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全不能展現cosplay的魅力,小叔叔,這個是去年全國cosplay大賽冠軍的舞臺劇,您看看。”

這段視頻是舞臺劇表演的錄像,看樣子是在一個大禮堂的舞臺上。從服裝來看,cos的內容背景大概是仙魔一類的,coser穿的都很華麗,綜合了好幾個朝代服飾的特點,幾個武将打扮的人手裏拿的武器也十分誇張。Coser長的非常漂亮,妝畫得也很出色,特別是那個半躺在地上的男子,容貌清雅,很有一股出塵的感覺。現在他正和那群拿武器的人中最高大的那個對峙,一副絕望的表情。

柳佩芝見他看得認真,急忙解釋劇情道:“這個是cos小說《斬情》,這個躺地上的是澤華清君,這個是他撿到的蛟龍,從小養到大,蛟龍化人形後忘了清君和他之間的一切,以為清君是他的殺父仇人,所以前來報仇。他們演的就是這一段。”

蝶衣點點頭,看完之後說道:“挺好看的,看起來挺好玩的。”

聽到這裏,柳佩芝說道:“是啊是啊,小叔叔,這個真的挺好玩的。小叔叔,我也不诓您,我拉您進來,确實有我自己的私心在裏面,一是希望您能夠成為我們的部的臺柱子,二是希望能夠借着您的大名多吸引幾個人進來,三來也是希望您能指點指點我們。我們部确實不是什麽熱門的大部,我們部的成員少,都不是俊男靓女,表演也不出彩,但是我們是真的喜歡cosplay,雖然這麽多年一直都默默無聞,但是大家從來沒有放棄過。外在不能改變,但我們也一直都在努力地提升自己的內在水平。當然,還是有些不得其法吧。”說到這,柳佩芝有些黯然,但是很快就又情緒激昂起來,“cosplay有一半是在服裝道具的制作上,如果小叔叔您對這個有興趣,那就加入我們,絕對不會讓您後悔的。至于攝影和表演這一塊,只要我相信只要小叔叔您好好指點指點他們,下次全國大賽,我們肯定能進決賽!”

蝶衣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其實我也不是專業的啊,我唱得是京劇,和舞臺劇表演區別挺大的。”

“那您也超出我們十萬八千裏了啊小叔叔!”柳佩芝瞬間抛開剛才一臉正色的模樣,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咱們不奢求和北影那些表演專業戶比,但是跟同樣的業餘coser比,肯定更有競争力啊。小叔叔,你就加入我們吧,就當救侄女一命啦!”

雖然柳佩芝比他年齡還要大,但是她本就長得小,一張圓臉看上去就像初中生一樣,撒嬌的舉動也十分得體,看上去可愛而非裝模作樣,并不讓人尴尬生厭。蝶衣已經有些心動,他自己是個愛戲成癡的人,做什麽都認真投入,看到這些人把自己的愛好像一項事業一樣的珍惜熱愛,不禁心生好感,也有些感動,見克君也不反對,便順水推舟,答應加入cosplay部。

柳佩芝成功的拉蝶衣入了自己的部門,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急忙又找出一些極為經典的cosplay圖片視頻給蝶衣看,為蝶衣詳細介紹cosplay。本來她還想讓蝶衣暑假裏就去參加活動,但是蝶衣還有別的安排,騰不出時間來,只能等開學後再說了。

晚飯過後,大家又聊了很久,直到幾個老頭老太太熬不住了,才結束。柳繪澄力邀柳繪青祖孫三人留宿,但是大家都聽得出不過客套之辭,畢竟都住在五環以內,現在又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開車很快就能到家。一番足以假亂真的邀請和推辭之後,柳繪澄又親自送到大門口,望着克君的車消失在拐角處才回去。

路上,柳繪青疲憊的揉了揉眉頭。蝶衣見狀,乖巧的湊過去,替父親按摩頭部。柳繪青嘆了口,拍拍他的手說:“爸爸頭不疼,只是有些累了,你快坐好,把安全帶系上。”等蝶衣乖乖的照做後,柳繪青才緩緩道,“我們哥幾個這麽多年沒見了,雖然年輕的時候有些龃龉,但總覺得現在年齡大了,大家又都過得不錯,再說也沒幾年好活了,心底總該留幾分真情。真沒想到啊……”

蝶衣看着父親衰老的面孔,心中一酸,握住他的手說:“爸爸不要這麽說,蝶衣還沒長大呢,您怎麽就開始說喪氣話了。您還有我和媽媽,還有哥哥嫂子和克君。那些伯伯們幾十年不見,也不過是陌生人,算不上什麽親人。您要是因為那種人不高興傷了身,媽媽會擔心難過的。”

克君也說道:“是啊爺爺,何必跟那種人計較呢?他們這種人,算計人算計慣了的。再說,他們肯定是看您過的好,兒孫出息孝順,心裏嫉妒,才故意擠兌您。您看他們這麽一大家子人,有那個能比得上小叔叔,能比得上我爸還有我的?所以他們越是這樣,越證明他們對您是羨慕嫉妒恨。”

柳繪青笑了笑,捏了捏蝶衣的手,說:“其實我也不是那麽傷心,只是有些感慨罷了。就是覺得大家都是兄弟,何必耍這麽多心機,算計來算計去,連輕輕松松說句話都不行,字裏行間全是陷阱。唉,真是讓人心寒啊。不過我自己也是,這麽多年被你媽媽照顧的太好了,反倒是越活越天真幼稚了。剛才爸爸說的那些也沒有別的意思,你也不要害怕,爸爸身體好,還能陪你好幾十年。”

蝶衣見柳繪青雖然疲憊,但是并無痛心之色,也就放下心。忙碌一天的,此刻才能放松,很快,一股睡意便湧了上來,蝶衣把頭靠在頭枕上,閉上眼,不一會兒便睡着了。

克君通過後視鏡看到蝶衣睡着了,便把他的窗戶關上一半,免得冷風吹壞了臉。

柳繪青看着窗外不斷後退的路燈,半晌才輕輕說道:“克君啊,你可不能學我兄弟那樣。你要好好照顧你小叔叔。”

克君彎起嘴角,看着蝶衣平靜的睡容,說:“放心吧爺爺,我會好好照顧小叔叔一生一世的。”

夏威夷

很快,蝶衣便跟着柳繪青開始拜訪北京城裏各位梨園前輩。好在他輩分大,不用拜訪那些與他同輩或者輩分低于他的名角,他們中有的人甚至要來拜訪他父親,因而不至于太辛苦。

兩世為人,蝶衣的唱功只能是越來越精湛,那些前輩們自然看得出蝶衣是有真才實學的,沒把柳繪青那些拜師的話當真,無非是互通有無,相互交流一下。而且蝶衣年齡小,長得漂亮,家教也好,為人謙和恭順有耐心,無論唱戲、琴棋書畫、茶藝古玩都能說出一套東西來,很讨這些老前輩們的喜歡,大家便經常聚一聚,一起切磋一下功夫,指點指點,順帶着,就把蝶衣領進了京城的圈子裏。

蝶衣本來有一個戲班子,是陸婷舟為他搭建的,主要活動的範圍還是在南方。現在他在北京,自然就進了柳家的怡景堂,不過只是跟着活動而已,并未和怡景堂簽約。因為是學生的緣故,他上的場數也不多,差不多一周一兩次,只為了混個臉熟,不要生疏了臺上的感覺。

兩個月的暑假就這樣過去了,蝶衣也逐漸适應了北京的氣候和生活。

京師大學堂開學較晚,定在九月的中下旬,為的是錯開開學的高峰期。臨開學前兩個星期,克君剛好談完一個項目,打算趁着現在清閑的時間帶着蝶衣出國旅游。蝶衣倒也經常跟着母親出國,但是陸婷舟将他當個閨閣女子一般的溺愛嬌養,出國在外時,身邊總是前呼後擁一大堆人,生怕他在異國他鄉被什麽不知底細的人傷了,去的也只是商業酒會,高檔會所,私人沙灘,名勝古跡或者名牌林立的商業街,購物的時候還要清場。這次可以和克君一起,只兩個(當然暗處也會有很多保镖)像普通人一樣旅游,去看國外最真實的異國風情,這讓蝶衣暗自興奮不已。

而柳繪青年事已高,不太喜歡動彈,便不打算和他們一起去,而是回蘇州去。

三人決定同一天出發,不過柳繪青是坐自家的私人飛機,而陸克君則帶着蝶衣體驗民航。蝶衣在機場先送父親上了機,一時間又哭得淚眼朦胧,抽噎不止。柳繪青倒是不怎麽傷感,交通方便,加上放心克君的照顧,于是笑呵呵的安慰蝶衣,倒也減輕不少離愁。

蝶衣心思敏感單純,頗有些小孩兒心性,送走父親後雖然一直傷心得淚流不止,但等到上了飛機,聽着克君給他介紹自己在國外時候經歷的或看到聽到的一些趣聞,便很快就開心起來。

兩人也沒頂什麽旅游計劃,只是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便先到了夏威夷。陸婷舟在這兒倒有一片沙灘和海濱別墅。但兩人卻只定了酒店住,去擠公共沙灘。

克君換上一條黑色的泳褲,赤.裸着上身,蝶衣裏面穿着泳褲,外面則套着寬大的T恤衫和很有夏威夷風情的沙灘短褲。蝶衣這輩子第一次來這樣熱鬧的沙灘,這裏到處都是幾近全.裸的身體,特別是那些穿着比基尼的女人,給上輩子的保守思想刻到骨子的蝶衣很大的視覺沖擊,簡直不知道該把眼睛放到哪裏才好。本來想下水玩,但是一看那麽多濕漉漉的比基尼,蝶衣還是退縮了,呆在岸上,和一群小朋友一起堆沙堡。克君則躺在一旁的沙灘椅上看着他。

克君長得高大帥氣,此刻展露在陽光下的身體有如希臘雕塑一般完美,結實的肌肉包裹住身體,八塊腹肌還有線條優美的人魚線讓他吸引了周圍所有女人傾慕的眼光,還有男人嫉妒的怒火。

一個豐滿火辣的褐發美女妖嬈的靠過來搭讪:“你好,帥哥,你是從哪個國家的人?”

克君的目光追随着跑去沙灘露天吧臺買果汁的蝶衣,随口回答道:“中國。”

美女不請自來的靠坐在他的沙灘椅上,一手搭在靠背上撐着頭,一手搭在大腿上,顯露着自己傲人的雙.峰和纖細腰肢,曲起的雙腿不時輕輕碰到克君:“真的嗎?可你看着不太像亞洲人,你是混血兒嗎?”

但克君已經分不出心神來關注這位女士的提問,他死死的盯着蝶衣,确切的說,是盯着蝶衣身邊突然冒出的男人。

蝶衣一頭墨黑水亮的長發梳成一個馬尾辮,垂在身後,頭上戴着一個裝飾着水果的俏皮可愛的遮陽帽,露在外面的潔白的皮膚透着一種亞洲人特有的玉石一樣溫潤的感覺,纖長的雙腿幹幹淨淨的,而精致美麗的面孔稚氣天真中自有一股誘人的魅惑,這麽一看,還真是雌雄難辨。

而蝶衣身邊這個搭讪的男人就是被蝶衣驚豔的美貌吸引而來,他觀察了很久,聯想到中國的男孩子留長發的傳統,讓他不太确定蝶衣的性別,說是女人,胸.部未免太平了些,而要說男人,他還從未見過這樣漂亮的男孩子。最後蝶衣突出的喉頭和清亮卻卻絕不會讓人認錯的男性的嗓音讓他找到的答案。

“嗨。”男人靠在蝶衣身邊的吧臺上,微微低下頭看着他。這個距離極為暧昧,帶有一點雄性的侵略性卻不讓人生厭。他壓低嗓音,帶着濃重的愛爾蘭口音打招呼,他所有的朋友都認為他的愛爾蘭口音十分性感迷人,“你是中國人嗎?”

“是的。”蝶衣擡頭看了一眼男人,這個男人比克君還高,他只能到對方的肩膀。

“哦,這真是太好了,”男人擺出他最陽光的笑容,又靠得近了一點,“我非常喜歡中國,再過幾天我就要去中國攻讀我的碩士學位。”

“真的嗎?”蝶衣被他吸引了注意力,笑着問道,“那你是要去哪個學校?學什麽專業?”

“京師大學堂,學橋梁。你的國家的橋梁水平很高。”男人見美人眼睛亮亮看着自己,不由得心神蕩漾,将臉湊得更近了些,現在他幾乎能看清美人精巧濃密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樣,每眨一下,就像刮過他的心。

克君已經看不下去了,在他這個角度,好像兩人已經吻上了一樣,盡管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他沒有理會一旁正在搔首弄姿的美女,站起來向着吧臺走去。

“真巧,我跟你是同一個學校,不過我是學文學的。”蝶衣沒發現男人的居心叵測,只覺得這距離近的讓人不太舒服,但又不好意思後退。

“哦,真的嗎?那可真是,像你們所說的,‘緣分’。”男人用他低沉的嗓音标準的發出這兩個字,帶着一點異國的情調,“你知道,你的國家強大而又矜持,像一位貴族香閨。我一直非常向往她的神秘和美麗。就像你一樣……”

這時,一只手攬住了美人的腰,将他從男人面前拉開,一個略含警告和挑釁的聲音響起:“Sweaty,這是你的新朋友嗎?”

克君牢牢的将蝶衣鎖在身旁,微微側了下身,進一步拉大蝶衣和那個男人的距離。

“呃……只是才說了兩句話而已,我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聽到克君對自己的稱呼,蝶衣心裏一陣羞澀和惱怒,但是解釋的話卻不由自主的冒了出來。

“我叫Frederick lynn,你可以叫我Fred,或許我可以用這個換取你的名字,Mr. sweaty?”男人立刻說道,仿佛沒有注意到克君宣誓主權一樣的舉動,只是斜着身體,避開克君的直視,只看着蝶衣。

“謝謝你的名字,不過沒有必要了。”不等蝶衣回答,克君強硬的說道, “我需要你幫我塗一下防曬油,sweaty。全-身-的。”他故意用英語一字一頓的說,眯起眼睛警告的看了Fred一眼,然後摟着蝶衣離開。

“嘿,Mr. sweaty,”Fred沖着他們的背影喊道,“晚上在海盜船酒吧有篝火晚會,沒事兒就去看看吧。”

回到沙灘椅上,剛才的那個火辣的美女早就消失了。克君從背包裏翻出一大瓶防曬油遞給蝶衣,然後在沙灘椅上躺好。

蝶衣拿着防曬油詫異的看着克君:“原來真的要我塗啊。我還以為是借口呢。”

“借口?我為什麽要找借口?”克君嘴角含笑,望着蝶衣的眼睛。

“當然是因為……”蝶衣卡了一下,然後惱羞成怒的把防曬油扔到克君身上,“自己塗!前面你自己還不夠着嗎?”

克君撿起瓶子,看着正氣呼呼的看着自己的蝶衣,懶洋洋地打開防曬油的瓶蓋,倒在胸口,然後緩慢的抹開,滑向脖子,然後從那裏開始,到寬闊的胸膛,然後是腹部,寬大的手在腹部塊塊分明的肌肉上徘徊很久,一點一點的向下,劃過髋骨,順着人魚線,危險的停在泳褲邊上,又稍稍挑開一點,露出濃密的恥.毛的邊緣。動作慵懶而情.色,挑.逗又深情。周圍有不少人在偷偷的看他。

蝶衣聽見自己咽了一口口水,手腳發軟,心髒怦怦的跳動着,那聲音就在耳旁蓋過周圍人群的喧鬧。他無法自制的盯着那雙手的動作和軌跡。他知道那胸膛有多麽結實多麽安全,他多少次靠在上面,那就好像一堵堅固的牆;他知道那腰多有強勁有力,每一次意亂情迷,他都只能躲在他懷裏,閉上眼睛,讓身體跟着他的扭動而扭動,沉醉其中忘卻現實;還有那現在有些微微鼓起的包裹在泳褲的一大塊……

“我要去……”蝶衣艱難的轉過頭,他難堪的發現自己的下身有了反應,好在寬大的T恤衫蓋住了一切。他現在只想離開這裏。

克君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手,阻止他離開:“前面塗完了,你幫我塗一下後背。”

蝶衣看着他轉過身,半晌才将防曬油倒在手上,開始塗抹。手下的皮膚是年輕光滑而富有活力的,那熱度透過掌心,簡直要一路燒到心裏去,這感覺讓人恐慌而有心甘情願的陷進去。

自作自受!這是克君腦海裏唯一的想法。後背的那只手輕飄的像羽毛,柔軟的像一瓣嬌嫩的花瓣,所過之處帶起火熱的j□j的感覺,讓他的呼吸都忍不住粗重起來。如果剛才是他在刻意的引.誘蝶衣,那現在,就是蝶衣無意識的在他身上點火。

“好了,可以了。腿我自己來。”他轉過身,不動聲色的拿起放在一旁的浴巾搭在身下,“要我幫你也抹一些嗎?”他用沾滿防曬油的手握住蝶衣的小腿。

蝶衣吓得跳了起來,“不用了!”站在沙灘椅旁瞪着他,氣不過一樣的擡起腳狠狠的給了他一下,然後跑開,又和那群孩子們玩了起來。

蝶衣那腳對克君來說不疼不癢,他又躺了回去,看着蝶衣長長的馬尾在空氣中左右晃動,反射着陽光。

忽然,一股被人窺視的不适感襲來,克君警惕的坐起來,左右觀察,很快就發現躲在不遠處的狗仔。他看了一眼隐藏在人群中的保镖,保镖點點頭,迅速沖向狗仔制住了他。

克君放心的躺了回去,繼續欣賞蝶衣的身影。

篝火晚會

當夜色開始染上天空的時候,沙灘上的人開始逐漸離去,克君去更衣室換上短褲和襯衫,兩個人手拉着手沿着海灘散步。等最後一絲光也消失在海洋的盡頭時,克君拉着蝶衣往回走。吃過晚飯,兩人漫步在街頭,手裏都抱了一個椰子。

“我們能去那個海盜船酒吧嗎?”蝶衣問道,“我還沒參加過篝火晚會呢,聽上去很好玩。”

對于蝶衣的要求克君幾乎從來不會拒絕,但是想到可能出現在哪裏的Fred,克君說道:“篝火晚會沒有問題,不過沒有必要一定去海盜船酒吧……”

“嗨!Mr. Sweaty!”不遠處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Fred站在他們身後,身邊是一群跟他年齡差不多的年輕人。

“你好,lynn先生。”克君搶在蝶衣面前回答,收緊了攬住蝶衣肩上的手。他面無表情,态度冷漠但并不失禮。

Fred并未理會克君刻意拉開的距離感,只是看着蝶衣說:“我們正要去海盜船酒吧,要不一起走吧。”不等蝶衣回答,他開始介紹他的同伴,“這是我的同學。”

大家紛紛開始打招呼介紹自己的名字,蝶衣看了眼外表平靜但實際上已經開始磨牙的克君,微笑着說:“你們可以叫我Patrick。”

“William。”克君簡短的說道。

“其實我更喜歡叫你Mr. Sweaty。”Fred故作遺憾的說。

蝶衣用搭在克君腰上的手拍了拍他的背,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輕輕說:“別這樣,克君,你簡直像個噴火龍。這不過是句玩笑話,他們也不過是萍水相逢的路人。”

克君立刻被安撫住了。他親了親蝶衣的秀發,跟着他們走向海盜船酒吧。

酒吧就建在海邊,露天的後院圍了一大塊沙灘。今天似乎是請了什麽著名的阿根廷樂隊,在後院和大廳的交界處演奏着富有節奏而柔情的歌,一個美豔的少婦穿着低V領的紅色連衣裙在臺上唱着歌,畫着濃重的眼線的眼睛愈加深邃,跟着節奏輕輕的晃動着,她看向觀衆,卻讓每個人都覺得她好像在看自己。整個酒吧都充滿着那種火辣辣的性.感的情調,扭動的腰肢和擺動的臀.部,空氣中彌漫着讓人醉醺醺的酒精和荷爾蒙的味道。後院遠離酒吧房子的空地上點燃了一堆篝火,幾個酒保正在那裏烤小魚。

Fred在吧臺要了一打啤酒分給大家。蝶衣也伸手去拿,卻被克君截住,塞了一瓶汽水給他。

“我都上大學了!”蝶衣不高興的看着他。

“乖,要是讓奶奶知道我讓你喝了酒,她一定會扒了我的皮。”克君安慰道,自己卻拿起一瓶,對着瓶嘴喝了一口,“來,咱們看表演。”

若是平時,蝶衣雖然會遺憾,但也肯定會聽話的只喝汽水。但今天,仿佛是這裏的那種不安分的氣氛為他壯了膽,他一把搶過克君手裏的瓶子,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克君怕他嗆到,也沒敢搶回來。結果就是這輩子第一次喝酒的蝶衣,一下子幹完幾乎整整一瓶。

美人對瓶吹,雖然是粗魯的舉動,但也意外的好看,周圍的人開始吹口哨故障,還有幾個好事者喊道:“再喝一瓶!”

蝶衣放下空瓶子,對着酒保豪氣沖天的說道:“再拿一瓶過來!”然後斜着眼睛看着克君,挑釁一般的笑着。他嘴邊還有溢出的啤酒的水跡,順着脖子,打濕了衣領。這幅壞壞的樣子讓克君心中一熱,差點就吻了上去,他及時的克制住了自己,只在蝶衣濕潤的面頰輕輕的碰了一下。

“咱們先去跳舞好不好?等會兒再來喝。”克君柔聲哄道,把蝶衣帶離吧臺,走向熱鬧的舞池。

蝶衣學過一點探戈,只會做最簡單的動作。克君倒是跳舞老手,帶着蝶衣随着節奏前進,後退,然後一個迅速的旋轉後放下手臂讓他後仰。蝶衣大聲的笑着,旋轉時會發出小小的驚呼,卻一直放松着身體,任克君領着他起舞。

兩三曲過後,蝶衣逐漸熟悉的克君的步調,酒勁卻也上來了,只靠着克君傻傻的笑着。

克君無奈而寵溺的将他扶到沙發上,那裏坐着Fred的同學們。

看到他們兩人走過來,其中的一個紅發的身材高挑的女孩子靠了過去:“我可以請你跳支舞嗎,William?他們會好好照顧Patrick的。”

拒絕一位女士的邀請是絕對的失禮行為,而且人家已經把他能找的借口給堵死了,所以克君只考慮了一秒便答應了邀請。将蝶衣扶到沙發上坐好,又要了一杯解酒的飲料給他,克君摟着邀舞的女孩走進了舞池。

蝶衣雙手抱着杯子,嘴裏含着吸管,乖巧可愛得像個瓷娃娃。Fred心裏一邊感慨着造物主的偏心,一邊坐到他身邊:“Patrick,William是你男朋友嗎?”

“不是,他是我侄子。”蝶衣看着舞池裏的克君說道。此時的音樂是一首歡快的恰恰恰,那個女孩的舞技也十分高超,兩人配合默契,舞步幹淨利落,一下子就成了舞池的一道風景,人們紛紛避開,圍在舞池邊上,為他們歡呼鼓掌。随着節奏快速擺動的臀.部帶動了女孩的超短裙,露出亮藍色的蕾絲邊三角底褲,惹得圍觀的人群發出一陣陣的狼嚎。

而這邊的Fred卻沒有注意到那邊的風景,他瞪大了眼睛,消化着剛才的信息,“他,他是你侄子,那,你是他的叔叔?”

“對啊。”蝶衣目不轉睛,微醉的語調帶着一股慵懶,“我哥哥比我大30歲呢。”

“哇哦,真是太不可思議了。”Fred感嘆道,“原來你們是家人,怪不得他對你态度這麽親密。”Fred自動把之前克君所有占有性和警告性的行為視為是家人之間的保護,畢竟如果有人想泡他的弟弟妹妹,他肯定也不會對那個人有什麽好臉色,或許會在第一時間打爆那個人的鼻梁!

“不過真是太好了,這個消息可真讓我高興。”Fred看着面帶紅暈的蝶衣,有點口幹舌燥,“那個,Patrick,你看,我已經把我的真名都告訴你了,而且我們又都是同學,以後在一個學校總能見面,你應該也可以告訴我你的真名了吧?”

蝶衣終于舍得把目光從克君身上移開,“啊?”他現在腦子有些不清醒,剛才Fred說了一大堆,他迷迷糊糊的根本沒聽明白。

“你的名字,漢語名字。”Fred耐心的說。

蝶衣考慮了一分鐘,毅然拒絕:“不能告訴你。”

“為什麽?”Fred瞪大眼睛,“我們以後就是同學了啊。”

“那就以後再說吧。”

Fred不願放棄:“電話呢?電話給一下呗,等我到了中國就能聯系你了。剛好證明我不是騙子。”

“不行。”蝶衣不為所動。

“哦,我親愛的Patrick,你真是太冷漠了,真讓我傷心。”Fred捂住心口,做出一副誇張的悲痛欲絕的神情來。

蝶衣被他這幅樣子逗笑了:“你真有意思,Fred。以後在學校總會見面的。”

“可是學校那麽大,這種偶遇的概率也太小了!”Fred郁悶了,“你為什麽對我這麽警惕,難道我長得像壞人?”

“當然不是啦,你長得很帥。”蝶衣解釋道,“但是William不允許我告訴別人。”

“可就算是父母也不能幹涉一個人交友的權利啊。”Fred忿忿道,“他這是沙文主義,是暴君的行為!”

聽到這裏,蝶衣不高興的說:“不許你說他壞話!你要再這樣我就不和你說話了。”

對于蝶衣來說,雖然克君對他的生活總是多有幹涉,但是他并沒有認為這讓他不愉快,相反,這是關心他的表現。從傳統上講,中國人對于孩子的所謂隐私和人權總帶着一種鄙夷和不屑的态度,孩子之所以是孩子,就是因為他們總是不成熟的且易被誘惑而堕落,正需要長輩的監督和管教,給他們自由,就是留下讓他們走入歧途的隐患。克君雖然不是他的長輩,但年齡比他大,性格比他穩重,為人處世更為圓滑成熟,雖然實際上蝶衣比克君見得世面更多,但是他還是願意順從克君的幹涉。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失言了。”Fred急忙道歉。

一時間氣氛有些尴尬。兩人沉默的坐在沙發上,看着舞池裏表演的克君和那個女孩。現在又換成了一首探戈舞,柔情似水,女孩的額頭幾乎要抵在克君的鼻梁處,看着就像鑲嵌在一起一般完美,深情缱绻,上身幾乎不動,飛快擡高又落下的腿像精細的圓規,交錯在男人的腿間,以點地的腳尖為心帶動着腰臀旋轉,看上去極為輕盈。

蝶衣看着,心裏有些氣悶,但又不願去想原因,只是癟癟嘴,悶悶的咬着吸管。

“你還在生氣嗎?”Fred問道,“那只是句玩笑,不要放在心上。”

被打斷了思緒,蝶衣轉頭看着有些小心翼翼的Fred,露出一個笑容:“我沒有生氣。而且我也要向你道歉,我不該對你随便發脾氣。”

“那我們現在和好了?”Fred揚揚眉毛,看上去就像好萊塢三流電影裏的花花公子。

蝶衣也學着他的樣子揚揚眉毛,“我們吵過架嗎?”

沙發這邊的氣氛逐漸回升。而舞池裏,克君就不太舒服了。不得不說,當發現女孩的舞技很好時,他便開始故意賣弄,無非是為了吸引蝶衣的注意。雖然懷裏抱着別人起舞,但他的眼睛幾乎沒有離開過蝶衣。而現在,蝶衣的注意又被那個Fred帶走了。克君簡直想讓隐藏在人群裏的保镖們把他扔出去。

于是這曲結束以後,他不顧女孩的挽留和觀衆“再來一個”的歡呼,走到蝶衣身邊坐下,從後面把正被Fred逗得哈哈大笑的男孩摟入懷中,“感覺好點了嗎?”

“嗯,效果挺好的。”蝶衣揚揚手裏的杯子,裏面的解酒飲料只剩一個底了,然後他順從的靠在克君的懷裏,繼續和Fred說話,“我的另個一個侄女是學校動漫社cosplay部的部長,我已經加入這個部門了。如果你真想見我,那就開學後百團大戰的時候去看看吧,那時我會幫忙招新的。”

“你喜歡cosplay?”Fred驚訝的說,“我以為你這樣的世家子弟只會喜歡鋼琴、擊劍、騎馬還有滑雪,不會參與這種平民的愛好。”

“興趣愛好不分貴族還是平民,”克君接過話頭,“一個世家的底蘊不需要在這種事情上故作體現,而應該表現在家族成員為人處世的風度上來。”然後他拿走蝶衣手裏的杯子放在桌上,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明天還要坐飛機去別的地方。”

“好的。”雖然還想再玩一會兒,蝶衣還是順從的站了起來,“那就開學再見了,Fred。”

醉酒

跟Fred和他的同學們告別後,兩人離開的酒吧。舒适濕潤的海風帶着一股略鹹的海水的腥味穿過街道,夜生活剛剛開始,到處都是穿着比基尼和草裙的美女,還有敞着襯衫帶着五彩斑斓的花環的游客。

回到酒店的房間,克君為蝶衣放了洗澡水,等他洗過以後自己才洗。

當克君擦着頭發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只穿着白色浴衣的蝶衣正靠在枕頭上看電視,白皙的大腿曲起,岔開的衣擺剛好遮住最關鍵的部位。電視裏正在播放前幾年的黑池拉丁比賽的錄像,濕漉漉的長發随意紮起垂在肩膀的一邊,打濕了浴衣。

出于私心,克君定了一間高級情侶套房,房間裏布置着圓形的大床,厚厚的白色絨毛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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