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去。”

“這是什麽?”七炫捂着屁股,面紅耳赤的問。

“下屍神,主色(大王派我來打碼)X,上身者欲(大王派我來打碼)求無度,非脫陽不得解。” 在元将針遞給七炫,“沒事,已經死了。”

“下屍神?”七炫看着針尖上模樣古怪的肉蟲,“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簡單的說,”在元拉着七炫坐回炕上,“人身上有上中下三屍神,住在我們內髒裏面,也就是寄生蟲,神經蟲。上屍名“踞”,在人頭腦裏,叫人胡思亂想,眼昏,頭發脫落,幻聽,使人發瘋,自殺或攻擊他人,俗稱精神病。中屍名“踬”,住人腸胃,使人好吃,健忘,愚蠢。下屍名“跻”。住人腳,讓人嗜色如命。平日裏三屍神都是隐伏的,如遇外界刺激,活躍過來,必然要犯下禍事。你喝了酒,房間過熱,這些都是誘因。”

七炫隐隐感到那不可抗拒的j□j平複消失,得不到的沮喪和懊惱也褪淡了很多,“你怎麽戳的那麽準?”

“這種東西,實際算是靈體,和魂魄一樣,即使我眼盲,也能準确的找到它。”

“等一下!你把它戳死了,那……我以後……會不會……”

“不會……”在元笑起來,“你舍得,我還不舍得呢。”

“我以為你巴不得我那什麽了。”七炫嘀咕,“反正我淫(大王派我來打碼)X。”

“生氣啦?”在元伸手摸到七炫的手臂,攥在手裏,“我也不容易,這樣的誘惑是個人都得投降,可我非但不能迎合,還得惡語相向打消你的念頭。實在是因為下屍神附體的時候行(大王派我來打碼)房……不脫陽不會停……”

“真的假的?”

“嗯,一般就兩招,要麽大出血,屍神和血流出體外,要麽就……到脫陽,下屍神随着最後的精(大王派我來打碼)X一起排出。結果都差不多,失血過多,縱欲過度,都得玩兒完。”

“上屍神和中屍神附體也會到死才停止嗎?”

“說不準,有些人一瘋就瘋一輩子,有些人傷了人,見了血,就清醒過來了。”

“你這算不算是用玄術解釋了一部分的犯罪心理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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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很低的概率,不過也有些人,平時老實巴交,突然性情大變拿刀子砍人縱火燒房,事後又覺得不可思議,多半就是上屍神附體。”

“那我……”

“下屍神附體的情況微乎其微,人總是能找到排解的辦法,情侶,夫妻,再不行還有妓,再再不行還有勤勞的雙手……七炫,我大概能知道你有多喜歡我。”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一般醫務工作者那啥冷淡很正常的!特別是法醫!”

“冷淡,不像啊……”在元故意拉拉自己被扯破的衣領,哧哧的笑。

“找打吧你!”七炫抽回自己的胳膊,不輕不重的給了在元一肘子。

“哎呀,我一被害者都沒動手打擊報複,你好意思打我嗎?”

七炫臉一紅,瞪了在元半晌,轉移話題,“既然只有放血和那啥兩招,你是怎麽把它弄出來的?”

“虧了黃皮子。突然受到驚吓,汗水大量排出的時候,也可以将屍神排出,我順便就把它戳中了。”

“黃皮子!”七炫一驚,酒後的大腦反應遲鈍的和恐龍差不多,“我剛才看到黃皮子了!它在笑!”

“嗯,他們偷聽我們說話來着。”

“什麽???”七炫從臉紅到腳,雖說是畜生,可是那麽……的話被偷聽……

“沒事了,我把洞口封了,睡覺吧,都半夜了。”

“就一張紙!!!”

“那是天師符,別說黃皮子,九尾狐都進不來。”在元拉拉破衣服,鑽進被子躺好。

七炫呆坐一會兒,跟着鑽進被子,躺好。身邊的人悄悄湊近,舒展手臂,将他攬進懷中。

“你想的,我都懂,給我一點時間,行嗎?”他的嗓音,軟綿綿的帶着一絲乞求,讓人無法拒絕,于是七炫閉着眼,将手覆在他微涼的手背之上。

胸口的重壓讓七炫睜開雙眼,黑暗之中,一對幽綠的光點在他胸口之上!一瞬間清醒,卻無論如何動彈不得,在元均勻的呼吸近在耳畔,欲喊,張口無聲。

“禿驢,還我糧草!”綠光漸進,一張獸臉帶着人類才有的狡黠眦着一口尖牙停在離七炫鼻尖不到兩公分處。

野獸的面孔,人類的表情,略略尖銳的聲音,這是真,是夢?四周靜的詭異,七炫睜大雙眼和它對視着,片刻,它尖聲笑起,“咯咯咯咯咯咯……不給糧草,我可要自己取了!”

“七炫!!”在元的聲音如驚雷般在耳邊炸響,黑暗潮水般褪去,胸口的壓迫頓時消失不見,七炫猛的睜眼,喘息不止,天色大亮,在元坐在他的身邊,皺着眉。

“我……夢到黃皮子了……”口幹舌燥,滿身的汗液黏着衣服,連被子都是潮濕的,“它問我要糧草……”

“嗯。”在元伸手摸了摸七炫的額頭,“你怎麽出這麽多汗?”

“太熱了吧……”七炫拉拉衣服,“衣服都粘在身上了。”

“……”在元沒有接腔,只是皺眉。

“咱們去問問吧,究竟怎麽回事兒。”七炫坐起,感覺渾身酸軟,像是體力透支一般。

“怎麽了?”

“沒力氣,昨晚上鬧太狠了?”七炫一笑,“我也沒得手啊。”

在元伸手摸到七炫的脈搏,按了一會兒,閃過一絲異樣的表情,又搖頭說,“沒事。”

在元和七炫起床洗漱按下不表,收拾完畢,兩人取下符紙,開門而出。

七炫僵在門口,瞪着木門上密密麻麻被爪子抓撓過的痕跡說不出話來。

“怎麽了?”在元茫然的問道。

“這扇門……”七炫拉着在元的手,擱在門上。

在元修長的手指慢慢的撫過門面,門框。小小的爪印,入木三分,刨出溝溝壑壑,整扇門遍布抓痕,地上一層厚厚的碎屑。

“黃皮子。”在元收回手,“我在房間內貼了天師符,它就在門外撓門。”

“這得有多少黃皮子!”七炫被密集的爪印晃的頭皮發麻,“為什麽找我們?”

“不知道。”在元握住七炫的手,“去主屋。”

曼陀羅

屋外風雪稍停,一片雪白,只是天色陰沉,像是要下暴雪,七炫拉着在元順着掃出的路面向主屋趕。

主屋的門虛掩,裏面垂着棉布簾子保暖,幾個嗓音争執着什麽,七炫欲推門的手頓了頓,回身給在元緊緊圍巾,拉着他在門口細聽。

“年輕也就罷了,整的虛頭巴腦地,指着他能行嗎?”老二的聲音有些低落,“要不地,好吃好喝招待幾天,送回去完了。”

“爹先頭說了,他可邪乎,要是他也治不了黃二仙,那求誰都沒用。”老大拍拍腿,“行不行地,試試呗,俺們這瞎掰扯也沒用。”

“爹到底許給黃二仙啥玩意兒了?這家夥整宿的鬧騰,還過不過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女人家別跟着胡咧咧,爹的事兒,輪不到你們瞎操心。”老大提高了嗓門,女人嘀咕幾句,沒了動靜。

“老三你也給個說法。”老二。

“還啥說的?來都來了,把事兒一說,能辦了最好,辦不了,俺們散了,這地兒為的爹造的,爹都不在了,俺們呆着嘎哈(幹嘛)?”

“你這話說地,這地界兒花了多少錢?哥的羊圈搬哪兒去?我的蘑菇地咋整?分家也得慢慢來,說清楚子醜寅卯來。”老二。

“這是後話,這麽地吧,還是讓人先瞧瞧,實在不行,再想轍。”老大。

“就他那各路(古怪)樣兒,帶着一男娃娃當媳婦兒,能有多大能耐?”又是一個女人。

“別瞎咋呼,男娃娃怎麽了,比你們幾個老娘們兒加一塊兒都俊。看看你們幾個這疵毛撅腚,埋埋汰汰的樣兒,還有臉扯人家媳婦兒。” 老大。

“哥,你說男人好使不?”老二。

“俺上哪兒知道去俺也沒使過。”老大。

男男女女都憋着笑。

七炫不得不咳嗽一聲伸手推門以免裏面說出更奇怪的話。

屋裏頓時安靜下來,幾個人看着他們的眼神多少有些尴尬。還是老二活絡,上前攙着在元,把他讓到上座,七炫替他解下圍巾,脫掉大衣,坐在他身邊。

“說說吧,怎麽回事。”在元垂着眼眸,平靜無波,卻隐隐的散發着一股子大氣,就好比久居上位者,不怒自威,在元的大家氣質,在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中,散發的淋漓盡致。屋裏的人頓時沉默下來,有些怯怯的。

七炫則不然,他并不畏懼在元,他看過這個男人太多的面,不知怎麽的,看着他霸氣側漏的模樣,竟隐隐想起之前一個接一個大耳光子抽他的……呸!這裏劃掉,是他坐在陽光下,微微笑着的樣子。或許是那個笑容太過真實,太過溫暖,于是在心裏生了根,發了芽……

“這個事兒吧,俺們也是一知半解的。”老二看看老大,見老大點頭,就說了起來,“先前,俺爹在世的時候,俺們養了雞鴨,留着下蛋,可是這雞都養不大,半大不小了,就丢。俺爹帶着俺們找了很久,在牆垛子下面找着一個洞,洞裏面一掏一把雞毛,俺要填上,俺爹不讓,硬是說留活路,不殺生。鬧到後來,就不養雞鴨了,再往後……就開始丢羊,俺哥養的羊羔子丢了一頭,這可不比雞鴨,值老鼻子(非常多)錢了!俺們幾個合計着,背着爹,得把這洞裏的東西趕跑,趁俺們妹妹接俺爹走親家,俺們就拿煙熏那洞,熏了一晌午,整個家都是煙味兒,估計裏面的東西該跑了,俺們就把洞給填了。”

“後來是消停(安生)了幾天,再後來……”老二往地上一蹲,滿臉的懊喪,“俺爹就不好了,生病,說夜夜夢到黃二仙來讨債,俺們尋思着,是不是爹腳的(覺得)俺們弄死了洞裏的東西,于心不安,就勸他,帶着他散心,他老人家悄沒聲的又把填上的洞給打開了,還弄了好些苞米給擱在洞口,隔三差五的就擱點吃的,打那以後,東西是不丢了。可是,就是從那之後,俺爹……俺爹的房門,每天早上起來都被撓的……一地的刨花啊!看着滲人,俺們讓爹換地方住,換了就安生。爹說這是他的業,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非得睡自個兒屋裏。俺們沒法子輪流守在門口啊,一夜不合眼,第二天一看,好家夥,門都要撓通了,這不是滲死人了麽?俺們也找了些嬷嬷來看,都不管用,後來爹扛不住了才告訴俺們,他聽到黃二仙說話了,開始是夜裏笑,後來不分日夜,不是笑就是罵,聽不清罵什麽,就是不安生,這一來二去的,身體都垮了,俺哥把爹接他屋裏住,俺帶着爹去了好幾趟縣裏的醫院,藥費單子厚厚的一摞啊,可是……爹沒熬過去……”

“乒!!!!”在元的手掌重重的擊在桌子上,屋裏的人都吓了一跳,扭過頭去看他,只見他臉色青白,下颚緊繃,隐忍着怒氣,“所以,我師侄是吓死的?”

“這……”老大斟酌片刻開口,“我們也安排爹出去住,可是爹他說這嘎達是家,不能舍去,有業報也是沖着他來的,他得還。”

“昨晚黃皮子來尋我,是我的業報了?”在元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出家人,既是還俗,也需謹記戒律,破了戒,自是怕有業報。可憐我那師侄,至死不知,黃皮子并非業報。”

“師叔祖這話俺們就不懂了。這黃皮子自打爹過去之後,門倒是不撓了,每晚的嚎,跟鬼哭似的,俺們抄上家夥什出去,啥都沒有,剛沾上炕頭,又嚎,這不都四天了,俺們幾個睡得死,沒啥,女人孩子不得魔怔(神經)?這不是黃皮子禍害人嗎?”老大的語氣裏有了不滿,嗓門也大了,那幾份強撐出來的尊敬眼看着就要落地摔的粉碎,“俺們幾個沒有啥大出息,可是知恩圖報,孝順爹是刻在骨血裏的,俺們不光是供吃供喝,俺們是言聽計從啊,幹了十幾年的行當說丢就丢,爹不吃葷俺們全家子都跟着吃素,俺敢摸着良心說,俺對爹盡了心!俺們對爹,沒有一絲不敬,沒有一點不上心!”

“如此,是我錯怪你們了。”在元的口氣緩和下來,“黃皮子作亂,我自會收服,可是我師侄突然離世,我不得不多問幾句。我師侄在世時,在場的所有人,都跟着吃素?”

“這,都吃素,俺們這裏集市少,吃肉得趕集去買,平日村裏哪家饞了,就殺只自家養的雞,俺們家可不敢造那孽,非把爹氣死不可,開頭還上集市給孩子買點兒肉,後來就都吃素了。”老二小心翼翼的搭話,”這幾天爹剛過世,家裏招待的人多,所以才破例弄了葷菜。“

“好,我随了你們的心願,收黃皮子。”在元扯出一個陰霾的笑容,“你們把我師侄生前喝過的酒給我拿來。”

“要多少?一杯還是一壺?”老二問。

“都要。”

“這……酒是在,裝壇子裏呢,也搬不動,要不……”老三猶豫着開口。

“我們去看看。”在元向七炫伸出手。

一大家子人跟着老三來到後院小柴棚,裏面堆了好些大酒壇子。

“這些是店裏賣的做菜用的黃酒,這一壇是爹的酒。”老三掀開其中一個酒壇。

在元示意七炫拿酒提子,“你知道什麽是山茄子嗎?”

七炫搖搖頭,将酒提子放進壇中,提起一勺子酒。酒色清澈,裏面有一朵泡的看不出原來顏色的花,可是顏色雖敗,形狀卻在,七炫一驚,“曼陀羅花?”

“曼陀羅,又叫金洋花,西方稱之颠茄,好東西,花能去風濕,止喘定痛,少量花葉泡酒服用可鎮痛祛濕。”在元點點頭,“量大了,可出現谵忘、幻覺、躁動、抽搐、意識障礙等精神症狀,我草藥科學的一般,可偏偏對這個東西印象深刻,七炫,你有什麽要補充的?”

“麻醉劑,致幻劑,藥量大可致死。”七炫将酒提子中的酒倒回酒壇,“在元,這壇裏的花不多,且浸泡在大量的酒裏,基本只能實現藥用價值,不至于出現其他不良症狀。”

“你們以為俺們給爹下毒!!!!”老大暴跳而起,被老二老三死死抱住,“俺抽你個癟犢子!!!”

“是嗎?”在元淡淡的轉身,“七炫,如果用曼陀羅燒火,産生煙霧對人體有什麽影響?”

“妥妥的中毒。”七炫看着在元,“我懂了,曼陀羅的花泡酒,本身對身體影響不大,可是如果用它的莖葉或者果實燒火,只要被人體吸入,就能中毒至幻。無需大量,只要每天燒适量,天長日久,殺人于無形,任何屍檢化驗,都只能查出心髒麻痹。在元說的對不對,你們可以去老人家生前住過的房間查看。”

老大停下動作,疑惑的看着老二和老三,“你們不會傻到拿那玩意兒給爹燒炕吧?”

“燒了又咋地?炕又不通氣兒,就是一股熱乎勁兒。”老二不以為然。

“屁話!俺爹的炕修過!!”老三一拍大腿,“趕緊的去看看!!!”

一屋子人嗡的散去,七炫扶着在元走在最後,“意外?”

在元陰沉着臉,慢慢的搖頭。

老人的房間裏傳出哭號,“爹啊!!俺們對不起你啊!!這炕上的确有裂縫兒啊!!!!爹啊!!!!”

在元站在門口,撫摸門上深刻的爪印,“非佛門中人,要守這清規戒律,難!适應不了,可以直說,我師侄一生善良,以他人快樂順遂為樂,有些事說清楚了,兩下都好……”在元頓了頓,話風一轉,“可是為了這些心懷怨恨,以至于下毒手,以為瞞天過海,手段了得?呵呵……”

“師叔祖!是誰?誰幹的這喪天良的事兒?您說,俺非撕了他不可!!!”老大痛哭流涕,捶胸頓足。

“這也不難,誰每日燒的炕,誰對吃素戒殺頗有怨念,誰知道曼陀羅的藥性,一一排除,就是了。”在元撫了撫門框,“可憐黃皮子,背着害人性命的冤屈,今天,可以分明了。”

“啥?”七炫瞪眼。

“你以為它們撓門是幹什麽的?”在元一笑,“它是來提醒裏面的人,屋裏有危險,可惜,師侄以為是業報,生生熬着,我們符咒貼門,聽不見。”

“是你!!!爹不讓你上山采藥,你就害爹!!!”老大揪老二。

“放屁!!!你恨爹不讓你殺生斷了財路!別腳的你自己一副破馬張飛的樣子倍兒有尿性,你就裝吧!!” 老二。

“老二你采的藥,最懂藥性藥理的就是你!你說,是不是你!!!”老三紅了眼,揪着老二不放。

“老三別以為你不愛說話,俺們就不曉得你什麽德行,你和你媳婦兒缺斤少兩,爹說過你們,你們記恨他!!!!”老二回嘴。

七炫冷眼看着,幾個婆姨都上去勸架,哭的哭,嚎的嚎,唯有一人唇色青白,立在人後瑟瑟發抖。

“七炫,他們打他們的,我們走。”在元拉着七炫,轉身向外走去。

“師叔祖……”一個女人蓬着頭幾步追上來,“您大人有大量……您……”

“這話,留着在午夜夢回時,對你公公說吧。”在元頭也不回,拉着七炫走進後院。

不知什麽時候,太陽出來了,驅散了天邊的陰霾,在雪地裏灑下一片金光。

“出來吧。”在元立在院子中央,沖着空氣喊了一聲。

七炫茫然四顧,什麽都沒看見,正想着開口問,突然見牆頭掉出一塊磚!一只毛茸茸的腦袋自洞裏鑽出,接着對洞口吱吱召喚兩聲,又一只腦袋探出,三只金黃色的黃皮子蹦跶過來,呈人立狀,用黑黝黝的眼睛打量在元。

“有勞了。”在元低着頭,露出一個笑容,“這裏不是久留之地,另外找地方住吧。”

三只黃皮子碰了碰頭,為首的一只吱吱叫了幾聲。

在元深吸一口氣,“你們想守護的人,已經不在這裏了。”

黃皮子們呆立了片刻,默默的跑離院子,雪地裏,三道金黃很是顯眼,約莫行了百米,停下,三只站成一排,沖着院子作揖不止。

“你怎麽……”

“怎麽知道這些?”在元笑容單薄,“一開始我也以為是黃皮子作怪,這房子裏黃皮子的騷味實在太重,直到今天早上,你的反應,典型的藥物中毒症狀,我摸過你的脈,心跳極其不規律,黃皮子可沒有這般能耐。你的夢也是因為中毒至幻,而不是黃皮子托夢。今天一驗,果然,曼陀羅。”

“你我同住,為什麽只有我有中毒症狀?”

“小時候,為了驗證我所聽到的東西是不是幻覺,曾經很長的一段時間服用過曼陀羅提取液,我的體內有抗體,一定劑量下,不會對我有特殊反應。這也是我堅信中毒至幻劑是曼陀羅的一部分原因。”

“她為什麽也要給我們下毒?”七炫問。

“不光我們,大約每個住在這裏的大仙兒都被她下過毒,曼陀羅至幻性強,一般的神棍都沒有什麽學問,覺得住一晚就渾身不适,實在是詭異,不敢托大,跑路了事。只有鼻子尖的黃皮子知道原委,用撓門的方式提醒屋內的人有危險,到了半夜,又四處尋找突然下葬的……你說,人心是不是不如獸心?”在元說的漫不經心,七炫卻從他的臉上看到了沒落。

“就為了……分家?”

“就是為了分家,離開這個啰啰嗦嗦的老頭子,過以前有肉有錢,被別人豔慕的日子。”在元的嘴角揚起荒涼的笑容,“早知如此,我就不信什麽無喜無悲,人各有命,常來看他,或許,就不會有今日……”

“去看看你師侄,和他說說話?”七炫握住在元的手,“他會知道你來過。”

陽光溫柔的灑在雪地,在元立在那被雪覆蓋的墳茔前,“從前,你說的最多的就是……慢慢跑,別摔倒……如今,我再不會跌倒,你起來陪我看看這雪,可好?”

七炫在不遠處看着,看着那個高挑的男人一如既往的高昂頭顱,嘴含漫不經心的笑紋,卻把悲傷寫滿大地……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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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女——發 番外》毛豆娘

他半跪在地,周身繞滿帶刺的藤蔓,手腕被藤蔓刺穿,無法動彈,鮮血如小溪一般順着藤蔓流淌,有了鮮血滋潤的藤蔓越發粗壯,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蠕動,所過之處,皮肉綻開,一陣陣尖銳的疼痛迫使在元保持清醒。四周一片赤紅,溫度大概在60度以上,渾身燥熱,汗水一冒出毛孔就被蒸發殆盡,皮膚刺痛,呼吸燒灼,很快,一股熱流從鼻腔湧出,鮮血滴在地面,變成一個褐色的印子。他渾渾噩噩的看着面前的人。那人披着一件黑色的厚重袍子,露在外面的面孔皮膚潰爛,肌肉外露,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模樣,或許袍子之下的肉體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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