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跟着走
在這裏混了幾天,我開始有些消化不良,這裏烤肉很好吃,可連吃幾天,我的肚子就開始抗議了。
而更讓我受不了的是這裏的廁所,在我眼裏,關內的廁所已經是很簡陋了,沒想到草原上,連簡陋二字都省了。
這裏的牧民個個都會騎馬,按他們的話說,叫生下來就會騎,遇上內急時,駕上馬,跑到沒人的地方解決了再跑回來,沒人會問,也沒人會說。
阿進,車夫也都騎術不差,更想不到的是連錢增騎起馬來也是英姿飒爽,此時我才知道,這個時空騎馬,就如同二十一世紀拿駕照一樣普遍,女子除外。
最為難的就是我了,我不會騎馬,就算有馬車,也不能老麻煩車夫送我去遠處解決生理問題。一次我憋的狠了,跑到羊群裏抓住一只羊做遮擋,心驚膽顫遮遮掩掩,還要防止其它羊乘機調戲我的屁股,費了老大功夫才算解決了內急的問題。
就此我就減少喝水量,飲食量。好在錢增他們也沒發現我有什麽異常,也沒來問我什麽。
住了幾天,就在我打算拼着被摔的危險學騎馬時,錢增告訴我,他還想往北地的腹地去,聽說那裏有熱鬧的集市,同關內的市集有三分相似。
我連連點頭“去,去。”
我心裏的盤算着或許有市集的城鎮情況會好一些,如果我不适合牧馬放羊,那我就呆在城裏靠這點積蓄過點小日子,消費總會比關內低的。
又是一路搖晃,我們偶爾看看窗外的風景,間或打打盹,晚上遇到放牧的牧民,便上前請求借宿一晚,善良熱情的牧民基本上都會應承我們。我與錢增阿進也越來越熟稔,有時忘形便會在他們面前懷念高科技時代的種種方便來。
每每提到他們沒聽過見過的東西時,阿進就會一臉不信的看着我,眼裏明明白白寫着對我的評語-----------大話精。錢增總是一幅溫溫文文的樣子,但笑不語,偶爾也會好奇的問我怎麽做的,我只能是遺憾的搖搖頭,告訴他幾個我所知的最主要的構成部分和大致原理,其它的我只知道怎麽用,卻不知道怎麽生産制做,就連生産制做需要的配比我都一無所知。每當此時,我心裏對那些能文能武,熟練運用發明創造,創業經商的穿越前輩致以崇高的敬意,他們的那份天賦,我是拍馬也趕不上的。
好在錢增大度,從不曾抱怨或是埋怨我的“信口雌黃”,也從不追問我是在哪裏用過的或是見過
的。
草原上所謂的城鎮,遠處看無非是用四面高牆圍起來,人為建造的一個小城。不似關內,有天然屏障可依,或有山隘關口,或有茂密林木植被圍繞。
我們一行三人連同車夫一道進入城鎮,這裏的人大多以經商為主,主要物品為生活用具,看款式倒是和關內別無二致,錢增略看了幾家,便一口斷定這些生活物品大多來自關內,一詢價,才知道這些東西的價格在此地并不便宜。
我們也看到有幾個攤販賣的東西很是精美別致,可擺在那裏,卻是泛人問津,只有我們一行三人看的津津有味,興奮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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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增以極低的價格買下了這些攤位的大部分東西,全數交由阿進和車夫提着。
我雖然也想買,但想到這些東西不能吃,不能喝,對我而言實在屬于奢侈品,便熄了購買的心思。從前世帶來的慣性,我更關心的是這裏的房價,生活必需品的物價,還有就是就業的難度。
這個鎮裏倒也有客棧,只是環境和關內是沒辦法相提并論的,到了晚上,更是連洗澡水都沒有,我嚎了一嗓子,直接撲到床上,為我今後的日子默哀。
第二日起來,錢增看我有些無精打采,甚是關切的問我原因。
我一臉悲泣的看着他,投訴道“這裏沒有水洗澡”
錢增聽了忍住笑意“我們也都沒洗,忍上幾天,回到關內便都一切正常了。”
我愁容更甚,阿進朝我翻了個白眼,說我矯情。
早上用少的可憐的水洗漱完畢,吃早餐時,我剛喝了一口奶,就噴了出來,相對于前世喝慣超市賣的純牛奶,酸牛奶來說,我面前的這碗奶實在太腥。
錢增皺了皺眉頭,顯然也喝不慣,不過不像我這般失儀罷了,阿進和車夫見我們都喝不下,幹脆連碗都不碰了。
叫來掌櫃,問他有沒有粥菜之類清淡些的,一早就是烤羊肉,連吃了好些天,都想換換口味,掌櫃是個憨厚的漢子,他一臉歉意的看着我們,用生硬的漢話賠着小心“這裏的水珍貴,飯食類的太費水,這裏的主食都是肉類,還請各位将就些”。
“那素菜呢?”我問了一句。本以為有固定地方的客棧會比牧民的帳逢條件好些,現在看來并非如此,至少牧民搭帳蓬的地方都有水源,而這城鎮附近卻是沒有的。
“草原上的野菜都沒發出來,現下還不到時候。”掌櫃
頗有些歉意,似乎覺得很對不起我們似的。
“為什麽不靠着水源建城鎮,這裏連水都這麽少”我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聽到我的抱怨,掌櫃也露出一臉的愁容“以前有水源的,後來幹涸了。這裏不像王城,背靠雪山,終年不化,水源永不枯竭。這裏的人越來越少,怕是沒多久就會搬空了。”
“還有王城?”我和錢增異口同聲問道。
牧民只告訴錢增這裏有個集市,關于王城的事倒是未曾提及。此時猛然聽到,不由我們不詫異。
“自是有的,以前普通百姓要入王城十分困難,聽說這幾年倒是容易些了,也許百姓經商。我也沒去過呢,真想去看看我們偉大的王長什麽樣子”樸實的漢子提到他們的王時,一臉的敬仰,滿是恭敬,連我都不覺被他感染,多了三分敬意。
我們商議了一陣,錢增決定不再繼續深入腹地,而是在此城鎮再轉上一圈後,按原路返回。
回去的路上,我看着越來越小的圍城,滿心的複雜,這個小鎮在多年以後,會不會變成傳說中的樓蘭,一夜消失,再也尋不到曾經繁華過的痕跡呢。
來的一路上我滿心期待,憧憬重重,回去的路上,卻是一反開朗話多的常态,憂心忡忡。
錢增看出我有心事,很是正色的問我“阿胖,你有心事,為何不說。莫非我一路上做了什麽,讓阿胖心中起了隔閡?”
這話問的直接,我要不說倒好像他說的是事實一樣,我嘆了口氣,只能實話實說的告訴他我是打算來這裏定居的,現在看樣子,卻是呆不下去了。
錢增眼裏閃過一絲不解,微笑着問我“阿胖為何想在這裏定居呢?若是為了看風景,日後有機會再來便是了。”
我苦着張臉,将我來此定居的初衷說了一遍。
錢增聽明白了,沉默了片刻,看了我一陣,斟酌着用詞問我“阿胖難道沒有親人可以投奔,北地雖好,卻非故土,離鄉背井總歸是過于凄苦的。”
我兩手一攤,做無可奈何狀“我醒來就倒在一條河邊,身邊半個人影都沒有,附近的鎮上也沒有人認識我。我也想知道我的親人到底去哪兒了?我不見了這麽久連個找我的告示都沒有,莫非我真是孤兒出身?”
“阿胖莫急,阿胖不像是命薄之人,定會有親人在尋你,不過是時機未到罷了。況且你是女子,若
是明着尋你,你家人定是恐有損你聲譽,只怕是在暗中尋找罷了。”錢增倒是一片好心安慰我。
我卻是笑的更苦了,聲譽。從我醒來一路行來,所作所為在這時空裏,哪裏還有半點聲譽可言。若真有親人在乎這具軀體,又怎會為了聲譽不顧原主的死活,任她在外顠來蕩去。
錢增見我久久埋頭不語,又試探着說道“若阿胖無處可去,倒是可以同我回府。別的不敢說,片瓦遮頭,一日三餐養着你還是沒問題的。”
我眼前一亮,一臉喜出望外的看着他“你說的當真?”
“當真”錢增認真的點頭,看不出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我本想馬上就答應的,但是想想又有點猶豫,只能低了頭,心裏兩個小人又在各執一詞據理力争。
“阿胖有顧慮?”錢增問道
我真佩服錢增,我想什麽他都能看出來,事實上是我心事寫在臉上太明顯了。
“很多事情我都不會做,凡是女子應該做的,我一樣也做不好”我略歪了腦袋看他“這樣子,你還敢收留我在你府裏麽?也許給你帶來很多麻煩?”
“你在我府裏和你會不會做事有何關系?”錢增沒想明白我擔心的到底是什麽。
他這麽一說,我更擔心了。“我不做妾的”五個字沖口而出。
錢增愕然,車門外傳來阿進的嗤笑“阿胖你放心,憑你的才貌,我家公子斷斷看不上你。我家公子不過是可憐你,允你小住罷了。”
我面紅耳赤,忙着道歉“對不起,對不起,誤會誤會。”
錢增回過神來,強忍着笑說道“也怪我,見阿胖不似普通女子般扭捏,便沒說清楚。無妨無妨。”
錢增真是好人呀,這種時候,還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看了一部老電影A計劃,裏面好多明星,成龍,張曼玉,關之琳還有其它好多明星,看上去真當年輕。而且看過那麽多遍了,再看,還是笑的前仰後合。早時候的電影拍的真心好啊,不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