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狙擊

熱搜?!

許知恙一聽到這個字眼之後腦子裏懵了一瞬。

“什麽熱搜。”

許知恙扯了扯陳恙的衣角讓他也幫自己套個衣服。

“你今天采訪的視頻上了熱搜,你等一下,我等會發給你!”

沈舒迩語氣十分激動,說完就直接挂了。

“......”

“就這破事打個電話來和你說?”陳恙幫她裹上浴袍,抽了她手上的手機擱在洗手池,沉着一張臉,欲求不滿。

看來改天得讓周肆那小子懂點事,大晚上的管着沈舒迩點,別老打電話過來。

許知恙扯緊浴袍,越過他的手臂要去夠自己的手機,但是陳恙卻抓住她的手不讓她去拿。

“繼續?”

說着,他又壓了上來。

許知恙擡眼,就看見男人額發被打濕之後濕噠噠的劃落在眉骨處,深黑的瞳仁像是被水浸潤,濃稠得像是一池上好的墨潭,他眼底泛着光,是獵人窺伺獵物的那種勢在必得的。

許知恙剛剛還挺累的,這會倒是清醒了點,但是她的腰很酸,也不想再繼續,他都來了好幾次了,實在難頂。

“我不想繼續。”

她手臂抵着他的胸膛,小聲說了句。

陳恙唇角輕牽,反握着她的手,摩挲着她的腕骨:“行,那你先洗澡。”

陳恙幫她放了洗澡水,試了下溫度:“你自己洗還是我幫你洗。”

許知恙抓着他作勢要解開她浴袍的手,臉頰一熱:“我自己來。”

陳恙指尖微蜷,還是勾上了她的帶子,将她扯近一點。

他唇畔噙着笑意:“怎麽還害羞上了,又不是沒看過,剛剛親都親過了......”

剛剛那樣的時候脫衣服是一回事,事後她哪裏有和陳恙一樣的厚臉皮當着他的面脫衣服。

許知恙一手捂着他的嘴:“你不許提了!!”

小姑娘奶兇奶兇地瞪了他一眼,她以為的氣勢在他眼裏不過就是無關痛癢的嬌嗔。

陳恙吻了她柔軟的掌心,把她的手拉開:“行,那你洗快點,別着涼了。”

許知恙把他推出去,反鎖了浴室的門才安心。

她心下腹诽了句:要着涼早就着涼了。

......

洗完澡,她出來的時候陳恙已經在外面的浴室洗過了。

她沒有換洗的衣服,裹着浴袍裏面空蕩蕩的有點沒安全感,使勁系緊,确保沒有走光的風險後才出去。

陳恙窩在床頭玩手機,擡頭看見她頭發濕的,皺了皺眉,拉着她坐在床頭幫她吹頭發。

許知恙挺樂意不用自己動手,順從地坐在那,摸過床頭的手機看了沈舒迩發給她的消息。

裏面有一個視頻,是許知恙的采訪。

她點進去看了一眼采訪的成果,很正常,她沒有說錯話,也沒有怯場,一切都很順利,但是她怎麽就上熱搜了。

許知恙有點不理解,粗略看了一眼下面的評論。

【三分鐘,我要這個小姐姐的全部信息!!!】

【哇操,這就是非遺人的氣質嗎!!!】

【好年輕救命,現在的非遺傳承人都內卷成這樣了嗎?!!】

【想知道小姐姐有沒有對象,能不能處個朋友!!】

......

許知恙覺得事情好像和她想的不太一樣,劃拉着沈舒迩發過來的二十幾條信息。

沈舒迩:【哦對了,你上次劇組的那個采訪也被人頂了上去,流量一瞬間暴漲!!】

【巨誇張!!我們這部劇還沒播就先預熱了一波!!】

沈舒迩還發了幾個鏈接。

不過她還沒及看就被陳恙搶了過去。

恰在此時,吹風機的聲音中斷了。

陳恙掐着她的腰将她抱到床中央。

“明天再回,先睡覺。”

隔天醒來,許知恙伸了下腿覺得某個地方涼涼的,好像沒有那麽痛。

但是一想到昨晚睡前陳恙幫她上藥,臉還是不自覺地紅了紅。

她翻了個身背對着陳恙,摸過擱在床頭的手機看着昨天沈舒迩發過來的剩下的信息。

突然,陳恙隔着被子輕拍了下她的屁.股:“還困嗎,要不要起床吃飯。”

許知恙眼睛很酸但是沒什麽睡意,她心裏竟然還有點慶幸昨晚開始的早結束的也早,不然和平時一樣淩晨三點半,那她的眼睛一定腫得和什麽一樣。

“不睡了。”她揉了下眼睛,劃手機的動作沒停。

陳恙吻了她的後頸,附在她耳邊說:“行,那起床吃個飯,我帶你去個地方。”

......

陳恙只說回家,但是沒有和她說是回的南城。

許知恙沒有來過公館。

下了車,有傭人引着他們進去。

許知恙一開始還不是很緊張但是看見公館裏面有很多傭人,緊張感瞬間就蹭到了頭頂。

他家裏不會有很多的規矩吧,萬一他爺爺不喜歡她,或者覺得他們不合适,會不會強制命令他們分手之類的。許知恙心想。

許知恙突然想到某種商業聯姻,按照陳恙這種家庭,如果長輩為他安排相親或者直接就和一個家世差不多的人結婚,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這樣想着,許知恙的心跳得更快。

牽着陳恙的手也忍不住握緊。

“怎麽了?”陳恙側目朝她看來,手握得更緊。

許知恙小聲和他說:“我緊張,萬一......”

“陳恙。”

突然,一樓的陽臺遙遙傳來一道渾厚的男聲,帶着不怒自威的氣勢。

陳恙腳步放慢,低聲和她說:“我爺爺不會不喜歡你,你放心好了。”

許知恙将信将疑,但是陳恙這樣安慰她,她也安心了一點。

就走到陽臺的那幾步路,她甚至連自我介紹都想好了。

拐過客廳,兩人朝陽臺走去,越走近,陽臺的布置就展現在眼前,竹編藤椅,木制圓桌,盆景擺放古樸考究。

下午的太陽沒有很曬,一點點的斜陽拉到陽臺一角,打在了兩個坐在竹編藤椅交談的人身上。

許知恙都還沒站定,就先看見陳慕柏朝他倆看來。

他慈藹地笑了下,朝陳恙指了指,說:“你瞧瞧,這是我孫子的女朋友,怎麽樣?”

“本來以為要先見見你那位外孫女,但是陳恙喜歡,我也尊重小年輕人的想法。”

背對着陽臺那側的人聞聲回頭,許知恙也恰在這時愣了下。

連書因看着兩人緊牽着的手,意味深長笑了下:“陳老,你已經見過了。”

“你說巧不巧。”

許知恙對上了連書因的眼神,剛剛那種緊張感緩合了很多,她輕聲叫了句:“外婆。”

陳慕柏愣了下,老花鏡後的眼睛打量着許知恙。

随即綻開笑:“倒是沒想到,這倆孩子這麽有緣分,倒是先認識上了。”

......

許知恙剛剛還很緊張陳慕柏會是那種嚴厲的大家主,畢竟她見識過陳恙的父親那樣的訓斥他,還很擔心陳慕柏會不喜歡她,但事實上是她多慮了。

陳慕柏很慈藹地看着許知恙,眼裏是掩不住的滿意。

甚至當着他們的面和連書因聊起了婚事來。

“嘉水南灣那邊不好,帝景那邊有一套房,以後就留給你們做婚房,還離明大近,方便恙恙上下學。”

“哦對了,我記得公館好像還有幾個琺琅的花瓶,我聽陳恙說過恙恙喜歡這些,過幾天我就讓管家都給你搬過去。”

......

越說越起勁,許知恙都聽懵了,感覺再說下去,可能連孩子的名字陳老爺子都要想好了。

她扯了扯陳恙的衣角,他朝她笑了下,沒開口,那意思就是讓她聽着就好了。

連書因替他斟了杯茶,笑吟吟開口:“陳老客氣了。”

“我就這個孫子,許知恙又是你的外孫女,重視點是應該的。”陳慕柏笑着說。

外面的天邊被染上了橘黃,從遠處看去就像是火燒山,時候不早,連書因看了陳恙一眼,遞了個眼神給許知恙,離開了公館,回了老宅一趟。

剛剛還有別人在的時候許知恙還不是很尴尬,這會只有他們祖孫兩個人,許知恙倒是覺得很不自在。

連書因坐在藤椅上,許知恙幫她倒了杯茶。

“什麽時候的事啊。”連書因接過,輕抿了一口,拉着她到身旁坐下。

“談了多久了。”

許知恙沒有隐瞞,如實開口:“半年多了。”

連書因有點意外,拍了拍她的手背:“陳老教出來的人品肯定是沒問題的。”

“是那個男生嗎。”

連書因突然問了句讓許知恙懵了一瞬,随即想到之前有一次過年她在老宅住,連書因問她的那個問題。

許知恙點頭:“是他。”

連書因還有些欣慰:“你媽媽知道了嗎。”

許知恙抿唇:“知道,不過,她好像不是很同意我們在一起。”

她拉着連書因的手臂,搖了搖,像是撒嬌:“外婆要幫我勸勸她嘛。”

“你媽媽就是一時還沒有适應囡囡突然交了男朋友,等她适應了就好,那個男孩子很不錯,我相信你媽媽也會被說動的。”

......

日子一晃眼到了五月份。

天氣逐漸熱了起來,自從那次的宣傳會過後許知恙就又開始忙碌起來,陳恙也是,雖然最近來回飛的次數少了很多,但是依舊很忙。

晝夜颠倒也是常事。

一開始許知恙以為他是研究所的事情太多,後來才得知他和周肆飛了澳洲訓練。

也是那個時候她才恍然大悟,原來他上次手臂上的擦傷就是訓練時候受的傷。

周五的時候陳恙回了明城,兩人在外面吃完飯,沒有立刻回去,而是去江邊散了個步。

許知恙印象中,他們好像很少有過這樣惬意的時光。

許知恙借着挽着他手臂的姿勢,輕輕地摸了摸他的手臂,像是在确認什麽一樣。

陳恙感覺到,壓住她亂碰的手,笑:“怎麽了,這可是在外面呢。”

許知恙收回手,一本正經:“我就是看你有沒有再受傷。”

陳恙捏了她的臉:“沒有了,上次是因為手生了才出了意外。”

“那你為什麽要瞞着我偷偷訓練,”許知恙比他矮一截,只能捏到他臉頰靠近下颌骨的位置,“陳恙,你有小秘密了。”

“我沒有瞞着你,只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會不會去比賽,”陳恙握住她的手牽着,“時間太倉促了,我只去訓練了兩次,今年的比賽是不可能了。”

許知恙微怔,聽着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都能感受到他話裏微不可察的遺憾。

陳恙說完,扯着唇角笑得随性:“但是沒辦法,當初是我自己放棄選擇,遺憾也就只能成為遺憾。”

許知恙晃了晃他的手,搖頭,說:“你當初的選擇沒有錯,說實話,如果你放棄研究去賽一輩子車,很浪費。”

“而且你現在在研究領域也做得很好,證明了你的選擇是對的。”

“但是你喜歡,那就再試最後一次,就當是圓夢了。”

陳恙眸子眯了下:“你不是怕我受傷嗎。”

“怕,但是我更怕你遺憾。”賽車手最好的年紀也就那麽幾年,陳恙還年輕,趁着還有精力和時間,誰都不知道以後會有多少的變故。

陳恙突然停下腳步,轉過頭來看她,路燈下,男人的眼眸格外漆黑深邃,像是一汪平靜的潭水,表面上平靜無波,內裏暗流洶湧,像是在翻滾着什麽。

其實那次在南城的賽車場上,她看見不一樣的陳恙。

桀骜,不服,輕狂随性。

像是一瞬間看見了高中的他。

一個驕傲的人斂盡周身光芒,變得寡淡。

從那時起她就想有一天,讓他重回賽場。

做那個馳騁的王。

他是天之驕子,本該待在他的象牙塔,而不是被塵俗玷污,她的少年,該是永遠活在光與驕傲裏。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