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CH24—RE:25

企業號停泊在探測器的極限距離，遠遠的觀望着這顆和他們記憶中一樣蔚藍卻又截然不同的星球。

寇克艦長和斯波克先生不時會發送一些數據上來，船上的科學班從未停止分析。輪機部不論什麽時候都有忙不完的事，對輪機長史考堤來說，照顧他美麗的銀女士是一項神聖的任務，無論風吹雨打或者超新星爆炸都沒有辦法阻止他。

穿越時空？你在和他開玩笑嗎？輪機部繼續動起來！

醫療部的老大，被艦長昵稱老骨頭的麥考伊醫生對現狀還算滿意，沒有穿越時空的外星飛船對他們狂轟亂炸，也沒有把找死當成中間名的小吉姆在一堆太空垃圾中間表演高難度的人體飛行技巧，他的醫療室目前為止最常見的求診案例就是女性船員生理痛來找他開點止痛藥。

麥考伊醫生真心期望五年計劃的每一天都可以如此安寧，他大概睡覺都會笑醒。

不過醫生的期望注定是要落空的。喔，拜托！這艘船可是「企業號」她注定和平凡絕緣──

沉寂了數日的探測器發出刺耳的警報聲，在艦橋執勤的機組員全體抖擻了精神。理論上來說，距離第一次接觸的2063年還有将近半個世紀的時間，地球周邊應該不具有足以威脅企業號的存在，但是呈現在屏幕上的星艦幾乎讓所有人都忘了他們正處于過去這個事實。

那是一艘形狀奇特的星艦，數據完全不存在于星聯數據庫中，無法比對屬于那一個種族所屬。即使動用企業號的掃描，也無法得到更多信息，除了……它真是超級大以外。

「必須要通知艦長。事情不太對。」

那艘巨型星艦毫無疑問知道企業號就在他的眼前，盡管它對企業號沒有進行攻擊，但是從拒絕響應呼叫和莫名其妙地消失（或者是隐形？）這點來看，船上的人絕對沒有抱着愛與和平的信念。

愛與和平這種東西，他們當然不會有。因為那艘船上的乘客是黑暗精靈。他們為了以太而來。

＊＊＊

「根據我專業的知識來判斷，那是『以太』。」

彌德加特推了一下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鏡，轉身在房間的牆上刻畫起淩亂的線條。

洛基和托爾兩個人都被埃吉爾用水做成的鎖鏈五花大綁，被迫乖乖跪坐在房間裏。唯一可以活動的部位就是眼珠子，而洛基從頭到尾沒有停止過往托爾身上紮眼刀的行為。

他是想要取得力量沒錯，但是掌控力量和被力量寄生可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天知道這個「以太」是什麽東西！

「放輕松，米德老師會回答你所有的疑問！」

彌德加特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述一段故事，一段落基從來沒有在阿斯嘉的歷史教材上看到過的，比古老還要更古老的故事。

「在宇宙誕生之前，這個世界是一片黑暗。在這片無邊無際的黑暗當中，誕生了一群黑色的天線寶寶。」

「天線寶寶？」洛基眨眨眼，覺得這個頻道似乎切換的有點快。

迷德嘉特看出了他的疑問，不知道從哪裏弄出了一張A4大小的圖片，上面是BBC與Ragdoll合作出品的幼兒電視節目主角們──迪西、拉拉、小波與最有名的丁丁。

展示過照片之後，彌德加特拿出了黑色簽字筆還有修正液開始塗改那張照片，把彩色缤紛的兩只天線寶寶們塗成黑色，并且把臉部用修正液染成白色，只在眼睛的部分留下兩個黑色的空洞。

「黑暗魔兵──天線寶寶，我堅信天線寶寶是某個人類無意中接觸黑暗魔兵之後創造出來的産物，只不過為了符合兒童的喜好而讓他們變成彩色的。」

托爾連連點頭，聽起來實在太有道理了！彌德加特對托爾偷偷豎起拇指，裝模作樣地把對照圖釘在牆上，拿起衣架充當指揮棒繼續講故事。

「天線寶寶們長期生存在黑暗的世界裏，口味也變得越來越重，最喜歡吃辛辣的食物，他們的首領是能夠忍受辣度最高的人，因此被稱為『麻辣雞絲』。」

彌德加特繼續在天線寶寶圖上加工，第三只天線寶寶被塗黑，但是臉上沒有慘白的面具，而是畫上尖耳朵還有兩點白色的綠豆眼，最後在旁邊寫上「魔雷基（Malekith）」

「麻辣雞絲想要讓整個宇宙重新回歸黑暗，以我專業的眼光，他肯定是希望從此之後所有料理除了麻辣以外再也不會有別的口味！他打算借助『以太』的力量實現這個野望。這是一種古老的武器，據說有着無毀滅一切的能量──那就是你身上的東西。」

彌德加特用衣架突然戳向洛基，紅色的霧氣同時從洛基的身上迸出，阻擋了衣架的進路。

「看，這就是以太。」

洛基的眼刀總算從托爾身上移到正在和彌德加特角力的紅色霧氣上，衣架早就承受不住兩方的壓力斷成兩截，現在是中庭之蛇和以太的角力。

那層薄霧看起來只要随手一揮就會散去，但是卻讓彌德加特的手臂劇烈地顫抖，那是肌肉使力過度的表現。這才是最驚人的地方。

彌德加特可是中庭之蛇、塵世巨蟒，即使不用任何技巧，光用體重他都可以和浩克比一下掰手腕，雖然他現在看起來只有托爾的一半壯，但是随手凹斷斯塔克工業出品的超強合金梁柱并且把它揉成一團球也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

而只需要這麽薄薄的一層以太，就可以擋下彌德加特的拳頭，洛基完全可以想象為什麽會說以太具有可以毀滅一切的力量了。可惜就目前的狀況看起來，以太一點都不打算聽話，放任這樣的能量在身體裏……無異于往自己身上種一顆核彈。

好吧，洛基心不甘情不願的承認，他玩兒脫了……又一次的。

彌德加特和以太的角力最終以前者主動收回攻擊告終，在這個節骨眼上因為和以太搏鬥而弄爛旅館房間可不是什麽好主意。

揉着發痛的手臂，彌德加特繼續尚未說完的故事：

「但是阿斯嘉的王──那時候是奧丁的父親包爾──他發現了麻辣雞絲的野心，為了捍衛甘黨的未來，他毅然決然率領着阿斯嘉英勇的戰士們挑戰麻辣雞絲的軍隊。

麻辣雞絲為了抵抗包爾的軍隊，不惜讓他的手下變身成詛咒戰士，類似嗑了興奮劑之後各項體能都翻倍的超級戰士，唯一的缺點就是這種變身是一次性的，強制提高一個人的能力，基本上就是燃燒生命，黑暗魔兵在那場戰争裏『幾乎』死絕了。」

──除了麻辣雞絲。當然，不用說出口，大家都可以在彌德加特強調「幾乎」的時候猜到結局。

接下來的故事就更好猜了。

依照阿斯嘉的傳統，以太應該會以戰利品的形式被存放在寶物庫中，就像約頓海姆的遠古冬棺。當然，阿斯嘉之王不會用「戰利品」這種粗糙的詞彙，官方的說法通常是：「為了避免心機狡詐之徒濫用XXXX（請自行帶入任一項寶物），阿斯嘉本着維護九界和平與正義的目的，暫時代為保管……BlahBlah」

不過托爾和洛基從未聽過以太，也不知道它就被埋在地球。他們都聽過包爾的英勇傳說，這位偉大國王的雕像就立在彩虹橋通往金宮的路上，唯獨缺少了這一段，有關黑暗魔兵還有以太的故事。

「這位托爾同學，你似乎有問題想要問？」

彌德加特把頭仰成一個高傲的弧度，指了指托爾，接着大個子雷神就發現自己的麻木的舌頭突然又可以活動了。

「速……速的！」只不過還有點發音不标準的後遺症，「為神馬要把以太蒼在地球？阿蘇嘉速最安全的地方！」

「啊，典型，太典型了。」彌德加特用手在鼻子下左右搧動，口中發出啧啧聲，「阿斯嘉式的傲慢。」

洛基瞇起眼睛給了托爾一個「你不是真的不明白吧」的眼神，于是他馬上就發現托爾真的是一片茫然，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

「放在阿斯嘉，每天有三個班次的衛兵在巡邏，一個班次兩人，一天會有六個人在寶物庫進出，你确定這個以太不會随便找到那個衛兵就撲上去，一路殺出阿斯嘉？」

洛基在句尾還不忘記附贈一個白眼。

「為什麽他們沒有綁你的舌頭！弟弟！」

托爾彈了彈他的舌頭，确認它已經可以正常運作之後，第一個反應就是指出埃吉爾和彌德加特老師的不公平對待。

「你第一個關心的居然是這個！」洛基深深吸氣，對托爾挑起眉毛沒好氣地說：「因為我一向知道什麽時候該說話而什麽時候沉默是金，審時度勢是我的專長之一。」

「但是你還是去碰了不該碰的東西，弟弟！」托爾眼神一亮，那是一個找到目标的興奮眼神。他咳嗽兩聲，端正表情擺出一個兄長教訓弟弟的姿态，「這可不能算是擅長審時度勢。」

「在有個從天而降的大家夥登場之前，我可什麽都沒有碰。」

托爾的兄長威嚴登時萎縮成渣渣，小聲地嗫嚅着「Sorry……」

一直維持着雙手抱胸的姿勢靠在角落看熱鬧的埃吉爾選在這個時候涼涼的補充一句：「別忘了親愛的麻辣雞絲。」

「嘿！這又和麻辣雞絲有什麽關系了？他已經被打敗了，不是嗎？」托爾依照他過去的經驗，被打敗了的敵人通常都會老老實實的，唯一的例外就是冰霜巨人，他們總是不死心想要卷土重來。

不只是洛基，就連彌德加特和埃吉爾看上去都想要排隊把托爾的腦袋拆開來檢查裏面究竟都裝些什麽東西了。

「我的老天，親愛的哥哥，你不會真的把這當成任何一次為了維護九界和平的小戰役吧？」洛基笑了起來，那個笑容看起來難以和牙疼區分，「說真的，打翻幾個石頭人？還是沖進矮人的冶金工廠？不！這是種族屠殺，你怎麽會覺得那群黑暗魔兵會從此乖乖地躲起來？特別是在他們有一個崇高的目标沒有達成，而他們的領導人又這麽剛好沒被幹掉的情況下？」

托爾這才會意過來，旋即又板起臉盯着侃侃而談的洛基。

「你既然知道屠殺一個種族會帶來這麽多麻煩，你為什麽當初又要……又要……你知道的，約頓海姆。你不是那種會明知故犯的人，弟弟。」

「所以我先做掉了他們的王啊。」

洛基回答得太過裏所當然，托爾一下子不知道要怎麽繼續這個話題，幸好洛基自動幫他解決了這個尴尬──他從未如此感謝弟弟平時雖然隐藏的很好，但本質上是話痨這點。

「我幹掉了勞菲，而依照原本的計劃，勞菲會聚集他最優秀的人馬，待他成功之後一舉沖進阿斯嘉，所以我只要控制好彩虹橋第一個攻擊的地點就可以輕易的消滅勞菲麾下最忠誠、最精銳的戰士。

失去了王、失去了有威信的勇士們，你難道以為任何一個冰霜巨人在這之後出來振臂一呼就可以組一團義勇軍殺上阿斯嘉來報複嗎？大錯特錯！就算是你，沒有王子的金字招牌還有那些大大小小的愚蠢冒險故事為你造勢，你以為阿斯嘉那麽多戰士會心甘情願的跪在你的腳下，發誓對你效忠嗎？」

托爾的藍眼睛寫滿了諸如：「喔啰！這真是太深奧了！」的感嘆，好一會才幹巴巴的憋出一句：「我從來沒想過這些。」

「你當然沒有想過，都是我在想。」

「這麽說也對……弟弟，你真是太狡猾了！要是不在我身邊怎麽辦？」

「哼唧！」

埃吉爾和彌德加特已經自覺的挂上墨鏡，順便拿出本子繼續估計婚禮需要的各種開銷。

閃光和粉色泡泡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的。

寇克艦長站在門口，看上去有些焦慮，但依舊努力讓自己維持鎮定，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多想抱着頭大聲尖叫，随便打壞一點什麽東西讓情緒發洩，可是他不能，他必須努力用「你是一位艦長，吉姆！」來強迫自己鎮定。

「我很抱歉打擾你們，但是我的機組員剛才通知我，他們探測到一艘不明星艦，就在距離地球不遠的太空中。以企業號的探測和掃描都無法得知更多消息，而且他不明星艦有很高的概率具備隐形功能，報告上說明它毫無預警地出現，也同樣消失，沒有進入曲速的跡象。」

小艦長輕輕咬了一下嘴唇，解釋這艘船從未被記載于他所知的歷史中，人類在這個時間點應當尚未進行第一次接觸，他擔心這或許是因為企業號的穿越時空造成的一連串變化，并且保證他會讓所有組員加快研究腳步，盡早離開這個宇宙，以免造成更大的影響，當然，企業號也會協助繼續監視那艘星艦。

「謝謝你帶來的信息，艦長。」埃吉爾向寇克點頭致意，「請問您的組員是否有提及那艘不明星艦的外型？」

「是的，他們說看起來就像是黑色的巨大十字架，上面沒有任何星聯已知種族的标志或文字。你們認識它？」

埃吉爾扭頭若有所思地看了洛基一眼，面對艦長的時候笑的如沐春風。

「沒錯，我們知道。而且我可以大膽地提出假設，在艦長您的未來之所以沒有這艘船的紀錄……那是因為很快它将不再存在，而地球的政府和特殊單位徹底抹去了這段紀錄。況且這裏也不完全和您所在的未來處于同一條時間軸上。」

「喔。這也說得通。」寇克點點頭，算是接受埃吉爾的說法，畢竟這裏還有一堆超級英雄──鋼鐵人、浩克、美國隊長還有蜘蛛人什麽的。沒準其實這顆地球已經習慣這種烏七八糟的狀況了。看來他身為艦長，還是不夠淡定，要繼續修練才可以。

「但是如果你們有任何需要幫助的地方，請一定要讓我知道。在能力所及的範圍內，感謝你們對企業號的幫助，一定竭盡所能。」

已經可以重新露出「寇克式電死人不償命」笑臉的艦長誠摯地表示了自己幫忙的意願之後就離開了房間。

埃吉爾現在看起來簡直就像要白日飛升的聖人一樣──如果你還記得他有情緒表達障礙這項屬性，那麽你一定可以解讀他現在的心情。

「好啦，同學們，讓我們一起準備歡迎來自幾千年前沒死光的活化石轉學生，麻辣雞絲同學還有他的打手們。洛基同學你一定要好好的招待人家喔！」

作者有話要說：

埃吉爾:不做死就不會死啊,基神

洛基:......我不就是想去看一下那是啥嗎......

托爾:弟弟你又調皮了!

洛基:......去死!(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