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七章

在中華總理事館裏的若幹黑色騎士團的成員,好不容易劫後餘生了,一衆人沒完沒了的絮叨着把這裏當初公共菜市場一般。

笙歌抄手一言不發的步行在前,龍黔立得筆直的緊随在後同樣是什麽也不說。

笙歌左手搭在右手的手腕上,細瘦的手指貌似不耐的一下下敲擊着。她對于這一群人的無拘無束很是不快。果然是完全弄不清楚狀況的家夥們。他們真的以為以他們現在這樣可以做到什麽?不會真的做着一一個房間為國土的滑稽夢想吧。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有那麽一個地方果然和适合他們。

那就是監獄。

果然讓人不快的東西就算是有用處的也依舊叫人生厭。

笙歌略略偏頭于在她身後半步開外的龍黔說:“大宦官最近的動向叫本土的負責人更注意些,還有嚴申的反應。”

“嚴申會做什麽?”龍黔皺眉,不無擔憂的問道。

“不知道。但是嚴申對布裏塔尼亞的态度主張一向不是什麽好臉色。大宦官的作法無異于潑他一盆髒水。”笙歌放了手目光在一群黑色騎士團之中的成員裏來回掃過找着什麽人。

“臣明白。”龍黔交手作一禮。

笙歌也終于在衆人群裏找見了什麽,擡手指了指那邊,“那個是這群流竄犯的主力人員嗎?”

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見到了據資料标注名為紅月卡蓮的人,“是,按資料上來看,她并沒有受過專門訓練。只是依靠機體的性能還有之前和低性能機師戰鬥得勝後的經驗。”

笙歌慢慢的将手收回搭在了手肘上,眉角略上揚的樣子,“黔,你說話的語氣很奇怪。”轉身擡了擡下颚,側着臉瞧着他。“如此之不服,那麽到時候就讓他們看看真正的戰争,不是小孩子應該參與的。”

龍黔驀然調整了姿勢,筆直的軍姿全身繃緊了所有肌理,表情嚴肅而肅穆,腳跟相靠聲響清脆,他向笙歌見禮,帶着虔誠于堅定,說道:“臣尊旨。”

C.C突然轉頭看到的是龍黔見禮後正起身的畫面。低着頭的笙歌好似剛瞧察覺到她投過去的目光,移目對視。

那瞬間映在瞳孔虹膜上,對方的笑容,将她心裏最深處的不安,幹脆直接的挖了出來,不得不正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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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我就會讓他死。”她這麽說。

“最近布裏塔尼亞那邊的動向的監視加強,之後準備一份必要的書面說明……”笙歌啓步繼續前進,說些突然頓了頓,以後又笑了笑道:“不,準備兩份好了……”低了低眼,斂着眼睑之

下的眸中戲谑盡是,轉瞬而消。她不再停留,步步走向走廊的盡頭。

朱漆的高闊大門上繁複的花紋華麗而深沉。

她在那裏等着侍者見禮後将面前的門推開來,笙歌背對着龍黔站在那裏聲音飄了過來,“想來,卿應當能做得,比朕所想的更完美才是。”多年不曾聽到了的說話方式,此時他們交換的是最高的承諾,以“天子”之名。門軸轉發出幹澀的聲響,高大的朱門由裏面打開,開門的侍女低眉順眼的作半躬身的姿勢,安靜着什麽另外的聲響也不敢發出。

“如此之期望臣實為惶恐。”龍黔舉步靠近跟上,嘴角卻有着顯示着他現在有多麽滿意的笑容,“然陛下您旨意下達,臣自當完成。不負聖意。”

“很好。我期待着。”笙歌走進房間裏朝着沙發走去,突然冒出一句來。還擺出一副猛然想起什麽,還貌似是件很了不得的事情的樣子。“還有,把訂婚的事情讓他們推後安排。嗯……理由的話,你說用什麽比較好呢?”說着,笙歌疑惑的向龍黔征求起他的意見。龍黔目不轉睛的回視着笙歌,一眼不發。

習慣性的敲着了手腕,擡頭認真的想了想,最終幹脆的拍板決定,“事情由你全權決定了。”說完笙歌擡手揉了揉太陽穴,閉緊了眼睛眉頭皺起,不甚舒服的樣子。靠着一邊,她聲音悶悶的傳來,“那麽這之後不久就要亮相了。希望他們不要太無能。”

“臣明白了。”龍黔嘆氣,“臣告退。”他見禮後退下,出出了門轉身,門後的侍女便将門帶上。

龍黔望了望長長的走廊一直延長着,那裏深處仿佛沒有盡頭。總理事館的所有權利現在是由黎星刻接手,那麽就意味着他家大人在回去本土前應該就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動作了。

“大人,這一局真是累人啊。”挺是那麽回事的錘了錘肩膀,龍黔不經意瞥向窗外,不經苦笑起來,——天下,呵呵……這個天下啊,确實是安靜不得啊。

龍黔才離去不久,笙歌所在的房間那扇朱色的大門又被人推開。這一次來人卻是身份頗為微妙的C.C。

一直安分的守在門後的侍女一句話沒有說,依舊如常的将門推上,就轉去束手立着。

躺在沙發上的笙歌兩手一松,報紙飄飄然落下蓋在她臉上。C.C瞄了她一眼,徑直悠哉的走了過去。好似她是來赴下午茶的邀請。

C.C走近後伸手,一把将報紙抓了下來。“現在可不是你睡覺的時候。”瞥了一眼笙歌,她淡然的說道。

“呵呵,你這種說話的态度,讓人很是憤怒啊。”漫不經心的抑着尾音,笙歌攬了個抱枕翻了個身。反觀C.C則是淡定的整了整剛才抓過來的報紙,發出嘩啦啦的聲音。向後靠了靠就跌坐進沙發裏。稍稍斜了了在沙發上好想就要過去了的笙歌,細不可聞的哼了一聲。

“蔣笙歌,你想幹什麽。”盯着手上的報紙,C.C向笙歌問道。語氣之平緩仿佛是機械的念了一段報紙上的新聞,不帶半分個人情感。

“你以為我是想幹什麽?我想夠明顯了吧:為了中華聯邦在盡心盡力,只等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笙歌理所當然的回答着。她又閉了閉眼,狠狠的舒了一口氣,确實不甚在意,睡意漸漸上泛,瞌睡不止。

C.C挑了挑眉,将報紙移了移,用一種頗為戲谑的眼神打量着她。“這種話,還是對你們中華聯邦的人說吧。”

“這種話?”玩味兒的重複了一遍,她低沉了聲音,“不論于誰我說的都是這種話。你明白的,政治戰場不是你那個契約者參與得起的。”将眼皮略略撩起了幾分,笙歌的意圖在明顯不過的睃了C.C一眼,說的話傲慢不已。

“這才是令人不快的态度呢。”

“我以為以你的年齡和見地,是絕不會介意的。”笙歌不鹹不淡的對了這句話回去,團了靠枕在手中,目視前方空無一物之處,“難道不應該只是一笑置之,然後喝茶旁觀只當看戲嗎?什麽時候你竟然學會攪入其中了。”

“……”C.C沉默着起身。笙歌說的話沒錯,她确實應該那樣做。那才正常。

不過這一次不同,話說于此,那麽眼下也沒有再交談下去的必要了。踱步至門邊,身後窩在沙發上的笙歌閑閑的擡了擡眼皮,動了動嘴唇,有句話淡淡的飄進了C.C.的耳中。

一手扶着門沿。突然就笑開來,她反問道:“是嗎?那我要小心一些了。”

啓步,門邊的侍女低首将門拉開,待C.C走出去後,再次帶上。

因隔在門口的屏風,當時兩人都沒有看到對方是個什麽表情。不知什麽時候離開了沙發上的笙歌彎腰拾起地上的報紙,而門邊候着的侍女上前來接過整了整,放置在茶幾上,随後退下。

反觀那份靜置于一邊的報紙上第一版頭條明白的寫着了的是關于昨天的布裏塔尼亞駐AREA 11的新總督娜娜莉?VI?不列颠的講話報導。

現在窗邊,笙歌垂眼瞧着這片租界,撩起的笑容頗為不屑。

上次修耐澤爾對她說了什麽事情來着?啊,對了,是有人要和家裏那個丫頭訂婚了呢。笙歌還記得自己有叫龍黔找個理由先把這件事情壓後來着。

高亥已死的消息她早就封鎖了起來。至于不久前收到的中華聯邦方面發給高亥的文件……

轉身移了兩步,從身後的書櫃中取出那份文件。翻開看了看日期,笑了起來,“我想,怕是你們活了這麽多年也挺不容易的事情。不如我就讓你們今後都輕松一些吧。”

中華聯邦的大宦官方面會讓高亥來中華總理事館,無非是因為笙歌還蜷據着這裏,而他們打算做的事情,說不定會惹怒這位脾氣莫測的大人。所以……高亥當時就活該成了這個來阻礙笙歌的倒黴鬼。

……

光線漸暗的空闊大廳之中,笙歌站在窗邊投下的大片陰影裏。

“黎星刻,我想有必要把這個不太好的消息告訴你一下才好……”

笙歌緩聲開口,恹恹的說。

既然這裏權利她引導着交付給了黎星刻。那麽,這個命令,也就要得到他親口答應,親自下令才好。

……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母上大人今天一直在邊上……于是俺都不敢碼字……

母上大人曾經說不許碼字……可是俺都偷偷的碼,周更慚愧。

周更數字不達标,更慚愧……

于是十分鐘之內趕了一千字,我欣慰的內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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