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那說明他對你還是有點兒意思的。”乾兒明眸流轉,想了想道,“我該怎麽做?”

“繼續表白。”

乾兒撫了撫額頭,表示這不是個好主意。雪莉,“對了,你們有沒有上過床?”

“沒有。”

“如果你們上過床,他一定會喜歡你。”

“雪莉!”

“好好好,這個方法不好。”

······

比賽參加完了,給酒店畫畫還需要一段時間,乾兒暫時不能去找工作。第二次去那裏送畫,她沒有立即離開,在二樓咖啡廳叫了杯咖啡,然後給易縱發短信:那天在蒂娜家······很抱歉;還有謝謝你的好意。

電話放在手邊,乾兒一點一點啜着咖啡。一個小時過去,她又給易縱發短信:我想見你。沒到五分鐘就有回複:你在哪裏?乾兒立刻編輯:在你們酒店二樓咖啡廳。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易縱在咖啡廳出現,乾兒看着他向自己走來,一步一步,他的腿長,走路速度很快,她的心怦怦跳,突然,她站起來,不顧別人的目光向他跑過去。沒等他反應過來,腰已經被她緊緊抱住。

乾兒把臉埋在他懷裏,兩只胳膊用了最大力氣環着他的腰。易縱轉頭看看周圍的人,擡手撫了撫乾兒的肩膀和頭發,接着就要把她掰開,卻馬上感覺到她加重了力道。

“我前幾天才和一個唱歌的傳過緋聞,我實在不想我的緋聞女主角變換的這麽快。”

“······”

“笛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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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乾兒。”

“······”

“乾兒。”

乾兒驀地擡頭,紅紅的眼睛盯着他,接着微微側頭,感覺到其他人各種各樣的銳利的眼神,松開易縱把手收了回來,低着頭和他一起走回座位。

服務生應該是知道易縱,過來之後也不說話,直接等指示,易縱讓她再端兩倍熱咖啡來。乾兒端起杯子,把剩下的涼咖啡一飲而盡,忘了聽誰說喝咖啡有利于平複心緒。

“你找我又有什麽事?”

乾兒抹了抹嘴唇,“為什麽你每次都這麽問?”

“那你是沒事了?”

“有。”

“什麽?”

“剛才已經做完了。”

易縱一滞,恰好服務員端咖啡上來,他順勢接過杯子晃了晃。“你不用感激我,像你這樣的女人是個男人都會有好感,都會有想要保護你的欲望。你會遇到很多男人,難道每次都要這樣?”

乾兒沉聲道,“我要怎樣我樂意,不用你管。”

“我只是實話實說。”

“那你剛才說對我有好感,又想保護我,是什麽意思?”

“喜歡

你的意思。”

“喜歡我是什麽意思?”

“就是我希望我們成為朋友。如果是普通朋友,會很長久,如果是女朋友,我在這方面沒什麽持久性。”

乾兒冷哼,表示鄙視。“那我們以後就是朋友了,有事明了說,不要暗地裏做,而且,我不需要你的幫助。”深呼吸,一字一頓補充道,“普通朋友。”看着她倔強的樣子,易縱莞爾。

繪畫大賽的評選速度實在驚人,才幾天時間,乾兒就接到組委會的電話說請她過去一下,問他們什麽事,回答是關于比賽和她的畫。聽到這個邀請,乾兒承認她不夠鎮定,立即應下,一心想着自己的作品回北平出怎樣的成績,根本沒想會不會是其他方面的事或原因。

按照指定地點,來到大賽組織工作人員的一間辦公室,進去之後乾兒見到五個人,其中三個是聯系她的一方,他們介紹另外那兩個是廣告公司的總監卡爾和設計師傑特。乾兒沖他們點點頭,接着趕緊問正事。“請問,讓我來有什麽事?”

給她打電話的黛拉看看卡爾,回道,“只這樣的,卡爾先生看到你的畫,嗯,很欣賞,”頓了頓,又看向卡爾,“噢,卡爾,你看,還是你說吧。”

乾兒注意到她剛一進來,那個卡爾就盯着他看,好像在端量着什麽,他一旁的傑特也對着她,時不時的摸摸下巴,舉手投足離不開老本行,不知是不是找到了什麽設計靈感。

卡爾回黛拉一個眼神,起身走近乾兒,“笛小姐,我是因為看到你的畫,所以想和你讨論一些問題,但是現在見到你,我想我首先應該談談你。”

“談我?”

“笛小姐,你們中國有句話叫做‘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以此來形容我與你的相見非常合适。”

“你的意思是?”

“我們正在為一款珠寶找尋模特兒,種種原因一直沒定下人選,剛才一見你,我就覺得你就是那個人。”

乾兒不否認自己出衆的外表,雖然她覺得外表這個東西永遠稱不上什麽有意義的談資,不過有人想找她做回模特兒,拍張圖片插在雜志當中,不足為奇。可是因為她的畫找到她,再想到蒂娜那天帶的是縱宇集團新推出的項鏈,難道,這次還是易縱嗎?

“那麽,是什麽原因使您想要見我?”

卡爾看向傑特,明顯這個問題要由傑特來說,傑特站起來,這時黛拉像是配合他走到辦公室一邊靠牆的書櫃,從一個大方格裏取出一幅畫,轉身遞給傑特,傑特将那幅畫立起,擡到胸前的位置,畫面對着乾兒,原來那就是她比賽時作的畫,畫上是年輕貴婦蒂娜。

傑特,“笛小姐,”輕輕指了指

畫中蒂娜頸上那條項鏈,并未碰到畫面,“這款項鏈的設計,我也有參與,現在我好奇的是,為什麽您把它畫錯了呢?”

乾兒看了看畫中的位置,好幾個念頭閃過,還想着比賽成績呢,可不是畫錯了嗎。“這個是因為,那天的背景中有一條人工冰瀑,我覺得它是個亮點,就把它的感覺和項鏈的形狀結合了起來。”再定睛看看那畫,突然自我感覺這種結合效果還不錯,項鏈繞着玉頸通過鎖骨中心點向下延伸,加上形狀略微改動,最後看起來像一條微型的冰山瀑布,透射出高貴、純潔而又冷豔的感覺,與原實體呈現出的奢華、浪漫、暧昧之感不同。如果她畫中的項鏈變成實物,那麽與蒂娜帶的那條比起來,就是長度加大了些,形狀變了些。

傑特攏眉做沉思狀,一會兒道,“畫中所體現出來的感覺很好,但是假如按照這個圖形來做實體,會遇到困難,長度加大,形狀改變······”他盯着畫,像是在和自己對話,似在猶豫什麽。

乾兒實在困惑,就因着那點兒直覺,把參照物都給畫錯了,比賽名次、得獎什麽都別想了,她準備一會兒走的時候直接把自己的畫帶走,可是,這個傑特拿着它不放,有什麽好想的呢?“其實,你只是喜歡畫中的那種感覺而已。”傑特終于轉移目光看向她。“你是專業設計師,應該知道如果實體按照這個樣子來做是很困難的,而且成品被佩戴之後,效果基本上比不上原來的設計。”

傑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可惜。”

乾兒笑道,這一笑有幾分自信和天真的驕傲,一邊的卡爾看得眼睛發直。“如果暫不讨論成本的話,可以想象給這款項鏈做個特別的包裝。”

“什麽包裝?”

“水晶底座,當然也可以是假水晶,只要達到效果就行,做成階梯型的水晶底座,把項鏈放到上面,我想不用我做多解釋,這便是對冰瀑的模拟。感覺是很有魔力的,甚至能形成一種無形的說服力,至于到底會不會受歡迎······誰知道呢。”

怎麽有點兒想推銷呢?看看傑特的表情,好像這次推銷還挺成功的。

“笛小姐,這聽起來是個很不錯的主意,我一定轉達給我們的合作人。”

他的合作人就是易縱吧?

乾兒很自然地将畫從他手中拿過來,問黛拉,“我想,或許我該把它帶走了。”

黛拉一副不了的樣子,“噢,你的畫很優秀,現在評選還沒結束,它應該繼續留在這裏。”

乾兒再看看畫中的蒂娜,也許蒂娜不是一定想要她為她畫得畫像,但是她卻想真誠地把這一幅送給蒂娜,不過,先留在這兒也無所謂,等等再來取就是了。

“那麽,好吧。”

傑特又道,“笛小姐會作畫,又給了我這個提議,如果商家那邊通過這個設計,不知你願不願意與我合作,一起籌劃這款包裝呢?”

卡爾忽然插進來,“同時,希望笛小姐能夠考慮我的提議。”

“做你們的模特兒?做這款項鏈的模特兒?”

“對。”

“蒂娜小姐不是很合适嗎?”

卡爾的回答很自負,“請您自然是您比她更合适。”

一系列事情接踵而來,世事難料,本想找份穩定的工作歷練自己,現在卻被人相中受邀去做模特兒,還要參與設計工作,雖和起初的計劃八竿子打不着,但卻讓乾兒有一種強烈的存在感,尤其是傑特說的設計工作,至于卡爾請她當模特兒,在她看來只是稍帶一下而已。直覺告訴她這一次并沒有易縱的參與,而她也沒必要回避與他相關的工作。

“我考慮一下。”

卡爾聽後立即取出一張名片遞給她,“下一次試鏡我們安排在兩天後,期待到時見到你。”

拍廣告那套東西她不懂,也不明白拍張圖片而已,幹嘛還要試鏡,反正接到名片那一霎那,她就做了決定,那就是兩天後她一定會去,就算是為了和傑特合作她也一定要去。

卡爾和傑特的工作是很大,時尚前衛、器具完備,乾兒也算個有點兒藝術細胞的人,在看到他們的裝備擺設及風格後,大為贊嘆。她是卡爾和傑特同時看好的,過來試個鏡,拍幾張照片,自然很容易通過,有人告訴她之所以讓她在錄像機前展現一下,是因為這次的廣告也有可能拍成電視廣告。

雖是很容易就通過,但妝容、服裝、造型設計,拍照、錄像,也拖沓了近一天的時間,外國人的工作效率确實是比較低的。中午,乾兒沒什麽心情吃飯,就近找了家甜品店,要了份點心,一杯聖代,細嚼慢咽地享受着,權當休息。

感覺到側對面有道目光停在自己身上,她轉過頭,那人微笑,她也笑着沖他點了點頭。或許那個人在美國呆久了,習慣上有些被同化,她猜,所以接收到回應後很自然地端着他的飲料走過來坐在她對面。乾兒對他的第一印象還不錯,入鄉随俗,所以他坐過來,她就盡量以随意的态度對待。

“你好,我叫唐骁。今天聽到有人叫你乾兒。”

唐骁,原來他叫唐骁。上午的錄像和拍照他都有參與,當時乾兒還情不自禁地多看了他幾眼,為什麽情不自禁呢,因為這個唐骁長得非常俊美,說是中性又不準确,總之有一種獨特的吸引力。

“我叫笛乾兒,沒給自己起英文名,叫我乾兒就行。”說着又忍不住觀察他的樣子。

唐骁似

有點兒忍俊不禁,他笑起來給人一種很溫暖的感覺。“好的,乾兒。你怎麽在這裏吃點心,沒去吃飯?”

“這個就是我的午飯了,你呢?吃過飯了?”

“嗯,離上班還有些時間,過來喝杯飲料,休息一下。”

乾兒點頭,往嘴裏送一口聖代,香甜滑膩,不愧是姑娘們的最愛。眉梢一動問道,“你剛才笑什麽?”

唐骁有點兒小驚訝,但很快就回答說,“今天給你錄像拍照我也有參與,我要盯着模特兒,模特兒要盯着鏡頭,可你有幾次卻是盯着我,眼神焦距明顯轉移。”

突然覺得有意思,乾兒笑着問,“你想問我為什麽那麽注意你?”

唐骁垂眸,先是搖了搖杯子,接着擡起來喝下一口,這才看着她,一副随你的表情,好像你說與不說都無所謂。乾兒一看他這個樣子立即問,“除了我之外,也有別人這樣子注意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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