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哥,你是不是喜歡我親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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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是……”向錢不确定道,“喝醉了麽?”

靳止晏不愛理不熟悉的人,沒回話,心裏卻想着這句話。

喝醉了?

兩瓶八度的啤酒,會喝成……這麽軟麽。

靳止晏看着面前紅着眼癟着嘴的靳宜,忍不住加重手上的力道,滾了滾喉結。

身上有點熱。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靳宜,可以說從記憶開始到現在,靳宜除了結合熱,其他時候都是游刃有餘,從未失态過。

所以他哥其實不擅長喝酒?

怪不得每次淺嘗可止,從不貪杯。

那現在應該怎麽辦?面對醉酒的靳宜,靳止晏第一次感覺到束手無措。

“你帶王雷回去。”靜了好一會,靳止晏對向錢說。

“哦,可以,我沒問題,就是你男朋友……沒事吧?”向錢顯然也吓一跳。剛才還用要殺了他的眼神看他呢,現在呆成這樣。

向錢偷偷看過去,靳宜皺着眉直視被壓住的手,很小孩子氣的癟嘴,滿臉不高興。

他能有幸從這張臉上看到這個表情,太意外了,再看兩眼。

“跟你有關系麽?”靳止晏用身體遮住靳宜,動作強勢地擋住他的視線。聲音很冷,聽上去竟然和靳宜異曲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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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錢被語氣變化弄愣了,擡頭,對上靳止晏深藍色的眼睛。

直到這個時候,靳止晏才有向錢所認為的模樣。

靳止晏放在靳宜手背上的手很溫柔,對上向錢的眼神卻一點也不。他背着光站在原地,那雙又深又沉的眸子低垂着,裏面是無聲的警告。

如果把靳宜形容成防備,他則是馬上就要發起進攻。

向錢敢肯定,自己晚認慫一秒,絕對會遭到和那天一樣的信息素壓制。

這次沒有靳宜的限制,誰他媽知道最後是什麽樣。

瘋子。

被拴緊鎖鏈的瘋子。

一個個都他媽不能惹。

“沒關系,一點關系都沒有。”向錢迅速站起來,拽上王雷朝門口走,“再見,不用送。”

砰地一聲門被關上,隔着門能聽見王雷酒氣沖天的喊聲:“別拉我,我不走,我沒喝夠——”

“吵。”

靳止晏聽到一聲很輕的抱怨音。

他滾了下喉結,偏頭朝下看。

靳宜雙膝并攏,乖乖地坐在沙發上。黑色的眼睛無焦距地目視前方,酒精逐漸上臉,眼角耳尖脖子,全都紅的不像話。

就特別的……可愛。

靳止晏半蹲在靳宜面前,啞着聲音道:“哥,你喝醉了。”

靳宜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滿桌子的瓶瓶罐罐。紅潤的嘴巴微微抿起,歪了下頭,發出一聲:“嗯?”

靳止晏倒吸一口氣。

太可愛了。

他哥醉酒以後怎麽這麽可愛。

“你還知道我是誰麽?”靳止晏指腹抹在他的眼睛,哥哥的眼尾紅通通的,好看死了。

靳宜擰眉,“我當然知道你是誰。”

“誰?”

“跟屁蟲,粘豆包。”

靳止晏:“嗯?”

什麽叫跟屁蟲粘豆包?

“你是不是喝醉了?”靳宜看着桌上起開的瓶瓶罐罐,更加篤定,目光中滿滿的譴責。

被一個醉鬼譴責喝醉,實在不知道從哪吐槽。

“我沒喝,喝醉的是你。”靳止晏聲音放輕,指腹從靳宜的眼尾一直撫到耳尖,靳宜的皮膚太白了,平時輕輕一蹭就紅一片,更別提喝了酒。

不過喝醉也有好處,随便摸,不生氣。

太乖了。

靳止晏嗓子幹辣辣的發啞,問:“誰是跟屁蟲和粘豆包?”

靳宜用一種疑惑的表情看他,“你啊,還能是誰?”

靳止晏輕捏靳宜耳垂的手微頓,徹底不明白了,“我?”

“嗯,你。”

“我是跟屁蟲,粘——”靳止晏愣了好一會兒,反應過來,嘴角溢出一聲輕笑。

他哥表面冷冷清清的,私下是這麽形容自己的?不過這兩個詞形容詞倒也沒錯。

跟屁蟲,粘豆包。

他是靳宜後面的跟屁蟲,也是只粘靳宜的粘豆包。

“哥你難不難受?頭暈不暈?我找王媽要點藥。”說着靳止晏起身,衣角被某人扯住。

靳止晏回頭,聲音輕柔,“怎麽了?”

“不吃。”

靳止晏沒聽懂,“什麽?”

“不吃……藥。”

靳止晏重新蹲到靳宜面前,手掌放在靳宜雙膝,仰着頭問:“沒聽清,不吃什麽?不吃藥?”

這種對話太新鮮了,靳止晏第一次知道自己能以“長輩”的語氣對他說話。

靳宜在自己面前,永遠是長輩的模樣,但別忘了,靳宜只比靳止晏大五歲。在別人忙于高考和升學的時候,靳宜一人接手了馬上破産的爛攤子。

王雷有句話沒錯,今年各種忙,都沒歇過。

尤其是靳宜本人。

靳宜忙起來像個機器人,可沒有人天生是不需要休息的。昨天下午靳宜眼下的青紫色痕跡,看得他眼睛紮似的疼。

飲酒過度不好,可看着近似幼兒的靳宜,靳止晏第一次覺得喝酒真好。

什麽都不去想,什麽都不用承擔。他不是靳止晏的哥哥,不是靳氏集團的老總,只是有些貪杯的人,知冷知熱,會撒嬌的普通人。

他想他哥一輩子這樣。

靳止晏靠近他,聲音更加輕,“是不想吃藥麽?”

靳宜兩根手指緊緊抓着他的衣角,點頭:“嗯。”

靳止晏:“為什麽?”

靳宜:“因為苦。”

靳止晏笑了一下。他哥原來怕苦的?

笑着笑着,又收起了笑容——

因為他不知道。

從靳止晏有記憶開始,靳宜就沒有明确的喜歡和讨厭。

靳止晏只知道靳宜怕雨怕冷,其餘一概不知。

不久前靳宜看了一部偶像劇,靳止晏以為他哥喜歡這類作品,神不知鬼不覺下載了一堆偶像劇,結果他哥看都沒看。

恐怕那天也只是随便點開一個,碰巧被他記住罷了。

他哥怕苦。

他哥竟然是怕苦的。

靳止晏心裏反複重複這兩句,深呼吸,盡量讓語氣平和:“行,那不吃,喝蜂蜜水行不行?”

靳止晏看着靳宜點頭,手腳麻利地站起來,去廚房沖了一碗蜂蜜水。

看着靳宜雙手捧着杯子緩緩往下咽,靳止晏心裏的滿足感達到了頂峰。

“困不困?要不要睡覺?”靳止晏又問。

每個人體質不同,有人越喝越精神,有人越喝越困。靳宜顯然不是精神那類,估計會困——

“出去。”

“嗯?”靳止晏眨眨眼睛,“……你要趕我出去?”

靳宜擰眉,滿臉“你怎麽這都聽不懂”的嫌棄樣。

換成別人頂着這個眼神,恐怕會羞憤致死,只有靳止晏能添個大臉說:“哥哥,我沒懂,你重說一次。”

靳宜嘆了口氣。

神态和沒醉的時候一模一樣,靳止晏微微愣神,差點以為他哥沒醉。結果一開口就露了餡,因為正常的靳宜不可能說這種話。

“你太笨了。”

“是,我笨。”靳止晏蹲在他面前想笑,忍着說:“所以哥你行行好,解釋一下吧。”

“……”靳宜想了想,沒說話。

“哥哥?”

“……”靳宜繼續沉默。

靳止晏含笑的表情騰地一變,捏着靳宜的下巴把人擡起,力道沒控制住,很重,“哥!怎麽了?哪難受?!”

“別碰我。”靳宜扒掉他的爪子。

靳止晏把手探到他的額前,又檢查後頸的腺體,生怕靳宜不舒服。

沒發燒。

腺體沒紅腫。

空氣中沒有靳宜的信息素。

“哥。”靳止晏額前劃過一滴汗,先是松了口氣,放輕聲音道:“聽話,告訴我哪難受?”

“不難受,就是……”靳宜動動唇,表情怪怪的,仔細看臉更紅了

靳止晏:“就是什麽?”

靳宜悶聲道:“就是……你讓我解釋什麽來着?”

“……”

靳止晏不知道該不該笑,艱難忍住,道:“你說的是‘出去‘。”

“哦。”靳宜幹巴巴應了一聲,脖子紅了大片。

靳止晏什麽時候見過這樣的靳宜。萬幸提前讓王雷和向錢走了,滿臉紅的哥哥讓別人看到,他殺人的心都有。

靳宜紅完臉就是一陣迷茫,黑色的雙眸裏空蕩蕩的,有些無措。

靳止晏看過去,心口猛地一顫。

他問:“怎麽了?”

“我為什麽記不清,我是記憶退化了麽?”

“不是,你是喝醉了。”

也不怪靳宜記不得,醉酒的人不耍酒瘋已經很難得了。讓他自如對話,和幼兒園小孩參加高考有什麽區別。

靳宜卻另有一番理論,“我是實驗品,我不會記不住,我是不是哪出故障了?”

實驗品?靳止晏把這當成他的迷糊話,手拍着他的後背,一下下順:“不是,你睡一覺明天一早就好了。”

靳宜松了口氣,特別乖地點頭。然後騰地站起來,朝着門口走。

醉酒的人怎麽可能走的了,靳止晏在他摔倒的前一刻接住他,吓得心髒驟停。

懷裏的人語氣迷茫:“我真的沒有出故障麽?我走不了路了。”

“沒出故障。”靳止晏說,“你睡醒就好了。”

靳宜點頭。

靳止晏還在後怕,剛剛要是晚一秒,他哥會直接摔到地上,他離茶幾這麽近,頭很容易磕在上面。

又不乖了。

靳止晏攥着他的手腕,“你朝門口走幹什麽?”

靳宜老實答:“出去。”

又是這兩個字。

靳止晏明白了,“出去”不是趕自己走,而是單純的出去。

“出去幹什麽?”靳止晏拉着他往回走,別看靳宜站都站不穩,勁卻特別大。靳止晏只好道:“哥,外面很危險。”

靳宜皺着眉,身體整個呈四十五度朝門口壓。

靳止晏一只手拽不住,兩臂圈在靳宜身上,把人緊緊箍在懷裏。

靳宜出不去,嚷嚷:“別拽我。”

“我不拽你你就摔了!”

乖巧棉花糖變成叛逆棉花糖,靳止晏收緊雙臂用力摟着他,嘴唇在他脖子上輕輕吻着,安撫道:“聽話,你現在去不了。”

“……”靳宜掙紮兩下,消停了。

靳止晏看他不動,試探地把他松開,手臂還沒離開,靳宜又開始掙紮了。

靳止晏趕忙摟住。

靳宜繼續掙紮。

怎麽又開始了?

靳止晏只好用更大的力氣,唇貼着他的脖子,肩膀,一下下很輕地親吻。

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靳宜抿着唇一動不動,任由靳止晏的肆意親吻。

嗯?什麽意思?

靳止晏頓了頓,擡頭,停止親吻。

三、二……

三個倒計時還沒結束,靳宜重新開始掙紮。

靳止晏沒忍住笑出聲,“哥,你……”

他停住,因為笑意越來越濃。

靳止晏就這麽雙手圈住靳宜,下巴抵在靳宜的肩上,一笑,溫熱的氣息全部撲在靳宜的側頸上。

終于,靳止晏止住笑聲,埋在他哥的肩上輕聲問:“哥,你是不是喜歡我親你啊?”

靳宜的身體緊繃一瞬,變化很小,但他們貼的太近了,靳止晏察覺的一清二楚。

靳宜沒說話。

靳止晏以為他哥不會再回了。

可也就過了兩三秒,靳宜抿了下唇,臉、脖子、耳朵紅到爆炸,像盛開的漂亮鮮花。

他輕輕點頭,聲音很小:“嗯,喜歡。”

靳止晏呼吸忽地加重,摟在靳宜腰上的手加重,唇貼着他的肩,吞咽了口水。

“哥。”他微微張開嘴巴,尖銳的牙齒在靳宜脖子上一下下磨,深藍的眸子竟然泛着紅。

“我留下印子,你醒來會生氣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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