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15)
,怕了,因為感覺到她就要離開了……
然後她卻自嘲的笑起來,輕輕的搖頭果決的轉身走開。
沒有留戀,不做停留。
不論如何,就算是再怎麽追也追不上。
“笙歌!”
歇斯底裏地,似乎是耗盡全部力氣高聲喊出她的名字,看見笙歌她聞聲頓在了原地。
不敢停下來,立刻趕上去眼見着要扯住她的衣袖,她卻只是一個側身的動作,就躲了過去。
腳下的地面斷裂變成懸崖,完全無視這一點只想要追過去,因為知道……錯過的話……就再也見不到了。
可是已經無法再前進。
哪怕半分,也無法前進。
“我此生,最後悔的,是與你相識。做的最愚蠢的事,便是愛上你。最後時唯一的願望,便是消去和你有關的所有記憶。若死亡能完成它,那我便不再堅持。”
“為什麽,你要出現在我生命裏?黎星刻。”
懸崖消失,她還站在我面前,只是不再那麽專注的只看我一人。……
終于明白,為什麽會心痛,終于知道為什麽情緒會輕易的被她擾亂,終于知道……自己如此愛她。在永遠失去她之後,終于知道,自己早愛上她了。
曾經那般肆意放棄她給予自己的感情,在突然失去的時候才開始慌亂。
“我的命早不是你生命裏唯一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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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我就先放手了,黎星刻。”
“先動心的那個,果然……是最被動那個,可我從來不喜歡這樣的處境。”
“所以……”
“我不要你了。黎星刻。”
“別再出現在我面前,永遠。”
“別!笙歌!不要……”
已經急紅了眼瘋狂的想要去抓去她,可是她消失了。
就怎麽輕易的從眼前這般沒有任何預兆地,完全消失不見,如同從來沒有出現過。
猛然驚醒,發現只不過是夢一場。
夢裏她離開了,夢外……她早就不在了。
于是終于無法再說服自己,她不是去了哪裏被耽擱了時間。她不是被困在什麽地方,她亦沒有要等我去找她。
蔣笙歌走了,離開了,抛下那個叫做黎星刻的人了。果決的,幹脆的,徹底的,沒有留半分轉還的餘地。
心裏清楚的知道她在那裏,靠近不得。
很想要求她原諒,可是她不會再聽。
她的有關的一切都消失。
留下來的被自己自欺的套在無名指上的戒指,是她曾抛棄的承諾。
——“這一切已經夠了,句點剛剛好。你我就不要再花心思挽留了。”
于是心随着她一起死去。因為那是只要為她一個有感覺的。
【我這一生,想要的不過是一個你而已。
我這一生,追逐的不過是一個你而已。】
你說,要我輔佐聖上。那麽,我快快要完成這件事了。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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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明晰為什麽無法承受失去你。原來早就愛上你了,可是卻是在你死去之後。
你還會不會等我?等我找到你,然後誓死不再松開。
……所以,等我好嗎?在我再找到你之前,別愛上別人。下一世,只要你沒有愛上別人,那我便能愛你一輩子,可是若你愛上別人,我怕我再也找不回你來了。
笙歌,笙歌——
我的笙歌陛下……
作者有話要說:在無數同學從頭到尾都大呼虐吧虐吧!之後,現在的俺忽然覺得黎叔你這個家夥真是個悲劇。怎麽就沒人心疼你呢?虧我虐你的時候難過的死去活來的……讨厭。
話說這文是HE請一定要相信,不要質疑,絕對是HE,因為大綱就是這麽定的,而且我從來不寫悲劇。
兩個人能夠一起老去,然後一起去世。
PS:離歌配的兒子的孫子的孫女在若幹年後研究自己爺爺的爺爺夫妻兩的生平…好想寫。
黎梓雙,黎梓辰,這兩個名字可愛不?
第一回 中華聯邦
按縱觀中華漫長的歷史,其中很多淵遠流長的動辄幾百上千年的祭奠習俗到了現在依舊保留着。
從去年起便被禮官們早早的安排進了日程。近期則開始了最後的籌備。
宗儀府的人員中,因為慶典要用的場地已經完工,司營造的冬官終于可以看着另外兩部繼續忙碌。
春官宗伯的事情基本上被堆在了最後,天官冢宰忙了小半年只剩最後天子禮服的問題。
玄磬宮裏,當今天子陛下一邊聽着春官絮絮的上報着這一次的慶典安排流程:先是祭天的安排,接着要至天帝八十八陵祭拜黃帝軒轅氏同時告先帝及歷代天子。
聽着聽着,蔣麗華有撫額嘆氣的沖動,這一次的祭奠距離上一次宣武陛下時代——她姐姐還在世的那一次已經是整十五年了。
登基已四年的蔣麗華有些想去問當初她是怎麽忍受三官的長篇大論的。
事實是,三官在當時說話一般只是講重點,多一句廢話不會說。笙歌對這樣敬畏天地的祭奠并不太上心,不過全看成是一種流傳下來的習俗,她則是遵先人意願允它流傳不至于消失罷了。
宮中的裁衣們在春官的絮叨聲之中圍着蔣麗華也是忙得很,祭天典、敬祖禮上要用的衮服是第一次用,也是第一次制作。
不過還好還有兩個月的時間,不算太緊。
裁衣和春官終于退下,接着就是許文修無奈地叩門走來再一次放下一堆文件,“這些請聖上務必在今日看完。”
那些只要她一坐下來,其高度就可以遮住她的文件……
她很忙,每天馬達全開做工作機器狀。
一年前嚴申辭職離任的時候就将許文修踢出來做擋在前面的替死鬼,而他本人則去環球旅游。
讓蔣麗華哭喪着臉的同時清醒自家姐姐留下的班底只跑掉一個,其他的都還兢兢業業的在崗位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典型代表就是黎星刻。
四年前笙歌的葬禮才過沒三個月,新帝登基澳大利亞便發生動亂,跟着印度也小小的跳了一下。
剛剛結束了家中監禁的處罰的黎星刻自請去了前線,三個月後帶了點輕傷凱旋歸來。
玄治初年的動亂讓人惶然,現在回想起來還讓人心有餘悸。
“星刻他現在在哪裏?”蔣麗華着手開始處理桌子上新搬來成摞的文件,抽出一個間隙問。
“應該是在軍部基地。”
“是麽。路雯從布裏塔尼亞回來了嗎?”
“在路上了,近期關于日本·布裏塔尼亞的KnightmareFrame驅動能源櫻石的收購問題還有布裏塔尼亞外交部發言人的發言整理和最近EU的情況資料臣整理好放在這些資料裏了。”
已經忙碌麻木得有點習慣成自然的蔣麗華點頭,而後許文修行禮退下。她側頭看案幾上的全家照,笑了笑繼續工作。
她已經不是最初那個要躲在姐姐羽翼之後的小姑娘了,她明白姐姐不可能護她一生。她接手了姐姐最看重的中華聯邦,那麽就會堅持下去,直到可以傳給下一個人時。
十二月之時,只等日期到就開始慶典。
黎星刻習慣性的站在占星臺上遠遠的遙望過去,目光掠過收入眼中的俨然是一派銀華鋪蓋下的繁華。
雖經歷受挫,但是自宣武皇帝時代起的重整,基底還在,二十多年的時間,恢複并非難事。
而他四年來日複一日的看,這天下是她最愛的天下,這天下是少數與她相關而不能被抹去的存在,哪怕是上一次天子下令時也動不得的。
也只有面對這天下,那位尊容驕傲的女帝王才會心甘情願的低頭臣服退讓,只有這天下才能讓她委曲求全。
【夢中樓下月下,站着眉目以久的你啊。拂去衣上雪花,并肩看天地浩大。(注一)】
這讓他覺得挫敗,同時無奈。
身後不知是何時出現的周香凜看着對方這幾年來越來越顯得沉穩的背影,最重開口打斷他追思的沉默,“星刻大人,告天祭奠要開始了。”
落雪成白岑寂無聲,面前披着玄色狐裘獨立靜站自得傲慢的俯瞰一切的女子單薄的身形的幻影消失,這樣一再提醒他的現實與記憶一起刺向他的心髒。
不得不收回思緒,黎星刻轉身下了占星臺,對周香凜道,“走吧。”
……
洛陽郊外,天子帶着中央內閣的衆位官員出行,同行更有如同的國民前來觀禮。蔣麗華身穿大裘內着衮服,戴十二旒冕,腰間佩大圭,手持鎮圭一步步走上前去,面向西方立于圜丘東南側,屆時自洛陽城內外響徹的禮鐘撞擊聲,聲聲相疊悠然傳來,似帶着磅礴的歲月幽幽而來直抵人心深處。厚重而沉穩古舊的聲音,徹底撼動心靈。
禮官念詞起,天子報知天帝降臨享祭。
繁瑣的禮節性祭奠終于在最後祭先帝時有所好轉不再那麽累人。本只是蔣麗華一人前去,跟随的衆臣官都在黃帝祠等着。
黎星刻則特別受允一同前往。
宣武帝陵前青墨色的封墓石不見任何時間侵蝕的痕跡。只靜靜的立着用事實言說它能如此岑寂的立上千年,而那之後的陵墓永不開啓。
黎星刻不知天子上前去為告笙歌說了什麽,只是他恍然回神時,蔣麗華已經折返回來。
“還在想念着嗎?”
黎星刻聞言微怔,而後點頭承認,“是。臣還放不下。”這一生都放不下。
蔣麗華嘆息,率先走開,“回去吧。”
回頭去再望阻斷着的封墓石,黎星刻跟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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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典的舉行與之交換的就是一整天的休息。不過經歷了白天之後的衆官員們都認為相比這種折磨人的假日,還不如回辦公室裏和永遠持續出現的文件奮戰的好。
晚上的宴會依着自朱禁城之中被燃起沖天而上的第一顆禮花的綻放同時宣告開始。
與之一起開宴的還有洛陽其他居民和酒店中的宴席。
中央內閣的官員、軍官,中華聯邦時下的企業家們和那些中華國姓氏古老一直生生不息的家族人士大致上是中華這次宴會的主要參與出席者。
他們皆是這二十年來重新扶起中華聯邦經濟的中堅力量,在對外團結一致的前提之下內部卻也是鬥得刀光劍劍,一個恍惚裏就被對方一個陰招打擊……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身為中華聯邦人民的尊容刻入骨髓中,讓他們甘之為這塊帶給他們一切的土地付出哪怕最後一滴鮮血。
黎星刻目光再次晃過大廳的衆人,而後轉身離開。——這樣的安定和繁盛是你要的嗎?看不到這一切的你是否不甘?笙歌。
朱禁城前的廣場上很是熱鬧,因此今晚需要勞神的事情才開始。
八點半預定的煙火準時燃放,周香凜融在人群中,現在廣場上與駐足的人們一同觀望着。
夜燈繁華的洛陽城不再是幾年前那副死寂的空殼城市,煥然一新以後昂首就要進入新的一年,這煙花帶着繁鬧照亮了天空,如同祝福着——
“盛世繁華——呵呵。”
有人在她身邊輕語出聲,那個聲音驚得她詫異的回頭去看。
站在那裏的是個身形看起來很是瘦弱的女子,就算是披着厚重的鬥篷她看上去也依舊單薄。
她只不過是單單站在那裏,就有些盛氣淩人得叫人不得不向其低頭一般。
注意到周香凜的目光,對方略略側頭勾起笑容。雖不過是如同的點頭招呼,雖和善但其中尊容不減半分。
——這分明是那個人,同樣的容貌與氣度,分明是記憶裏無人能出其左的那位陛下才有的!
周香凜從震驚中回神,卻見有一個陌生的青年走上前來,自然的伸手去替那人整了下衣袍,“笙歌你到是一聲不吭就自行到這裏來了,害我找了半天。”
那女子只是看了青年一眼,并沒有回話。那個青年看着早習慣了一樣,無奈的說:“算了,我還期待你能解釋?還不如我自己找個理由自我安慰下。”
“你說要找的人可找到了?”
周香凜聽她開口,就是聲音都一般無二,只是音量變得輕細了許多。
“沒見到。聽說他離京了。現在先回去吧。不然再晚一點小寶接不到電話大概又要哭了。”
“好。”
……兩人說着話走開。周香凜最終沒敢貿然上前去,眼見着對方離開,腦子裏亂成一團,而後找出手機撥下黎星刻的號碼,接通後她有些呆滞的說:“我剛才……見到一個人。”
“……什麽人?”
周香凜握住電話,看着那二人遠去,大約拉開了二十多步的距離,才跟上去。她深呼吸,認真的對黎星刻說:“宣武陛下。星刻大人,下官沒有開玩笑。如果……”
“嘟嘟——”
他沒有聽完,已經挂了電話奪門而出。
一路上一直想,“是不是真的是你?笙歌……”
他相信周香凜的話,瘋狂的想要相信。但是他想,如果那不是——他亦不想看到有人等着她的臉活着!
……
作者有話要說:停在上一章是悲劇完結,而這裏之後是HE的路線。其實我想大家一直看到HE結局,我不想在任何人心裏留在黎星刻與蔣笙歌的故事是個悲劇的信息。他們會好好的相愛,直到最後。
我想我會想讓黎星刻和笙歌在一起,只能和她在一起。
作者變态的占有欲=m=
他和她會在一起,相擁直到最後對她的愛情也不會變淡。
相關的XX之衮服: 宋初因五代之舊,天子之服有衮冕……衮服青色,日、月、星、山、龍、雉、虎蜼七章。”參見“衮衣”。
衮服,簡稱“衮”,古代皇帝及上公的禮服。與冕冠合稱為“衮冕”,是古代最尊貴的禮服之一。是皇帝在祭天地、宗廟及正旦、冬至、聖節等重大慶典活動時穿用的禮服。 中國傳統的衮衣主體分上衣與下裳兩部分,衣裳以龍、日、月、星辰、山、華蟲、宗彜、藻、火、粉米、黼、黻十二章紋為飾,另有蔽膝、革帶、大帶、绶等配飾。
注一:《傾盡天下》歌詞,丫的覺得這個歌詞也好配!我果然潛移默化了=m=
話說這章黎叔霸氣了!他不會需要替身,因為沒有人可以代替。蔣笙歌只有那一個。捧臉……話說看到這個。
31號出生的人,誠實認真很清楚自己的人生目标,能依照自己的信念和原則過一輩子。但個性有些頑固。
所以他十二月三十一號出生的黎星刻對笙歌固執一輩子很正常。
第二回 音訊
請相信人類的爆發力同時也請不要指望處于急躁狀态下人類的機智。黎星刻此時全不顧會不會讓人疑惑或者有什麽後果,當即通知廣場附近站位的士兵注意所有着玄色鬥篷和一個穿藏灰色長衫青年在一起的女子。
“星刻大人,你冷靜一點。至少先調查一下……”
“你叫我如何冷靜?”黎星刻關掉通話麥冷聲打斷周香凜,他扣着手上的通訊器,幾乎要将其捏碎一樣,“你告訴我這個消息,……若是無法見到,我怎麽可能冷靜。”
他現在的語氣有些吓人,深呼吸之後才平靜一些,“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
周香凜之前本就站在廣場上人少的地方,此時這裏更是沒了人。
——如果我說的是假的呢?黎星刻。
周香凜突然想這麽說:“如果說我不過是騙你的。”
不過沒有說出來。說出來也沒有任何意義。她自己很清楚代表着宣武皇帝名字的三個字是什麽樣的咒語。
周香凜擡手指了方向,“不知道還能不能追得上,他們走了一會兒了。”
黎星刻僅僅是點頭,之後就朝着廣場出口的方向去。
周香凜說不出是什麽心情,難過滿的幾乎溢出來,同時隐隐有些坦然。
最初相識時,他心裏就已經有了一個人,到如今也依舊滿滿的只裝那一個人。
嚴申說他們不相配,她卻覺得他們是最合适的。
忽然覺得自己像是旁觀的在看一個故事,有關黎星刻和蔣笙歌,有時間會想勸他放手,但沒有辦法說出口來。
黎星刻,希望你能找回你的笙歌大人,原來那個,不是任何替代品。
……
黎星刻順着周香凜指的方向追過去,廣場上來來往往的滿是人,但是都沒有他熟悉的身影。
煙花在他頭頂的天空上綻放出耀眼的圖案,映在一邊的積雪上斑駁炫目。
他站在原地,如同在孤島上面孤立無援,雖然不願承認,但是心裏那麽一點點希望漸漸熄滅。
“星刻……?”有人在身後扯了他的衣服,聽見自己的名字過于敏感的轉過頭去,看到的是一張笑盈盈又顯得驚喜的臉,而後驟然洩氣,“是你啊,吳小姐。”
吳央聽出他語氣裏的失望,但依舊笑容很柔和,自然的跟上黎星刻的步伐,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再想剛才那樣過于親昵的直喚他的名字,“星刻大人也是來看煙花的嗎?在這裏遇到你真巧,聽你剛才的話,是在等什麽人嗎?”
身為在中華聯邦算得上世家大族的吳家嫡長孫女的吳央愛慕着黎星刻的事情算不上是秘事。
黎星刻依着禮數的需要,抽了空隙回她一句,“不,在下是出來找人的。抱歉還有職務在身,吳小姐請自便。”
說完之後便不再去理這個總會纏着他自說自話的吳家小姐,快步走開并拿出通訊器吩咐手下,“将B區C和區的監控錄像調出來送到我辦公室。”
……
笙歌本來已經離開,因身邊的長衫李僥川告訴她身後似乎是有人跟着的,便決定轉回去問問看跟着的人有什麽事。
遙遙的她到是看到了周香凜,可惜對方好像沒有看到她,目光掃了一圈之後就和另一個趕來的武官和一個看起來是世家小姐樣的兩人碰在一起。
本着別人談話不去打擾的基本禮貌,笙歌準備耐心的等着後來出現的一男一女離開才走上去。然而在接着微光看到那男子的臉時,困惑的擰起眉。
黎星刻與周香凜說了什麽她沒有聽到,只是看到他轉向朱禁城的方向走去。她隐在人群裏,目光一直粘在漸漸走遠的黎星刻身上,大致确定了他所處的官位品階後才收回目光。
李僥川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唔……怎麽了?一直盯着那個武官看。”
“那個人……眉眼和小寶很像。”她說着,皺眉的表情松開來。
她這話讓身邊的李僥川小哥立刻大驚失色,“你不是開始準備替小寶找回親生老爸吧?”
笙歌又看了那邊黎星刻走開後不甘的離開的吳央,再看看注意到她們而走過來的周香凜,搖頭否定,“不,小寶不會樂意的。”
李僥川在後面撇嘴,笙歌看來已經沒有和對方交談的意思,準備離開周香凜則已經趕到她面前攔下笙歌,這讓笙歌目光立刻尖銳戒備起來,呵斥的話幾乎沖到了嘴邊但最終還是迷惑于自己突然動起的怒火而強行壓下。
看着對方隐隐有些陰沉下去的眼眸,讓周香凜猶豫起來:“您——”
笙歌回答的語氣盡力變得平和,明顯的有可疑收斂自己的脾氣以後才開口,“嗯……有事?”
周香凜為笙歌這般對陌生人的語氣而踟蹰了一陣,而後才斟酌着用詞開口,“抱歉,這個要求很冒昧。但…能不能請同我來一下。”
“做什麽?”
“見一個人!”笙歌沒有回答,周香凜明顯看懂她眼中的不奈,立刻自覺回答,“見黎星刻大将。”
“……”笙歌皺起眉思索,片刻之後搖頭拒絕,“我并不記得認識這麽一個人,抱歉不會去。”
這下周香凜全然呆滞,她不可思議地看着笙歌,“您…不認識,黎星刻?”
看着表情沒有任何動搖,甚至是莫名地看着自己的笙歌,周香凜當即确定——認錯人了。蔣笙歌……不會不認識叫黎星刻的那個人。以她的性格,亦不會當做不認識。
所以,這只是想像的人而已。她退了一步,說:“抱歉,因為一模一樣,所以認錯了。”
……
四年之後的第一次見面的可能如此無疾而終。
李僥川同着笙歌步行回了目前下榻的飯店,而後各自回了房間。
笙歌帶上房門後拿出手機按下號碼,随之将其挂在耳邊等待接通。
通話等候略停了一下便立刻接通,聽筒拿随之傳來小孩子特有的糯糯的聲音,“媽媽!”
遠在杭州外祖家的小邺白抱着電話笑得像是平時裏得到母親吻額頭的獎勵一般,同時撒丫子滿屋子亂跑,身後的幾個侍女無奈的來回堵他。這讓小邺白玩得開心,後面兩個卻是滿頭大汗卻又舍不得大聲喝斥笑盈盈的小正太。
“小寶,不要鬧了。上床去,不然就把鞋穿上。”電話另一邊大概能想象到自己的小正太又在胡鬧了,在房間裏笙歌拉開窗簾遙遙望着燈火通明的整個洛陽,忽然有一種滿足感,“要是又生病了怎麽辦?”
因為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笙歌在起名的時候想都沒想就直接決定兒子随自己姓叫蔣邺白。同時也因為這孩子是早産兒的緣故,小邺白從小身子就弱,這讓笙歌照顧他時總顯得寶貝的不得了。
不過雖然是從來不打亦不罵,小邺白除了在玩鬧時外,其他的不論什麽時候都是絕對乖巧聽話得讓人省心的孩子。這也是笙歌願意費心思近乎寵溺的疼愛他的原因。
在将小邺白哄上床乖乖去睡覺之後,笙歌才無奈的搖頭挂上電話。
——養小孩很累,尤其是養一個別人說是自己兒子的小孩更累。
眯着眼對着眼前璀璨的霓虹燈火,想着這莫名其妙的四年裏,最初時她好像是在一個時間點上突兀的出現,詭異而顯眼的沒有過去,不知道未來。
笙歌自醒來時就一直懷疑着身邊的一切,包括那個她寵愛了四年的兒子。
心裏有強烈的不安感,好像有什麽一直在提醒她:看清楚這些人的目的,考慮他們會不會對你不利,不要完全相信他們……
她一面默默接受心裏的念頭,一面掩飾所有的懷疑。
有人告訴她她的名字是什麽,為了稱呼方便,她也就暫且應着。有人說是她的舊識,那麽她就暫時承認,他們相識。有人抱來襁褓裏脆弱的小寶說是她兒子,她便點頭接過那孩子而後為他起了名字,當這個母親。
笙歌很茫然,過了四年之後到現在覺得不論過去或者未來,哪怕現在都還是一片空白。
覺得自己好想沒有想要做的事情,她知道自己缺失了過去,但一點也沒有把它們找回來的想法,因為找不到理由。
伸手低頭去拿出一直貼身帶着的一個錦袋,裏面裝着的紙箋一直穩妥的呆着。
笙歌發現它的時候就去查過了,上面記錄的是一串電話號碼。
但是是誰的?——她什麽都不記得了,怎麽會知道?
這麽想着,她第一次照着紙上的數字按下號碼,之後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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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區和C區的錄像已經放到了最後,畫面上略略一晃而現的人在夜色裏看不清楚,但是他也能分辨出,那張臉,是一模一樣的。
一樣到,他在看過之後立刻認為那個就是她!可是如果這樣,在天帝皇陵的,如何解釋?
思緒有些混亂,手邊放着的手機又跟着震動起來。頭疼的揉揉眉心,黎星刻看過顯示的號碼将電話接起,“你好。”
“你好。”
“!!”聽筒那邊傳來的聲音讓黎星刻以為自己幻聽。欣喜與驚訝沖擊得他的聲音有些發抖,不确定的喚,“笙歌……大人?”
“……”電話那邊的人頓了頓,之後禮貌的開口,聲線柔和平穩,“那是我的名字沒錯。如此,雖然很冒昧,但是能請問,你是誰嗎?”
……
作者有話要說:X!木有政治戲了。後面繼續撒狗血。
He結局,話說大家想要他們BE?
第三回 天帝皇陵
“你好。”
“!!”聽筒那邊傳來的聲音讓黎星刻以為自己幻聽。欣喜與驚訝沖擊得他的聲音有些發抖,不确定的喚,“笙歌……大人?”
“……”電話那邊的人頓了頓,之後禮貌的開口,聲線柔和平穩,“那是我的名字沒錯。如此,雖然很冒昧,但是能請問,你是誰嗎?”
“……”黎星刻不敢說話,只是握着手裏手機顫抖着,忍不住揚動嘴角,心中幾乎是悲喜交加。牙齒顫抖着擠出了一句話來,“笙歌,你在哪裏。”
電話那邊生個聽到他不答反問,忽然覺得有一種被忤逆的憤然,聲音壓低之後連聲音都變冷,“請先回答我的問題,不然挂斷電話也可以。”
“黎星刻。”大約是被吓到,黎星刻趕忙回答了自己的名字。
笙歌按着這個名字努力地在腦中尋找相關的記憶,但是一無所獲。她搖頭想,自己沒有過去怎麽可能有除了空白之外的什麽出現?
“抱歉,打擾了。”
她說着,不等對方在說什麽回答,接着就壓下結束通話。
“笙歌大人!”
黎星刻聽到她将話筒挪開的聲音,只能焦急的喚她的名字,但是最後只不過是一聲按鍵聲,接着就只有機械的忙音。
慌亂間無法鎮定,黎星刻卻能夠已最快的速度在笙歌電話挂斷之後回撥回去,“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
“對不起您…………”
“…………”
“該死的!”
黎星刻心裏的煩躁在無數次回撥無果之後達到了最高點,在聽筒那邊再一次傳來的是機械的女音時,這個一想平和的黎星刻将軍鐵青着臉猛然将手裏的電話狠狠地向牆壁上砸去。
安靜的房間裏只剩下喘氣聲。
深呼了一口氣,黎星刻頹然的坐回沙發上。
什麽樣的絕望能夠比死亡更強烈?沒有什麽樣的絕望會比愛着的人已經死去更強烈。但是重新生起了一點點希望可是一再的被掐熄,明明已經有了重新抓緊你的手的機會,可是不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做到……
“星刻大人……”
叩門之後沒有得到回答的下屬推門之後試探的喚了一聲,然後在看到了地上手機的殘骸之後就忽然噤聲不言,有點震驚。
戰場之上,舉手間決定,一個選擇間付出的不只是萬人的性命。在那修羅場之上下來的人,永遠都能夠記得軍人在那沙場之上的肅殺氣勢。
他永遠記得,交戰之前黎星刻将軍冰冷而壓抑的聲音,他說:“不為民族大義,而是要守住你腳下的疆土不容他人侵犯絲毫。用你身為軍人的尊嚴。”
沒有擡高語調,沒有大喊,只是平鋪直敘的述說,但是在一瞬間熱血沸騰。如同是無情的刀子放在你面前的瞬間,卻是在那瞬間你感覺到肅殺之意。
本以為那只是戰場之上才能見到的殺意,現在卻突然出現,宛如一盆冷水直面潑來。
——于是,看看他現在在這裏看到了什麽,一向平和穩重的上司到底是在那些監控錄像裏看到了什麽才會做出如此暴力的殘骸手邊事物出氣的事情啊?
“什麽事。”
忽然上湧的暴躁與火氣還沒有消掉,黎星刻現在說話的語氣暴戾之氣沒退,讓門口這個曾經跟着他上過戰場立下軍功的下屬再次渾身一哆嗦。
“啊,是!是的!星刻大人,聖上傳令召您過去!”
被忽然飛過來的眼刀擊中,他發誓他真的有在和平狀态下都應該和溫和的黎星刻大将眼中看到了可能會殺掉他的信息。誰來告訴他到底是出了什麽恐怖的事情?!
“我知道了。”
黎星刻應得言簡意赅,門口的從屬官大聲的說了一聲:“屬下告退!”之後以光速離開黎星刻辦公室方圓十米的距離連個影子都看不到。
……
——如果,笙歌真的還活着。那麽聖上必然會知道這件事情的始末。
坐在原處的黎星刻一動不動。想到這裏,突然起身開門向吞龍殿去。這一條路他早已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到殿門外時正巧是許文修端着下批将要放下去的文件出來,對方到是很有同事情誼的點頭向他打招呼,“聖上剛才叫了人去喚你。好像是關于吳家小姐的事情,你可要小心點啊,黎大人。”
“在下知道了。”黎星刻點頭,而後推門步入大殿。
吞龍殿之中光線微晃,遙遙的看着恍若隔世。孤零零的一盞燈火亮着,長大之後的蔣麗華穿着簡潔的衣裝之上華麗的紋飾沒有減少半分。
黎星刻走上前去,撩擺奇拜而下,“聖上。”
“星刻,吳希壖這一次又來說了關于他家孫小姐的事情……”
“聖上,同樣問題再提起多少此,臣能給出的答案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