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這位臉上有4個X形傷疤的男人, 名為道伯曼。

在卡普熟悉的撺掇下,剛剛巡航結束返回本部,真的什麽都沒帶就跑來吃飯的道伯曼中将,最後給赫佩爾打了見面禮的欠條。

赫佩爾拿着簽着道伯曼大名的小紙片, 有一瞬間的茫然, 她好像沒接什麽奇怪的, 收集中将禮物的連環任務吧?

本部中将的巡航是有輪班的。

道伯曼中将的回歸, 意味着火燒山中将的巡航期要開始了。

而此刻的火燒山中将, 正專心致志的啃着手裏的巨大肉串, 這是用海王類的肉烤出來的。

在別處堪稱災難的海王類,在馬林福德只是大家飯桌上的一道菜。

這種堪稱魔幻的失衡,讓現實平添了一分滑稽。

赫佩爾也在跟手裏的肉串作鬥争, 不得不說,海王類的肉,烤起來還真挺好吃的。

她聽着中将們在飯桌上聊巡航的事,轉頭問坐在身邊的鼯鼠:“他們的巡航我能跟着去瞧瞧麽?”

“你想去找海賊練手?”

“是啊,我那個新研究出來的能力,總不能對自己人下手吧。”

她可是知道的, 有些海軍将領要求自己的兵不能喊累, 不能喊疼, 更不能流淚。

而幾乎所有的海兵, 本身也是如此要求的自己。

她總不能讓她的天使陪練團, 在訓練場一起崩潰大哭吧, 她都要替他們社死了。

而且她也不敢下狠手啊, 這還怎麽測試。她可是非常想知道, 注入不同份量的情緒會産生什麽區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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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 我的艦隊明天早上出航, 要來嗎?”咽下嘴裏的食物後,火燒山中将眯着眼睛,笑呵呵的接話:“但是可能比較危險。”

沒想到真的可以蹭船出行,赫佩爾驚喜的回道:“要去要去,我要去!”

她嚣張的笑着,露出自己的小虎牙:“到底是誰比較危險還不一定呢,不要小瞧我啊。”

再說了,要是真遇見現階段搞不定的大佬,她當然會及時撤回火燒山中将身邊了。

拒絕當愣頭青,可是她舅給她上的第一課。

鑒于偉大航路的天氣實在是亂七八糟,所以雖然赫佩爾穿着墨綠色的小吊帶和黑色的短褲,但是她臂彎裏搭着一件千鳥格的厚呢子大衣,打算突發降溫的時候穿在外面。

火燒山看着扛着一把鐵鍬站在他面前的赫佩爾,遲疑的問道:“怎麽帶了一把鐵鍬?”

“啊,你說這個啊。”

一手拿着大衣,一手拿着鐵鍬,正在找地方想先放下外套的赫佩爾回頭:“澤法老師推薦我試試長兵器,但是我哪裏有什麽武器,所以就先用它了。”

她舉起自己的愛鍬挽了個花:“這可是我的老搭檔。”

赫佩爾指着甲板上,正坐在折疊椅裏看雜志的庫贊。

“還有,他怎麽也在這?你倆一起巡航?”

“那倒不是,我只是久違的翹了個班。”

異常誠實的庫贊中将,再次承認自己翹班的事實。

“……你真的不會被自己的副官謀殺麽。”

“嘛——,我現在奉行的是懶散的正義,他會理解我的。”

從北海的巡航之行回來後,庫贊不但沒有像戰國大将期待的那樣,被冷風吹醒腦子,反而直接宣布,他原本那燃燒的正義,正式進化為懶散的正義,把戰國再次氣得青筋直跳。

看着“懶散的正義”五個大字,戰國大将直接拍碎了一張辦公桌。那天的咆哮聲響徹整個海軍本部,反倒是間接幫庫贊宣傳了一波。

庫贊看了眼穿着人字拖的赫佩爾,問她:“怎麽穿着拖鞋?”

“當然是因為好脫,一甩就掉了。”赫佩爾擡起腿,晃了晃她的腳。

什麽鞋都沒有她獸化後的鈎爪好用,所以随便穿一個對付一下。要不是鼯鼠駁回了她光着腳出門的提議,她可能連人字拖都不會穿。

軍艦航行在一望無際的海面上,對巡航任務十分熟悉的海兵們,正游刃有餘的在軍艦各處操作着。

本部的海兵,綜合素質似乎确實比四海要高一些,至少那精氣神就不一樣。

雖然剛上船不久,但已經完全打入海兵內部的赫佩爾,此刻正跟火燒山中将的部下們進行友好切磋。

她一個身高只有156厘米的小不點,揮舞着沒比她矮多少的鐵鍬,還怪有模有樣的。

赫佩爾是真沒學過什麽兵器的招式。無論是小時候,還是在羅格鎮,大人們教給她的都是最野蠻的方法——沖着人體最脆弱的地方下狠手,出招既是殺招,攻擊既是防禦。

戰場不是舞臺,那些漂亮的花架子,對活下去并沒有太多幫助。以至于漸漸的,除了有完整傳承的劍道師傅,大家都回歸了最原始的用法。

但這種變化也是有弊端的,因為太過于橫沖直撞,所以稍微懂點行的人,一眼就能摸清對方的攻擊路數。

這時候無論是閃避還是反擊,都會變得非常簡單。

赫佩爾在熟悉鐵鍬的手感時,仗着自己的力氣大、速度快,很是小贏了幾局。但是漸漸的,對戰經驗豐富的海兵們,已經可以提前預判赫佩爾下一招是什麽了。

可他們依舊攻擊不到赫佩爾,這丫頭原本的反應力和自身速度就比常人高,在被自家舅舅狠狠操練三個月後,學會【剃】和【岚腳】的她,已經邁入了更高的層次。

于是場面一時就這麽僵住了,誰也奈何不得誰。

赫佩爾轉了轉眼睛,突然想起什麽的她嘿嘿一笑。

接着反手握住鐵鍬的木棍,提着它又沖了上去。

這一次,赫佩爾的出手方式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變得非常有章法——突刺後緊跟着的是上挑,接着是橫劈和斜壓,如果順利把對方逼到半空的話,那麽接下來,一定有一個虛晃的假動作。

正在一旁圍觀的火燒山中将哦了一聲,問同樣在一邊當觀衆的庫贊:“這是鼯鼠的招式吧?”

“嗯,确實是。”

這當然是鼯鼠的招式,當初她舅拿十分鐘試煉忽悠她,用的就是這一套小連招。

她可是仔仔細細的背過,還背下來兩套呢!

此時出招十分絲滑的赫佩爾,再次得到了勝利女神的垂青,她用鐵鍬拍飛了自己的對手後,得意的笑了起來。

鼯鼠的招式并沒有什麽多餘的動作,非常簡潔高效。就和他這個人一樣——明銳、犀利、一擊必殺。

嘗到甜頭的赫佩爾,已經開始琢磨起,回去後要再從鼯鼠那學點什麽東西。

而這正是鼯鼠想要看到的結果。

當初之所以一直重複使用兩組同樣的動作,其實就是在教導赫佩爾如何使用刀劍。

能深刻了解招式的人,除了自己,就只有對手。

所以作為他當時的“對手”,相信赫佩爾一定會記憶猶新。

雖然赫佩爾最後選擇的是一把鐵鍬,有些出乎鼯鼠的意料。

但是問題不大。

嗯,問題不大。

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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