,再比如我的兒子。”
袁潇沉默不語,這樣的威脅确實讓他不得不答應。可生前糾纏不清,死後還要綁在一起,袁潇對謝寒亭的讨厭程度簡直是快頂天了!
他希望極其微小地說:“他不是不能殺生嗎?”
“他不能殺,可沒說他不能讓別人為他殺。”張越川嘆了口氣,“要不然我早就出手跟他幹一架了!他現在身邊有一隊鬼軍,還有個老不死的戚堅,實在是不好對付!”
“戚堅是誰?”
張越川斜睨袁潇一眼,笑嘻嘻地道:“在你之前跟謝寒亭結陰契的人,戚氏老一輩裏年齡最小的兄弟,也算是個奇才,就是因為謝寒亭成了個半瘋不癫的東西。”
袁潇聽了這情況,當真是絕望至極。房中一時沉靜,直到聞遠清開口問:“煞鬼不能殺人,那他殺了人會變成什麽樣?”
張越川笑了笑,說:“我不知道。古往今來,用還魂珠複生成功的就只有謝寒亭一人。”
聽到這話,袁潇忽地想起一事,他仔細回憶了當時的情景,才不疾不徐地道:“當時謝寒亭複生之後,我聽到他對戚堅說什麽‘看在你幫我找回還魂珠的份上’,這是不是表明謝寒亭在以前就得到過還魂珠?”
張越川極其嚴肅地點頭,道:“很有可能。”
他的這一聲贊同似乎為袁潇在黑暗中撕開了一道口子,光明從口子裏傾瀉進來,讓袁潇不再行走在黑暗中。
“那或許……謝寒亭已經複生過一次了!”
袁潇的眼神瞬間變得喜悅,而張越川也松開了眉頭,“很有可能。”
倒是聞遠清潑了他們一盆冷水,說:“可是戚堅今年已經80了。”
這話一出,兩人的興奮同時湮滅。袁潇不知道,但張越川清楚修道的人中雖然有逾百歲高齡卻不顯老的,但都是些世外高手。像戚堅這樣的世家子弟,根本就不可能有這麽高的修為、能力。
據說這次的還魂珠倒是引來了一個百歲以上的高人,可那高人暫時還沒有現身,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
這下,都沒了頭緒。袁潇本想出去走走,張越川卻拉着聞遠清跑出去繼續調查。無奈,袁潇只得在張晗病床前守着。
時近晚上九點,張晗才悠悠醒轉。他一轉頭,就見着袁潇垂着腦袋在病床邊打瞌睡,嘴角不禁彎起。右手緩緩擡起,放在了袁潇的頭上,順勢一按,袁潇就靠着床睡了。
張晗的嘴角更大,他不顧自己胸腹間的疼痛,艱難地坐起身,嘴唇靠近了袁潇的臉。只是一瞬間的碰觸,卻讓張晗整個人都煥然一新。他的眼裏充滿了對袁潇這個人的愛慕之情,緩緩躺了回去,手也不敢亂動,就放在袁潇的肩膀。那手心裏的溫暖漸漸溫柔了袁潇的肩膀。
袁潇一覺醒來,已是淩晨三點。他腿都僵麻了,動一下都疼。他也就伸直了腿,慢慢地讓那種痛楚消失。
“你醒了。”熟悉的聲音在袁潇背後響起,惹得後者驚慌回身查看,卻因為腿上的麻木感未消失,動作不協調,搞得摔倒在了地上。謝寒亭的手适時伸出,将袁潇拉了起來。
“你在怕什麽?”謝寒亭的嘴湊到了袁潇耳邊,說話間吐出的熱氣,讓袁潇頭皮發緊。他現在已經徹徹底底地明白了,謝寒亭就是個瘋子。他惹不起,也躲不起。
因此,他也沒有掙紮從謝寒亭懷裏坐起來。
“你有什麽事兒嗎?”
“我帶你去看一件東西。”謝寒亭說完,便打橫抱着袁潇出了病房,來到醫院的地下停車場。
此時夜色深重,醫院裏更是人聲稀少。這偌大的地下停車場裏就只有謝寒亭一個人走路的聲音,引起的回聲讓袁潇心尖都揪緊。
“你要我帶我去哪兒?”袁潇低聲發問,謝寒亭卻不回答。
等老鬼将人抱上了車,再發動之後,袁潇身體的麻木感才漸漸消失。他動了動胳膊還有腿,小心地打量着車。
“別人給你燒的?”
“買的。”說話間,謝寒亭已經發動了車子,緩緩駛出停車場。袁潇隔着玻璃,看到不少的鬼魂在遠處看着他們,卻因為謝寒亭的緣故,不敢靠近。
“他們都很怕你。”袁潇指着那些鬼說道:“他們為什麽要怕你?”
“我不知道。”謝寒亭頭頭也不回地問他:“那你為什麽怕我?”
袁潇笑了笑,真心實意地答道:“我不是怕你,我是恨你,恨不得搞死你。”
謝寒亭當下不再言語。袁潇也不敢窮追猛打,只得閉上眼睛養神。
等他們開了一個多小時,車才停下來。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到A城最大的墓區,順着中間的小路,謝寒亭七拐八繞地到了一座墓前,說:“這是謝氏滿門的墓地。”
袁潇的眉頭皺成了川字,“這裏就一個墳墓。”
“謝氏的人被我殺掉後,全都燒成了灰。這墳墓裏面裝的也不過是他們的骨灰。”
饒是知道煞鬼是弑父殺母的東西,此刻也被他這話弄得心驚膽寒。
“那你帶我到這兒來是什麽個意思?”
“見家長。”說完,謝寒亭就把袁潇整個兒抓了過來,摁在地上。
“你要做什麽?”袁潇驚恐地瞪着謝寒亭,只聽後者輕飄飄地來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