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晉江獨家發表

入副本到現在共91天時間,折換成小時是2184個小時,折換成秒是7862400秒,786萬秒中每一秒,都在為出副本絞盡腦汁的鈴蘭乍聽到,只覺得這是個陰謀。

從剛才的對話來看,w在郵輪上的地位并不高,他就連處理外來者的權利都沒有,卻說緊身衣是炮灰?

表現在鈴蘭面前的階層地位顯示,w更像是個炮灰。

值得玩味的是他将鈴蘭歸于一類,他是想給自己增長助力?還是給自己增長底氣?

鈴蘭确定從未在任何一個副本中見過w,他又是怎麽确定鈴蘭的真實水平的?

是聽說過她的大名?還是……

總覺得餐廳的慕斯蛋糕是個預謀,而現在是個陰謀。

鈴蘭暗自揣測,并審視那張看似無瑕的臉。

與此同時她又不得不承認,是因為w說的謊話關系,才讓緊身衣大漢放她進來的。不然她現在肯定連郵輪的邊邊都摸不到。

許是看出鈴蘭的糾結,w輕笑解釋,“只不過是給你上船找的借口罷了。這群人不喜歡外來者,你若是不想在船上喝到一杯熱乎乎的茶,大可現在就喊。”

鈴蘭警惕,“喊什麽?”

“喊·非·禮啊。”

說着一只手明目張膽的朝鈴蘭腰側伸去,還未貼近柔軟的腰測,就被一把鋒利的匕首抵開。

抓住送上門的軟肋,形勢陡變有利的鈴蘭道,“是想要你的手還是想讓我喊非禮?”

“哈,哈哈哈。”收回手的w,像大漢般笑開。

笑這種東西,不同面相做出來的各有不同。粗犷大漢笑起來只覺得粗俗,可w做起來卻覺得出塵灑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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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得有優勢的人,果然做什麽都賞心悅目。

他先一步走在前面,逢人就說鈴蘭是他的妞,其他玩家聽過後,紛紛朝鈴蘭投去玩味目光。

鈴蘭:!

什麽賞心悅目!惡劣的家夥哪配得上用這種高端詞彙?

收回剛才想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好不容易上船的鈴蘭選擇按兵不動。暗想就算待不下去,也得順幾個救生艇再走。

公主號郵輪大得出奇,但除了在甲板上看到的幾人外,鈴蘭并未看到其他,客房緊閉着不确定裏面是不是有人。目前人數不明、裝備不明。

她跟着走進客房內穿梭最起碼有五分鐘,鈴蘭确定w沒在繞圈,走到中間層的雙人卧室前,w停了下來,他轉動門閥,就将門打開,站在門邊紳士的請鈴蘭進入後,又将門關上。

雙人卧室中的一張床的被子是酒店常有的橫鋪形式,另一張床的被子則是被疊的像豆腐塊般整齊。

再往豆腐塊邊上移,看到了疊的整齊的男士衣物和一系列洗漱用品。

w走到茶幾上倒水,漫不經心道,“現在船上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妞了,沒理由不跟我住在一起的。”

所有人?

鈴蘭回想起來剛才見過的幾個玩家。

看來這郵輪上的人都喜歡虛張聲勢。

一只裝着五分滿的透明玻璃杯被遞了過來,冒煙的溫熱清水在大海上尤為難得。

鈴蘭思考着水是否幹淨時,杯子被收回,水被一飲而盡,“差點忘了你是有儲物空間的人,熱水這東西肯定不缺。”

鈴蘭:!

這人……

似乎并不是她一開始所想的那樣。

鈴蘭警惕四周,靠在門邊可掌控的位置上,“你知道我?”

面對質問,w并不顯的在意,他把喝掉的水杯清洗,擦幹後倒挂在茶幾上,“J是我的重點觀察對象,他對你的評價很高。”

J?

j字開頭的鈴蘭只知道吉雲。但不對,小慫貨吉雲根本沒有觀察價值,能被觀察的,在她認知中只有奉吉才和文聘。

J?字音中帶着J的只有奉吉?難道他觀察的是奉吉?

“我在調取j的視頻資料時,偶然間看到了你,手閑的給你做了資料比對,意外發現你的各項素質跟我的契合度最高。所以,有沒有興趣一起過12個關卡去增長磨合度?若是磨合度達到預期,我将申請上級組織,讓你作我配偶。”

仿佛做他的配偶是件非常光榮的事情。

鈴蘭再次審視那張無缺的臉。

一般性格自大的醜人,喜歡在二次元美化形象,這家夥這麽招搖,現實中該有多醜?

鈴蘭不是外貌協會會員,但某些人的自大讓她忍不住往那方面去想。

w,“你根本無需考慮,從第五格副本【海嘯危機】開始,才是真正的末日。體會到海嘯的可怕之處了吧,以後的副本只會比海嘯更可怕,單獨行動很容易死的!”

他似乎對游戲副本了如指掌。

鈴蘭更喜歡把主動權握在自己手中,有條理開始發問,“你是J的上級?”

w答了,“按軍功來講,他拿的多,但按職務來說,我高于他一等。”

so?

這兩人還是同一個大隊,不同小組的競争關系?

這讓鈴蘭很好奇,雖然她并不保證對方會回答,她還是問了,“你們來自哪裏?”

“W軍機處,一個不可說出名字的特殊秘密組織。”

w?他不就自稱是w?用自己的名字去覆蓋整個組織,狂妄至極。

軍隊的人都參加了游戲副本。

難道末日真的要來了?

“為什麽參與副本。”

“咦?J沒跟你說嘛?”

尾音拖長,玩味的笑似乎在逗鈴蘭。

“沒有。”鈴蘭實話實說。

“哈,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秘密,有什麽可瞞的?我可以告訴你,因為科學家已經預測到十五年後末日危機将至。”

末日真的要來了?

鈴蘭頭皮發麻,有一瞬間感覺天要塌方,“究竟是什麽末日?”

“自然是人類可控型末日,不然ZF出錢出力,費那麽大陣仗做什麽?難道只讓全民體驗玩過家家?”

可控型也分很多型啊。

鈴蘭追問,“具體是什麽災難?”

w目光收緊,嘴角的笑意擴散,“這種末日,将會在副本中出現,可為了避免讓一些聰明玩家猜出,ZF進行了僞裝,在未正式成為配偶前,機密資料不可共享。如果你現在願意……”

玩味的話語後,是目光肆無忌憚的在鈴蘭身上掃視。

鈴蘭當即轉移話題,“J是誰。”

只要提升自身能力,不管經歷各種末日都無需害怕。

w聞言,笑的神秘莫測,“原來他還沒有告訴你。”

鈴蘭:……

不知道是不是一種錯覺,總覺得她不是在問問題,而是在回答w的問題。

不想被牽着鼻子走的鈴蘭恥笑,“w這個名字太可笑了。”

“沒辦法,我就叫w,如果你不喜歡,可以叫我whisky。”

威士忌?

自喻烈酒,是等着品酒人去征服?

幾句話後基本可以确定的是,面前這個人神秘,卻不會傷害她,能跟他說一些旁人不知道的資料,但也不會涉及太深。

雖然長得一副花花公子樣,但有自己的底線,最重要的是他知道鈴蘭,想跟鈴蘭合作,目的性明确。

鈴蘭問了最想問的問題,“為什麽選我?”

w轉向窗外,似在懷念,又似在糾結,最後失笑說,“除了匹配度這一點,最重要的是你無視了我。長那麽大,我還沒被人無視過,無視過我兩次的,你是頭一個,哈哈哈。”

哈哈哈?有什麽好笑的。這家夥存粹是受虐體質吧。越是被無視就越是想引起對方注意。可鈴蘭怎麽記得就上次無視過他而已,當時她就以為是個多管閑事的waiter。

“組織裏的人都很缺錢嗎?還需要自降身價去當waiter?”

“我是在攢老婆本啊,錢總是越多越好的你說是不是?尤其對方還是在繼承了一大筆遺産的情況下。”

鈴蘭直視過去,一點都不喜歡被窺探現實隐私。

“還有什麽想問的?不過現在也沒時間問了。我現在帶去你工作。”

鈴蘭意外看去。

“工作?”

還需要工作?

“當然,工作。”

“你的工作是什麽?”

w神秘一笑,“調酒。這個世界上,多的是想讓人俯首稱臣的短命皇帝,即使生活再糟糕,也要享受至死。”

鈴蘭不予置評,原來郵輪上還是個小團體,“我的工作是什麽?”

“你很快就會知道。”

早就知道w沒地位了,沒想到他會這麽沒地位!

鈴蘭被分配的工作是:船工+夥夫+雜工+女傭!她甚至沒有名字,只被叫成小白臉的馬子,簡稱小馬。

藏拙的鈴蘭并不在意,跟着廚師工作。

順帶一提,廚師也并不只是廚師而已,他還身兼船工、船體工程師和舵手職責,因為有技能傍身,是僅剩的四個原住民中的其中一個。

廚師看起來陰沉,但鈴蘭還是得到了大部分信息。

據他說,這艘公主號險險避開第一次海嘯危機後,就被一群擁有超能力的海·盜給占領了。

當時船上有上千號人,但這群海盜只留下兩種人,一種是有技能傍身的,一種是漂亮的女人。

在經過第一次篩選後,人數陡減至200人。可随着海嘯一次次襲擊,食物在一次海嘯中銳減。海盜們進行了第二次篩選。

漂亮的女人被大部分剔除,技能者被留下一半。

200號人經過第二次篩選,銳減至50人。

一個月的時間,船上莫名死掉很多人,除了15個海·盜外,他們只留下4個原住民。分別是身兼數職的廚師、兼職清潔大叔和夥夫的航海士、負責勘探陸地的地理學家和數學家,和調酒師w。

w是原住民?

鈴蘭聽到這個話時,異常震驚。

廚師,“當時海盜襲擊時,他就在我身邊,不會有錯。說起你的男朋友,他還真是個有本事的人,他說他會通靈請神,可以避免船被海嘯襲擊,結果在做過法事後,船真的避開了。所以那些人對他還算尊重。”

鈴蘭心中默默吐槽。尊重?若是尊重,怎會讓一個跟他有關系的人身兼船工+夥夫+雜工+女傭?

怕是運用了某張卡片的能力吧。讓原住民誤以為他是平民。

w隐藏的可真夠深的。

可這拙劣的演技怎麽可能瞞得過玩家?

怕是玩家看準他那一手,所以才用鈴蘭去測w的底線。

想到這裏的鈴蘭一陣郁悶。

廚師帶着她去客房拆木頭,用拆來的木頭燒完一桶水後,講道,“郵輪上有海水轉換器,淡水是不缺的,但因為之前海嘯的關系,物資現在被牢牢扣在兩個人手中,想要做飯,就得問他們拿。”

廚師邊說邊拿出一張紙做記號,“今天該輪到……呼,今天輕松點,芒種還好說話的,如果是那批人的話,不被打一頓出來,休想拿到食材。明明吃的全是他們,挨打的卻是我們,這世道啊,真到了用拳頭說話的地步了嗎?”

鈴蘭問,“船上有兩批海盜?”

廚師詫異自己不知不覺說漏嘴,見鈴蘭是個小姑娘也就放松了警惕,“是啊,你很快就會知道了,我不太清楚其他人的姓名,就以AB兩隊稱呼。A組裏有個女的,B組全是肌肉大漢,很好區分,你夠不夠力氣?提旁邊的水桶。B組裏有個人生病了,需要每天燒熱水給他擦身。”

鈴蘭輕松提起一桶水,跟在走的踉跄的廚師後面。

他們在滿是客房的走廊中行走,最後來到高層的豪華客房。

廚師站在門前,緊張的身體繃直,他深吸一口氣後,才擡手敲門。

他只敲三下,三下後立刻收回手。

門內很快就有人應聲,打開接過熱水,并讓廚師去甲板上拿魚。船上的物資雖被牢牢扣在領頭人手中,但主食都是玩家獵取的,不然光靠船上積存的物資,很容易消耗吃空。

廚師點頭哈腰千恩萬謝,在門被關閉那一剎,鈴蘭看到床上躺着一個人,他渾身顫栗,裸·露的皮膚上布滿出血點。

甲板上緊身衣大漢還在釣魚,很大方的讓他将一桶魚拿走,等回到廚房,鈴蘭問,“那個人是怎麽了?”

廚師木納搖頭,“不知道,應該快死了吧。海盜這種職業,就算不被人殺死,也會被老天收命。”

看來他并不清楚玩家內的其他情況。

鈴蘭老老實實的燒火,聞着香氣飄出。

廚師的手藝高幹,菜還未熟,就聞到了一股香甜的味道,不是純種的華國菜肴,廚師加上了奶油和香草。

“太香了。”

說起來都能跟五星級酒店的廚師媲美,怪不得他能靠手藝存活下來。

簡樸的誇贊,讓陰郁的廚師開心起來,他滔滔不絕的說着自己在法國的經歷,那時候他為了追一個女孩特地學的手藝。沒想到這門手藝卻成了保命的關鍵。

廚師把處理過的魚分成兩類處理,一類精致裝點餐盤衆多,需要用餐車推;另一類是用大盆裝點的,類似華國東北大雜燴,還有一大鍋米飯。兩類食物被分別裝在餐車上,廚師并不忙着推出去,而是就着鍋中的魚湯又下了一把面線。

“你把這一盆大雜燴送給芒種他們,還記得路嗎?送完後,再回來吃熱騰騰的魚湯面線。”

鈴蘭指着另一小推車道,“這一份呢?”

“這些人比較難搞,我去送就好,你先去,我把面煮好,你回來就可以吃了。等等。”

廚師喊住鈴蘭,壯着膽子從大雜燴中取了塊肥魚肉,“第一天來沒什麽好招待你的,待會兒這塊魚肉給你吃。千萬記得別跟那些人說噢。”

廚師偷菜的技巧做的并不熟練,從戰兢不穩的手就能看出,可他卻因為鈴蘭剛說過的誇贊,願意冒險。不得不說,廚師比w更照顧鈴蘭。

只是這種關懷鈴蘭并不需要,她的空間裏多的是魚肉,不需要因為一塊魚肉連累一個普通人。

不想暴露的鈴蘭低頭說了聲謝謝。

廚師偷了菜後,面上的陰郁被笑容取代,他哼着歌煮着面,揮揮手讓她趕緊去送餐。

鈴蘭不再多說,用餐車推着大盆走到豪華客房,學着廚師敲了三次門後靜待。

她等了一會兒卻沒聽到半點應門聲。側耳傾聽時,察覺到走廊中傳來腳步聲,立刻把耳朵收回。

緊身衣大漢芒種帶着一些人匆匆而至,鈴蘭後退幾步讓開。

幾人并未理會,開門進入,神色顯得非常慌張。

“剛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吐血了?”

“不僅如此,還全身發绀,就像是中毒一樣。”

“這可怎麽辦?橘也在昏迷前說他的體力值後面帶着‘敗血症’三個字,敗血症是個什麽病啊?還能怎麽醫治?”

“你問我我問誰去?可恨船上沒有一個醫生。”

“說好一起同生共死的,決不能先讓橘也出局。”

“醫生本來是有的,都被那死女人給玩死了。”

“老大,這會不會是那批人的陰謀?”

屋內嗓門很大,又沒關門,站在門口的鈴蘭把對話聽了個十成十。

敗血症她在求生手冊上看到過,是海員缺乏維生素常見的一種病症。

她分析了幾個大漢,覺得比w更可靠時,出聲道,“這病也許我能治。”

7個緊身衣大漢齊刷刷回頭,目光如炬。

鈴蘭從容不迫,輕松問詢,“你們有膽子讓我救治嗎?”

能在末日中混的,最不缺的就是膽子。

“你是醫生?”

“我不是。”

“那你怎麽救?”

鈴蘭拿出一張用光次數的治愈卡,“我不是醫生,但我有卡。”

看到閃着白色光暈的卡,幾個大漢均眼前一亮,芒種收斂情緒,認真詢問,“你有什麽條件?”

在末日中從沒有不求回報的付出,芒種深知,并願意拿東西交換。

這種态度讓鈴蘭感覺放松,她收了卡,站在門邊避免他們急上心頭來搶,“想安全找到陸地算不算條件?”

緊身衣大漢審視,“你是w的馬子。”

so?

“難道你不知道w屬于那一隊人的隊伍?”

鈴蘭聳肩,“那我現在把他甩了,來不來得及?”

“哈哈哈哈。”

芒種再次爆出大笑,“可以,只要你能救活我兄弟,你随時都是我們隊的上賓,現在開始搶救吧。”

鈴蘭走上前目測病患病症,手向後伸出食指勾了勾,“拿張還有次數的二級卡過來。”

見身後沒動靜,她回頭,“我的治愈卡沒次數了。”

病患橘也在用過治愈卡後,恢複了神智,鈴蘭又掏出一些蘋果進行普及,“海員最容易得的就是缺乏維生素的敗血症,這病在沒有治療措施的前提下容易喪命,但如果随時吃點水果蔬菜補充維生素的話,就不會得病。”

連帶病患的8個緊身衣大漢聽的直點腦袋,一個聲音突然冒出。

“怪不得那堆人選的全是瓜果蔬菜,把精肉什麽的都留給我們。我之前還以為他們是好心,現在一想,他們那時候就想致我們于死地啊!”

“那群人渣,早晚弄死他們。”

“怪不得他們跟我們保持友好關系呢,原來就等着我們一個個自然死掉。殺人不見血,厲害。”

鈴蘭:……

現在知道沒文化真可怕的意思了吧。

好不容易遇到個看得順眼的知識分子,8人強烈要求鈴蘭也坐下一起吃飯,順便普及海上還有可能得的病,鈴蘭把知道的淺表知識都講了。

就聽一人問,“小馬,蘋果你是從哪裏來的?”

不想暴露空間的鈴蘭急中生智,“蘋果密度小于海水,落在海中會飄啊,我運氣好,漂泊的時候看到了用泡沫箱裝的蘋果,還有我叫鈴蘭,謝謝。”

芒種豎起大拇指,“文化人。”

十分鐘後,鈴蘭端着一小盤肉給廚師加餐,卻見廚師滿臉淤青的蹲在竈前忙活。他的手邊,那輛眼熟的精致餐車還在。

那些是新傷,額角上的傷還滲着血。看來廚師的送餐過程并不順利。

見鈴蘭來了,廚師停了手中動作,将把面條加工,順便擺了個盤遞過去。一看就是色香味俱全。

鈴蘭并不餓,剛才就已經吃過魚肉,面對好意,她欣然接受,順便将得來的一小盤魚肉遞過去,“緊身衣隊對你的手藝非常滿意,這些是他們送給你吃的。”

廚師看着魚肉,輕笑搖頭。

“吃了我做的三個月飯菜,這還是第一次賞,我知道他們肯定是賞給你吃的,你就吃吧。若是等到收成不好的時候,我們就只能餓肚子。”

鈴蘭将肉放到一邊,端起面線開吃。廚師是把她當成普通人了。這份好意,鈴蘭不想忽視。

面線爽滑,配合着濃厚魚湯,不失為一道極美佳肴。她連帶着湯汁全部喝完,見廚師裝點餐盤又要去送餐,伸手制止,“你留下吃飯,我去送餐。”

廚師面帶焦躁,“那些人非常不好搞,你去了只有被他們欺負的份。”

鈴蘭抽了張紙巾擦嘴,“不會,有w在。”

一提到w,廚師面色松動,“不行,我還是跟你一起去好了,那群人根本不拿人當人看的。”

鈴蘭點頭,“好啊,你跟我一起去。”

但走到餐廳前,鈴蘭搶先一步,将餐車推進。鈴蘭成了主導,廚師在後緊跟。

走進餐廳,目标就明确了。

偌大的餐廳中,只有調酒區那塊聚滿了人。

他們或笑或鬧,或唱歌或跳舞,把絢麗莊重的餐廳,演繹成了群魔亂舞的地下場所。

最中間,一個眉心點着紅點的女人在一群人的喝聲下,扭動着腰肢在w身邊搖曳,她穿着齊臀短裙,腰肢一扭,風·光無限,矮身蹲下,胸·相畢露,她噙着魅·惑的笑挑逗着w,塗着丹蔻的手一點點在他的胸間上滑動。食指一動,紐扣應聲而落。而此時,周邊的聲音更熱鬧了。

鈴蘭無視走上前,将餐點一項項擺放。廚師跟在身後膽戰心驚,發現鈴蘭禮儀做的沒一處錯漏後,輕呼出一口氣。

這時,被磨的衣衫半退的w擡眼,噙着笑對女人說,“挪開你的手,我有女朋友了。”

女人興致缺缺,懶洋洋問,“誰啊。”

w直視鈴蘭,周邊聲音戛然而止,紛紛順着他的視線看向鈴蘭。

感覺到不同惡劣眼光的廚師,吓的心跳都要停跳。可鈴蘭無動于衷,有條不紊的繼續擺着餐盤。

餐廳內的空氣,靜的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喂!”

女人柔弱無骨的柔荑搭在w肩頭,朝鈴蘭大喝,誰料w身一歪,女人差點摔倒,把全身火氣都發在了無辜的鈴蘭身上。

“你是wind的女朋友?”

wind?

确定不認識這個人的鈴蘭無視,她正在擺的餐盤卻被一精瘦男子給掀翻。

鈴蘭目光轉移,精瘦男子挺胸兇神惡煞。

“大姐頭問你話呢。你聾啊!”

“仔細一看,這女人長得不行啊。在游戲裏也不把自己弄得美點,她是有多沒自信?”

“女人美不美,不靠臉蛋靠身材,臉這種東西,關了燈什麽都一樣,關鍵得豐·胸·肥·乳。”

“看不出來。”

“想看出來不是很簡單,直接将人剝了不就看到了?”

這群人态度嚣張至極,鈴蘭擡頭看過去,看到w雙手抱胸冷漠看她,四周是不懷好意的笑,和女人如同毒舌般狠厲的眼。

鈴蘭也不忙着擺餐盤了,直視過去,歪着腦袋問,“這是一種新的、我不知道的吸引人的手段嗎?”

“什麽?”

“随便找個女人就說是女朋友,然後引起真正女友的妒意。”

話說得都這麽淺表,已經将矛頭轉向,女人挑起w的下巴,一臉愛憐道,“原來你是在吃醋啊,wind。你還真像是一股風,勾的我心癢癢,你贏了。”

w攤手,“她真是我女朋友。”

再回看時,人已消失不見。w百口莫辯,被女人認定是吃醋。

w:!

莫名被鈴蘭刷的w心情不好,也沒了看戲的心。

廚師膽戰心驚的跟鈴蘭回廚房,膽戰心驚的吃下魚肉,他猶豫着要不要問緊身衣隊再拿食物過去過去時,被鈴蘭制止。

“兩隊的恩怨,憑什麽讓你當炮灰?東西你已經做了,浪費是他們的問題。”

廚師一臉憂郁,“你不知道,如果我不重新再做的話,我會被他們打死的。”

鈴蘭安慰,“那就按照新的方式再活一次。不用給端,我會告訴緊身衣對方浪費食物的事。”

廚師聽過心安,在确定鈴蘭真的說過後,端着一些面食來到船頭,無事可做的鈴蘭跟着過來,在這裏,航海士和地理勘測學家正在為找到陸地而努力。

之前鈴蘭只一門心思的想找到喜馬拉雅山,跟地理勘測學家談論過後,才知道喜馬拉雅山的氣候很難讓人居住,其實華國還有很多其他的高層山峰。如果計算沒錯的話,在郵輪內燃料耗盡前,他們就能找到一處曾經的山脈,那處山脈85%以上人類可以居住。

鈴蘭對這些知識很感興趣,不知不覺聊了許久。準備離開時,看到w已經在門邊站了許久。

鈴蘭并不想理會,w道,“雖然你的資料我全有,但我還是得測驗你,別擺出那副表情,測驗是流程,需要記入數據之中。”

剛才她有被測驗嗎?

感覺他才是被測驗的那個吧,測驗當鋼管的潛質。

原住民們一門心思忙着自己的工作無瑕觀看鈴蘭這邊。鈴蘭見他堵着門,便問,“你很享受這種生活?”

w知道鈴蘭說的意思,回複道,“享受談不上,她不過是在我身邊扭兩下,嘴上調侃幾句,就會死心塌地的做各項讓船運作的工作,我只需要負責調酒就好,你只負責端盤子就好。其餘工作他們會做,在根本不需要你操心的情況下,順利到達目的地。這樣不是很好?”

what?

這種看法,鈴蘭不敢茍同,“所以你來末日副本,就是為了體驗調酒的?”

“不!”w否決速度之快讓人咋舌,“我是來體驗團隊合作的,我的心理醫生一直說我有嚴重的是社交障礙,國家又倡導末日是‘大家好才是真的好’的宗旨。”

社交什麽?

鈴蘭驚訝看去,只覺得自己患有嚴重幻聽。

剛才在人群中如魚得水的w,真心沒看出半點障礙。

w見鈴蘭不說話,又加了一句,“你都過了四個副本了,怎麽會死在一個炮灰手中?”

對于言論譏諷,鈴蘭相當淡定。

“所以我的測試結果是?”

“60。”

噢?

她還以為是滿分呢。畢竟她只用一句話,就讓對方矛頭轉向。

“我原本不想給你及格的,因為你把矛頭抛在了你的隊友我身上。”

鈴蘭并未将w當隊友,無所謂道,“随便你。”

“可又不得不誇贊你很懂得那些人的心思。”

又誇又貶的教師風格,不是鈴蘭的菜。

她想走,對方的人依舊不肯讓,“其實我也不喜歡她們很久了,正好你給了我一個動手的機會。”

what?

什麽跟什麽呀。

她的心理醫生難道沒跟他說,除了社交障礙外,還有其他毛病?

在夜幕降下來前,鈴蘭被w逮回雙人卧室,她警惕對方行動,結果被逮着疊了一晚上的被子。

為什麽被子一定要被疊成豆腐塊?

為什麽!

w将繩索一綁,被子被背了起來,用行動闡述将被子疊成豆腐塊可以增加背包有效利用率。

“可我有空間啊。”別說是随便疊了,就算攤平都行。

末日之中,人人平等,沒有黑卡沒有儲物空間,你應該從現在開始學習脫離儲物空間。

“這是多少年前的老把戲了?現在的軍隊都有空間囊,如果研究隊給力點,食物膠囊都可以研發出來。”

w側頭想了想,“你說的沒錯,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高科技能源在持續對抗中總會用光,到時候,古老的方法才能派出大用場。”

鈴蘭根本不想理他,結果w轉場論格鬥技,鈴蘭經歷過幾個副本,格鬥技已經有所提升,卻根本打不過他,他邊打還邊說需要注意的點。

一個本應該逃脫的危機,轉成了格鬥演習場。

他們不知疲倦的打了一晚上,迷迷糊糊睡下時,被尖叫聲喚醒。

鈴蘭聞聲看去,就見w從洗浴室出來,“司空見慣,不用理會。”

鈴蘭還真以為是常有的事,結果她被人堵了。

昨日妖嬈的女人衣衫不整的找到鈴蘭,質問是不是她動的手腳。

鈴蘭不明所以,沉默看她,有看向w,直覺這場鬧劇就是他搞出來的。

“你這個女人,我要殺了你!”

沉默換來了女人的暴脾氣,想将鈴蘭暴打一頓洩憤,但鈴蘭恰巧學了挺多的格鬥技巧,這會兒都用上了,輕松将女人制服,女人的手下見女人處于弱勢,卡片執手就想暗算。鈴蘭自然發現,她不想浪費卡片,跟儲物卡溝通,指哪兒腐屍就抛哪兒。

對。沒錯!

死亡小鎮裏超好用的生化武器她還留着呢,就是為了應付現在這種以多欺少還想着暗算的無恥小人。

只是她腐屍還沒跑出去,手下就被芒種他們扭斷了手。

芒種站在了鈴蘭這邊,威嚴赫赫道,“有事說事,船被砸穿了你們陪的起嗎?”

鈴蘭身後站了8個緊身衣,女人身後只有4個。這會兒強弱明顯,女人也不急着鬥了,怒問鈴蘭,“昨晚是不是你動的手腳?”

一晚上都在忙活的鈴蘭下意識看向w,w淺笑盈盈,“一晚上都在妖精打架,哪還有別的力氣。”(不懂妖精打架意思,自己百度搜吧)

噢?

四周響起了緊身衣大漢的起哄聲。

鈴蘭臉黑,打架就打架,加個妖精幹什麽?醜化他自己?

“哼!”女人明顯不信,但鈴蘭這邊人多勢衆,她也不願折騰。壓着口惡氣走了。

等女人離開後,緊身衣大漢才說話,“這女人好不容易吃了一次鼈,看起來沒那麽容易消。”

“是啊,不過鈴蘭你厲害的,居然能讓她吃那麽大的鼈。”

什麽鼈?

五海牌的鼈嗎?(上九天攬月,下五洋捉鼈的鼈)

見鈴蘭迷惘,病氣未消但明顯好轉的橘也說,“昨天不知道是誰,把女人扒·光了,躺他四個手下中間,正巧她底下有個手下對她心生愛慕,又早早起來,趁亂将她正法了。女人自然氣得不得了,但手下解釋說在做夢,現在末日了。女人又是個會玩的,不再追究屬下,追究到了唯一的情敵你身上。”

“我?”是情敵?

“對啊,別看她在調酒區對w暧昧不清,但w也不是個吃素的,從沒讓她得手過,她當然會恨你這個打了一夜架的人了。”

鈴蘭還是不太懂,見w笑的春花爛漫。

“她那麽喜歡打架,我想w會不吝賜教的。”

芒種略感驚詫,看向有些臉黑的w,暗嘆,“沒想到你是這麽大方的一個人吶。”

莫名被誇的鈴蘭一頭霧水,看到廚師一閃而過的身影,她趕緊過去制止。

女人跟她的矛盾已經開啓,找不到鈴蘭報複的女人肯定會拿有些關系的廚師下手。

幸虧鈴蘭趕得及,正好阻止了廚師。

見着大漢都在,她提議夥食自己解決的方案。

B小隊大部分人同意,芒種有些憂郁道,“本來夥食一起負責是兩隊唯一的樞紐,現在若是分開……”

芒種為了大局着想并不想現在拆夥,但很快被自家兄弟拆夥了,“分了就分了,有什麽大不了的,他們說到底就7個人,我們有8個,現在加上鈴蘭,鈴蘭你把w拉過來,我們就有10個人了。10個人哪裏還會怕那些人?”

怕是不怕。

“可她們手中有對找尋陸地非常有用的卡片。”

同理,他們手中也有一些對找尋陸地非常有利的卡片。

“怕什麽。把他們都殺了,搶卡片!”

“對!現在就是個好時機,如果現在不殺,他們肯定會來殺我們。”

w托着側臉一臉無畏,“好主意。”

一次吵架瞬間升級到将對方殺人滅口的行動上,速度之快,這是鈴蘭從未預料到的,“他們有7個人?可我就只看到5個。”

芒種,“對他們是7個人,跟我們不同,他們是由兩個小隊組成的隊伍。除了那五個,還有一個少爺和保镖。”

少爺和保镖組合?這讓鈴蘭想到了一個組合。

“那個少爺叫什麽?”

緊身衣大漢沒想到鈴蘭會如此有興趣,多看了w一眼,w表現的風輕雲淡,似乎事不關己。

橘也,“叫什麽來着?他們不太喜歡出來的。”

“叫杜什麽來着。”

鈴蘭肌肉緊縮,異常的狀态引來他人注意。

橘也,“杜朗!”

果然是他!

這個副本遇到他,是想讓鈴蘭解了上個副本的仇怨嗎?

這個好時機鈴蘭自不會放過,急問,“他在哪?”

芒種意外,“你認識?”

“巧了,還是對手。”

幾人面色一變,芒種幽幽問話,“私人恩怨?”

鈴蘭不想放開這個機會,“私人恩怨,我私人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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