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好愛他!”
許寄答應了。
包賺不賠的買賣他不可能不做。
紀方池很快就打了電話過來,火急火燎道:“哥!怎麽樣?需要我幫忙嗎?嫂子衣服脫了沒?要不要我進來給你撐場子啊?捉奸的時候一個人很不利啊!”
“不用,”許寄瞟了眼得了便宜還賣乖的黎聽,低聲道,“我原諒你嫂子了。”
仍然蹲在花壇後邊的紀方池一整個震撼,他發現他從頭到尾都錯了,錯得很離譜!他一直以為是嫂子愛許寄哥愛得死心塌地,沒想到竟是反過來的!
他好愛他!
“哥你冷靜點!”紀方池急道,“你現在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原則性的問題可不能這麽容易就揭過去啊!”
許寄的聲音聽起來很冷靜,“沒事,我有數。”
你有數個屁啊!紀方池抓狂。
“我先挂了,”許寄道,“想吃什麽你選好了打電話聯系我,我去接你。”
“哥!許寄哥!”紀方池撕心裂肺的吶喊換來了手機“嘟嘟”的忙音。
不過托紀方池的福,許寄倒想起來一些東西,他問黎聽,“進門的時候你為什麽要摸人家阿姨的腰?你是變态麽?”
黎聽荒唐地“哈”了一聲,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拖長聲音哦了一聲,“所以是有人給你通風報信了?你是趕回來捉奸的?”
許寄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回答我的問題。”
黎聽嘴邊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一邊說一邊站起來往門那邊走,“阿姨在門口被鞋絆了下,我伸手扶住了。”
話音剛落,他猛地打開門,一眼就看到了猥猥瑣瑣蹲在花壇後的紀方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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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聽勾着唇,“啊……是你啊。”
紀方池猝不及防,一擡頭就是美人親切的笑臉。
黎聽很高,低頭望他的時候黑壓壓一片,臉上似笑非笑,威懾力極強。
紀方池被吓了一大跳,哆哆嗦嗦地差點跌在地。
好在救世主及時出現了,許寄抱臂,“你幹什麽。”
“沒什麽,”黎聽眼裏浸着笑意,看向許寄,“和小朋友打個招呼。”
一個26歲,一個25歲,剛高中畢業的小屁孩可不就是小朋友嘛。
“行了,剛好也聊完了,我走了,”許寄道,他經過花壇時,對紀方池說,“起來,我送你回去。”
紀方池連忙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屁颠屁颠地跟上去,他轉頭看了一眼,美人仍然靠着門框,笑着看他們離開。
“記得我們的約定啊。”黎聽說。
許寄沒回頭,擡了一下手示意知道了。
而紀方池則警鈴大作,什麽約定,難道是嫂子仗着許寄哥的喜歡,所以趁機簽訂了不平等條約?就像他要繼續和那個女人保持關系,讓許寄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嗎!
一世英名的許寄哥怎麽就栽在了這個小妖精的手裏!紀方池憤怒,是的,他現在看黎聽已經不是賢惠大美人了,而是對許寄哥騙身又騙心的壞狐貍精!
之後許寄恢複了沒結婚前的快樂單身生活。
他們現在就是在打明牌,他每周都不用回去了,黎聽也不用每周趕回來了,雙方都非常滿意。
正因如此,瀕海那套房子閑置了下來,連續兩個星期沒開過燈了。
許寄重新住回去完全是偶然,那天由于靈感匮乏,他自己一個人在公司呆到了将近淩晨12點,可畫出來的畫面較想象中仍舊差了點意思。
高強度的集中和思考讓他非常疲憊,所以他選擇回了車程只有15分鐘的房子,而不是30分鐘的,反正黎聽現在也不在那住了。
大半個月沒人光顧,櫃子、桌子和地板都鋪了一層薄薄的灰塵。許寄大概整理了下,滿足地躺下,瞬間入睡,果然還是睡了8年的床舒服。
之後他就比較頻繁地回這裏,漸漸地把搬去漢景那邊的東西又拿了回來。
期間,許寄和黎聽都沒有任何聯系。
又過了一個月,忙碌了許久的許寄再次完成了一階段的工作。他在水沙發上美美地睡了個午覺,一出房門,卻看到斜對面黎聽的房間門縫下流了一大灘暗紅色的液體出來,都快漫延到洗手間了。
正常人看到這畫面肯定會被吓到,自然而然地聯想一堆殺人藏屍恐怖事件。但許寄沒有,他皺着眉走近了些,然後聞到了濃烈的酒味。
他毫不猶豫地打了個電話給黎聽,後者很快就接了,背景音像很多人在說話,亂且雜。
許寄情不自禁地把手機拿遠了些,“喂,你房間裏的酒灑了。”
“嗯?”黎聽好似走遠了些,聽着安靜了不少,“酒灑了?怎麽會?”
許寄懶得解釋,直接道:“就是灑了,你回來收拾一下。”
“我現在在S城,”黎聽說,“你能幫我進房間看下是灑了哪瓶酒嗎?”
許寄:“你房門關着。”
黎聽:“我沒鎖,你擰開進去就好。”
許寄并不想進別人的房間,可黎聽現在回不來,總不能讓這灘酒呆這好幾天吧?
黎聽好似知道他在像什麽,在那邊低低笑起來,“沒事,我的房間你可以進。”
“少說得那麽惡心,”許寄煩躁地揉了把頭發,“那我進了。”
客房非常簡潔,只有一張床,一張書桌和椅子,其他什麽都沒有,空蕩蕩一片。哪怕黎聽在這住了很久也沒有什麽變化,哦沒有很久,畢竟就每周回來兩次。
要說唯一不同的就是靠門邊擺了一個小酒櫃,上邊放着五六瓶洋酒,其中一瓶現在正躺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許寄墊着腳繞過酒水,撿起破碎的瓶身看了一眼,“Louis Xiii。”
“啊……”黎聽心痛地感嘆了一聲,“聽說這可貴了。”
“聽說?”
黎聽仍在心疼錢,“不知道什麽牌子,別人送的,說很貴。”
“還行,”許寄知道這款酒,他喝過很多次,路易十三,算是比較好的洋酒了,“沒什麽事我挂了。”
黎聽主動交代,低聲說:“我回S城是因為公司部份事情需要在這邊解決,如果你爸媽問起來你不要說漏嘴了。”
許寄:“嗯知道了。”
手機被挂斷,黎聽鎖屏塞回口袋裏。
很神奇,只要許寄答應下來的事,他總覺得對方能做好,也不知道哪裏來的信任感。可能是因為後者是那種做事很認真的人?所以他對許寄的人品很放心?
雖然性格說一不二的,有時候很讨厭就是了。
“黎聽!在裏面幹什麽呢?不想做事,偷懶是吧?”
廚房門被人從外面粗暴地拉開,黎越看到黎聽背對着自己,像是在幹什麽壞事,他頓時上手抓住後者的長發往後一扯,“你做什麽呢,啊?”
黎聽被扯得往後一仰,他吃痛,但還朝黎越露出一個小小的笑,“……抱歉,我老公剛剛給我打了個電話,我進來接一下。”
黎越不屑地“嘁”了一聲,他嫌髒似的松開手,“嫁給一個男人你也不嫌晦氣啊?給別人每天做牛做馬,是不是晚上還要跪着給男人操啊?”
黎聽圍着圍裙,規矩地站在一邊,他低着頭,看不清表情。
黎越看到那瑟縮的模樣就直犯惡心,一開始他還提防着黎聽會不會來争家産,可這窩囊廢争都不敢和他争一下,沒意思極了,“我媽喊你切盤水果給外邊的董事。”
黎聽小聲應了聲。
臨出去前,黎越還嘲諷了一句,“上不了臺面的小娘們。”
門“嘭”地一聲關上。
半晌,黎聽扯了扯嘴角,從喉嚨裏滾出一聲笑,他緩緩擡手,把被弄亂的長發一點一點弄順。他望着黎越離開的方向,漆黑的瞳孔仿佛冰寒深淵,只餘刺骨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