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心：“對了，還有件事要告訴你們。這書在兩年前就已經到了期限，你們逾期不還，所以才有了這一番周折。正所謂因果循環，想來你們也習慣了吧。”
吳邪和張起靈對視一眼，同時明白了為什麽張起靈的眼睛在兩年前就已經複明。
繼續走了沒幾分鐘，那竹林已然到了盡頭，外面仍舊是護國寺小吃街上熙熙攘攘的景象，只是此時天色已近黃昏，來來往往的食客和游人比白天更多了些。吳邪剛想問問黑瞎子王耀在哪兒，卻發覺那個
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道士又沒了蹤影，暴跳着正要罵人，忽然感覺到張起靈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伸手往前方一指。
“你看。”
吳邪運足了目力向前看去，只見東來順飯店門口，有一個虎頭虎腦的青年正蹲在那兒發呆，正是王耀。
兩人趕緊快跑幾步趕過去，見王耀只是呆呆地蹲在那兒，神情茫然，對他們仿佛視而不見一般。
吳邪心中一緊，俯身拍了他幾下，小聲喚道：“王耀，回神了。”
王耀渾身一顫，眼睛眨了眨，僵硬地轉了轉眼珠子，立刻像是被燙着了一樣蹦了起來，險些撞到吳邪：“吳叔，咱們這是又到了哪兒？怎麽‘太上國’裏也有個護國寺街麽？”
吳邪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咱們已經出來了。”
“啊？”王耀有些傻眼，又探頭探腦地看了好一陣，這才有些相信，“真的出來了？”
“真的，不騙你。”
王耀撓了撓頭，長出了一口氣：“出來就好，那地方太他媽詭異了。哎，咱們是怎麽出來的啊？我就記得你拉着我走出我們家的院子，後來發生了什麽事？我怎麽都不記得了。”
吳邪想了想，把後來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怕勾起他的傷心事，也沒提他在灰色迷霧裏不想離開這茬。
王耀只聽得捶胸頓足，大叫道：“虧了虧了，重頭戲沒看上。吳叔，以後再有這種事你叫我一聲呗，咱們一起去。”
吳邪心說一回就夠要命的了，哪裏還會有下次，擡手在他後腦勺上拍了一下：“趕緊回家吧，出來大半天了，也不怕你哥惦記。”
Advertisement
王耀渾不在意，一面連聲說“沒事”一面在身上摸車鑰匙：“你們接下來要去哪兒？我送送你們。”
吳邪看了一眼張起靈，搖頭笑道：“不必了，你還是回家好好過日子吧。”
語畢，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牽着張起靈的手，信步往路口走去。
王耀盯着他們的背影看了片刻，有心想要追上去再說幾句話，卻好像被定住了一般移不開腿。只覺得那兩人攜手的背影在夕陽餘晖的映襯下，竟有一種夢幻般的不真實感。
正看得出神，兜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剛按下通話鍵就聽到王輝一串連珠炮似的追問，問他怎麽吃個飯吃了那麽久，怎麽手機都打不通，什麽時候回家吃晚飯。王耀一一應了，挂掉電話再看過去，眼前只有嬉笑着奔跑的孩童、三五成群的游人和勾肩搭背的食客，哪裏還有那兩人的影子？
王耀笑了，有什麽事情在心底越發明晰起來。
他們和他終究是不一樣的，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在那神秘詭谲的“太上國”中有了片刻交集，卻也只是一觸即分。他們又回去了那天地蒼茫、歲月無聲的神仙世界，他還要繼續在這紅塵俗世中摸爬滾打。這樣，也沒什麽不好。
王耀掏出一根煙點上，狠狠地吸了一口，摸出車鑰匙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吳邪，再見！
張起靈，再見！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