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看見易縱,她瞬間滿肚子火,可是自己似乎被當成空氣一樣,又不知該怎麽爆發,何況車上還有另外一人。她坐直身子,手緊緊抓着副駕駛的靠背,用一種要殺人的眼神盯着易縱的後腦。盯着盯着,突然覺得眼睛酸澀刺痛,視線模糊,不争氣的眼淚又湧了上來,這是氣得,自己醉成這樣,他居然把她獨自仍在後面,連扶一下都不願意。怎麽了,嫌她了麽?難道不是他占了她的身子嗎?!真是可恨!她更用力地拽着座背,就要把那層布扯碎了般。

“停車!”忍無可忍,乾兒沉聲對前面的兩人說。

洛離見易縱一動不動地望着窗外,根本沒打算回應的樣子。他說,“笛小姐,再有幾分鐘就到你家了。”

“請停車,我要下去。”她口氣決絕。

洛離為難,又把目光投向易縱,還好他發話。“洛離,開快點兒。”

車子不是一下子加速到極限,而是逐漸的,将速度調到最大,乾兒驚惶地看看外面,什麽都看不清,從來沒做過這麽快的車。幾乎是驚魂未定之中感到車子又開始降速,她知道是到了。車子一停,她迅速開麽下車,頭也不回就走,沒走幾步先是聽見車子啓動離開,接着是身後人的腳步聲。

乾兒突然加快腳步跑上樓梯幾乎是慌亂地開門,她隐約有種不好的預感像是什麽要爆發似的。可是開了門沒等她轉過身關門整個人就被猛地推了進去。她慌張地回頭撞上易縱似要吃人的眼神,她怨他、氣他、甚至恨他,可同時卻又有些怕他,現在,他就像個追兇的人,讓她忌憚。“易縱,我不欠你的,你幹什麽追着我不放?!”

易縱“咣當”一下摔上門,向前對她步步緊逼。“我沒說你欠我的,我就願意跟,你能怎麽樣,有本事甩掉我嗎?逃得了我嗎?”

乾兒的心涼透了,現在的他無異于一個流氓。鼻子發酸,她咬牙忍住,“好,我就當家裏闖進壞蛋了,說吧,你想要怎麽樣?是搶錢,還是,搶人?”

“我他媽的需要搶嗎?!”她瞪大眼睛,被他的怒喝驚住。易縱似乎感覺自己失控,略微平複了下心緒,降低聲調。“你之前送上門我都沒把你怎麽樣,現在你說我搶你?”

“那昨天算什麽?你有臉說不是你強迫嗎?”乾兒再忍不住,眼淚在眼睛裏打轉,明明是他搶走了她的一切,仿佛把她掏空了般,現在又一副自己不稀罕的态度,來貶低她。

“我說了會對你

好,你至于那麽抑郁嗎?到那種地方去,被別的男人玩弄你覺得解悶嗎?”

“啪!”這一次,是她給了他一巴掌。

易縱笑笑,“好啦,這一巴掌你還回來了,舒服了嗎?”

“啪!”又是一個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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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兒滿臉漲紅,失控了般擡手又要打,卻被他截住。她到現在也不知道那個俱樂部到底是怎麽回事,當時只想着找個地方喝酒解悶,聽他這麽說似乎那不是什麽好地方,可是他幹什麽說這麽難聽!“是,我就是郁悶,我就想去解悶,你管得着嗎?你憑什麽去找我回來,犯賤嗎?”第一次說這樣重的話,竟然是對着她的淩宇哥說,想想那些回憶就心疼心酸得要命。

既然要互相傷害,那就上害個夠好了。他冷冷地說,“你說我為什麽管,我把你當我的女人,當然不想看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起碼在我還沒有膩味之前,不會允許這樣。”

“易縱,我永遠永遠不會原諒你!”這句話她說得很歹歹的,一字一頓,仿佛下了天大的決心。他內心一震,一種極度的不甘之感促使他有一次失控。他将她推倒在沙發上,按住她的頭瘋狂地親吻。乾兒死人一般動不動,沒有絲毫反抗,沉默的抵抗讓他更加暴躁起來。拽着她起來,讓她轉過身去背對自己,憤怒地将她的衣服撕碎,她無奈扶趴在沙發上,身後發熱的身體貼上來時,她知道自己将承受什麽,心裏只有一個想法,抵抗到底,決不讓他看輕她。

她提前咬住嘴唇,在他從後面進入那一刻,她嘗到一股腥甜,嘴唇咬破了。但是她仍是忍着不發一聲,可越是這樣,他的動作就越大,似要摧毀她一般。

天色已暗下來,屋裏沒有開燈,晦暗的室內彌漫着濃烈的□味道。女子尖銳的□硬是被堵在嗓子眼兒,只是隐隐約約有種要把持不住破口而出的苗頭,這種表現讓男人的內心愈加煩躁。有沒有人來解釋一下,為什麽越愛就越想傷害?就在某一點,他似乎再無法忍受,按住她的肩膀,微微退出之後猛地向前撞去。“啊---”乾兒完全軟了身子,覺得自己這一生尖叫真是莫大的恥辱。一切都完了,她和他再沒有任何可能了。

昏昏沉沉之中,她被他抱上了床,又一次在無意識中睡去。易縱坐在一邊,目光始終不離她的臉,他看着她臉上的潮紅漸漸褪去,忍不住伸手撫弄她耳邊微濕的碎發。好久好久,他在心裏罵了自己一句混蛋。後來,他找來紙和筆,寫下一段話:

r> 乾兒,對不起。不知道該怎麽向你解釋,我真的愛你。我知道你會奇怪,我怎麽會這麽壞,其實,這些年來,我做壞人的次數很多,有時甚至更壞,更卑鄙。沒有想過會再次遇見你,你長大了,如此美麗、美好,不可否認,見到你之後,我便想占為己有。可是你的眼睛,你的感情我能夠看透,所以我不那樣做,不想傷害你。但現在,我知道我已深深愛上你,不能沒有你,想要一輩子和你在一起

本來下邊還有內容,可寫到這裏,他突然收筆,一股複雜的情緒突如其來盤旋不去。公司早就存在問題,為了企業的發展,也因為很多不得不顧忌的因素,始終沒有傾全力控制,以致其擴大化,他打死也不願意自己血汗換來的一切被人毀壞。現在他決心擺平所有,卻要冒風險,弄不好自己被掏空,如果這樣他需要重新審視自己和乾兒的未來。

過睿與秦朗私下裏很少往來,突然被約倒是有點兒奇怪。“秦先生怎麽有心情約我?”秦朗故作輕松之态,“又不是談公事,別這麽客氣。”過睿笑笑,伸手接過比基尼小姐端來的冰啤,這海邊的服務員穿着比基尼別有一番風情。海風拂過,無盡的惬意享受,他不說話,等着他的解釋。

“感覺如何?”秦朗沖着美女服務生邪氣一笑,轉過臉來問過睿。

過睿回頭瞅瞅那群扭扭答答的火辣服務生,大為感慨,“爽!”兩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

笑過之後,秦朗半玩笑半認真地問,“你一定覺得我不會無事獻殷勤吧?”過睿笑而不答,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好,我就直接點兒,你在易縱身邊也呆很久了,有沒有想過換個環境?”

“你有好的推薦?”

“我們諾加怎麽樣?”

“諾加和縱宇最多算一個層次。”

“如果你肯來,我保證你的地位決不下于我。”

過睿頓了頓,“代價呢?”

秦朗似乎早想好了條件。“縱宇現在情況很不樂觀,抵消了很多人的積極性,這個你比我更清楚。”

“紙包不住火,尤其你們這樣的競争對手更是瞞不過。”

“那麽你願不願意和我合作?”

“你想讓我這個時候落井下石?”

“不,我是勸你另尋高就。”

“具體呢?”過睿也是經歷磨練的人,不喜歡廢話。

秦朗稍加猶豫,想起喬納森和自己的談話,可以說是突如其來。不是沒想過喬納森會懷疑他,只是他的行動太快太突然,居然短短幾天內便查出他這兩年做得天衣無縫的挪用公款事件。既然被他發現,他很清楚自己別無選擇,只能坦白,在那種精明的人面前裝模作樣不會有好果子吃。不用說喬納森非常氣憤,因着秦朗為諾加做出很大貢獻,又一直備受器重,他才沒有立即公然處置他,而是先給他一個坦白解釋的機會。

他對喬納森說自己私自成立做空公司,有賺有賠,到目前為止是盈利大于虧損,并且拿出證據說明他将很大一部分盈利投入到諾加的資金流當中,同時保證以後的盈利權歸諾加所有。當然,這些抵消不了他多次挪用公司款項的罪名,也平息不了喬納森的憤怒,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的做法不可能不在別人心裏留下養虎為患的陰影。

然而,商場狡詐,欲壑難填,他用更誘人的條件牽制喬納森,那就是由于近期縱宇負面消息不斷被爆,當然大多是他暗中操控的富揚公司作為,給很多合作夥伴造成壓力,導致縱宇和其他企業的兩大合作項目嚴重受阻,正盤旋于夭折邊緣,而他則從中争取,現已到了關鍵時刻,倘若能夠拿到這兩個項目,諾加将不僅獲利無窮,而且還會實現擴企業規模的計劃。

他給了喬納森可行有力的分析,聖王敗寇,商場之中為達目的用些卑劣手段也是家常便飯,喬納森被打動,只是,他給了秦朗期限限定,對方是易縱,一個絕對頑劣的對手,一旦他技高一籌,導致秦朗的富揚公司被倒打一耙,那麽損失實際上仍是諾加,而且,最終将會失去多少,甚至會失去什麽,他們都難以預測。商場便是如此,井水不犯河水的觀點不是用,你不犯人,不代表人必不犯你,永遠不冒風險那是夢。

他找過睿就是想事情早日解決,明知這是不光彩的交易,但還是要說出口,若能換來春光無限,這一點不光彩算什麽。“聽說之前要和縱宇合作的一家德企和一家日企現在都停止了和你們的談判。”

“沒錯,他們不願在局勢不不穩之下簽訂合約。”

“諾加對他們感興趣。”秦朗毫不隐晦。

過睿動了動身子,調整到一個更加舒适的姿勢。“你覺得我可以為你做些什麽嗎?”

“當然,如果你願意合作的話。”

“這就是你的條件?”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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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我可以做什麽?”換句話說,你想讓我做什麽呢?

“如今縱宇內部許多事情都需要你經手吧?”

過睿稍感意外,“你的消息真靈通。”

秦朗無任何心虛之意,“這有什麽,縱宇那麽大。”這種說法聽起來也不無道理。

“縱宇現在事情繁雜,自然需要我多費心力。”

秦朗沖不遠處的比基尼小姐打個響指,笑呵呵示意再來兩杯冰啤。“這就是了,既然你負責那麽多,我當然該找你共謀。”接服務小姐送來的酒時,他的手有意地在她手背上擦過,這是逢場作戲,也是一種樂趣。“說實話,那兩個項目對諾加來說非常重要,如果我們得到,你就是大功臣,我保證你所擁有的一定是現在的幾倍。怎麽樣,願意考慮嗎?”

只要過睿把他手裏的那些機密資料提供出來,那麽富揚就可以更快更準地攻擊縱宇。

“當然願意考慮。”過睿看着他臉上泛出欣喜,毫不留情地打擊道,“不過我無能為力,實在可惜。”

秦朗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其實此話一出,他便知道這次拉攏宣告失敗,而且通過此事也能判斷出易縱那邊有所計劃,不然過睿不會自信到如此果斷地拒絕他。“怎麽會?你過睿的名號不是白響的,誰不知道你有代表縱宇,代表易縱的資格?還是說你不屑與我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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