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46
明樓伸手覆上明誠的雙眸,感覺到他忽扇的眼睫若有似無地掃着自己的掌心,掃得明樓心裏有些癢,“起來。”他說道。
明誠并沒有服從命令,他握住明樓溫熱的手掌,将它從自己的眼前移開,他直視着明樓,彎起的眼角沒有一絲勉強。
明樓嘆了口氣,不再阻止明誠,他開始配合地享受着明誠帶給他的快樂,因為他看見明誠的眼睛裏沒有一丁點兒的卑微。
這并不是什麽卑微的、可恥的事情,當你為一個你深愛着的人這樣做時。
但明樓只是舍不得。
明誠口腔的溫度要比他的體溫高得多,那裏潮濕、柔軟、高熱,很快就為明樓帶來了即将偾張的高潮。
明樓從明誠口中抽出來,拉起他跨坐在自己的腿上,他有些急切地将油脂塗滿手掌,摸向明誠身後的入口。
明誠早已開始情動,放軟了身體任由明樓的手指探了進去。明樓做了幾個深呼吸才将瀕臨爆發的欲望強壓下去,他輕緩地動着兩根手指,漸進地擴張開穴口,在他确保明誠不會因此受傷之後,方才抽出手指,扶着自己的硬挺一點一點地頂進了明誠的甬道。
明樓已經處于一個臨界點的狀态,莖身的圍度相當可觀,明誠忍不住悶哼了一聲,他将額頭抵在明樓的肩膀上,雙手無意識地抓緊了明樓的手臂。
明樓一手撫摸明誠的脊背安撫他,一手的手指輕柔地揉着穴口的軟肉,那裏正一翕一張地吸吮着明樓的陰莖。
明誠的身高不矮,即使他坐在明樓的腿上,雙腳依然能夠踩地,他扶着明樓的肩膀,做着與明樓反方向的動作。這使得明樓挺進的更深,他幾乎要吼出聲來,然而兩個人強大的自制力在此時仍發揮着作用,除了喘息的聲音屋子裏就只有椅子腳摩擦地板的細微響動。
随着一個極深的抽插,明樓狠狠地頂在明誠的敏感點上研磨了幾下,明誠咬緊了牙身體止不住的顫抖,明樓熱燙的精液噴濺到他的肉壁上,強烈的刺激使得明誠也随即洩在了明樓的襯衫上。
兩人一時誰都沒動,相擁在一起平複着呼吸。
“現在需要我抱你了嗎?”明樓笑着逗弄明誠。
明誠翻了他一眼,沒答話,僅是緩緩地站起了身,将自己與明樓抽離,盡管他的腿根确實有些虛軟,但有些時候就連他自己都搞不清自己的逞強。體內的液體由于重力的原因流出穴口順着腿根蜿蜒而下,明誠覺得臉上燙極了,他只想快點走去浴室。
明樓看出了他的窘迫,默不作聲地拿過手帕簡單地幫他擦拭了一下,順帶捏了捏明誠手感極好的臀肉,調笑道,“走吧,去沖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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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明樓的這種流氓行徑,明誠只能背着他翻了個白眼。
難得能睡個好覺,明誠洗過澡之後懶洋洋地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然後半支起身拍着旁邊的枕頭,這會使明樓枕得更舒服一些。
“別拍了。”明樓從浴室裏出來,笑着看他,“再拍也不會有比你這個枕頭更讓我舒服的了。”他低下頭,脈脈地親吻着明誠。
翌日上午,明誠去日本領事館面見南田洋子。
下午,明樓尋了個身體不适的由頭,讓明誠提早載着自己回了明公館。
弄堂裏本就狹窄,勉強通一輛車,明樓因為今日走得早了,趕上小販還沒收攤,正堵在弄堂口。
随着計劃執行時間的迫近,明誠的情緒也越來越急躁,他發洩一般地不停地按着喇叭。
明樓本就頭疼地按着自己的太陽穴,又被喇叭聲攪得心煩意亂,但他體諒明誠的煩躁不安,不舍得訓他,便吩咐他道,“別摁了,去買點兒核桃吧。”
明誠回過頭不解地“啊?”了一聲,明樓繼續說道,“大家都需要補補腦子。”
堵在弄堂口的攤子正是賣核桃的,明誠反應過來,下了車走向小販。
明樓心裏何嘗不忐忑,但他總不能跟着明誠一起用摁喇叭這種方式宣洩,他們兩人之中,總要有一個人是冷靜的、清醒的。
明誠拎了一大袋核桃回到車裏,他将布袋随手放在副駕駛座上,裝的滿滿的核桃嘩啦啦地響着。
“你這買了多少啊?”明樓皺着眉問道。
“十斤。”
明樓拿他沒辦法,輕嘆了口氣,不再過問了。
明誠發動了車子,他知道自己其實不應該把氣撒在無關的人事上,可仍是忍不住,他盡量放緩自己的語氣,擔憂地問明樓,“明臺一定很難做決定,他要是不肯去怎麽辦?”
明樓并沒有回答他,只是淡淡地吩咐着,“走吧。”
明誠買的十斤核桃,簡直就是一個絕佳的洩憤渠道。是以明臺推開家門的時候,明誠正坐在樓梯前拿着個小錘,一下一個地砸着核桃。
明樓坐在明誠身旁,吃着砸好的核桃仁,見明臺回來,他笑着招呼道,“饞貓就是有口福。”說着,端起盛着核桃仁的瓷盤伸向明臺,“來。”
明臺走過去抓了一把,在他左手邊坐下,悶不吭聲地吃了起來。
“怎麽現在才回來,去哪了?”明樓問道。
“我有一個問題解答不了,去找朋友幫忙了。”明臺的表情似乎不太開心。
明樓和明誠都清楚此時明臺肯定是已經接到了命令,他的反應絕不是無緣無故的,而他的所謂問題無外乎就是明樓的身份,可明樓不能給他透露任何信息,只好故作好奇地問道,“什麽問題啊,為什麽不來找我?”
“你也不是什麽事都能幫我解答的,找你有用嗎。”明臺沒好氣地翻了他一眼,“就算你能幫我解題,你可以代我考試嗎?”
“啊,”明樓恍然,“打算回學校了?也是,港大都要開學了,因為你相親的事,我和大姐一直都沒催你。”
“相親比讀書還重要嗎?”明臺就恨明樓什麽都瞞着自己,總是把自己當成一個孩子,不肯跟自己坦誠相待。若說只有阿誠哥知道他的身份自己也就認了,可明明連大姐都比自己知道的更多。明臺心裏不禁生起氣來。
“那當然,成家立業比什麽都重要。”明樓擺出兄長的架勢,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那大哥你為什麽不成家?”明臺生氣地嗆聲道。
明樓頓了數秒,忽而放緩了聲音,語氣中有太多的無奈,“大哥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是嗎?”明臺盯着他的眼睛輕聲問道,眼神忽地向着明誠瞥了一下。
明誠心裏“咯噔”一聲,他喉嚨一澀,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手裏的小錘,卻怎麽也敲不下去了,就在他覺得下一秒明臺會捅破什麽的時候,明臺卻轉而問道,“你打算繼續為新政府工作下去?”
“家裏不許談國事。”明樓也注意到了明臺的小動作,聲音驀然冷了下來。
“沒有國,哪來的家?”明臺拔高了聲音反問道。
“閉嘴!”明樓厲聲吼他。
“這句話是你教我的!”明臺不服氣地梗着脖子,就像一頭小獅子。
氣氛一時凝滞了下來,兩個人互相瞪着誰也不再講話。
“當”的一聲,明誠敲核桃的聲音打破了尴尬,他仿佛什麽也沒發生一般的輕輕松松地問道,“晚飯想吃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