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晉江獨家發表

杜朗的出現,像攝錄機般重現當時他殘殺小女孩的影像。

饒是鈴蘭已經給自己做過心理建設,乍聽到杜朗與她在同一個副本時,依舊熄不了想要複仇的怒火。

她原以為自己可以像個局外人般冷靜,可現實表現跟文聘沒差。

戰火是杜朗先挑起來的,就別怪她在這個副本出手!

她詢問杜朗在哪個房間,憤怒之情溢于言表。緊身衣小隊都知沖動壞大事,見她這副樣子,哪肯說行蹤啊。

芒種讓她別沖動,橘也弱弱的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鈴蘭就把上個副本的事情簡略一說,聽過後的衆人面色複雜。

同上個副本表現的一樣,杜朗明顯就是想坐收漁翁之利的人,但與上個副本不同的是,他收斂了嚣張,從未将手伸到緊身衣隊身上,又或者是事情可以交由原住民辦,他只要安安心心躺贏就好。

而這個躺贏,讓緊身衣大隊沒了對付的理由。對!他們跟女人是有仇怨,但跟杜朗都沒怎麽說話,如何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去鬥?

他們想說什麽勸慰時,鈴蘭被w拉走。

鈴蘭被拉的踉跄,想掙脫卻無法,只能亦步亦趨跟着往前走。

他們在船艙走廊中穿梭,就好像是在一個死循環中不斷繞圈,遲遲走不到頭。

W先停了下來,“聽你口中的杜朗,就是一只奸詐狡黠的臭蟲,喜歡躲在陰暗的角落暗自窺敘,所以剛才你表現的一切,他肯定已經知道。”

知道就知道,還會怕他不成?

“敵在暗,你在明,如何做到一擊必殺?”

面對w抛出的問題,鈴蘭不以為意,不過就是兩個人,她大可用腐屍壓積,再慢慢對付。到時候拼的就是血厚了,其實就算鈴蘭的血薄也沒關系,她空間裏多的是武器,他們黑卡再多,也肯定沒她武器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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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無視鈴蘭的自信,說着沖擊的話語,“能在副本最後惡心你的人,如果不是心計強大,就是無腦,你覺得他會是什麽?”

鈴蘭對杜朗,仇恨多餘了解。聽w提及,不免陷入沉思。

杜朗有心機,不然也不會在最開始掌控全局,他又非常無腦,在最後擊殺小女孩惹得鈴蘭等人惦記。

W繼續道,“我認為臭蟲肯定知道你的手段,并想用伏擊的方式來對付你。”

鈴蘭眉頭微皺,暗想這種可能性。

如果真同w所講的那樣,杜朗知道鈴蘭在上個副本的所有行蹤。

回想上個副本,他之所以不跟鈴蘭在明面上剛,還用小女孩的事情去膈應他們,難道就是為了一解打不過的憋屈?

哈!算他們有自知之明,既然上個副本打不過,這個副本也休想……

w,“上個副本你有三個夥伴在,他就只有一個保镖,4vs2,對他而言處于弱勢。現在是1vs2,別用那種表情看我,那些炮灰雖然嘴上說了能幫你能助你,但真實是否會助你還不一定。況且你也不清楚臭蟲住的地址,你不知道他在巢穴周邊設了多少伏擊,你更不知道他還有多少卡片,你說你怎麽做到一擊必殺?靠信仰嗎?”

鈴蘭沉默看他,從昨天就看出,這個人在不遺餘力的教授。

他說的沒錯,上個副本她有四個夥伴,奉吉和敏敏經歷過兩個副本戰鬥,肯定會不遺餘力幫她的。現在……只有她孤身一人。

她看向w,“你的辦法是什麽?”

w松開鈴蘭,閑庭信步的走在擁擠的走廊中。

“這艘公主號郵輪長258米,寬48米,16層,噸位是167800噸,正常載客量為4180人。這麽多層,這麽多個房間,饒是我這個在上面生活了三個月的閑人都只見過一次杜朗,你在不清楚對方位置的情況下,一間間尋找,根本就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鈴蘭眉頭緊皺,剛被怒火席卷,沒注意到這一層,現在想來,确實困難至極。

她無聲看向w,w轉身輕笑,“這個世界,只有反常才會讓人害怕。”

反常?是什麽意思?

“只是你舍得讓這艘巨型郵輪冒險嗎?一個人想要成功總是會舍棄一些東西,比如說,別人的生命;比如說,腳下這艘巨輪。”

海嘯來臨後的第三個月,海平面持續升高中,海面遮擋住了太陽,造成白天不可逆性縮短,以往5、6點就能看到的旭日東升,現在8點才能看到,以往5、6點看到的夕陽下沉,現在3點就能看到。

世界在慢慢變化,但人想活下去的信念從未改變。

鈴蘭伏擊在餐廳窗邊,從窗口對出去的位置,可以清晰的看準整個甲板。

時間是8點35分。

鈴蘭端着狙擊槍,額間細汗沁出,她在等待一個時機。

8點40分,海嘯再次來襲。

郵輪上的人對海嘯并不畏懼,因為他們一直都知道海嘯對他們産生不了威脅,這是三個月中,182次海嘯來襲帶出的習慣。

海嘯每次來襲,都會帶動海水波動,即便是巨型郵輪也能感覺的到。

豪華船艙內,女人和她的四個手下正酣暢淋漓的鬥着地主。這船上的娛樂措施在沒電的情況下根本用不了幾項。省電節能的前提下,他們只能玩撲克。看了眼時間,知道是海嘯海嘯來襲時間并不在意。她反而更在意手中的牌能不能贏,如果贏了那就是三連贏了。

哈哈,三連勝,90天內第一次打出的三連勝。

在手下打出飛機時,女人準備出王炸,結果牌還沒出,人就被先被浪吹倒了。

她被手下扶起,想罵的話還沒出口,手下搶先。

手下1,“有沒有覺得今天的浪有點大?”

手下2,“嘿!肯定是w有了女人玩忽職守了,找個人去教訓教訓!”

手下3,“找誰?那女人可怕的很。”

手下4默默朝女人看去,被鈴蘭打敗的女人面上好似有火在燒,惱怒道,“看什麽看,你們四個都給我出去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

手下們雖不情願,但還是挪開了尊臀,兩手下出門找w算賬,另外兩手下走到了窗邊查看。

一看不得了,兩手下驚顫道。

“老天!”

“這……w是不是死了啊!”

去窗邊的手下竟然像個女人一樣尖叫出聲,女人更是惱怒,想責罵時,看到百米高的浪頭砸了下來。

鋪天蓋地的巨大水花一股腦的澆在了打開的窗上,澆在了整座郵輪上,在海浪沖進卧室的同時,引的郵輪上下颠簸。

“w呢!”女人尖叫,在卧室的海水中撲騰。

以前從沒發生過這種事情,就算她調戲了w也沒有!

出去的兩手下去而複返,手中拿着一張紙驚慌失措道,“w跑了,說是郵輪燃料不夠,他們是在今天早上跑的!”

MMP!早不跑玩不跑,偏偏在她被臭女表子打了一頓龜縮起來的時候跑。

這明擺着是不給她面子!

女人抓住一塊固定的木頭,拿出傳聲子卡劈頭蓋臉就罵,“杜朗!說好的監視,你怎麽連人跑了都不知道?”

傳聲母卡那頭的杜朗,乍被罵心頭陰郁,他是在監視,可真沒看到有人逃跑。難道新來的鈴蘭有隐身卡,讓他們逃跑了?

杜朗不得不有這種懷疑,誰讓鈴蘭有的是黑卡!

他這會兒也被船搖的暈頭轉向,但為了維護自己的尊嚴,死鴨子嘴硬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沒看到他們逃跑。”

女人都快被氣死,被巨浪搖的七葷八素的女人什麽都顧不得了,大罵道,“那人沒了怎麽算?這巨船又怎麽算?你之前說自己是怎麽怎麽厲害,現在呢?就連船燃料不夠了都不知道!”

杜朗驚訝,船燃料不夠了?

回想今天似乎沒聽到航海士的彙報,原來他們早就想着棄船逃亡啦!

女人等了三秒,沒等來杜朗的回應,怒氣沖沖道,“我要逃跑了,你悉聽尊便。”

說着她找出穿上的救生衣跳海。

目睹女人跳海的杜朗,自不會輕率的把命交給救生衣,他指揮保镖收起所有監控設備,順着扶攔走向甲板。

在甲板中他早就存了一只大型救生艇,就算是落入海中,也可過的逍遙。

只是他沒注意到,一直槍管早已對準他的腦門。

咻。

嘭。

被襲擊的杜朗翻欄落海。

鈴蘭見敵人已除,收起狙擊槍準備離開,卻見只剩下保镖的甲板上,保镖不見了,那本應該死掉的杜朗正陰鹫的看着她。

杜朗沒死?!

鈴蘭迅速擺穩射擊姿态再開一槍。

只是這次,已經有所防備的杜朗沒那麽容易被擊殺。

他小跑的直沖鈴蘭而來,似乎并不畏懼槍械攻擊,在那一瞬,鈴蘭想起了曾經看到過的傀儡娃娃卡。(死亡小鎮提過,傀儡娃娃卡可以找最近的人當替死鬼)

不能射擊。若是射擊,別人肯定會遭殃!可他快跑進了,他就要跑過來了。

咻。

嘭。

子彈從身後襲來,滑過鈴蘭耳際直沖杜朗,杜朗嘴角微挑,大喝一聲,“傀儡娃娃。”

嗚。

鈴蘭取代了杜朗的位置,替他挨了一槍,慶幸的是子彈只打中小腿。

咻。

嘭。

暗處的子彈再次襲來,襲向杜朗。

杜朗再喝一聲,“傀儡娃娃。”

就近的鈴蘭,手又被打中。

速度之快,讓她來不及思考,疼痛中的鈴蘭有一瞬間了然,暗處那人是在消耗杜朗的傀儡娃娃卡,所打之位沒有傷及性命,所以只要她血厚,就能充當肉盾。

不,也許她不一定要血厚。

她抛出一句腐屍擋了杜朗的位置,因為傀儡娃娃的就近選擇因素,腐屍代替了杜朗受的傷,而杜朗躺在了腐屍曾躺過的地方。向來自以為尊的杜朗立馬被膈應了。

幕後真兇不出現,杜朗只能将目光投放在鈴蘭身上,他恨透了鈴蘭,可也悲哀的發現,就近格鬥居然還打不過一個受傷的娘們。

“要死一起死啊,我有爆破卡片。”

他被鈴蘭掐着,怒氣沖沖,鈴蘭不以為意,“要死一起死的主意挺好,我正好有一空間的爆破彈,一起死嗎?”

杜朗氣得雙眼發紅。

女人的賤命怎麽可能跟他的尊貴命去比。

杜朗舍不得出局,可越是舍不得出局,就越是被膈應。

鈴蘭看出他讨厭腐屍的樣子,開心的在他旁邊堆滿腐屍。不知道為什麽,明明連她都膈應的生化武器,此刻用起來格外開心。

“來吧,不管你有多少傀儡娃娃,都肯定沒有我的腐屍多。”

船還在劇烈搖晃。餐廳中的幾人卻不以為意。

海水滲入郵輪,引的船體下降,船上的幾人依舊不以為意。

他們甚至沒發現,五分鐘未過,船已停歇。海浪在最開始幾下沖進郵輪外,其餘都被擋在外面。

之前的一次晃動,壓住了想逃的杜朗,被腐屍壓了個滿懷的杜朗憤怒直喊,“放了我,不然我會折磨死敏敏那個小賤人的,你不是很在乎那個小賤人嘛!巧了,我剛好知道她是誰!她不就是個……”

鈴蘭将槍管抵在了他腦門上,制止住他歇斯底裏的狗吠聲。

“真不是個男人。”

“放了我,不然我折磨死她!”

這話……信他就有鬼!

鈴蘭又拿出一把槍對準他的腦門。

“那你就做好被報複的準備吧。如果你敢動敏敏一根汗毛,就準備動他的下場:若你經商,我就花錢弄垮你公司;若你從政,我就花錢搞臭你名聲,你以為就只有你有錢有權可以為所欲為?現在我也被你燃起了那麽丁點的興趣。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姓……”

嘭。

話還沒說完,雙發子彈,打穿了他的腦門。

即便是出局,也讓他感受子彈穿腦的疼痛。

w從暗處走出,收起半人高的狙擊槍,“你姓什麽呀,弄得我也挺想知道。”

不是說早就弄到了她的資料?原來是唬人的?

鈴蘭收起槍支,拿出繃帶綁緊受傷的手和腿,“姓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避免他先一步出局。如果他先自動出局,那我就只能打空氣了。”

再說游戲嘛,哪有人真爆姓名住址等着人人肉的?

認真就是輸了。

“‘你如果經商,我花錢弄垮你公司;你如果從政,我花錢搞臭你名聲,你以為就只有你有錢有權可以為所欲為?’這些話是唬她的?”

鈴蘭無語,“當然,不然你以為什麽?古代戰鬥不都這樣嘛,先聲奪人,利用心理優勢做碾壓式打擊。”

w笑着從三樓跳下,平穩的走到鈴蘭身邊,“我有些明白你跟我匹配度高的原因了。”

鈴蘭:……

做戲做全套,她都以為w先走了,沒想到他還躲在餐廳暗處。說起匹配度高,鈴蘭真心沒覺得跟這家夥有半點默契。

要不是她悟性高見識廣,很大可能都被這損人給害死。

一言不合就開槍,能不能再豬一點?

w走到鈴蘭身邊蹲下,撕開鈴蘭亂七八糟綁的傷口,“傷口不是這麽處理的,你應該……”

他捏住小腿,手起刀落幾秒挖出子彈,然後迅速包紮,手上的傷口也是,不消幾秒就做完。

動作快準狠,在大腦還沒感受到半點疼痛,傷口已經被包紮完全。

鈴蘭認真打量w,無瑕的面孔無論做什麽都是賞心悅目。

這妖言惑衆的面孔,她快速将眼睛挪開。

心中憤憤,還是說出了口。“射擊前難道不應該提前告訴一聲隊友我嗎?我好快點抛出一具腐屍來擋。白挨了兩槍。”

w聳肩,狀若無辜,“這是屬于你的應變範疇,跟我沒有半毛錢關系。”

鈴蘭:??

“喂!你後面跟機關槍一樣的打,我就算是個正常人也會被你當篩子打死。”

w上上下下看了鈴蘭,“你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

喂!

話不能這麽講。

如果隊友是奉吉,絕對會跟她先商量好。然後再這樣那樣。

他呢?

事前什麽都不說,只說他這次不會設屏障防海嘯。

然後?

然後就讓鈴蘭自由發揮了。

鈴蘭就讓他們先下小船避。幸好緊身衣隊有人有隐身卡,這才躲開了杜朗的追蹤。可誰能想到w竟然沒走,還躲在暗處。

其實光靠她一人,她也能對付杜朗的。

她有一空間的腐屍,肯定能膈應死杜朗。

w,“這次行動完成的并不完美,按照狙擊手段來看,在同一時間擊斃所有目标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鈴蘭,“喂,我就只有一個人。”

事前不說,為何要事後說?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你應該選擇機·關·槍掃射。在對方還沒回神前,将他擊斃。做人就該狠點,不留給別人一線生機。”

他帶着鈴蘭重回狙擊位置,說了優劣點,又針對鈴蘭的槍·械進行點評。每一步都精準的計算到位。他經驗老道的選擇和作态引的鈴蘭嘆為觀止。

“既然你早知道,為什麽不早告訴我?”

隊友之間不應該坦誠相待的?

結果w的回答是,“實踐才能讓人成長,你的每一次選擇都應該自己選,而不是套用別人的固有模式。”

這話說的有道理,可讓人爽快不起來。

說話間,解決了女人和4個手下的緊身衣小隊回歸。

總體一算,隊伍最後只剩下13人。

13人的相處比之前的20人更為融洽,在巨輪燃料消耗殆盡前,找到了物理學家所說的陸地。

可惜那塊陸地在海水的沖擊下并不适合生存。他們只能另外尋找。

自知算錯了的物理學家還沉浸在以前的欺壓下,怕兇惡的海盜會殺死他,吓的老淚縱橫。他一邊膽戰心驚的吃着魚肉,一邊着比之前更好的生活。不管旁人怎麽勸慰都沒用,最後還是被緊身衣給吓好了,

巨輪在一周後燃料耗盡,十三人只能開啓劃船模式。幸運的是巨輪中有不少可以用的二十人用小船。船工将其改造一番後,擴大成了3、40人用的中型帆船。即便沒燃料也可人工劃行。

海嘯副本第十個月時,海平面終于停止上升,但白天僅剩下5個小時。

三年後,他們終于踏上陸地。

在聽到系統音的時候,玩家們喜極而泣。他們劃了三年,雖然總是有不長眼的海底生物來襲擊,但也讓他們不再愁吃,可他們還是缺水。

鈴蘭是卸了郵輪上的巨型海水轉換器沒錯,但在小船上根本不能用。他們只能想盡各種方式去儲存淡水,還曾經歷過缺水的囧狀。

在看到海島時沒有人不激動,在觸及到濕軟的泥沙時廚師都忍不住哭了,生平第一次,想要讓腳永遠長在土中。

能站在陸地上,自由奔跑的感覺,實在太棒了。

“叮,玩家已完成任務,十秒後将離開副本。十、九、八、七……”

鈴蘭看向叢林深處的炊煙袅袅,看着島民和煦的笑,有種想繼續看日後發展的沖動。眼前白光一晃,她看到了熟悉的服務廳,和熙熙攘攘劫後餘生的玩家。

她并未急着動作,在感受了一會兒熙攘的感覺後,這才拿出大禮包去看後續。

廚師、航海士和地理學家因為技能傍身,在海島上過的如魚得水。

她看到了不同于和平世界的另一種景象。島上的炊煙和蓋起的帳篷之外,還看到有人在海邊建起房屋。一種可以乘載的木,相當于大型船只。

其實人想要生存,就一定能找到生存的辦法。畢竟人都從猿人進化成了食物鏈頂端,還有什麽不可能辦到的呢?

占了地球98.8%的海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的貪婪,和為争寸土的野心。

看過後續的鈴蘭感慨萬分,走到餐廳點了杯茶水,看AB解說。

解說員沒在,似乎早已解說過一輪的樣子,因為屏幕下非常熱鬧。

她點了份叉燒飯,邊等邊看。

“這個關卡真是太太太可怕了!全網有沒有跟我一樣的經歷?我游了半年時間,吃生魚、和血水,身體都泡漲了愣是沒看到半個漂浮物,越到後面我就越不甘心,老子半年來都一直泡在水裏,憑什麽付出這麽多還通不了關?我就拼着那口氣,硬生生我游上了岸。”

“樓上威武。”

“佩服至極。”

“對自己狠的人肯定都能通關!”

“嘿,你們知道我怎麽通關的嗎?我把自己當成一具死屍,然後抓着鯊魚,然後莫名其妙就被頂上岸了。”

“哈哈哈,樓上絕佳的運氣,居然沒被鯊魚吃掉。”

“嘿,我剛想說呢,樓上的先把話給說了,只能說你比之前的狠人更牛逼。”

“這個副本太難了。以後我們都要經歷這麽難的副本嗎?我現在就感覺瑟瑟發抖了。有誰能告訴我下個副本是什麽嗎?我考慮要不要參加。”

“樓上的沒積分了吧,來,叫粑粑,粑粑免費送你。”

“粑粑。”

“粑粑+3。”

“粑粑+身份證。”

“握艹,我随便說說的,你們真的只為車票不要節操啊。鄙視(#‵′)凸!”

“命都快沒了,要節操有何用?”

“粑粑,我的票票呢,握艹,居然跑了。龜孫子,把我的粑粑還給我。”

“哈哈哈哈。”

“弱弱插一句,基友剛給我個論壇帖,帖中說末日真的會來,我現在一想起來就瑟瑟發抖,如果人類的末日真要到來,沒有卡片的我們,在末日中該如何生存?光是一次海嘯就可以死個十次八次了吧。”

“樓上的,你聽誰說的。私造謠言是要被關禁閉的!”

“我随便說說的,想當真就當真,想當放屁就當放屁。”

……

鈴蘭把屏幕停在這一層,暗想居然還真有人發帖。

發這個貼做什麽?造成全民恐慌?她繼續往下看。

“什麽嘛,404!帖子被删除了。”

“這……如果它一直挂着我還能當做造謠,這秒删怎麽越覺得越不對勁啊。”

“末日不會來的。”

“肯定會來啊,太陽都有爆炸的那一天,末日怎麽可能不會來?”

“闊怕。”

“+++,到底會來什麽樣的末日啊。”

後面全部歪樓了,不去讨論第五格副本的海嘯,全部變成末日會不會來的話題。

鈴蘭看了一圈後把屏幕關閉,吃着叉燒飯想通知文聘和敏敏有關杜朗的事,結果卻發現通訊錄中出現的,第三個聯系人w。

她明明沒有加啊。這家夥還能充當系統自己加上?

別人都各自有各自的狀态,比如敏敏是離線,文聘是游戲中,而w沒有狀态。他就像是個幽靈潛伏在通訊錄中。

鈴蘭試着删除,沒發現半個按鍵。不去管他的給敏敏和文聘留了言,然後查看下個副本的車票。

1968年10月12日08:30開。

第六站(LV6副本‘秘境’) 03車013號

80元

限乘當日當次車。

秘境?

秘境在字面上的解釋為神秘的境界,神秘的境界都像是美麗的蘑菇都帶着劇毒一樣,只可遠觀不可亵玩。

下個副本一定很危險。

查看完後的鈴蘭,下意識又看向通訊錄中的w。

說實話,這三年中,w除了教授外,并不強迫鈴蘭的其他行動。

說他像個老師吧,他确實會教授所有她不知道的知識。

可玩家哪裏會去真的教授一個人?

說他不是老師吧,他的目的又是什麽?

他究竟帶着何種目的接近?難道僅僅只是為了匹配度,匹配出另一半?

鈴蘭真心不信。

誰找伴侶會從游戲中去找啊?

鈴蘭很想去問奉吉,但她沒寸奉吉的通訊,她換了名稱,改搜J,倒是搜出一大堆來。

找奉吉行不通,鈴蘭就搜吉雲,吉雲是找到了,只是他處于離線之中。

留言要了奉吉的通訊後,鈴蘭再次把注意力放在信息板上。

姓名:鈴蘭(女)

等級:6

技能:儲物空間LV6(6m*6m*6m=216m,可根據物品數量分格)

體力:65/65(通過LV5副本+10)

武力:65/65(通過LV5副本+10)

敏捷度:63/63(通過LV5副本+10)

積分:62(順利通關+50)

黑卡片:356

不是錯覺,從上個副本開始,她就沒再拿到過黑卡,只有50的積分換取。

吃了一半的叉燒飯變得食之無味,她看向天空,感覺天空真的會塌陷一般。

如果這個游戲真是ZF操盤的,那麽在篩選出活了五關的精英後,它會怎麽做?

如果她是ZF她會怎麽做?

目光直視前方,眼中全是勢不可擋的氣勢。

如果鈴蘭是ZF,她就會将曾給予的,一件件剝離,讓精英們在地獄中磨煉生存。

第二天早上八點十五,鈴蘭提前十五分鐘踏入副本,

“叮,歡迎來到末日生存副本,您所屬的服務區是A909,第六站末日副本為《秘境》,副本将在九點十五準時開啓。”

“第六個副本将随機抽取1到30名玩家進入。注意:此副本為團體戰,不可相互攻擊。”

“第六個副本比較特殊,秘境中的外星物質将會影響黑卡,所以除了自身攜帶技能外,任何黑卡都不能使用。最好,就連自身技能都不要使用。”

“為了提高玩家的生存機會,系統将随機贈予三件求生裝備。不确定是否會被外星物質同化。”

“通關條件:1.到達秘境中心點,拿到教授所需要的研究材料(游戲時間不限);2.拿到标屬‘七’的下一站車票。

“系統友情提示:秘境之中,處處危機,有些看起來最無害的,卻往往是最致命的。此副本不提供主動出局機會,玩家只有兩種方式離開副本。①完成任務;②被外星物質同化。”

“确定是否進入車站?”

鈴蘭沉默的将文字看了幾遍。越看越覺得第六個副本就像是一條招搖的五花蛇,盤踞在花枝上,僞裝成花枝的一部分,等待無知人的靠近,然後一口吞掉。

她翻出車票重看,發現是1968年,也就是60年前。

60年前,新中國正處于繁榮建設階段,鄉村偏野知青盛行。國家的每一處都是需要探訪重建的,鈴蘭暗想,這個任務會不會跟國家建設有關。

不過不對。

在秘境中去尋找教授所需的材料,還不能相互争鬥,所以他們是被雇傭的意思?

她把視線着重在後面的一句話中,②被外星物質同化。

這會是什麽樣的外星物質?

應該不會是曾經歷過的‘外星人入侵’的寄生獸吧。

那東西雖然可以同化,但在副本中未被限制黑卡使用。

在不能用黑卡的境地,勿被外星物質同化。

這個外星物質,讓鈴蘭一頭霧水,在點擊‘是’後進入,周邊場景陡變,她來到了一個空曠的、簡陋的綠皮火車車站。

在她面前站着幾個跟她一樣背着背包的玩家,在她身後站着一堆的青澀的學生,學生們大包小包,圍着一個帶着金絲眼鏡的老教授。老教授語重心長的說了幾句後看着四周,似乎在等什麽人。

鈴蘭背上多了個背包,裏面應該裝着系統分發的三項求生工具,她打開一看,一捆鷹勾繩和一個手電筒。

說好的三項只有兩個。喂,第三項不會是她背上的背包吧!

真是有夠坑的。

可是一回想系統曾說過的物質同化,又覺得東西越少越好。

“玩家?”

查看背包的時候,站在前面的兩玩家走了過來。

他們都長得精瘦,刺猬頭,墨綠色背心沒能将蓬勃的肌肉掩飾,兩人的眼角下均畫着三道彩,說話簡言意駭,給人的感覺,像是野戰軍,一本正經的樣子跟奉吉有些類似。

鈴蘭點頭。

這個副本是合作,不能擊殺。況且這兩人沒有惡意。

兩玩家見鈴蘭點頭,自我介紹道,“我叫刺猬,3車04座。他叫斧頭,3車05座。”

互通暗號似的話,讓鈴蘭很快領悟。

報名字是為了方便稱呼,報車號,是看是不是在說謊,還可根據車號判斷一些其他信息。

“鈴蘭,3車12座。”

刺猬點頭,“好,我簡單說一下進展,現在是8點18分,已經集結了7個玩家,其餘玩家都在車上等候,你進去分享對這個副本的簡介,和介紹系統贈與的工具。我們稍後走上。”

鈴蘭并未聽話走上,而是觀察四周,又把視線投注到身後的學生、教授身上。

他們的任務之一,是找到教授想要的材料。

鈴蘭不确定車上有沒有教授,下巴微擡,問道,“那是我們要找的教授嗎?”

這顯然把兩人當隊友的動作,并未引來兩人反感,他們看向教授,明白過來鈴蘭說的意思後走了過去。

簡單的幾句後,說的教授熱淚盈眶,還激動的握住了刺猬的手。“感謝、感謝你們能過來幫我!真的感謝!感謝你們!”

果然跟她想的一樣,他們現在是被判定為一個組織裏出來的,正要去做教授發布的任務,怪不得團隊之間不能動手。

見斧頭帶着教授走上,鈴蘭先一步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車上已經坐着不少的玩家和旅人,見人走上,紛紛投出打量的視線。更有一胖子見鈴蘭是個女的,吹出調戲的口哨。

胖子一動,腳就被他面前一正擦狙擊槍的大塊頭踩上,胖子怒氣沖沖的收回腳,看在狙擊槍的份上不敢瞪,車上唯一的女士投來示好的眼神,她坐在窗邊,應該是看到了鈴蘭之前做的。

鈴蘭回看過去時,女士說,“剛才多虧了你,不然那兩傻子不知道還要等多久呢。我叫九朵。”

這承認隊友的方式,鈴蘭還挺喜歡的,“這個副本是大家好才真的好,我也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你好,我叫鈴蘭。”

九朵說了幾句後,見教授等人走上便不再多說,鈴蘭走到車票位置,發現旁邊已經有人了,那人還攤在她的位子上。

這難看的睡像,別告訴她這貨也是隊友啊。

她将背包放在桌板上,踢了踢那人伸長的腳,人被驚的收回腳,打着哈欠擡頭,揉了揉有些糟亂的頭發,沖鈴蘭傻乎乎的笑。

W?

還真是隊友。

明明長得一副傾國傾城相(咳,也有可能是自己調配的),睡相居然如此邋遢。鈴蘭眉頭微皺,這家夥真像之前說的那樣,是專門來提升磨合度的?

游戲裏提升個屁的磨合度。

搞出些個神七八糟的,真以為自己是萬能的系統嗎?

“讓讓。”

W爽快挪開半個位置,還朝鈴蘭眨眼睛笑。

鈴蘭一坐下,教授和四個學生走向更後面的位置坐下。

幾個大學生好奇的打量着大塊頭的狙擊槍和鈴蘭的背包,跟着同伴說着什麽,一個女大學生看到w的臉,臉紅的都直打量。

教授輕緩訓斥,“別鬧,都是值得尊敬的人,沒有他們,就沒有我們接下來的研究成果。”

“切。”

坐在中間的胖子聽見了學生們說的話,不可抑制的發出切的一聲,這會兒坐對面的大塊頭倒是沒阻止。

九朵見鈴蘭對面沒人,拿着粉紅色的保溫杯過來,自然熟的搖頭道,“真是不知者無畏,越是年輕越是不懂得禍從嘴出這個道理。”

鈴蘭眨眨眼。

不只是她,應該所有的玩家都聽到那幾個學生的話了。

說胖子長得像豬圈裏的豬,憑他也能進入那神秘的地界巴拉巴拉的。這類似人參公雞擊的話,也難怪胖子會切、大塊頭不阻止了。要是暴脾氣的人,應該早就會吵起來。

大學生在教授的安撫下并未鬧出幺蛾子,但忍着氣的胖子就沒那麽好說話。他等刺猬和斧頭上車後,等車子啓動後,他站了起來,嬉笑的像學生般彙報,“報告,刺猬哥。有人剛才辱罵我,說我配不上這次行動,你說怎麽着?”

刺猬眉頭微皺,“不許搞小動作,有什麽恩怨,切磋一頓就完了。”

他以為是玩家之間出現矛盾,而玩家又大多是男人,男人之間沒有什麽事情是打一架解決不了的。

結果胖子走向了男同學,捏的手骨咔咔作響,“來,打一架啊,通常我下手挺狠的,對于辱罵過我的人,不打得他斷手斷腳從不氣消。”

大學生被吓得渾身顫抖,那張曾被自己調侃過的面容此刻看起來格外鬼·畜,他慌張的向教授求救,像離開了水的魚,“老、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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