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7
喬染的傷并不嚴重，而且他身體好，用不了多久就恢複了。
住院後探病的人不多，喬亦怕家裏懷疑待不了太久就得回去。後面只有公司的一些高層來做個樣子，另外就是FBI們了。
Hotch似乎是想彌補先前他住院時喬染經常過來陪他的時間，這會兒三天兩頭地就跑來一次，雖然每次都不會停留太久，但喬染也知道他是有心了的。
其實，他覺得Hotch這個人還不錯，是面冷心熱的典範。他成熟且理智，對待任何人都留有很好的紳士風度，在工作上一絲不茍，但也并不是時常冷着臉，生活的時候還是很放松的。喬染喜歡Hotch的笑容，弧度不大，卻有顯而易見的愉悅，也有幾分溫柔的感覺。
說真的，如果不是Hotch連孩子都有了，喬染或許真的會勾搭上他，就算是直男，他也會變着法子地把他掰彎。
只不過……人家孩子都能打醬油了，而且Hotch顯而易見是個直得不能再直的——他依舊在為亡妻而傷心。
喬染對愛情并不是那麽執着，他認為伴侶麽，只要互相看的順眼就行。不用非得講什麽愛不愛的，那也太矯情了。他看得開，自然就不是特別傷心，Hotch這樣的人當兄弟也不錯。華國不是有一句話麽，那什麽，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
何況是對他殺手喬柒來說，兄弟遠比情人可靠多了。
一個星期後，醫院終于同意放人。出院之後，喬染自己在家做了些手臂複健的簡單運動，免得因為肩膀傷了而拖慢了動作，這對殺手來說可是致命傷。
等到好一些了，他約着FBI去射擊場玩一玩。讓BAU小組成員驚訝的是，連槍法最準的Hotch，和喬染比起來都要差上一截。
“很棒的表現。”Hotch拍拍他的肩膀，喬染笑了笑，沒有說話。
要想練準槍法其實很簡單，把你扔到一個熱帶雨林裏，裏面有成片成片的毒蛇毒蜘蛛和蟲子，不想被咬死的話，自然只能下死勁去練。
見他基本都恢複了，an想起那天在監視器裏看到的喬染靈活的身手，便約他打了一架。
喬染對此很無奈，于殺手來說，一出手就是盡全力，從來沒有切磋這一說。而且他這人唯一的缺點就是好勝，真要起了興頭，要他半路停下來可不容易。
然而這位爽朗的黑人探員此次卻十分固執，喬染不得不同意，并讓Hotch随時在旁邊做好勸架的準備。
地點是在喬染家的客廳，他們把障礙物都移開了，空出老大一片地方來。另外還在地上鋪了兩層的地毯，最下面那一層是厚厚的羊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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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身形健碩，力氣也大。而且他小時候是街區長大的，并不完全會遵守正規的套路，蠻力加上些許格鬥技巧和戰術，倒也不失為一個好對手。
然而和an相比起來，喬染看起來就單薄了許多，但這未必不是一個優勢，他動作靈活，又會使巧勁，卸人胳膊不過幾秒鐘的事。
剛開始時喬染一直忍而不發，只是an不錯的身手讓他有了興趣。打到最後兩人都快動起真格的了，看的旁邊的三個女孩子一陣心驚肉跳。
an持久力不錯，喬染則是爆發力很強，在徒手肉搏的情況下，他更善于表現出弱勢，從對方的套路中尋找規律，最後再給予致命的一擊。
Hotch看了出來，所以在局面快要失控之前，他趕緊拉住了最富有攻擊力的喬染，攔腰抱着硬是把他拖走了幾步。
喬染還沒完全回過神來，看着沖上來的an下意識地就想要向後攻擊以掙脫束縛，Hotch費力地鎖住他的雙手，“染，你清醒一些！”他在喬染耳邊低吼，“我們不是你的敵人，染，我們是朋友，你忘了嗎？！”
“我……”喬染動作一頓，漆黑的眸子清明了許多。他放松了力道，皺起眉頭像是努力要想清楚什麽。
Garcia被允許跑上前來的時候看起來已經快哭了，“你們這叫什麽切磋？分明就是想打個你死我活！”她看着兩個人身上俱是挂彩，眼裏染上心疼，嘴上又噼裏啪啦地說開了。
Emily也跟着憤憤道，“染，你們兩個根本就是瘋子！”
JJ點頭贊同，“完全是少兒不宜的場面。”
喬染：“……”他撇撇嘴，順便扭頭看了眼兩手依舊卡着他腰部和肩膀的Hotch，“Aaron，我沒事，你可以放開我了。”
Hotch被喬染突然轉過來的離得極近的臉吓了一跳，下意識地松開雙手。
喬染活動了一下身體，發出一陣關節摩擦的咔噠聲，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好吧，他毫不意外地又收到了G妞足以PK掉所有德國納粹的目光洗禮。
喬染聳聳肩，把已經淩亂不堪的襯衫一把扯了下來，“我得去沖下澡，an，你如果也要的話——”
“可以一起來？”Garcia立馬接口。
喬染：“……”
an：“……”
所有人：“……”
“來什麽來。”喬染哭笑不得地說，“我的意思是，如果an也想沖一下的話可以去我卧室拿換洗衣物，衣櫃下面那一層都是新的，還沒拆封，你可以随便用。”
Garcia做出一個失望的表情。
an無語透頂地揉了揉G妞的腦袋，轉身走去喬染房間拿衣服。
“……Garcia。”等到浴室響起水聲後，Hotch才開口說道，“我跟你說過什麽來着？”
Garcia委屈，“只是一個玩笑……而且染不介意的。”
Rossi嘆氣，“Hotch，你覺得在Reid成天捧着一本《性向選擇研究》，JJ對什麽所謂的耽美小說感興趣，Emily有事沒事總愛想法子溜進去gay吧‘見見世面’，還有聊天或分析案例時你總是對愛情觀一類的思想開始酌詞謹慎的情況下，染還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Hotch：“……”
喬染出來後很欣慰地看到客廳恢複了原樣，本來他還留了他們一起吃午飯，只是上頭的一通電話又把所有人召了回去。
an在車裏沖他擺擺手，笑容開朗，八顆牙齒閃亮亮的，“染，等什麽時候有空了我們再來打一次。”
喬染：“……”
後車座，Garcia毫不客氣地擰上an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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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Hotch他們完成任務回來，隔天又被召喚走了，喬染不得不說這美國的犯罪率還真不是一般的高。
大哥喬瑾和二哥喬亦都打過幾次電話來，公司裏的人也不停地送一些補品，大概是喬亦的吩咐。
喬瑾說喬染的事本來已經消停不少了，可那個商洛不知道發的什麽瘋，硬是拖着不和秦沁訂婚。商老爺子被氣的險些沒昏過去，喬染和商洛一事再起風波，短時間內他是不能回去了。
喬染無所謂，他還樂的在國外有這一幫FBI朋友，偶爾和他們鬧一鬧，和他們一起分析案件，碰上什麽麽事喬染沖着去打頭陣，感覺倒像是回到了以前的殺手生活，刺激萬分。
喬瑾還說，“阿染，我知道你大概是對女孩子沒興趣了。但是不管怎麽說，總還是要找個人安定下來的好，這樣爸爸也不會再那麽生氣。”
喬染抽了抽嘴角，到目前為止，還真沒有哪個人是他願意為之安定下來的。就算是Hotch，他也不确定真的勾搭上後這份熱情還能維持多久。
日子就這麽不緊不慢地過去了一大截，喬染依舊是活得随性。
Hotch他們要不是一個禮拜都沒個電話，要不就是挑了個最好的時間打了過來。
電話響的時候，喬染正和一個勾搭上手的長着東方面孔的少年在床上，他還在那人的身體裏。
“稀客啊？”喬染又看了一眼手機，确定沒看錯後訝異地挑了挑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現在應該在佛羅裏達州辦案吧？”
Hotch：“……染，我好像打擾到你了？”他用有些僵硬的語氣問，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明顯帶着情欲後的沙啞低沉，而且現在都已經過零點了……
喬染按住身下人那雙不安分的手，“沒有。怎麽了，你們有事需要我幫忙？”少年難耐地用腿蹭了蹭喬染，見他沒反應，幹脆刻意地扭了扭腰，那又緊又熱的甬道一陣收縮，然後少年滿意地聽見喬染的聲音抖了抖。
喬染低頭瞪了他一眼，從少年身體裏退出來，靠坐在床頭。
“的确是有一件事，但這事有一定的危險程度，所以——”
“沒關系，直說吧。”喬染懶洋洋地歪了歪頭，看着那只炸毛的小貓氣哼哼地走進浴室。
“我們現在手頭有一件案子，嫌犯綁架了十二個中學生，要求警方和他們玩游戲。”
“游戲？”
“是的，他知道是BAU小組在調查他。所以嫌犯要求有四個小組成員去一個地方，如果我們走到最後，或是拿到了什麽線索，就可以救出孩子們，但必須要等到人員名單确定了他才會公布地點，明天中午12點是最後期限。另外，還必須有1-2個普通人一起進去，普通人的含義即不能是警，察，特種兵，雇傭兵，殺手等職業。如果被他發現違反了游戲規則，他會殺了所有的學生。”
喬染皺眉，“他這麽要求，你們也就答應了？”
Hotch沉默了一會而，聲音變得艱澀，“不，警方一開始并沒有答應，而是選擇和他談判。但最後嫌犯被惹惱了，他殺了一個孩子，把他的頭割下來郵寄到了警局。切口很不整齊，法醫報告說是用斧子砍下來的，而且是在那孩子完全清醒的狀态下。”
喬染想那人大概是個神經病。
“你們側寫的結果是什麽？”
“他有很嚴重的反社會人格和報複社會的心理，從他對學生抱有敵意這一點看，他的學生時代可能不太如意。嫌犯心思細密，手法殘忍，性格冷漠，對待孩子沒有半點同情心——另外，他智商和能力都很強，昨天晚上他成功的入侵了Garcia的電腦并留下一道謎語，但Reid并沒有足夠的時間去破解。由此判斷，他大概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
“……這範圍也太廣了。”
“沒錯，而且這是他第一次作案，從手法來看他應該為此準備了很久。學生們是在出去郊游時被擄走的，他們剛剛考試結束，想要出去放松放松，結果……”
那麽多人都被擄走還一點動靜都沒有？那可不太容易。
“他仇視所有的警察，還是只有BAU？”
Hotch說：“還不清楚，但可以肯定他針對的是BAU，而且小組在媒體前露臉的次數不少，他足以憑借那些新聞了解我們的每一個人。他很自大，認為自己無所不能。其實我們收到挑戰信這種事并不是第一次了，只不過……這是第一次牽涉到如此多的未成年人。”
喬染眯起眼睛，不得不說，他的興趣成功地被這個瘋子嫌犯勾了起來。
“難怪說天才和神經病只有一線之隔……Ok，我馬上買機票過去。”
“染，等一等！”Hotch急急地叫住他，“我只是問一問而已，并不是一定要你過來。畢竟……你知道的，這件事太危險了。”
喬染笑了，“得了吧，你和我透露了這麽多內幕，我興趣都被勾起來了。”他下床穿上衣服，從口袋裏拿出一疊錢放在桌上，“華國有句話，叫做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放心，我沒那麽容易死。我挂了，你把地址發到我手機上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