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中和節過後的宗大學士府中,來往奴仆漸覺氣氛有些異于往常,小姐似乎是犯了大錯,不單不被準其外出,其随身跟從的丫環也又添加了一個。

“凝凝可是悶得慌?”宗凝的祖母這日的午後便陪着孫女兒在房中閑話,她自覺身體日漸衰似一日,只喜歡那暖和些的去處,因此便坐在那窗下陽光最盛的地方。

“成日裏繡這些個東西确是煩悶。”宗凝将手中的針線活計擱到一旁,轉而坐到祖母的身側為她捶打起了肩背。

“這些都是你出嫁時要用的,怎還嫌悶了?”

“我才不嫁。”

宗凝不聽這話還好,一聽反倒把眼淚招了出來,她這幾日心中越發的覺得委屈,倒不是因爹娘的嚴加看管,只是因李重正由此了無聲息,由着自己嫁與旁人才心傷。

“傻孩子,你爹選的這人家極是正經,且又與咱們門當戶對,你嫁過去雖不說是享大富貴卻也如在家中時會受公婆的疼愛,多少人想求這般都求不來呢。”

“嗯,凝凝知道了,就是總也沒能出去散心怪難受的。”宗凝情知自己這親事便是沒了更改,因此便擦了眼淚,只想着能再出去見上李重正一面也好。

“過幾日總會讓你出去玩便是了。”

“真的?”

“哪有三月三了還讓人悶在府裏的?”

宗凝聽了祖母這話心中算是有了一定,由此便只盼着上巳節那日能得見李重正了。

上巳節這日的皇家牡丹園內,宣和帝照例是要君臣同樂的,因此凡是京中官員均要攜妻帶子于這園內參與飲宴,一時間春光明媚的牡丹園中盤桓往來之人衆多,宗夫人由此與女兒走散了也屬尋常,且還有月珍貴主身旁的小宮人回說,宗小姐剛剛與貴主她們一群人到園中的深處賞那開的正豔的胭脂圖去了。

其實那宮人哪裏是月珍身旁的,卻是李重正宮中少有人識得的香藍,只因她年紀尚小,未曾如香萱于各宮處露面的時候多,因此上才被李重正委以重任,她倒是不負二殿下所望,機靈地将宗凝引到了小順子所在的馬車處,由此被其誇贊了一句,藍子于扯謊上倒是個有悟性的。

坐在馬車之上的宗凝心內自是慌亂的,她不知自己這一時的任性結果會如何,可想與李重正相見的意願實難平抑,因此就算是知道此行欠妥當也顧不得了。

宗凝本以為這馬車會走上些時候,誰知未到一刻鐘的工夫便聽得小順子勒馬停車的聲音,而後香藍便輕巧的跳了下去,她随其後步下馬車時才發覺這不過是牡丹園近旁的紫雲樓罷了,只不過衆人所見均是紫雲樓正向那高大氣派的所在,而她三人此時處的卻是其偏僻處、無有節下氣息的低矮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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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在裏面等着小姐呢。”

香藍将宗凝引至李重正所在的門前後便退了下去,她還要與小順子一道在下面把風,雖說二殿下算準了今日等閑人家都會于園內流連,但保不準有冒失鬼闖了過來呢。

宗凝此時倒有些膽怯了,也不知李重正這會兒用意何為,別是也同自己一般,只見這一面後便老死不相往來,那自己又該如何與他相處呢?

等得心焦氣躁的李重正好不容易聽到那門聲,再看門開處的宗凝,遲遲疑疑的樣子倒象是不情願一般,由此他的臉色便沒了好看。

“還不快些進來。”

宗凝一聽他那惡聲便氣的要流眼淚,可還未等那淚意積聚得成自己便落進了朝思暮想的懷抱,由此急着舒解那相思煩惱的兩個人便緊貼在了一起,再分開時均都是氣息粗重了。

“還想不想與我在一處。”

李重正再開口時聲音就暗啞的厲害,他本就存了不良的心思,這會兒恰逢宗凝着了件本朝女子于春夏間常穿的領口大開的衣衫,心中有鬼的某人怎能不熱血上湧、喉嚨發緊。

“自然是想,可、可爹娘定是不準。”沒一點防備心思的宗凝還顧着将那累人的衣衫領口拉上來些,實在是李重正方才胸膛磨蹭的厲害,這會兒春光有些微露。

“若是想便把衣服脫了。”

“你、你說些什麽?”宗凝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身子也索性側了過去。

“不是說想與我在一處麽,若不是你我有了夫妻之實斷難達成。”李重正這會兒都能想到宗大學士得知宗凝與自己做了這等事後的情形了,必是捶胸頓足、哎聲嘆氣,而後看他還如何數落自己行事頑劣,而宗凝此後也再無可能離了自己。

“總、總有旁的法子。”宗凝話雖如此說,可看得清眼前處境的她那纖細的手指卻有了伸向自己衣帶的意思。

李重正如何看不出她這會兒的了悟,索性就再不言語,只直勾勾地盯着宗凝閃爍不定的眼,終于看得她低下頭來,顫巍巍地将那衣帶扯了開,而香肩微露後便直撲到了他的懷裏。

初次得見心上人曼妙身姿的李重正先時卻還算把持得住,邊與宗凝将她那礙事的衣衫剝下了事邊将自己的外裳丢到一旁。

宗凝被人放倒在那薄毯上時才覺李重正對此事顯見得是蓄謀已久,若不然這人跡少來的角樓屋中多是放置雜物,何來如今身下這團錦飛花的細絨毯呢?

即便李重正前時觀看了多少的春宮圖畫,到了這實戰之時還是有些手忙腳亂,就連身子僵硬、心如亂麻的宗凝都覺察到了壓在身上的他怕是慌張不在自己之下,撫着自己身子的手掌竟然有些微顫,加之他那硬掌上的細繭輕磨,宗凝到底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冷了?”

李重正因太過急迫地想撫盡宗凝光裸的身子,由此他自己的內衫尚未除盡,見着她這一打寒噤便忙将其解開,用自己熱熱的胸膛覆了上去。

宗凝這會兒全是羞臊與驚慌,哪還說得出話來,只微垂下眼簾搖了搖頭。

“別怕,這樣以後咱們才能到一處。”

“不怕、我不怕。”

宗凝嘴裏雖是這樣說可待李重正那手掌直截了當地撫進她雙腿間時還是懼意占了上風,因此未敢多加用力的李重正一時間便沒了主意,那被夾在此處的手不知是該進還是該退。

“弄疼你了?”

宗凝這會兒連話都不敢說了,生怕自己一開口便要嗚咽,唯有轉過了頭閉起了眼,一副由君采撷的柔順模樣。

因是第一次做這等事,李重正自然是無甚技巧,力道上也是沒有輕重,不過能尚算順利的将宗凝的身子占據他心中便覺大功告成了,只就是行進的太過潦草,最後關頭來的太快,擁着宗凝再次回味時頗有意猶未盡之感。

“乖凝兒,再讓我來一次吧。”

李重正雖看着身旁面色僵白的宗凝有些心疼,可到底是食髓知味,想着再好好體會一番,況經過方才那一出兒,宗凝已确定無疑是自己的女人,怎樣與她纏綿都無礙了。

“殿下不累麽?”宗凝更想說的是自己已然累極,況她初經人事又痛又乏是必然的,而與她翻雲覆雨的又是體力過人的李重正,方才那一番結實沖撞的力道便已快要讓她承受不住,若再來上一次真不知自己能否挨過。

“凝兒喚我名字來聽聽。”

“重、正。”面對壓上來的強權者宗凝輕易的就範了。

再次于宗凝身上沖鋒陷陣的李重正可沒了那第一次的生疏,而方才被其強搗猛沖的彼處這會兒也少了些堅澀,他由此侵入的便容易了許多。

李重正再一次偃旗息鼓時宗凝已然有些意識短少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在其人的愛撫輕吻中悠然清醒,而茫然地望向那小小的窗外才發覺,日影已開始西斜,到了該回府的時候。

“我給你穿。”李重正這會兒的溫柔倒讓宗凝對他方才的蠻橫感到有些模糊了,仿佛想将自己制壓在其身下重重沖碾的某人并未存在過,那不過是自己發夢時的渾沌罷了。

将虛軟的宗凝摟坐在懷中、仔細的為她穿戴好後李重正方起身将自己打理整齊,而後便半扶半抱的與她一同出了這屋子,走下角樓梯階的那一瞬卻見宗凝遲疑着擡腳始才醒悟,她怕是被自己弄的疼痛未消,這會兒走路也要慢着些才行。

香藍因在馬車上打盹由此便未得見二殿下一臉小心翼翼抱着美人的模樣,倒是小順子無視般地為其将車簾拉開,香藍這才警醒,可她揉揉眼看得清的卻是宗小姐面容有些憔悴、神态也極倦怠,似歷了場劫難般,難不成二殿下與她言語不合之下便給其顏色看了?不大可能,再怎樣殿下也不屑與女人動手。

馬車上的香藍也未敢多加詢問,只為宗凝将頭發再挽順整齊了些,然後便依着她的意思直接與小順子送其回宗府了,其實二殿下的本意卻是要她與宗夫人一道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大夥兒想必會猜到宗凝她爹會是何反應吧?哎,人家可是個正正經經的知識分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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