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6)

要脫身。

燒得基本上只看到幻覺的黎星刻卻見将手抵在他胸前,說着什麽又聽不到,樣子看着像是無聲邀請。

——這是夢吧。

他欺身吻上去,順着眉眼一點點滑下,笙歌掙紮卻被他固執的環住,他繼續着,而後唇貼着笙歌的,喃喃自語樣說:“您是臣的……是我的……”另一手固定住她的後腦,後面的話随着他自唇舌侵入,消失在口腔中。

“唔——!”笙歌死命掙紮,無法掙脫。

這樣亂動的結果就是沒能掙脫桎梏反而擦槍走火。黎星刻吻着她,抵死纏綿般最終緩緩放開笙歌,紊亂的氣息在吵雜的雨聲中被放大,黎星刻面色潮紅的看她,不給笙歌反抗的時間又吻上去。唇齒相觸,舌尖卷住她的順勢一吮,笙歌推着他胸膛的手立刻軟綿無力的扯着他衣襟,細細地嘤咛出聲。

——那像是邀請。

黎星刻引着神智半散的笙歌順勢後退,靠到了她身後不過三步開外的廊柱上。上身壓住蔣笙歌,他動作迅速地将手伸向腰間從腰帶開始解開外袍,跟着又撩起笙歌的下裙。

“別!……等,等等!嗯……!”略略回過神來,笙歌試圖喝止黎星刻逾禮的行為,他腦子燒糊塗了,但是她很清醒!

黎星刻試圖再以吻制住她所有的話,笙歌這次卻躲開了,并且狠狠一口咬在他敞開的衣衫下露出的鎖骨上,深深的一個咬痕幾乎見血。

黎星刻則輕輕舔過蔣笙歌的耳垂,輕易的讓她的話全數靜音。蔣笙歌怕癢,尤其是耳垂尤為敏感。

衣裳沒被完全褪去,黎星刻将手從下擺探入順着向上而去。像是要避開碰觸,卻又故意挨上,指尖貼着她胸前隆起的整只手覆上收攏,拇指揉捏着挺立的蓓蕾。

“……!黎!黎星刻!”蔣笙歌被他的行為吓得到吸一口氣,理智也全回來了。現在也不敢大喊引了人來看這樣不堪的情況,她只試圖阻止黎星刻的行為。——其實笙歌有點傻了。

“臣在。”飽含欲|望的聲音貼在笙歌耳邊響起,黎星刻側頭在她頸上狠狠吮出一塊痕跡來。“臣一直都會在您身邊啊。”

他貼着笙歌臉邊最終說了這句話,就抱着衣衫不整的人昏睡過去。

“混、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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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龍黔與嚴申被明熏帶到蔣笙歌所在的花園門口前,聽老管家說:“昨天回來時看着心情很不好,後來在屋子裏砸了具硯臺。今天晨裏起來後也還是心情很糟的樣子。”

話說完,已經到了院門口,明熏欠身轉而退下。

笙歌靠着椅子坐在院子裏引水建的塘子邊。塘子裏現正是一派枯荷殘葉歪歪倒倒的破敗景色。昨日夜裏的雨到清晨停,今天的天空卻是藍得透徹。陽光也正好,曬得院子裏飄着一股草木香。

走到笙歌身外四五步遠處頓步,見她手邊的小幾案上只放了茶具,手裏拿的是一卷《三國志》而不是往日裏的文件。

沒錯,今天是假日,但蔣笙歌從來都是全年無休的!果然……看來她真的心情很糟糕。所以不準備在此時做任何決定嗎?

在心情不好的時候不做任何決定,免得在不自覺的時候被自己的情緒影響決策。

站直的兩人互相遞給眼神——現在說?

——看那樣子沒問題,該冷靜都冷靜了,去吧!

——……

于是眼神交流中其中一個默了,現實裏龍黔清嗓上前去,“笙歌大人。”

“布裏塔尼亞那邊現在怎麽樣了?”笙歌“嗯”了一聲算是應,而後靠着椅子問。那聲音像是要睡過去了,懶洋洋的像是踩碎枯葉時的細啞聲響。

“布裏塔尼亞國內因皇帝不在,政事都有任職丞相的二皇子修耐澤爾決策。不過自上次動亂之後,其本人也不在國內而是落腳與中南半島。現看來,總體上布裏塔尼亞當局穩定,不過柬埔寨那裏有些異動。”說着抽/出一份詳細的資料呈過去。

“對十一區的事情怎麽說?那群動亂份子如何了?”接過文件快速浏覽間記下重點信息,嚴申接了她的問題,“十一區的特區指令沒有停止的意思。看着有些招安的勢頭,畢竟要的就是這些,但是換個名目也能雙方都互相順眼了。上次京都六家的代表神樂耶知道ZERO的事後,整個黑色騎士團的勢力就完全退居回十一區留守。”

“之前的衆合國呢?”

“經由EU各國的商議結果是廢去當初說提出的‘國家’名義被否決,另提出國家之間同盟組織的說法,俄羅斯方面已經開始表示全力支持,這份是拟出的草章。”說着揚了手裏一摞紙。

“這麽看來神樂耶他們算是為他人作嫁了。”笙歌揉揉眉心,“拿給內閣議政司去,我要最後決定。”

“……好吧,看來我又有得忙了。”嚴申被絕了将那些《衆合國憲章草案》丢給笙歌分擔的念頭,無奈的聳肩。

“如果這個憲章最後簽訂,所指對的就是布裏塔尼亞了。”

“他們也不可能安靜不是嗎?只是誰先動手和安在自己這邊的名目問題。”對于那樣的情況她覺得頭疼但卻不擔憂,“幸運的話,說不定我們可以在談判桌上靠外交部的口才解決問題,不幸的話,就是我所作的最壞打算了。”

“……”龍黔沉默不語,嚴申半展開了手裏的扇子掩住了表情。笙歌指尖有規律的一下下輕敲着座椅的扶手,嗒嗒嗒嗒的聲音一聲聲直敲到心裏去了。

她開口,表情平淡而語氣輕飄傲慢的說:“到時只能如此的話,就用炮火,為他們上一節生動的外交課程吧。”

午餐本是留他們在這裏就餐,不過龍黔因為軍部還有事情沒處理完,就只有嚴申留了下來。

因為今天是假日,昨天睡得太晚的蔣麗華賴床到了中午才起。

等到蔣麗華才起床并且随後吃了午飯的時候,笙歌正在和嚴申下棋。時至第四局,嚴申持了白子。

兩人靠在水榭裏,嚴申歪身坐着按下一子,笑笑地擡頭看向對面端了茶杯的笙歌,忽然道,“對了,今日聽說黎大人沒來,好像是病了。”

“……哦?”笙歌動作一頓,眼神閃了閃最終還是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

他低頭笑笑,沒再繼續這個莫名挑起的話題,卻說:“該您了,笙歌大人。”

笙歌也不置他言,挑了棋子考慮起來。屋子裏就又這麽沉默了下去,只剩窗邊挂着的鳥籠裏圈着一對鳥兒自得的叫個不停。

“聽說是發熱燒成了肺炎?到現在人都還昏着呢。”随着笙歌啪嗒落子,嚴申伸手進棋盒裏攪動了棋子相互撞擊着發出嘩啦啦的脆響。當他話罷落子時,蔣麗華正好推了門進去,那聲音剛好掩去他落子的細音。

“姐,今天——”小天子一溜煙兒跑進來,然後在見了笙歌身邊的嚴申原本的興沖沖的樣子立刻收斂,噤了聲站在那裏很是可憐。

“陛下。”嚴申起身來向她鞠身,小天子免了他的禮之後爬上笙歌身邊坐下,仰頭去望笙歌,“姐,你們剛才在說什麽?”

“沒什麽,不過是無關緊要的閑事。”

“那……姐,你今天有空嗎?和我一起去看星刻好不好?”

“……”這話一出,蔣笙歌那張臉,直接青了。

……

作者有話要說:美死了。黎叔你好樣的!嗷嗷嗷嗷嗷

話說這裏衆合國的意義俺借鑒了聯合國的,大家應該都看出來了吧?布裏塔尼亞就是那法西斯主義,世界團抱在一起為國家利益要他将侵略的國家吐出來。

在三十五回左右搞定世界戰争問題,然後我們回去寫國內…的JQ

話說文案上的那句話我終于讓她說出來了!拉風吧!啊哈哈哈哈~其實我骨子裏是有侵略和征服的野心吧?

評論一有我就打雞血一樣更新=0=

第三十回

蔣麗華的話真是很犀利的戳了下去。說着無語,但是聽着的那個人現在臉色燦爛得好似被打翻的調色盤。笙歌左手不自覺捏攏成拳,手掌攥緊了袖角隐隐顫抖着。

昨天夜裏的情況反複再一次重現,灼人的體溫和那些惱人的行為……

“不——”笙歌僵直的吐出這個字來,那樣子任誰都察覺的出她所有反常。但也就只是那一瞬間的不自覺而已,那些脆弱的情緒立即被她收斂調整,正了神色,她叮囑着蔣麗華道:“你若是想去就去吧,早些去了,早些回來。不要故意貪玩,耽誤了時間。”

“哎?……”

小天子失望的做出包子臉來,笙歌笑笑本想捏她臉頰,那邊嚴申則突然探過身子來,隔着一副棋盤指尖抵在她脖頸上,“笙歌大人昨日被什麽咬了嗎?”

“……!”

不提還好,這麽一說蔣笙歌就完全呆住了。嚴申猛地加大力道在她脖側按下去,驚得笙歌猛地回神,狠揮手拍掉嚴申的爪子,站起來瞪人的表情有些惱羞成怒。

偏了偏頭,嚴申還是那麽和諧的微笑看她,“怎麽,莫不是秋蚊子麽?看來昨天是惹得您火氣很大啊。”

臉色難看的笙歌閉了閉眼,神色又變回原來的樣子,她轉頭向蔣麗華聞聲道:“麗華,不是說要出去嗎?先去将衣服換了吧。”

蔣麗華墊着腳尖伸手在笙歌脖側剛才嚴申按的那處點了點,歪頭失望的問,“姐你不陪我去嗎?”

避開了小兔子天子的動作,她依舊溫聲卻堅決的說:“我不去。”

……

單純的小兔子最終被心思沉沉的陰謀家給送走了,笙歌還沒能說什麽,嚴申就先開口,似笑非笑的樣子,“笙歌大人。”他喚,聲音低低淺淺的好像壓住了心裏最柔軟脆弱的地方,讓笙歌心裏順着為之一抽。

轉過頭去就被他捂住了眼,掌心微熱貼着皮膚,感覺靠的很近,“怎麽辦,不論如何想要要的,都是得不到的?哪怕她身邊沒有別人了。”

嚴申松開手掌,笙歌張眼時他的臉近在咫尺,“為什麽放由他,為什麽還能夠容忍?笙歌大人,黎星刻在你心裏是什麽概念?”

“阿申,你知不知道一個将死之人的想法是以什麽為重點的嗎?”笙歌退出一步去,正視着他問。

“……”嚴申不答,等她繼續說。

“不想死。因為還有沒有完成的事情。”她言到此目中冷色凜然,傲慢如斯果斷決絕,“但我此生僅有一件事沒完成,其他的一切都已經容不下了。”

“……呵——”聞言他轉過身去,走向水榭的門邊,“不如臣替您去探望一下黎大人吧。怎麽說,也是因為您讓他跪了那麽久才染疾病成這樣的。”

“……”

笙歌沒有回聲,算是默許了。

嚴申拉開門時,外面的光線忽然傾瀉進來,堪堪落到笙歌面前一步遠,然後被齊齊隔斷。待門再關上,光芒又遠了些,更變為了零零碎碎的光斑投下。

笙歌走到窗邊去将挂着的鳥籠拿下來,隔着籠子逗弄着裏面的鳥兒,那副輕輕淺淺的樣子像是悲憫又像是冷心。

打開籠門将那兩只嬌生慣養了些日子的鳥放走,立在窗邊看着它們飛遠直到在看不見。長時間被喂養的鳥早就不知道怎麽在沒有人類定時投放食物的野外活下去,現在将它們放走将得到的結果只能是堪堪過了秋季然後死在寒冬裏。

“哐——!”

面無表情的笙歌狠狠地将手裏鳥籠往地上砸去,軟金屬制的鳥籠撞在地上輕易地變得面目全非。

明熏叩門後輕步走上來,躬身向笙歌禀報道:“大小姐,梁醫師來了。”

……

***********************************************

在夢裏擁抱住的人,僅僅是夢裏的話,那麽就不想要放你走,想要永遠抱住,去掉相隔閡的衣料汲取你的體溫,別離開,笙歌大人……您是臣的。

皺緊眉頭醒來,額頭脹痛得好像要裂開一樣。入目的是滿目暗色的房間,——夢醒過來了,身邊她根本不在。只是個夢啊……也只可能是個夢吧?

如果真的那麽做了,她一定會将自己殺了的。

輕聲自嘲笑一聲,黎星刻無力的抓了抓左手,現在全身都使不上力氣。他知道這裏已經不是吞龍殿外了,但是記得清楚的是昨天晚上的那個夢,他……

“……”閉上眼,他沒能再往下想下去。

這一覺起來一身的汗弄得渾身難受,決心先去洗澡。黎星刻揉着額角,腳下像是踩着棉花一樣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向浴室。

打開噴頭,熱水噴灑下來打在身上,從頭頂一直蜿蜒順着身體的線條滑下去。

水霧漫漫萦繞盤亘占據了整個浴室,黎星刻擡手撐着額頭忍不住又回憶起那個夢來。在夢裏笙歌的聲音清晰地在耳邊,如同是一層拆不去的網。

探手在他額頭,而後清清淡淡的說了什麽。相濡以沐的感覺讓他上瘾樣不舍的放開……

那個夢太過真實,讓他現在回想起來都有些誠惶誠恐。卻又忍不住想,……若是真的,多好?

“真實的……”打斷自己的想法,他下意識擡手要按上昨天夢裏被笙歌咬過的鎖骨邊,想那種事情怎麽可能是真的?

但是……

“——!”

黎星刻不敢置信的睜大眼,指腹觸及時真實的傳來了隐隐痛覺,低頭看去自己鎖骨處真的有一處咬痕。

帶有血絲的傷口邊緣隐隐泛青發紫,——這個事實讓黎星刻懵了。

“……是真的?!”

并不是夢,昨天晚上他真的對——

這一回他不知是病了還是尴尬的原因咳嗽了起來,臉紅的回憶起昨天擔心自己有沒有弄痛她。

“——不對!”

懊惱的捂住臉,重點根本不在這裏!那種事情,做出了那種事情來自己竟然……

靠在一邊,黎星刻捏緊了拳頭狠錘在牆上,做出了那種事情,他竟然并不覺得後悔。

“不可以。”

越發糾結起來,又是一拳砸在牆上,他警告自己,“怎麽可以這麽認為?!這種行為……不應該!”

……可是真的忘記不了,那種感覺。上瘾一般的迷戀,忍不住回味……忘不掉。

……

“星刻大人,聖上來了。”

有人這麽說道,在床上躺着的黎星刻愣了一陣,繼而應道:“請聖上先……”

“星刻。”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蔣麗華就已經先推了門探身進來,四處望望目光落在床上的黎星刻身上,“感覺好點了嗎?”

“勞陛下關心,臣沒事。”黎星刻略略笑起來,看那樣子還有些虛弱。

坐在他床邊的蔣麗華糾結不安起來,“那個……本來想要讓姐一起來的,可是可是她怎麽說都不來……”

“呵——”黎星刻無奈苦笑,而後安慰小天子,“聖上不必如此。想來笙歌大人……她必然不想見臣。”

“可是梁醫師說,姐姐是想要和星刻在一起的——!”着急得憋紅,蔣麗華大聲辯駁。之後很認真的看着驚愕的黎星刻放低音量卻不将語速放慢,“梁醫師說過的,過去只是誤會了而已,姐姐錯怪過星刻,可是她就是那樣性格的人不會低頭的,但是後來是星刻誤會姐姐了!”

“她從來都是為我好的,是我無所不能的姐姐。”說到這裏蔣麗華低下頭去,顯得難過起來,“姐姐一直都很辛苦的,她有很多事情要忙,很多事情要處理。就連現在也是……所以,她希望我開心的話,不論如何都不想哭出來讓她難過。我只能實現姐姐這個願望而已……”

“聖上——”

“星刻!”蔣麗華忽然跳起來,繃着小臉對黎星刻,“如果是星刻的話,那麽我就将姐姐分給你一點點,但……如果,如果你讓姐姐哭了的話,一定不會原諒你的!”

“臣……”

“聖上怎麽能就這麽随便的将笙歌大人許給別人呢?”嚴申每一次都是恰到好處的出現,他推門進來時臉上挂着特有的笑容。

小天子不高興的反駁,“才沒有随便,是很認真的。”

嚴申不太在意,掃了黎星刻一眼,又悠悠道:“算算時間您也該回去了。聖上可能允許臣和黎大人說些事情?……”

“……”

黎星刻沉眼看着嚴申不語,嚴申笑着好像什麽都沒有一樣。糾結了一陣,小天子點了點頭叮囑黎星刻好好休息之後對嚴申說:“你要快些哦,嚴學士。”

“臣遵旨。”

“……”

“……”

小天子走出去,這兩個互相看不對盤的人立刻就沉默下去。

“咳咳……咳,咳咳咳。”結果先是黎星刻咳嗽起來,偏了偏頭如同無視他一樣。

“哎呀哎呀,病得真嚴重呢。”嚴申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冷下臉來,“不過還真是可惜了啊,……照你這身子,看樣子這病最多不出十天也就能夠恢複了吧?”

“你就特地說這句話而已嗎?”

“哼,”冷哼出聲的嚴申拉長了尾音,“黎星刻,你可知道當時的她在那場政變裏,如何了嗎?”

“……咳咳咳咳——”攥緊了床單,黎星刻止不住咳嗽,狠狠地瞪向嚴申的表情似乎要将他碎屍萬段一樣。

對此嚴申只是不屑的冷哼一聲,“可惜你什麽都不知道,也幸好你不知道。如此她只有一人,這樣挺好。”

……

作者有話要說:= =我 越寫 越那 什麽了

是不?

第三十一回

現在像是多事之秋,又仿佛如無波靜默的水面。各國之間默契的将戰火掖到自己家的壁櫥裏接着果斷地一盆水澆上去,無視它垂死時吃力的跳出來尋求視線的灰煙。——阻擋在各國掙取利益過程中的道路上的任何人,必當被他們聯合起來踩到死無葬身之地為止。對布裏塔尼亞是如此,任何人都是如此。各國高層皆有這個想法,畢竟就算是戰争的真實起因,追根究底也會發現其實是利益沖突。他們互相攥住對方的這個心思,玩高深莫測的政治陰謀游戲。

送至中華聯邦外交部四次,返工三次的《衆合國憲章(草章)》再一次被呈遞至內閣議政司。其下文官第四次帶着在別的國家那裏不知為修正返稿幾次的憲章敲開這兩天來脾氣變得陰晴不定起來頂頭上司右相嚴申的辦公室門。

“所以說,你告訴我這是任命書?”嚴申笑帶威脅的聲音總是有很大的殺傷力,拿着憲章敲門無果準備直接推門的文書從頭到尾打了個顫。忍住發毛的感覺,他決定推門前去打擾,“很抱歉打斷您,嚴大人,這是……”

“衆合國憲章草案?”嚴申只看了對方一眼就知道送來什麽東西,他随意擡手指了一下示意先放邊上,繼續轉向龍黔,“梁仲怎麽說的?”

向那個經過他身邊放下文件禮貌的點頭問候後迅速離開的小文書點頭回了,而後龍黔也頗為無可奈何的說:“清晨裏突然間病發,如果不是發現的早,說不定送來的這份任命書就叫遺命了。”

“梁仲說情況如何?”

“不大樂觀,想也曉得那個少年臉的老頭怎麽說的。”

嚴申不悅的眯起眼,“準備好棺木?”

“還會有別的詞?”龍黔反問。

嚴申神色自若的拿起憲章的草案,入眼的第一段寫“我衆合國人民同茲決心,欲免後世再遭今代人類兩度身歷慘不堪言之戰禍(取自《聯合國憲章序言》)……”無奈舒氣,嚴申目不轉睛的看着,向龍黔說:“要是她死了,那我會用最快的速度廢了當今的天子。”

龍黔頭疼的撫額,“你在這裏和我說明這些也沒用啊!”

嚴申毫不在乎,“沒關系,直當是有五成可能發生的事,權當預防針。”

“好吧,那麽我也丢個疫苗給你。”龍黔想起不久前交那份“任命文件”給他的笙歌的語氣,再開口時聲音好像不是他的了,“對于黎星刻她什麽都沒交代。”

醫院裏,笙歌被慌忙推進手術室裏,而後手術室的燈亮起。黎星刻做完複查剛走出醫院。

嚴申揚揚眉,似愉快了些,“是嗎?”——心情好了許多。

……

******************************************

兩天後,由中華聯邦最高領導人天子同外交部發言人路雯出席在EU法國巴黎舉行的衆合國會議,後中華聯邦同EU各國及非洲多個國家通過了《衆和國憲章》,當天下午舉行簽署儀式。衆合國成員國安理會任命神樂耶為衆合國秘書長。

也就是在衆合國确切的正式成立一周後,布裏塔尼亞發生政變。布裏塔尼亞第九十八代皇帝被親子殺害,魯魯修·VI·不列颠得到皇室成員認同登基為第九十九代皇帝,後對布裏塔尼亞進行改革。

面對國際新聞頻道報導的這些情況,中華聯邦的高層會議上,嚴申為代表的議政司同軍部人員個個面色凝重。

魯魯修·VI·不列颠的重歸什麽都不是,也都無所謂。布裏塔尼亞誰當了皇帝是他們自家的事情不在讨論範圍,但是看看從柬埔寨傳回來關于布裏塔尼亞原二皇子兼丞相的近期行為舉動,就讓人裝作什麽都沒看到都不行。

“從布裏塔尼亞的二皇子的舉動來看,将有的戰争是止不住的。”

“自動來說明情況向中華聯邦求援,明顯想要威脅将一方拖下水。”

嚴申轉向軍部的幾人,“先指令戒嚴吧。龍大人以為如何?”

龍黔點頭,“有備無患總比到時候手忙腳亂的好。”

……

布裏塔尼亞第九十九代皇帝魯魯修·VI·不列颠上位後廢除貴族,大幅度的改革,平定國內叛亂勢力,在國際間被大肆報道,并且一個月後向衆合國提出了加入申請。

為此衆合國常任理事國于莫斯科舉行會議,內容僅五國代表所知的會議之後,衆合國秘書長神樂耶得到通知:允許成員國各國代表投票決定他是否能夠加入。

由此,本應在聯合國設計總部舉行的會議竟然應了魯魯修·VI·不列颠的要求在布裏塔尼亞十一區阿什弗德學園舉行。

也是因此,會議時間因會場安排推後一周。

同時,中華聯邦應莫斯科會議時各國同時達成的協議內容,調動之前于印度區訓練的士兵。随時待命以備突發情況。

——他們都不認為此時布裏塔尼亞是真正想和的。但是他們需要一個完美的名目,比如:對方國先行挑起戰火,破壞當前和平的世界格局。

……

中華聯邦,洛陽。

蔣笙歌手術後置身水療器中以加速身體愈合情況,之後從加護病房轉入了平常的病房中。

黎星刻從龍黔那裏得到了消息時,正是多事之時。龍黔委派了他屆時至近海待命,有必要時就要上戰場。

“每每上戰場時都不知還能不能回來,走之前去同笙歌大人道別吧。”

“……”

一手撫在笙歌臉上,黎星刻臨行前絮絮不止的說了許多,到此時憶起龍黔的話又突然停下來。他順着拉起躺在床上毫無反應的笙歌的枯瘦的手掌,而後自己與其十指相扣握緊,起身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俯身在她耳邊喃喃私語樣說:“笙歌大人,請等臣回來。”

……

魯魯修·VI·不列颠明顯不是來予和的。動亂起時,再先有所準備的衆合國理事四國代表俱顯的從容,路雯安撫了蔣麗華讓她毋庸慌亂,首先上前去凜然擺出冷面談判的外交官表情,“布裏塔尼亞皇帝閣下這樣是準備好挑起戰火了嗎?與世界為敵,您已做好準備了是嗎?”

魯魯修·VI·不列颠不語,但是他的傲慢得如同在看灰塵的神情已說明一切。

路雯明了,此時各國代表沒能撤離,她轉向呆愣住的神樂耶,以命令的口吻說:“經衆合國各國商議,衆合國各國同意協同布裏塔尼亞二皇子修耐澤爾向其本國叛亂者、擾亂國際和平的魯魯修·VI·不列颠及其手下勢力宣戰!”

這一步走下了,才是真的将軍。別以為你可以以一人之力玩弄整個世界,你不是神,世上也沒有那麽多無聊的神。

衆合國各國和布裏塔尼亞與十一區海域開戰,中華聯邦所派出冠以衆合國軍之名的部隊為主力,黑色騎士團相助。

“這場戰鬥中,煩請各位聽從指揮,免得出亂。”德國将領全無宛轉半分的說道。黑色騎士團衆位核心成員嚴肅點頭。

——你難過時,全世界沒義務陪你郁郁寡歡。除了在在乎你的人心裏,對于其他人而言你什麽都不是,你沒資格拯救世界,亦沒有毀滅的理由,因為世界不屬于你。

開戰後三個小時,Freyja在布裏塔尼亞首都引爆,布裏塔尼亞帝都被毀。皇帝魯魯修·VI·不列颠未停戰火,不顧國家人民性命,執意戰争繼續下去。

修耐澤爾擁立的娜娜莉閣下在戰中意與其兄和談,無果下以Freyja向其威脅。

聽到如此,衆合國各代表皆怒。——這兄妹兩當自己是神嗎?!拉着全世界的人性命威脅對方到底誰給你那個資格的?!

第三天夜裏,Freyja第二次爆破,中途受阻。魯魯修·VI·不列颠帶部隊殺入修耐澤爾內部,欲奪取Freyja引爆鑰匙。成功後正欲離開,卻被攔住。

“還是請閣下停在這裏比較好。”四名士兵驟然鑽了出來,持槍對着魯魯修·VI·不列颠。龍黔同修耐澤爾一同自陰暗處走出來,“你玩的這一場鬧劇應該差不多了。”

“你……!”魯魯修·VI·不列颠驚愕,見到修耐澤爾時眉頭皺起。“修耐澤爾。”

“剛才你控制了的那個是替身罷了。”明白他想要表達什麽,修耐澤爾開口溫聲解釋,“王是控棋的人,不到萬不得已不應随着前進,王死了的話,那麽就是輸了。”

龍黔可不想陪着他們浪費時間扯着些不必要的,“還請閣下下令您的部隊住手吧,”他話說着,圍着魯魯修·VI·不列颠的士兵們槍口更對向他以威脅。

魯魯修·VI·不列颠擡手欲取下所戴的隐形眼鏡,龍黔和修耐澤爾卻以先行轉身,并下令,“開槍。”

開火的不是圍着魯魯修·VI·不列颠那四名士兵,而是從魯魯修·VI·不列颠身後驀然冒出來的士兵,子彈掃過,連着原來那四個都被列為攻擊目标掃射至死。

而魯魯修·VI·不列颠則是被重點攻擊了手臂和膝蓋骨。

……

随後,由修耐澤爾向正在戰中的布裏塔尼亞士兵宣布,“魯魯修·VI·不列颠已受俘,爾等立刻住手。”

……

作者有話要說:神樂耶也就得了一個沒有半點實際存在意義,可有可無的“主持人”身份……于是在基本上亡國好幾年,連國名都被除去的國家,有這個待遇真的勉強了吧?還是衆和國裏各成員國因為面子問題給的榮譽稱號……各國政治被就是大國犧牲小國利益,十一區那情況啊,真的就只能這樣吧?話說“聯合國”陣營成立,魯魯修挑事歸來……我會按照動漫裏一樣讓戰争打的變成朝夕間的事情。

在這裏我特別想吐槽的是關于原著裏帝都被炸沒了,魯魯修你以為你那帝都是空的吧?是吧!是吧?!要死,你果然以為政治是過家家嗎?你丫的首都沒了啊喂!

打完我們就JQ去。

于是為什麽覺得手機寫更有感覺?

第三十二回

布裏塔尼亞餘下的士兵因沒有命令,即使魯魯修·VI·不列颠已被俘虜也依舊作戰,最終由魯魯修·VI·不列颠下令,使被其GEASS控制的士兵停戰。布裏塔尼亞方面無條件投降,并向中華聯邦及EU各國就戰争賠償損失。

這場起始于多年前的戰争就此終于正式全面結束。

據清點,在最後一戰裏所調動的軍隊士兵損失過半,但上級指揮人員皆無大礙,戰後那些士兵皆返回十一區,同時布裏塔尼亞許諾曾被其侵略的國家都給予恢複主權,十一區就此恢複了,但就其國土被毀壞程度而言,日後堪憂。

……

另一方面,面對戰後的衆多适宜,中華聯邦的文官政客們則跟着頭疼起來,相比之下,武官就真的是時候閑置了下來。

回到洛陽後的第二日,黎星刻就前去醫院。清晨的洛陽附屬第一醫院裏并沒有什麽人,顯得有些冷冷清清的。偶爾有下了兩三個夜班的護士錯身而過,口中細碎的談論着最近的戰事。

在護士室新來的小護士帶着收回來的針具,激動的臉上帶了紅暈,她在門口站了站,稍稍平複了些小跑過去興奮的在那邊配藥的前輩身邊說:“我剛才看到了黎星刻上将了!非常近的啊!”

聽她說話的前輩護士不以為意,鎮定的将手裏的藥配合,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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