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還是呂蒙的白衣人也真有本事,把人帶進夢裏也就算了,居然還能把人忽悠成一棵樹,這份煽動力堪比希特勒啊。”

他一面說,一面用枝條去戳那白衣神像,還沒戳幾下,榕樹又冒出一句:“別亂碰,那是我師父。”

王耀“撲哧”一樂,随口問道:“你師父是誰?”

“蘇格拉底。”

這下不止是王耀,連吳邪都笑了。呂蒙或者李泌也就罷了,無論生前還是死後都有人給他們設祠建廟,這怎麽又蹦出個國際友人來?而且哪個世界的蘇格拉底會穿成個白衣儒生的樣子?

王耀玩出了興趣,又問了那榕樹許多問題,什麽“你從哪裏來啊”、“你本名叫什麽啊”、“什麽時候拜蘇老爺子為師的啊”。但無論他怎麽挑逗戲弄,那榕樹卻再也沒說過一個字。

吳邪笑了一陣,轉眼看到張起靈還拎着黑金古刀,不由得心念一動:“小哥,這刀……你平時都放嘴裏的?”

“嗯。”

“吃飯的時候也是?”

“嗯。”

“就不怕吃着吃着不小心咽下去?”

“放在舌頭底下。”

吳邪剛想問那接吻的時候我怎麽沒感覺出來,一想到王耀在場,只得把這個問題吞了回去,又問:“你還會不會別的法術?”

“只會這一個。”

“不是吧?你看了那麽多科幻片兒,我以為好歹也能再吐出個光劍什麽的。”

張起靈沒說話,只是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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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正說話間,王耀忽然發出一聲驚呼,丢掉枝條後退了好幾步。

“怎麽回事?”

王耀渾身發抖,指着樹洞連話都說不利索了:“白……白……”

吳邪趕緊跑過去一看,也倒抽了一口冷氣。只見一支白色的竹筍正從那樹洞裏冒出頭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抽條拔個,僅僅一瞬間便長成一棵白色竹子鑽出洞口。

張起靈飛快地沖過去将兩人推開,吐出幾個非常奇怪的音節之後,揚刀一砍,便将那竹子砍為兩段。

吳邪一愣:“小哥你剛剛說了什麽?”

王耀一拍大腿,嘆道:“張叔您太厲害了,居然還會說克林貢語。”

“克林貢語?”

“嗯,《星際迷航》裏面的外星語言,我學了好幾年都不會呢。”

“……他剛才說的是什麽意思?”

“好像是‘來戰吧’。”

吳邪徹底無語了,這些年他陪着張起靈把《星際迷航》歷代電影和電視劇翻來覆去地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他還以為是那人成仙以後轉了性,誰知道卻是在學克林貢語。是說那個悶油瓶子到底有多宅啊……

張起靈背對着他們,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那白色竹子被砍斷之後并未停止生長,而是繼續快速恢複了原樣,就連掉落在地上的那半截也是落地便生根,頃刻之間便有兩支白色竹子長到了兩米多高,開出了雪白的花朵。那花朵也是剛剛盛放便枯萎掉落,朱紅色的果實在枝頭越長越大。

“跑!”張起靈斷喝一聲,收起黑金古刀拉着吳邪和王耀就往樹林外跑去。

吳邪掙紮着回頭一看,藍紫色的陰火已經順着榕樹的枝條燃燒起來,而那棵本體為人的老榕樹仿佛無知無覺一般,任憑熊熊烈焰無聲地将它吞沒。

在樹林裏到處都是可燃物,那陰火蔓延得極快,三人只聽得木材燃燒的“噼啪”之聲不絕于耳,好像就追着他們的腳步吞噬着一切。所到之處,“生機禁絕之地”的腐敗味道越發濃烈,嗆得吳邪和王耀幾乎喘不過氣來。

三人都不敢停下腳步,只管使出吃奶的勁兒發足急奔。

又穿越了一片灰蒙蒙的霧氣之後,那恐怖的味道才算聞不到了,三人停下腳步大口喘息,一面打量着四周。方才跑得太急了沒注意方向,此時他們正置身于一條筆直的胡同,兩旁皆是老北京标志性的斑駁院牆,有一枝紅豔豔的桃花探出牆頭,吐露出春日的芬芳。

八、故人

吳邪打量着四周的景色直犯嘀咕,這地方怎麽這麽眼熟,好像前不久才剛到過的樣子。

站在他旁邊的王耀呆了半晌,忽然爆出一句粗口:“我操,這不是我家麽?難道咱們這就算是出來了?”

聽了這話吳邪心裏也直打鼓,這地方确實與王耀他們家所在的那條胡同別無二致,但是他們真的已經出來了麽?印象中剛才跑的路程中并沒有經過來時的桃花渡口,怎麽就能出來呢?難道這“太上國”的出入口還不止一個?

王耀到是一派輕松,揮手招呼了他們一聲就往前走:“也好,先到我家去歇歇腳,吃個飯,咱都一天一夜水米沒沾牙了。”

經他這麽一說,吳邪才發現自己真有些餓了,立馬邁步跟了上去,心裏尋思着這麽站着也不是辦法,還不如索性去看個明白。

三人一路走到王家的四合院門口,王耀一面大力拍門一面叫道:“哥,我回來啦。”

拍了沒兩下,斑駁的紅漆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出來的人卻不是王輝,而是一個五十來歲滿面紅光的胖子。他先是瞪了王耀一眼,随後目光往後一掃看到吳邪,居然咧開嘴笑了:“天真,你來得還真快啊!”

那是姓王名凱旋的王胖子,王耀的親爹,吳邪的故友。

看到三人愣在那裏沒有反應,胖子似乎有些不耐煩,走出門來一把拉住吳邪,興高采烈地說道:“快,快進來,家裏剛煮了雞蛋。這次你嫂子可立了大功了,又給我們老王家添了一兒一女,還是龍鳳胎,哈哈哈……”

吳邪迷迷瞪瞪被他拉着走進門,有點反應不過來,喃喃問道:“胖子,你怎麽……”

胖子對他的疑惑恍若未聞,自顧自地繼續說道:“你嫂子上個禮拜才出院,本想着擺滿月酒的時候把你三叔和潘子他們都叫過來好好聚一聚,沒想到你小子這麽快就到了,果然是等不及看你侄子侄女了吧?放心,就算你想認幹爹我也不攔着,不過咱可有言在先啊,這紅包你可不能包少了。”

吳邪心思如墜雲霧之中,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答,任由胖子拉着他向裏屋走去。

張起靈一如許多年前在胖子面前一樣吃的多說的少,緊跟在吳邪身後,到是王耀一臉狀況外,好像還沒想明白眼前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一直到三人都走進屋內落了坐,胖子這才注意到吳邪身後還跟着兩個大活人,摸着頭笑道:“喲,剛沒看着,還帶了人來啊。”又轉頭望向後面那兩位:“小哥你終于回來啦,這幾年天真想你想的那叫一個寝食難安,不知道的還以為老婆跟別人跑了呢。”

張起靈輕輕點了下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看到王耀的時候,胖子微微一愣:“天真,這位小朋友是誰?怎麽從來沒見過?”

沒等吳邪搭茬,王耀凝視着他,神色複雜地叫了一聲:“爸……”

胖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哎喲,這誰家孩子?随便認爹這習慣可不好,得改。”

“我……”

王耀還想再說點什麽,吳邪趕緊給他使了個眼色,扭頭沖胖子說道:“你說嫂子生了對龍鳳胎?什麽時候的事兒?”

“你瞧瞧你那記性,她剛生完我不就打電話給你報喜了麽?就半個月前的事兒,順産,母子平安。”

吳邪點了點頭。此時他已經從最初的震驚中完全冷靜下來,慢慢地開始回憶。約摸在二十二、三年前,胖子的老婆給他生了一對龍鳳胎,在産房裏剛一得到喜訊就把他美得找不着北,拿起手機給一衆親朋好友挨個打了一圈電話報喜。一個月以後,他又在王府井希爾頓酒店擺了十幾桌滿月酒,邀請了所有的熟人前來賀喜,那架勢簡直恨不能讓全北京城的人都知道。當時吳邪他爸剛剛中風,他為了老人家的病忙得不可開交,無暇到北京出席,只是托吳三省和潘子帶去了一個紅包。

那對龍鳳胎裏的弟弟,正是王耀。

見他垂首不語,胖子也不介意,仍是樂呵呵地笑着,忙前忙後地給他們倒了茶,又捧出一盆紅彤彤的煮雞蛋,不停地往他們手裏塞:“來,吃幾個紅皮蛋沾沾喜氣。天真,不是我說你啊,你看你胖爺我都第二回當爹了,小耗子也都上小學了,你怎麽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還真想一輩子打光棍是怎麽着?”

雖然已經過了這麽多年,這個話題還是讓吳邪老臉一紅,只得裝模作樣地咳嗽了一聲,含糊應道:“我……不急。”

“怎麽能不急呢?你們家這一代可就你一根獨苗,我看你三叔是指望不上了,你要是再拖下去,遲早得讓你們老吳家絕了後。”

吳邪只聽得滿頭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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