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在奇怪的氛圍裏, 是澤法率先翻篇,切換回了輕松的閑聊模式。

“動物系的果實覺醒,确實需要小心。如果無法在正确的方向與自己的果實産生共鳴, 那麽失敗的概率還是很高的。”

澤法變着方式,講出了自己能講的部分:“所以, 我的建議是,不要急着進一步開發果實能力。順其自然吧, 等時候到了,你自然就知道該怎麽做。”

赫佩爾莫名覺得自己被畫了張餅,她眨眨眼睛,決定主動出擊:“澤法先生, 我也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您。請問惡魔和惡魔之間,會認識嗎?”

同樣埋了個坑的赫佩爾, 期待的看着澤法。

無論回答“會”或者“不會”, 都代表澤法默認了,惡魔果實裏确實存在着惡魔的意志,或者意識?

看着莫名有來有往的兩個人, 鼯鼠也默默喝了口水,這回輪到他裝擺設了。

聽懂小姑娘暗示的澤法, 心情其實還不錯, 他還有閑心感慨這舅甥二人都一肚子心眼。

澤法給出了回答:“有可能。”

咦?居然正面回應她了。

赫佩爾把剛剛踢出【自己人】範圍的澤法,又扒拉回來一點。她轉了轉眼睛, 接着提問:“為什麽你們都不吃惡魔果實?”

如果惡魔果實強大到需要忌憚,為什麽他們不吃呢?只是因為怕水?或者怕海樓石?

赫佩爾表示她才不信。

這一次, 澤法回答的更快了, 而且看得出, 他心情似乎變得更好了一些:“不要過于依賴惡魔果實, 只有自己本身的能力才是最靠得住的。你要錘煉自己的身體,直到極致。”

嗯,這個說法很耳熟,她舅也經常這麽念叨她。

而且所謂的錘煉身體到極致,大概是在說霸氣吧。說的這麽委婉嗎?但其實她舅早就透過題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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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佩爾品了一下澤法奇怪的說話方式。

決定再把他往【自己人】的圈子裏扒拉回來一點。

赫佩爾撓撓頭:“我大概知道要怎麽做了。”

她決定把話題拉回自己的能力開發上:“既然覺醒這件事打算交給玄學,那就先把已經開發出的能力盤一下吧。其實我前幾天有想到一個還不錯的新招式,只是沒有練習對象。”

她說着舉起拳頭,并在拳頭上包裹了厚厚一層流動着的深藍色:“我這一拳下去,對面可能會哭哦,字面意思上的嚎啕大哭。”

這是之前在西海拿到的情緒,她在海上趕路的時候,拿魚做了點試驗。

這些看似沒有實體的濃郁顏色,其實是會對生命造成影響的,或者說造成傷害更準确一點。

你見過自殺的魚嗎?她見識到了。

被注入了代表着【絕望】的黑色後,那條魚明明還活着,但既不跳躍也不掙紮,就那麽放任自己窒息在岸上。

說實話,那場面還挺毛骨悚然的。

是什麽樣的感受,才能讓一條理性和感性都不多的魚,産生違背自己本能和天性的念頭。

所以赫佩爾決定,如果沒有什麽深仇大恨的話,還是不用黑色了,藍色也不錯啊。

“人在極度悲傷的時候,對外界的反應會減弱,同時伴随着眩暈或呼吸困難,說不定還會損傷心肺。”說着可怕話語的赫佩爾,頂着一張純良的臉,她堪稱乖巧的小小揮舞一下拳頭:“我最近查了很多關于情緒的資料,人類真的很脆弱,要保持好心情才能長命百歲呀。”

“咳咳。”看着越說越離譜的外甥女,鼯鼠決定打斷一下。

于是赫佩爾配合的收斂起小小的挑釁,重新變回了一開始認真聽講的模樣。

澤法倒是沒什麽感覺,他反而開口安撫了一下鼯鼠,讓他不要過

于緊張。然後針對赫佩爾剛才提到的能力運用,給出了一些自己的建議。

這部分沒什麽涉密的,他心安理得的輸出了一堆自己的見解。

在戰場拼殺半輩子的人總是一針見血的,見多識廣的澤法老師,講起來頭頭是道,把赫佩爾聽得一愣一愣的。

她緊急叫停,拿出斜挎包裏的小本子,蹲在茶幾面前開啓了記筆記模式。

看着仿佛剛才沒有過“劍拔弩張”的兩個人,鼯鼠借着喝水的動作,按住了自己抽搐的嘴角。

行吧,雖然和他教導的有點不一樣,但至少在與人相處這部分,他是不用再擔心赫佩爾了。

收獲滿滿的赫佩爾,和鼯鼠走在去覓食的路上。

她好奇的問她舅:“我還以為你全然的信賴着自己的老師?”

鼯鼠:“你從哪看出來我沒信任他了。”

“你剛才介紹我能力的時候,可是隐瞞了不少喲,而且也沒提到【聽】的事情。”

一談到這點鼯鼠就頭疼,他敲了敲赫佩爾的腦袋:“這叫有所保留,不代表我不信任他。還有你,不要跟誰都說這些,長點腦子。”

“我哪誰都說了,知道的一共就那麽幾個人嘛。”赫佩爾不服氣的頂嘴。

“哦?是麽?那庫贊是怎麽回事?我聽他說,你剛認識他沒多久就透底了?”

“……額,這個不算,這是個非常意外的意外。”赫佩爾笑眯眯的擠到鼯鼠身邊,挽着他的胳膊:“哎呀我心裏有數,你就別操心了。”

她看着街道兩邊逐漸亮起的霓虹招牌,小聲說道:“但是其實我覺得吧,說不定師尊他老人家知道的,比咱倆加起來都多。”

赫佩爾回憶了一下過往的細節,不确定的補了句:“但是他好像确實不知道【聽】的事。”

鼯鼠沒評價赫佩爾的猜測,他注意到那個奇怪的詞:“師尊?”

“就是老師的老師。你不就是我的老師嘛,那你的老師我要怎麽稱呼,總不能叫師爺?”

聽到外甥女稱呼自己為老師,老懷甚慰的鼯鼠,決定大發慈悲的跳過說教環節:“直接叫澤法老師就行,或者你之前的先生叫法也可以。”

迎面走來一個穿着白色條紋西裝,帶着漁夫帽的高瘦男人。

在他旁邊有一位穿着淡黃色小禮服的年輕女士,大概是女伴吧?因為看起來很親密的樣子,雖然是女伴單方面的親密。

那男人顯然也看見了鼯鼠,他走過來,用非常緩慢的語氣開口打招呼:“耶~,這不是,那個誰來着~,哦,鼯鼠大佐嗎?”

……耶,是個奇怪的大人呢。

赫佩爾一言難盡的,看着這個能治好她頸椎病的家夥。

但顯然鼯鼠是非常習慣他這種說話方式的:“波魯薩利諾中将,好巧。”

過于高挑的男人緩緩轉移視線,看向赫佩爾:“耶~,這是你外甥女吧~,你們長得果然很像呢~。”

……耶,還是個眼神不好的奇怪大人。

赫佩爾睜着無神的死魚眼,和低頭俯視她的波魯薩利諾對視着,她學着對方奇怪的語調,也慢悠悠的開口:“耶~,中将是在約會嗎~。”

因為外表和普遍意義的帥氣或者周正都搭不上,所以其實并不受小孩子歡迎的波魯薩利諾,看着這個不僅沒怕他,反而還能調侃回來的小軍屬,感興趣的舒展了下表情。

……嗯,看上去更加奇怪了。

他的女伴搶先回答了這個問題,只見這位妝容精致的小姐,略帶羞意的挽住波魯薩利諾的胳膊:“是呢!我們在約會!”

唉喲?居然還是被女孩子倒追的中将先生呢。

鼯鼠接過話題:“那就不打擾二位的雅興了。”

他向波魯薩利諾點點頭:“有時間再聚。”

赫佩爾目送着慢吞吞道別的波魯薩利諾中将走遠,她看看那邊成雙成對的背影,又看看“形單影只”的鼯鼠。

赫佩爾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舅哎,你什麽時候給我找個舅媽啊?你的老婆本我都存了好大一筆了。”

暫時并沒有成家打算的鼯鼠,彈了赫佩爾一個腦瓜崩:“成天就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有那時間多做點訓練。”

赫佩爾捂着被彈紅的額頭,擺出一張冷漠臉:“哦。”

但是她只裝了2秒鐘就破功了。

赫佩爾拽着鼯鼠的手往西街走:“我聽到卡普中将他們在那邊吃燒烤,才三個人,咱們也去湊個熱鬧吧!”

對晚餐吃什麽并沒有想法的鼯鼠,配合的跟着走了。

卡普中将那邊,氣氛正好。他們坐在燒烤的檔口,非常接地氣的,和其他客人一樣擠在露天的小桌子旁。

地上堆滿了喝空的啤酒瓶,那串肉的簽子就差被卡普撸出火星了。

7、8個燒烤師傅正滿頭大汗的在一旁努力烤串,就怕追不上今晚客人的吃飯速度。

卡普旁邊坐着赫佩爾沒見過的新面孔,那個男人的臉上有4個X形的傷疤,讓赫佩爾想起了同樣在下巴上有X形傷疤的德雷克。

啊,她好像忘記給德雷克寄馬林福德的明信片了,有時間的話要補一個才行。

因為有着熟人濾鏡,所以赫佩爾對這個帶着海軍帽子,有着卷曲頭發的家夥,初始印象還蠻好的。

雖然他長得有點兇。

Ennnnnnnnnm,本部的海軍将領,似乎長得都很有辨識度呢。

她舅的莫西幹發型,在這裏還真是一點也不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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