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在卡普的撺掇下, 同樣摸遍全身口袋的戰國大将,最後奉上了自己随身攜帶的鋼筆做見面禮。而确實口袋空空的庫贊,則是現場變出個貓頭鷹冰雕。

赫佩爾把小冰雕擺在盤子裏, 放在自己旁邊。

她喜歡這個禮物!

大家确實是來吃飯的,在走過場一般的歡迎完鼯鼠回本部之後, 直接快進到了胡吃海塞的階段。

赫佩爾坐在鼯鼠和庫贊中間,看着對面的卡普中将, 用驚人的速度吃空了一盤又一盤菜,渾身散發着一股要把戰國大将吃窮的氣勢。

戰國作為東道主,自然而然的擔任起飯局話題的抛出者。他先是解釋了一下鼯鼠其餘同期都在巡航期,所以無法前來見面, 又關心了一下鼯鼠這些年在羅格鎮過得如何。

在場的,算上赫佩爾一共只有六個人。戰國坐在主位, 左邊依次是卡普和庫贊, 右邊則是火燒山和鼯鼠。

左邊的人都在專心幹飯,只有右邊的人還記得這是鼯鼠的接風宴,好歹還說兩句話。

赫佩爾一開始還跟着聽一耳朵, 但在第一次痛失糖醋排骨後,她就加入了幹飯大軍。

戰國眼尾抽抽的, 看着對面三個吃飯吃出殘影的家夥。尤其是自己的老夥計, 他居然很認真的在和一個小姑娘搶菜吃。

這一瞬間,戰國突然再次有了想要裝作不認識卡普的沖動。

在發現自己搶不過卡普中将後, 赫佩爾毫不客氣的使喚起庫贊來,絲毫不覺得自己指揮一個海軍中将去搶另一個海軍中将的菜有多離譜。

而庫贊也真的任由赫佩爾胡來。

現在局面已經發展成了1 VS 2 , 被激發鬥志的卡普, 開始故意和下筷子的庫贊較勁, 而赫佩爾就差在一旁搖旗吶喊加油助威了。

看着融入速度莫名奇快無比的赫佩爾, 雖然和鼯鼠想的融入方式有點不一樣,但是他已經能夠熟練的安慰自己,不要去在意這些細節。

火燒山端起酒杯,與戰國和鼯鼠分別碰了一下,他笑呵呵的感慨着:“這孩子真活潑啊,和你不太像呢,鼯鼠。”

Advertisement

鼯鼠抿了口酒,不置可否。

他覺得他們舅甥二人還是很相似的,那是一種更深層的相似,不過這些就沒必要和外人提起了。

“你給我差不多一點!”

看不下去的戰國握起拳頭,試圖給“為老不尊”的卡普一個暴栗,但是卡普怎麽會乖乖坐着等挨揍呢?他一下就躲過去了。

卡普一只手挖着鼻孔,另一只手依舊馳騁在餐桌上夾菜,他面帶不屑的回應戰國:“哈?老夫不是來吃飯的嗎?你們還沒聊完啊,真啰嗦。”

戰國大将感覺自己青筋直跳,他默念着,要在小輩面前給卡普留點面子。于是,他硬凹出一個擰巴的笑,問赫佩爾:“還想吃什麽?我單獨給你加。”

說着就要擡手招呼候在門外的侍者。

“不用不用,我已經吃飽了。”

赫佩爾确實吃飽了,她又不是大胃王。其實後半程比起因為想吃而加入“戰局”,更多的還是覺得有趣,也有點上頭,變成了類似玩鬧的樣子。

被戰國一打岔,赫佩爾終于成功接收到了鼯鼠扔給她的眼神,她一秒正襟危坐,仿佛剛才那個張牙舞爪的人不是她。

理智回籠的赫佩爾,開始偷偷觀察戰國。看他談笑風生,八面玲珑的樣子,明顯是很習慣于與人溝通的。

這就很有意思了,因為在場的另外幾個人,一打眼看過去,就是那種不愛應付社交的類型。

但此間氛圍卻非常輕松和諧。

大家确實是真心的想要彙集于此,這就很值得玩味了。

赫佩爾不再夾菜後,庫贊也放下了筷子。他

慢悠悠的喝着酒,又順手給已經有點融化的冰雕補了下形狀。

看了眼明顯在思考什麽的赫佩爾,庫贊俯低身子,小聲跟赫佩爾打着啞謎:“這個上面怎麽樣?”

海軍內部的派別一直很混亂,親貴族的,親政府的,鐵血派的,親民派的,如果不是外部敵人的壓力從未減弱,光是內部的矛盾就夠他們喝一壺的。

赫佩爾提出的問題,其實早在十多年前就有海軍思考過,那個人就是戰國。

而他選擇推到“上面”去的人,正是他自己。

戰國從小就接受過完整且良好的教育,所以他清醒的要比別人早得多,也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麽。

他貫徹的,是“君臨于世的正義”。

想要成功登頂,那麽就不能只獲得一半的支持。

他需要全部。

這些年,他也在篩選志同道合的同伴,可以說現在在場的諸位,都是戰國精心挑選的班底。

至于庫贊問的這個問題,赫佩爾給出了正面的回複。其實她才見戰國第一面,哪裏看得出他靠不靠譜,不過是相信自家舅舅大人的眼光,加上有庫贊這個指南針做背書罷了。

能折服她舅的男人,那都不是有兩把刷子,那必須是有九九八十一把刷子才行。

想到這,赫佩爾忽然飄忽了一下思緒,開始思考起,到底什麽樣的女人才能拿捏住她舅,她有生之年還能見到她舅媽麽??

飯局結束後,大家各自散去,各回各家了。

但庫贊因為要“護送”非常受赫佩爾喜愛的冰雕,所以和他們一路。

看着離開方向都不一樣的海軍将領們,赫佩爾再次确定了,這幫家夥果然不住在那片特意圈給他們的別墅裏,但是為什麽呢?好奇怪。

鼯鼠從門框上面摸出鑰匙,打開房門率先進去了,庫贊緊跟着也進了門。

本部的海軍宿舍,棚頂是很高的,因為海軍們那離譜的身高,所以在建造時甚至劃分了不同的檔。

鼯鼠選的是5米的吊頂房,因為3米的對他來說有些過于擁擠。

庫贊把小冰雕放進冰箱後,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看着在沙發上坐下,一副要開小會架勢的庫贊,鼯鼠回頭看向抱着膀,站在茶幾對面的赫佩爾:“什麽情況?”

“不急,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吧。”

赫佩爾閉上一只眼睛,歪着頭,看向對面坐着的兩個男人:“你們的戰國大将,是果實能力者嗎?”

鼯鼠:“他是人人果實·幻獸種·大佛形态的能力者。”

還真是佛啊???

漲見識的赫佩爾連忙追問:“大佛形态?他真的會變成佛的樣子嗎?”

庫贊接了話:“嘛——,不僅可以變成大佛的樣子,還會發光呢,是超大號的金身佛像。”他回憶了一下戰國大将動用能力時的樣子,不由得感慨:“總之就是非常誇張。”

沒見過多少惡魔果實能力者的赫佩爾,表示今天再次刷新了自己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且産生了更多的疑問,她覺得自己的小腦袋裏塞滿了問號。

“那你們平時能看見佛的虛影嗎?”

“嗯?不能啊,他不發動能力的時候就和常人一樣。”

好嘛,看來又是自己這邊的問題。

不過,有問題不怕,事情總會一件一件一件一件的解決的,先嘗試把第一個題目搞定吧。

赫佩爾拿起随手扔在進門立櫃上的記事本,翻到自己做筆記的那頁:“我在羅格鎮的時候收集了些民間故事,今天下午還去了一趟馬林福德的圖書館。”

她走過去坐到兩人中間,把她的記事本展示給他們看:“因為貓頭鷹的一些習性,

比如晝伏夜出、行動無聲等等。以及因為有些奇怪的誤解,比如會在人将死之前發出笑聲什麽的,所以在和貓頭鷹有關的傳說裏,大部分都與黑夜或生命有關聯。”

庫贊看着本子上有模有樣的畫着條條框框,有心想誇一句,又覺得現在不能插話,所以他只是安靜的認真看着。

赫佩爾畫的其實是思維導圖,上輩子的社畜生活,給她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以至于她做PPT和思維導圖已經變成了下意識行為。

她在樹狀圖的主幹上羅列着報喪女妖、夜游神、黃泉的領路人、女神侍者、惡婆鳥等等。

延伸出的分支上,則寫着每個神話傳說裏對應的特點。

已經有許多因為能力對不上,或者外形對不上而被劃掉了。

現在留在上面的,只有夜游神和黃泉的領路人。

赫佩爾提筆在夜游神上畫了個圈圈:“在今天之前,我還不太能确定究竟是哪個,但是今天我看見了【自己】。”

夜游神,在偉大航路的傳說故事裏,是只在夜晚出現,監察人間的貓頭鷹。

如果人們在黑夜中訴說自己的苦難,說不定就會被祂聽見。只要向祂奉上祭品,成為祂的信徒,就會得到庇佑。

有些古老的部族會供奉貓頭鷹的圖騰,以期得到黑夜的庇護。但更多的資料像是被抹去一樣,消失的很徹底。

只有雜書裏有些模糊的文字描寫,說祂雖然是夜晚的神明,但為了自己的子民可以在黑暗中真切的看到祂,所以羽毛燃燒着白色的火焰。

而黃泉的領路人,祂的資料反而更全一些,在馬林福德甚至可以找到有關黃泉領路人的故事集。

雖然原型也是只貓頭鷹,且在神話故事裏以情緒為食,是靈魂的引導者。但是祂在傳說中是純黑色的。

“我現在,可能更偏向自己吃的是夜游神?比如,動物系的幻獸種,夜游神形态什麽的?”

赫佩爾給鼯鼠和庫贊描述了一下,自己在那一分鐘裏看到了什麽。

但老實講,赫佩爾依舊覺得黃泉的領路人也很有可能,畢竟除了顏色不對,她确實做到了故事裏描述的一部分事情。

或許,有沒有可能,夜游神和黃泉的領路人是同一只貓頭鷹?只是傳說故事被人為分開了?

但是誰這麽無聊,要對一只貓頭鷹的神話故事做手腳。

這是有多閑啊。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