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作品相關
書名:禦賜醜妻
作者:千千雪貓
文案:
十年癡纏,愛慕之人卻寧願抗旨也不要她,更娶了她的庶姐,她瞬間從人人皆知的“賢女”變成遭人厭棄的“醜婦”;
一旨賜婚,許嫁的卻是天下第一富商之子,風流倜傥的京城豔少,她從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變成了浪蕩公子的妻子,悲喜難辨!
她将從前的種種深埋心底,專心地扮演着文府的少夫人,訓侍妾,鬥美姬,卻意外得了他的真心。
“你是我的嫡妻,是文府的女主人。我不會讓人欺負了你,欺負了你便是欺負了我。”
可惜世事無常,一次與故人的偶然相遇,卻掀起驚天陰謀。
皇權,後宮,寶藏,貪婪的欲望模糊了人的眼睛,曾經的親人,愛人在一場場争鬥中漸行漸遠……
☆、楔子
即便是過去了那麽久,我仍記得當時院子裏的櫻花被風吹得一顫一顫的,粉紅的花瓣在半空中打着旋,落到我的肩上。我的雙膝跪在冰冷的石板上,被磕得很疼,卻也沒能抵過心中的酸楚。
常挽妝跪在冰冷的石板上,昨夜裏剛下了一場暴雨,初夏不常見的暴雨。電閃雷鳴地,将白日裏枝上簇擁的櫻花都打落下來,稀稀疏疏地鋪滿了一整個院子。
在沒有跪下去之前,她正對着這被雨水細細沖刷過的地面,悄悄地瞧着自己新梳的飛仙髻,暗自誇贊婢女從雲果真得了陶姐姐的真傳。一聲尖細悠長的聲音傳來,她擡眼正好看見被自己父親小心請進院裏的大總管徐多福。
這人在宮裏是見慣了的,可為什麽會出現在自家的院子裏呢?還沒等她研究出個所以然來時,父親已示意她随自己跪在徐多福的面前。院子裏走動的仆人們都驚慌失措地跪在主人的身後,連回家省親的大小姐常季蘭與大姑爺珞王爺都匆忙地跪到了她的身邊。
徐多福滿意地看着院子裏黑壓壓的一群人,這才撣撣衣袖,慢條斯理地打開手中的黃錦緞子,依舊用那尖細綿長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地讀了起來: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茲有禮部侍郎常西之嫡女常氏挽妝,素有賢名,品貌出衆。今京畿文氏嫡子睿淵,乃先皇故友之子,恰逢婚娶之齡,特賜婚于二人,由禮部與欽天監擇良辰完婚。欽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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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這麽不好,還勞煩公公親自走一遭,不如小坐片刻,也好用些茶水。”
常西臉上堆滿了笑容,他将徐多福手中的聖旨恭敬地請過來,再遞到一旁的大夫人安慧英手中。
徐多福冷眼掃過明顯讨好自己的常西,目光落在仍舊跪着的挽妝身上,心中微微長嘆。這道旨意,究竟給她帶來的是歸宿還是另一個傷害,誰也無法預料。
安慧英欣喜地看着自己手中的聖旨,顫抖的雙手輕輕地撫摸過上面的每一個字。這一次,不會再有人抗旨了吧?這一次,挽妝真的能夠嫁出去了吧?
“小坐就不必了,”徐多福推開常西扶他的手,徑自朝挽妝走了過去。“常大人要想謝謝,應該多謝你剛得的新姑爺,珞王殿下才是。”
一瞬間,衆人的目光都随着徐多福的話語轉向站在常季蘭身側的李齊珞身上。
挽妝僵硬了身子,在從雲的攙扶下起了身。方才的那道聖旨已教她從心涼了去,沒想到徐多福的這句話卻像是昨夜裏的響雷,将她劈成了幾半,連說話的力氣都失了個幹淨。
“妝妝,陛下有旨意給文家,如若文家敢抗旨,一定是株連九族,滿門抄斬,所以文家已經接了旨意,同意了這門婚事。”徐多福壓低了聲音,附挽妝的耳邊輕語道。
“多謝徐公公。”挽妝臉色終于恢複了點血色,有些歉意地看向徐多福。
徐多福又掃過一眼齊珞,眼中微微有些恨意,在轉向挽妝時又悉數不見。“妝妝,這文家少爺雖然是京畿城裏數一數二的浪蕩子,但總歸文府家大業大,你又是頂着賜婚的名聲嫁進去,将來無人能撼動你嫡妻的地位,總比一直待字閨中要好上許多。”
他的這番話字字句句都是為她着想,宮裏除了慧淑太後和齊華哥哥,就數他最真心疼她。“我都知道,公公以後不必為妝妝操心,妝妝知道應該怎麽做。”
徐多福收回擔憂的神色,挽妝素來是聰慧的,倘若不是當年她的執意,別說一個區區文府嫡妻,就算那九重雲霄上的位份也是低不了的。
待徐多福帶着一幹宮人浩浩蕩蕩地離去,院子裏頓時像是炸開鍋一般的鬧騰起來。
“唉喲,恭喜姐姐了,這文家可是我朝的第一首富,據說當年先帝能得到皇位,都是靠了文家老爺的功勞。”二夫人趙春月一得空便站到大夫人身邊,陰陽怪氣地說道起來。
“春月,你別說了!”常西頭疼地瞧着自己的兩位夫人,他的呵斥顯然沒有任何的效果。
“老爺,我又沒說那文睿淵是京畿中的第一浪蕩子弟,家裏雖沒正妻,卻有一堆的姹紫嫣紅,你急個什麽勁啊!”趙春月冷笑着回了常西的話,從前的她只能忍氣吞聲地為人妾室,可如今她的女兒是堂堂的珞王正妃,也是她能出惡氣的時候了!
安慧英欲分辨幾句,卻瞧見了挽妝的暗示眼神。是啊,她如今能算得了什麽!她從前是出身安氏大族,才能嫁給常西為嫡妻,而如今趙春月是珞王的岳母,不看僧面看佛面,皇家的面子還是不能拂的。
仆人們都随着主母的離開而散去,院子裏又安靜下來。櫻花随着微風,在空中輕輕地打轉,飄落在剛打掃過的地面上,像是一道好不容易才愈合的傷痕又重新被人劃開。
“挽妝……”齊珞動了動唇,卻沒想好自己究竟應該說些什麽。
倒是挽妝看過一眼緊挨在他身邊的季蘭,輕描淡寫地問道:“為什麽徐公公告訴爹要多謝你?”
“我……”
齊珞垂眼,對上季蘭的眼神,才硬着頭皮地解釋:“是我向陛下求的。”
這一句,不亞于平地驚雷。
從雲緊張地悄然拉住自家主子的衣袖,擔憂地凝視着她。
幾人的注視中,挽妝卻含着淡淡地笑意重新擡頭,對上齊珞說道:“原來我的姻緣竟是你求來的,我到底是欠了你一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