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在這一次視頻通話的過程中,笙歌很是大方的将自己擁有的情報分享給了對方。那樣的态度很明顯是在打着某種算計。

她平靜的凝視着屏幕上因為自己之前一番話沉思着的修耐澤爾,對于他的沉默,笙歌顯得耐心很好。

從容不迫的接過龍黔遞來的水杯,握着杯身憑着水溫暖手。

好整以暇的等待修耐澤爾眉頭終于舒展開來,并且對她投以溫和笑容之時,稍擡了下巴,之後聽到他平淡至極的對剛才的話做出回應,“我對此會着人核實。……這些暫且不說,另外一件事情我想你應該是有接到消息的:中華聯邦的天子閣下将與大皇兄訂婚的事情。”

低首把玩着手中的水杯,眉角稍稍挑起。笙歌嘴角的笑容斂了斂之後随之擴大,她往後靠了靠,颔首不知算不算是點頭。

考究的研究了着修耐澤爾的表情,一時間沉默不言。只是說那麽一句話,貌似輕微,不過聽入耳,大概的來龍去脈都理清了七八分。

埋了埋頭,側手把水杯撩在一邊,笙歌低笑着搖頭,“自然是沒有聽說過了。呵呵……雖然是野心足夠智謀不夠,但想來被人控制太久,也會不舒服的。”笙歌的笑容漸漸變大,更顯得爽朗起來。手腕搭在扶手上手指輕輕摩挲着,神态越發傲慢起來。

“貪心算不上是錯的。他們自然是胃口好又還喜歡亂吃的。”修耐澤爾也悠然的發表了一句,在這位中華聯邦的前任天子面前,毫不在意的談笑着中華聯邦現在有多麽糟糕。反觀笙歌似乎并不在意。說起來在場的也沒有人在意,對于他們而言,現在的中華聯邦是不被承認的。

“說的不錯呢,真是不愧是專業哦。”身子靠了過去,一手撐住下巴。笙歌貌似很是贊同的模樣,再開口卻是話鋒一轉,尖銳的問:“你們給了什麽承諾?”眼睑撩起,笙歌這一問的語氣是絕對不容他顧左右而言他的強勢。

“這算不上是什麽太重要的條件。我認為就您而言是絕對嗤笑看不上眼的。”

明了的仰了下下巴,--是麽,看不上眼的啊……那麽那種條件對于修耐澤爾也是無關痛癢的,不過卻能正好收買那群蟲子。真真是很叫人覺得恨鐵不成鋼啊。

原來世安逸日子長了,當蛀蟲久了之後,那腦袋是會衰退的。現在連時機都分不清楚,不明白狀況到要将中華聯邦抛下了。不過可以表示理解,現在的情況發現他們應對不及,手裏的東西守不住,又似乎破破爛爛了,他們又只會啃不會修。能想到的就是啃得差不多了之後盡快找好另外的,然後把手上的丢了。

有點失算了,本想那些基底應當能受着他們的折騰,再不濟都還有嚴申,他想奪權還有他的野心不會是只為了腐敗而已。誰知道……嚴申你怎得沒有看好這群得寸進尺,腦袋裏只塞滿了稻草的蠢貨啊……

“有的時候覺得他們也算是蠢得有些天才,手段不夠卻花樣百出。”

“這樣的是叫做大智若愚嗎?”

笙歌擡頭看着天花板好半天才悠然的開口,那麽沒有真實感的說了像是抱怨的話,“怎麽,稍微聽我絮叨一下不行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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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耐澤爾搖頭,幹脆的回道,“這是件辛苦的事情。”

“……”笙歌突然頓了下,緩緩低頭側過去端詳着屏幕上的家夥好久,之後突然說道,“不要動中華聯邦,這是我給的底線。”

“哦?明明已經丢手管那麽久了,還是在意嗎?”

“你要明白,我是在警告你。”

修耐澤爾看着閉着眼,依然是保持着那般高高在上模樣的笙歌,只是揚笑而不說話。笙歌眉角微揚,示意龍黔将視頻的連線斷掉。

屏幕上銀光一閃,就整個黑了下去。隐約可以聽到啪嗒啪嗒的靜電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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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大人,因為黑色騎士團恐怖分子的原因,高亥已經死亡。布裏塔尼亞方面,因為雷亞斯身亡,軍事指揮權已經交付到布裏塔尼亞失蹤的二皇女柯內莉亞·LI·不列颠的騎士吉爾福德接手。并且……布裏塔尼亞方面對于總理事館之前的時間的談判延後了一周。以及,另外一點就是對于上次黑色暴動中的犯人的處刑處,頂為于總理事管外三百米處,所屬布裏塔尼亞地界的空地……”

龍黔念着長篇的報告,笙歌淡漠的聽着,手指一下下敲擊着靠椅的扶手,突然打斷他道,“黔,過段時間,大概要回本土了。”縮了縮身子,微低斂了眼睛。擡了擡下巴,不甚在意的笑笑。以一種上位者的姿态俯視着看起來也很散懶的龍黔,又補充了一句不着邊際的話,“你笑得還真是猥瑣。”

“大人,您說這樣的話不止很讓人驚悚,也很打擊人啊。”龍黔溫淡的回嘴。因為提不起太大的勁頭兒,笙歌只是揚起了些下巴稍稍側過頭去,“你有什麽疑問嗎?”斜瞄了龍黔一眼,突然笑得很誇張。

龍黔看着大笑的笙歌,嘴角跟着上揚。然後只是靜靜的,等着笙歌平複下來。

漸漸的止住了笑,笙歌深吸一口氣。又次斜眼看向龍黔,沉默着并不說話。就在讓人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已經可以去死了的時候,笙歌驀得嚴肅開口,“黔。你的命——可以給我嗎。”

龍黔一怔,已經是多年不見她這般模樣,連僅剩的那一點溫和的保護色膜都去掉了。屏棄了所有散懶的模樣之後,比以往而言更為的鋒芒碜人。

回過神來了,卻也還是單看着笙歌。笙歌自然的将龍黔的所有表情一一收入眼底。再一次耐心的問道,“那麽我現在問你:黔,你的命,——能否給我。”

嚴肅認真的口吻,不似那些玩笑着順口說出的話語了。她在向眼前的這個男子讨要的東西,是他的命。

過了好久,大概龍黔确定了什麽,于是單膝跪下,信誓旦旦的對笙歌說道,“……若您需要,吾自甘願奉上。”笙歌聽着,閉了閉眼,臉上的表情漸漸瓦解,如同褪去了一層皮肉。之後就露出了真實的表情,空洞,麻木,如同是木偶一般的神态。這是屬于笙歌的,她最真實的一面。

沒有情緒外露。是心裏的她的原型,不為任何所動的模樣。

在層層面具之下的,最為真實的面孔就是褪去面具之後同樣情緒不外露的,無表情。井然是一副冷眼旁觀的心無波瀾的神色。雙眼之中的神色如同尖銳的刀子,微微閃爍着的紫紅色像是在黑暗裏肆意燃燒的火焰。

呼嘯着,張狂着,不帶有溫度的火焰突然吞噬掉一切。像是災難一恍而過。笙歌搖晃着從靠椅上起身,眼中異色消散。

腳步聲在整個空間裏回蕩,越發的幽深。笙歌的聲音壓制了那聲音,脆生的遠遠傳來,“黔,在不久之後,大概就會用上了。你要做好準備。”

“那麽,叫他們也準備好吧。必要的時候,還是需要出手的。”

“是,笙歌大人。”單膝着地的龍黔收起單膝禮的姿勢,緩緩起身,轉身帶門。跟上笙歌的步伐,走出這裏,反手,将門帶上。

……

作者有話要說:啧,脫離。

一定會脫離劇情的……

結果就變成奇怪的同人了……

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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