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
自己掙。”
卓文理的表情僵住,徹底笑不出來了。
闫椿輕飄飄地收回目光,落在陳靖回身上,她表現出意興闌珊?:“好沒意思。”
陳靖回本來也是陪她來,她來這麽一會兒別的沒幹,淨擺譜了,累了就說明爽了,既然她爽了,他也就覺得這一趟不虧了。
“那回家?”
闫椿托住腮幫子,搖搖頭:“不用,我等等無聊了就趴着睡一下。”
陳靖回把她不小心折到胸裏的蕾絲拉回來,順兩下,摁服帖了?:“嗯,好。”
卓文理看他們旁若無人地調情,他在一側不尴不尬的,還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回來也不安分,扭頭就對項敵眯眼:“你怎麽不告訴我他們還在一塊?”
項敵淡淡道:“他們在不在一起跟你又有什麽關系?”
卓文理剜他一眼:“要早知道他們還在一起,那我就不必要覺得陳靖回給了我五百萬,我得對他感恩戴德了。”
項敵不明白這個道理:“那五百萬不是他給你的,是你從我這裏拿走的。”
卓文理差點忘了:“那我更不用拿他當回事了,我也不欠他。”
項敵:“……”
卓文理挺有理:“他光顧着自己發財,對我們出生入死的兄弟也不說幫襯一把,曾經陪他打架,導致我學習不好,又導致我沒有考到好的大學,再導致我娶不到闫椿。”
項敵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麽了,是時間改變了一個人,還是他原本就是這樣,只是以往沒有共患難的機會,他們也沒有一個看透他的機會。
項敵說了一句公道話:“我們都沒有跟他出生入死,甚至沒有在他出事時對他施以援手。”
卓文理不覺得那是他的錯:“我什麽家庭條件你不知道?我們兩家加在一起都不如他們家有錢,那兩年我父母面臨下崗,本身就自身難保,談何給他雪中送炭?”
項敵不跟他辯了,沒意義。
沈藝茹在旁邊把這一切聽在耳朵裏,要說她重新對卓文理懷抱了多大希望,此刻就有多失望,尤其是在看到陳靖回,和他一直挪不開眼的闫椿之後。
時間順延,用了差不多兩個小時,宴客廳的位子上總算都有人了。
張钊是最後一個來的,他兩鬓斑白,就像是打了五十歲的衰老針,當年的風采已然不在。
闫椿看到他,成為第一個站起迎接師長的人:“老大!”
張钊聞聲還要找一找才鎖定了闫椿的位置,步履蹒跚地靠近她,到眼前了才看清楚她的模樣,她和做他學生時不一樣了,他卻還是知道她是誰:“闫椿啊。”
闫椿聽見這話,想哭又覺得矯情,只得一直點着頭:“嗯,是我,我是闫椿。”
張钊的妻子離開也十年了,要不是她離別時用下輩子的幸福賭咒,讓他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他也早陪她去了。她不知道,一個人的時候,怎麽都不苦,唯有想她這件事,實在太苦了。
後來他身體垮了,曾經英姿勃發的教育者,只能淪落成圖書館的保安。
幸得他的學生一個個都有了出息,時常給他打電話慰問,只不見闫椿的。他打聽了才知道,闫椿當了律師,可過得并不好,從無敗績可也從無錢掙,好不容易接到一個賺錢的案子,還被她合夥人給蒙騙了。這樣一敗便是一敗塗地。業內外都這麽說。
他開始思考一個問題,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當年他深受社會迫害,是他德行不夠,又或者是他命裏該着,可那與闫椿何幹呢?
闫椿原本有更好的選擇,成為一個律師看遍世間的陰暗面,就是他對自己學生的祝福嗎?
他開始逃避闫椿的電話,手機一響就戰戰兢兢,後來幹脆不要這東西了,反正他期待能打給他的已經天人永別,剩下的都是他畏懼的,那還要來幹什麽?
三中聯系到他時,他本不想來,可又很想知道,他最棒的學生,過得怎麽樣……
現在他看到了,也再無遺憾了。
闫椿領他坐在自己身側,把放在陳靖回腿上的包拿過來,掏出律師執照遞給張钊:“老大,你學生,闫椿,是一名律師。”
張钊掀開律師執業證,一寸的證件照也有奪目的能力。
他們都看不懂,為什麽闫椿要對張钊說這件事,張钊知道,她是告訴他,她并不後悔。
張钊老了,就容易被什麽東西迷了眼,說話的工夫,眼淚就鋪滿了一張臉:“好啊,好。”
除了“好”,他搜刮大腦也沒找到第二個詞來表達他的心情。
闫椿沒跟他說太多,告訴他自己打過的最匪夷所思的案子他也不見得喜歡聽,他只要知道,人生充滿了偶然性,而做律師只是她在偶然中最正确的選擇。
張钊看向闫椿旁邊的男人,十分眼熟?:“這……這是,一班的陳靖回?”
闫椿挽住陳靖回的手:“嗯,不過現在是我的丈夫。”
張钊一愣,也接受了。
他想起一班班主任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臉:“一班班主任要是知道他寄予厚望的學生娶了三中最讓校務處頭疼的學生,不知道會不會跳起來罵人。”
闫椿已經不太能記住他的模樣了,偏頭問陳靖回:“你還能想起你班主任什麽樣嗎?”
陳靖回回憶了一下:“我比較能記住他經常拿你舉例子,說我們要是像你這德行,就廢了。”
闫椿微笑臉看着他:“呵呵。”
陳靖回看她變臉變得快,被可愛到了,刮刮她的鼻梁:“以後我也要對我兒子這樣說。”
闫椿躲開他的手?:“誰跟你說我一定生兒子了?萬一是個女兒呢?”
陳靖回:“是女兒那還說什麽?寵着就好了。”
闫椿覺得這樣不好:“女兒還是要好好管教,不能被一丁點好處就被騙走才好。”
陳靖回:“你應該對你自己的孩子自信一點。”
闫椿說實話:“我是對我自己不自信,要不是你老給我糖衣炮彈、奶酪陷阱,我能一步步淪陷至此嗎?我的基因在這裏擺着,萬一被女兒遺傳了多不好。”
陳靖回:“不會的。”
闫椿挑眉:“你怎麽這麽肯定?”
陳靖回:“不會有人比我的糖衣更厚,比我的奶酪更濃。”
闫椿:“……”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聊着,張钊在一旁聽着竟然不自覺露出姨母般的笑。
身後一排也能聽到,三個故人除了項敵,都挺不是滋味的。
校慶晚會下午四點開始,在此之前,大家自由活動,不過這些已經被生活打擊成狗的大人們,早沒了學生時的精力,幾乎都窩在宴客廳喝茶、嗑瓜子。
新校長正好走到宴客廳的小舞臺上,參照三中發展史,進行一番抑揚頓挫的演講。
只是除了他面前那只被口水淹沒的話筒,幾乎沒人注意到他的存在,還是寒暄的寒暄,八卦的八卦,當年哪個風雲人物如今落魄不堪是他們最熱衷的話題。
校長說完,按照流程,問了大家一個娛樂性質的問題:“在感情中,你向對方隐瞞了什麽?”
其實這個問題原本是“上學時,你對老師隐瞞了什麽”,可見大家對回憶過去跟老師的經歷并不積極,校長幹脆把它換成兩性問題。
果然,看過來的人多了,也有人到臺上對着鏡頭答了:“我要對江勢說,我其實沒有32D。”
頭一槍打出開門紅,上臺的人一個接一個。
“我說分手只是想你挽留我,不是對你、對我們的感情失去了信心。”
“你沒車、沒房、沒存款,我也願意嫁給你。”
“吳嘉莉,當年我真的出軌了。”
“對不起啊,已經不愛你了,可怕你難過,幾次都沒說出口。”
他們所提到的人,不是在現場,就是會看到這條錄像,過去的不勇敢應該會為此時的勇敢鼓掌叫好吧?反正一輩子就這麽一回了。
項敵是幾人中第一個上臺的,他看着攝像老師推到他面前的鏡頭,千言萬語到嘴邊又溜走。
攝像老師鼓勵他:“說吧!你沒有幾回這樣的機會了。”
這招果然管用,項敵把眼睛閉上,咬牙說出口:“我從來沒告訴過你,我一直很喜歡你。”
沈藝茹不知道項敵說的是誰,一是她很遲鈍,也沒什麽腦子,不然也不會嫁給卓文理了,二是項敵實在瞞得太嚴實了。
卓文理也不知道,他甚至以為是闫椿,他早忘了他的妻子曾經是校花這件事。
闫椿挑眉,小聲地問陳靖回:“他還沒忘記校花?”
陳靖回答她:“我不也沒忘記你?”
闫椿語塞,這倒是真的。
項敵從臺上下來,從未如此舒暢,他撺掇陳靖回:“你上去說兩句,給我們女同學們一個偷拍你的機會,這一趟不能白來啊,是不是?”
陳靖回不去,他沒什麽瞞着闫椿的事。
卓文理有的說,他在項敵之後上臺了,拉過話筒:“我想娶的人其實是闫椿,娶你是我退而求其次的選擇。我争不過陳靖回,而陳靖回不要你。”
項敵第一個做出反應,指着卓文理沒給他好聽的?:“你吃飽了撐的?沒別的可說了?”
沈藝茹哀莫大于心死,不久前卓文理對闫椿獻的殷勤已經足夠叫她難堪了,反正丢了那麽多年的人了,也不差這一回。
闫椿全無反應,表白聽得多了,才知道不是每個人向她表白,她都會感動。
陳靖回就不行了,眼裏的兇光從天而降一樣,瞬間就塞滿了他的瞳孔,闫椿看見了,雖然覺得卓文理那厮不值得同情,可畢竟是校慶,陳靖回翻臉了對他的社會評價不好,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她去牽住他的手,小聲說:“來日方長,他總會犯在我們手上。”
陳靖回這才有所收斂。
卓文理并不認為他把自己逼上了絕路,還所當然地說:“規則是這樣,我只是實話實說。”
好一番不要臉的說辭,還真是叫人找不到破綻。
如此,沈藝茹也沒給他留臉面,站在臺上時,盯着陳靖回,說?:“我以為這麽多年過去了,陳靖回已經成為我的遙不可及,我對他也只留有遺憾,見到他時才知道,我錯得多離譜。”
卓文理炸了,兩手掀翻了桌子。
項敵可以想象,當年也是這樣。
陳靖回跟闫椿開始反感這個環節,有些隐瞞公之于衆是對過去的釋懷,而卓文理和沈藝茹這種,以傷害對方為前提,還要拉兩個墊背的行為,真不怎麽樣。
沈藝茹還沒說完:“有些人,一眼就一輩子。”
卓文理在她話畢便沖上去了,項敵跟他同步,兩個人一扯一擋,兄弟情義也付諸東流了。
陳靖回和闫椿不動如鐘,校長叫來保安,強制結束。
卓文理不能好好待在這裏了,負氣離開。
沈藝茹也是,她跟卓文理大庭廣衆之下撕破臉太難看,她做得出來,卻坐不住了。
他們夫妻一走,項敵也恍惚起來,其他人倒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沈藝茹在校三年一直是校花,她也擅長把眼睛放在頭頂上,跟一點架子沒有的闫椿幾乎是雲泥之別,如今能看到她的笑話,也是有生之年系列了,他們巴不得多演幾場呢。
闫椿扭頭跟項敵說:“你要想去就去吧,等等把她的電話給我,我覺得她可能需要一個律師。”
項敵聞言還挺詫異:“你……你覺得我應該……”
闫椿:“沒有什麽應不應該,要看你願不願意。”
項敵:“可是……”
闫椿:“你要是還有顧忌,那就當我沒說,反正決定權在你手裏,我只是要告訴你,不管你争不争取,她的離婚官司,我都打定了。”
項敵不說話了,在一會兒之後,他消失在宴客廳。
目睹整個過程的張钊也覺得眼睛乏了,想先走一步,闫椿去送他,在智學樓腳下,張钊朝她擺手:“回吧,我還記得出去的路。”
闫椿看張钊的狀态不太好,不知道這一別,日後還能不能再見了:“我還是送您吧。”
張钊搖搖頭:“不用。”
闫椿便站住了。
張钊走出兩步,又轉過身來:“闫椿啊。”
闫椿應聲:“嗯,我在。”
張钊:“李宗吾的《厚黑學》裏有一句話,‘一面正義大旗,一個響亮口號,會把天下的人心吸引過來,使原本并不存在正義與否的事業,也變得正義起來’,話是對的,可也要從另一個角度去考慮,如果正義大旗和響亮口號,都在正義的人手裏,那真的正義還會遠嗎?”
他停頓一下,又說:“若是十年前的我,哪會給你講這樣狗屁不通的道理,只可惜,十年過去了,我重新審視世事,已經不那樣理解了。”
闫椿對張钊突然轉變的畫風并沒有很驚訝,人是會變的。
張钊最後告訴她:“好好生活,好好照顧自己,無能為力的事情,就随緣吧!”
闫椿微怔,幾度張嘴,還是沒說話。
“當然,還是要保持你這顆善良的心。”張钊轉身朝外走,“你結婚啊,我就不去了,我看過你選的人了,挺好,有沒有錢放一邊,他愛你我看得到。”
闫椿目送張钊直到不見身影,眼前浮現曾經相似的一幕,恍如隔世。
她突然覺得有點冷了,正好一件外套披上來,偏頭就看到陳靖回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陳靖回摟住她的雙肩,抱進懷裏:“走吧。”
這兩個字,暴露了他的初衷。
闫椿問他:“你從告訴我校慶就是故意的,對不對?”
陳靖回也沒否認:“嗯。”
闫椿又說:“你是想激項敵一把,讓他勇敢邁出這一步,對不對?”
陳靖回:“嗯。”
闫椿:“你知道我見過沈藝茹之後,一定會幫她離開卓文理,對不對?”
陳靖回:“嗯。”
闫椿:“你是心疼沈藝茹嗎?”
當然不是。
陳靖回說:“我是心疼項敵。”
闫椿:“是他自己。”
陳靖回:“他只是太重情義,不願意趁火打劫,也不願意背叛兄弟。當年卓文理要追你,我給他簽了個條,讓他以後拿這個來找我,我給他五百萬。”
闫椿:“當年嗎?當年你都那麽喜歡我了嗎?不惜為我兄弟反目?”
陳靖回繼續自己的話?:“可他拒絕了。項敵拿了那個條,後來重逢,我按照約定給了項敵五百萬,助力他繼續創業,當時他已經有一家小有規模的公司了,他就把那五百萬給了卓文理。”
闫椿都不知道,這裏面還有這麽多事。
陳靖回說:“你只有親眼見過她的生活、見過項敵對她的用心良苦,才不會覺得我對她有想法,所以我沒有一開始就告訴你。”
可以,這操作很牛。
闫椿原諒他了:“好,嗯,行,優秀。”
陳靖回聽她這口吻,伸手捏捏她的臉:“還不好受?”
闫椿哪有不好受?
“我只是很奇怪,你是做了什麽讓她這麽喜歡你?還喜歡那麽久。”
陳靖回聞到好大的醋味,像是煮沸了的陳醋,別別扭扭的味道漫天都是:“要是我介意她的生活不好,那就會跟她在一起,成全她,而不是讓項敵出手,成全項敵。”
闫椿“女人不講理”的邏輯一上來,就很強:“你要是沒鬼,你跟我解釋那麽多?”
陳靖回哭笑不得:“不是你突然吃醋?”
闫椿絕不承認:“我是那種會吃醋的人嗎?”
陳靖回:“你是。”
闫椿:“我不是。”
陳靖回:“你是。”
闫椿:“哎呀,我說了我不是,你再說我,我就弄死你。”
陳靖回:“好吧,你不是。”
闫椿:“你是。”
陳靖回:“我是什麽?”
闫椿:“你是那種會吃醋的人。剛才我都發現了,卓文理給我表白的時候,你眼紅了。”
陳靖回:“那是風迷了眼。”
闫椿:“你就是吃醋了。”
陳靖回?:“我為什麽要吃一個各方面都不如我的人的醋?你想多了。”
闫椿扭頭就走:“這樣啊。那我去回應一下卓文理好了,反正你也不吃醋。”
陳靖回把她拽回來壓進懷裏:“你敢!”
闫椿在他懷裏轉轉轉,轉到面對面,她沖他笑:“你吃醋了。”
陳靖回低頭啄一口她的嘴唇,話說得雲淡風輕,又真實得殘忍?:“你找誰,我就宰了誰。”
闫椿咂嘴:“到時候你進去,我還得給你打官司,也不見得就能把你撈出來,到時候我就成了半個小寡婦,那你還管得着我找誰嗎?”
陳靖回:“你為什麽會以為我進了局子勢力就斷了?”
闫椿:“……”
陳靖回:“你放心,到時候會有很多人替我管的。”
闫椿:“……”
陳靖回:“還有問題嗎?”
闫椿搖搖頭:“沒了,人家一點問題都沒有了呢。老公棒棒的,老公好厲害。”
陳靖回親昵地揉揉她的頭發,一陣低笑聲從她頭頂蔓延開來。
在他們身後一直不敢靠近的人看他們公然擁抱,更不敢靠近了,只能小聲說話:“為什麽可以聊那麽久?能不能聽到他們在聊什麽?”
旁邊人側過耳朵去,什麽也聽不見:“我們離太遠了。”
“廢話!離太近不是很沒有禮貌嗎?而且我們跟人家也不太熟,被瞪一眼那多尴尬。”
收到校慶邀請函的,最次也是月薪上萬,他們知道這麽點收入跟人家真有本事的沒法比,可就是知道陳靖回要來,才面臨丢人現眼的處境也硬要露露臉。
輪回資本是國際上首屈一指的集團,即使只是亞太地區總部,也有數萬員工。這些校友雖然沒有遠大志向,不搞什麽創業、合夥,可專業知識還是有的,打工也希望找一個紮實的靠山,不為出人頭地,就為工資翻倍、豐厚待遇。
有陳靖回這條捷徑,不走那不是愚蠢嗎?
故而,他們在闫椿和陳靖回相繼出來後,也跟了過來。
闫椿早看見他們了,大概猜到他們什麽目的,可陳靖回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他拿全家的命,還有他自己的人生搏來的,她舍不得他被別人利用。
她便在他們的眼巴巴中,挽起陳靖回的手:“我們走吧。”
陳靖回應:“嗯。”
兩個人攜手朝外走,與前來的人流形成兩股相斥的力量,值得一提的是,他們那麽多人都沒有拼過這兩個人的氣場。
幾個想入非非的人傻眼了,面面相觑半天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校長還想着,就算陳靖回不願意開個講座,在校慶晚會開幕時講兩句話總可以吧?一看他不見了,趕忙追出來,結果只見幾個人站在風中。
他問他們:“陳先生人呢?”
他們中有人清醒過來,壓下複雜的心情,說?:“走了,跟闫椿一起。”
校長很好奇:“這個闫椿,你們認識嗎?怎麽我翻遍學校檔案也沒發現三中有過這個人。”
何止是認識?
一人告訴校長:“闫椿是三中的又愛又恨。”
有人接上她的話:“她在的那三年,三中一半的榮譽是她拿來的,而一半的口碑也是她毀掉的。當時的年級主任做夢都想除掉她,結果還半路失蹤了。”
校長聽着他們的話,漸漸透出驚恐,原來這就是那個廢掉教務處主任的學生……
其實這事是闫椿背鍋了,明明是陳靖回拜托他媽做的,就因為那段時間主任正跟闫椿鬥得你死我活,他的職業生涯突然暴斃就這麽被算在闫椿頭上了。
不過可以讓後輩聽到她的名字就聞風喪膽,倒也挺長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