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17
這口氣喬家當然不可能吞下去。
老爺子知道後勃然大怒，就算喬染犯了錯該打，那也只能他來拿棍子，其他人別想碰到他一根汗毛！
說到底，喬家人還是護短的。
一夜之間京都風起雲湧，喬父一通電話把警局局長吼得冷汗連連。
警.察迅速成立專案組開始調查，人數不多，但個個都是精英。喬染雖然對那群人的辦事效率沒什麽信心，但在喬家的施壓下，估計是不會出什麽岔子的。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調查都是在暗中進行，媒體的報道都被喬家壓了下來。
警.察察看了小區的監控錄像，發現被黑客入侵破壞了系統，不過現場不需要再浪費時間叫其他的電腦專家來，Garcia很快就地就查出了黑客的IP地址，發現是在一家咖啡館。
他們又馬不停蹄地趕過去，通過監控鎖定了目标以及汽車的車牌，有了這兩樣東西，警.察很快就查出了黑客的身份。将其逮捕後從他口中套出了幕後人，雖然本人并不太配合，但有喬瑾在，那個小黑客見他被打得奄奄一息卻仍然沒有警.察上前幫忙，知道這事法律得靠邊站，一急之下便供出了幕後人，并解釋他只是負責攻擊系統，炸彈什麽的他完全不知情。
幾個小時後，喬染拿到了那人的資料，照片上的男孩子不過二十出頭的年歲，年輕的很，尚有稚氣的面龐是和他年輕時如出一轍的桀骜不馴。
喬染坐在轉椅上，腳尖點着地板轉來轉去，左手食指曲起，有節奏地敲打着木質的扶手，發出沉悶的響聲。
“……黎睿，商洛的表弟？”喬染眯着眼，笑容越發玩味。他一蹬櫃子滑到書桌前，給負責這事的人去了電話，“黎睿的話……我的要求不高，最起碼，他也得說聲對不起是不是？”喬染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無波，“讓他自己過來，不止向我，還有向Hotch他們鞠躬道歉。否則……”他沒有說完，但話裏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商洛的母親娘家就姓黎，其父親是省書記還是黨委書記什麽的，在政治場上一向活躍。這次雖說只有道歉，但也是黎家理虧，相當于是欠了一個人情。要知道世上最難還的就是人情債，這次欠下了，以後可以供喬亦在商場上慢慢磨回來。
“這次的事辦的不錯，至于其他的麽，你看着辦吧。”
這是探員們難得的一次小長假，他并不希望在這些無謂的事上浪費時間。
挂掉電話，瞄了眼顯示着淩晨兩點的時鐘，喬染掩嘴打了個哈欠，困倦地起身回卧室休息。
隔天早上黎睿一個人來到家裏，喬染讓人帶他到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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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少爺跟照片上的差不多，他的相貌甚至要比喬染還要漂亮俊美，只是遺傳于其母親的過分精致的眉眼讓他看起來有些女氣的陰柔，那雙不經世事洗刷而顯得傲氣凜然的眸子也讓他顯得格外的……欠揍。
喬染揉了揉鼻梁，那孩子挑釁的眼神給了他一種不好的預感。
“黎先生，真是好久不見了。”喬染兩手抱胸斜斜地靠着窗戶，在陽光下的雙眼微眯，不自覺地透出幾分淩厲。
Hotch他們都等在客廳，喬染看這黎睿就不是個好相與的，他可不想再給探員們看一出充滿了愛恨情仇的肥皂劇，便先讓他們在外頭侯着。
在喬染的目光下，黎睿下意識地想要低頭，随機又像想到什麽似的生硬地停止了動作，只是仍然有些不自然地挪了挪腳後跟，将雙手背到身後。
盡管黎睿努力想要掩飾自己的心思，但這一切在喬染面前無異于掩耳盜鈴，他輕聲低笑起來，“黎睿，你該不會就是來傻站着的吧？”
聽喬染提到這件事，黎睿的态度頓時強勢起來，“怎麽，難不成喬少爺還真等着我道歉？”
喬染笑容依舊，但房間裏的氣氛卻難免因黎睿的口氣而變得冷凝起來。
他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地道，“或者，你是想等我一紙訴狀告上法庭？”
瞪圓雙眼，黎睿一下子炸毛了，“喬染！你他媽不過是一個誰都能上的兔子，又有什麽資格讓我道歉？！”
黎睿情緒倒是起的很快，兩眼發紅，一副憤怒到極致的模樣。
喬染皺起眉頭，收斂了笑容，果然跟商洛搭邊的就沒一個是好東西。
“你知不知道你把哥哥害成了什麽樣！以前他是那樣潇灑的一個人，就因為你跟個女人似的一哭二鬧三上吊而魂不守舍。口口聲聲說愛他，他這幾天受傷住院你怎麽不去看望？！還帶着一群不相幹的人滿北京的逛，喬染，你到底還有沒有心？！”
黎睿說得義憤填膺，喬染都快忍不住扶額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腦殘粉？還是說……
“黎睿，你喜歡商洛？”
他一針見血，黎睿的表情因為這句話而變得僵硬。
他有些忐忑不安地舔了舔嘴唇，在喬染迫人的注視下，兩手防備性地緊握成拳，“我才沒有！你少在那裏血口噴人！”
喬染知道自己猜對了，他挑了挑眉，興味十足。
“所以你就想安個沒什麽殺傷力的炸彈來吓唬我？”
黎睿一梗脖子，“是又怎麽樣。”
“還真是個被寵壞了的小少爺。”喬染狀似無奈地搖了搖頭，不顧黎睿快要噴火的眼睛，繼續慢條斯理地說道，“黎睿，先不管我有沒有事，你這是謀殺。喬家若是想告，你又能擋的下來？別忘了，這次道理可是在我這，若向法庭申請公審，媒體一登報紙，到時候可沒人護得了你。”
初生牛犢不怕虎用來形容黎小少爺再合适不過了，他臉色一變，卻仍然不是特別在意。京城幾個大家族勢力盤根錯節，不看僧面看佛面，這也不是想告就能告的。
“那又怎麽樣？到時候我就把你死纏着哥的事捅出去，我倒要看看誰更受關注！”黎睿的神色帶上些得意，因為有家族的庇護而更加有恃無恐。
喬染微微皺眉，黎睿的态度讓他不大高興，甚至有些窩火。
他嘲笑着說道，“你也未免太天真，第一，幾十年來喬家立下軍功不少，價值和地位并不體現在金錢上，又豈是商林兩個家族聯手就能掰倒的？第二，現在可不是我纏着商洛，你要真有本事，就把你表哥拐上床去，少讓他來煩我。”
前面的時候黎睿還算鎮靜，一說到商洛，他立馬就跟只獅子守護領土一樣的充滿了敵意。
“你怎麽能這麽說！明明是自己不要臉還硬要把責任推到哥身上。哦，對了，喬染，要不要聽一聽你在美國的時候京城裏都在傳些什麽？”他的聲音帶上幾分惡意的愉悅，一雙帶着些媚氣的鳳目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喬家三少爺就是個□的種，一天沒男人操就受不了，聽說那身子插起來比女人舒服，叫得跟個小騷.貨一樣……”
黎睿的話越來越不堪入耳，喬染面色一沉，随手抄起桌上的一本畫冊就摔了過去，虧得他躲得及時，只是被棱角劃破了額頭。
“怎麽，惱羞成怒了？”黎睿歡快地笑着，紅唇勾起一個嘲笑的弧度，眼神極其侵犯意味地掃視着喬染，“美國人的家夥是不是更大？你帶回來的那些男人是不是也曾經操的你爽得第二天下不來床？”
喬染沒打算忍了，這次他不親自揍黎睿一頓估計會被氣出病來，至于喬亦，他相信那個弟控是不會有意見的。
黎睿練過八年的跆拳道，他動作熟練地一手擋下喬染的拳頭，向左旋身一個大力前踢，被喬染撐着桌子前翻躲開了。
“跆拳道麽……”
他扯松襯衫，微微沉下身，擺好出拳的姿勢。
跆拳道被世人稱為踢的藝術，腳法輕便，卻忽略了更加靈活的雙手。跆拳道還有一個缺點就是行內的規則是不能攻打腰部以下，因此腿部的防禦很差。高難腿法的确很多，卻并不實用，比如說中低位側踢和騰空後旋踢，若是沒有踢到目标就沒有任何效果，還容易失去重心露出破綻，在沒有規則的打鬥中很吃虧。
特別是對上喬染的時候。
他打架從來沒有規定的套路，怎麽舒服怎麽打，應付起黎睿那一板一眼的動作根本沒有半點問題。更何況書房擺放了那麽多東西，空間狹小，跆拳道占不了半點優勢。
不過幾個動作間，林淩黎睿被喬染反扭了手臂從背後壓倒在書桌上。
“黎睿，我不過是去美國把性格養溫和了些，怎麽着，你還真以為我善良可欺了？”喬染在林淩耳邊嘶聲說道，身下的人被溫熱的呼吸弄得直往旁邊躲，偏偏被喬三少勾住了腿動彈不得，只能像條離開了水的魚似的不停撲騰。
喬染的手臂用力抵住他的後背，“黎少爺，你要是再繼續動下去，我可不保證會不會出什麽事。”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黎睿瞬間明白了什麽，身體變得僵硬起來。
“喬、喬染！！”他低聲吼道，聲音忍不住顫抖。這個喬家三少爺從小就是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誰都敢惹，現在……
“你快把我放開！！你、你你想做什麽？爸爸不會放過你的——”
“噓——”喬染故意輕輕呼氣，手指有意無意地劃過林淩的後頸，然後又繞到前頭，解開了幾顆襯衫的扣子，将手探了進去。
黎睿抖得更厲害了，喬染笑起來，身下的人肌膚光滑緊致，身體又因為學過跆拳道的關系而顯得健碩挺拔，手感很不錯。
“現在知道害怕了？”他低聲說，右手在黎睿的胸前打着圈，随即便察覺到了他驟然粗重的呼吸聲，“黎睿，我就算在這裏上了你，也不會怎麽樣，是不是？”門和窗戶都鎖着，窗簾也拉着，牆壁的隔音效果更是一等一的好，只要他不說，沒人會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麽。
黎睿咬緊嘴唇，喬染輕佻放肆的動作讓他分外羞恥，可身體的反應卻誠實的很，男人的手仿佛帶有魔力，僅僅是幾下撫摸揉捏，便讓他有了感覺。
少年人的身體最經不得挑逗，在喬染極富技巧的挑弄下，黎睿忍不住開口求饒，“別……喬染，你別這樣……”
“不喜歡？”喬染挑眉輕笑，手指動作輕柔地劃過黎睿的腹部，另一手從衣服下擺裏伸進去，摸上他精瘦的腰身。
黎睿羞得滿面通紅，他狠狠一咬牙，手臂大力往後一撞企圖掙脫束縛，結果只是被喬染翻了個身正面壓制着，襯衫被扯了下來，後背緊貼着冰冷的桌面，讓他更加驚慌。
“喬染！你——”
“我在這上了你好不好？”喬染湊得極近，黎睿幾乎看得清他一根根的睫毛，和染着溫柔笑意的眼睛。
“你敢！”
喬染挑眉，擡腿蹭了蹭黎睿已經完全擡起頭的火熱□，“先不說我敢不敢，黎少爺，你這可是精神得很吶。”
黎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俊美的臉上染上一層豔麗的緋紅，一雙鳳目煥發出漂亮的光彩，“你快放開我！”
喬染空閑着的手依舊不緊不慢地在他腰間打轉，把這樣一個具有攻擊性的男人肆意壓在身下為所欲為，還真是有一種征服的快感，他想他大概理解商洛當時的感受了。
“你說放就放，那多沒面子。”喬染低頭咬了一口他的胸膛，發現口感和手感一樣好。又伸出舌頭舔了舔，換來黎睿細碎的呻.吟。
他擡頭，只見黎睿微蹙着眉頭，已經說不出話來，只剩下了喘氣的份，一雙眼睛裏波光潋滟，臉上是一片誘人的紅暈，實在堪稱秀色可餐。
其實……炸毛的小貓動情時也別有一番風味麽。
喬染解開小貓的牛仔褲扣子和拉鏈，伸手握住輕輕□起來，黎睿無意識地用手環住他的肩膀，喘息夾雜着難耐的呻.吟從紅唇中逸出。
“喬染……你，啊……別，別……”
感覺到黎睿的腿在他腰間難耐地磨蹭着，喬染抽了抽嘴角，看來他對商洛喜歡歸喜歡，節操還是半點都沒有。
“好吧，既然你說不要，那就算了。”喬染聳聳肩，當真挺起身子，也放開了了對黎睿的桎梏。
小貓頓時呆滞。
喬染捏了捏黎睿的臉，“自己處理好，我還有事，不陪你玩了。”
黎睿沒想到喬染竟然真的會半路走人，小黎睿依舊處于劍拔弩張的狀态，□着的上身仿佛還殘留着喬染唇上的溫度和柔軟的觸感。這家夥……挑了火也不負責滅的嗎魂淡！！！
“喂！喬染你——”
“哦，對了。”喬染回過頭，“完事後要擦幹淨，我很讨厭那個味道。”
“喬染！！”黎睿惱羞成怒地吼道，“你、你……”
“我可要開門了，黎少爺，你真的不打算把衣服穿上？”喬染把手搭在門上，黎睿顧不得其他，連忙手忙腳亂地穿上襯衫，臉上的紅暈還未消退。
喬染笑了，這孩子其實也蠻單純，就跟年輕時候的喬三少似的，本事半點沒有，就懂得胡作非為。
不說找個那麽不靠譜的黑客壞事，早上來見他時明明就緊張的要死，還跟只孔雀似的昂着頭，硬是要擺出俯視萬物的裝逼樣。
喬染嘆氣，真是個傻孩子，被人當槍使了都不知道，被賣了還幫忙數錢數得不亦樂乎。
開門出去，一堆人都坐在客廳，包括商洛。
Hotch他們之前就在準備出游的東西，此時已經整裝待發，喬染微微側過頭，“走吧，今天要去看長城和頤和園。”
“阿染——”
“黎睿在裏面，一會就出來。”他淡淡地說。
“我不是說這個，很抱歉，黎睿放炸彈的事……”
“沒必要。”喬染冷冷地說，“是誰在背後挑唆，你心裏清楚。也別再試探什麽了，之前說的話不是賭氣也不是開玩笑，商洛，我不愛你了，真的。”
所以說，人的劣根性就是貪婪。沒有錢時想要錢，有了錢又想要權，等到權錢都有了，就想要愛情。可世界上哪有那麽好的事，人生就是一場等價交換，你得到了什麽，就必須要付出一些東西，哪怕再難以割舍。
黎睿現在還在讀大學，是全封閉式的寄宿學校，雖然周末有放假，但他也并不經常回家，哪來的那麽多小道消息和心思想着來報複他，八成是有誰挑撥離間，教唆他來給喬染一個教訓。只是小孩自己走了極端，竟然折騰出一個炸彈來。
喬染想着，沒再說話。等到大家都準備好後便穿上外套離開，神色淡漠地和商洛擦肩而過。
商洛張了張口，男人卻已經走出很遠了。他并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句話，只是喬染說得越多，他心裏就越沒底。他槍傷住院時喬染哪怕一條短信都沒有，還有閑心兼職導游逛北京，後來更是把他以前送的東西全都退了回來，大到花瓶字畫小到打火機戒指，一個都沒留下。
兩天而已，他之前的信心全然不見，商洛知道，喬染這次恐怕是不會回頭了。
可是……怎麽辦，他不想放手。
商洛深吸了口氣，覺得腹部的傷口又開始隐隐作痛，疼的他彎下腰，死命咬緊牙關才能忍住眼睛裏快要落下的東西。
黎睿出來就看見商洛一臉蒼白地捂着胸口，吓得他連忙上前扶着他坐到沙發上，并叫傭人送上茶水。
“哥，是不是傷口還是在疼？”
“我沒事。”商洛搖頭，聲音明顯地冷淡下來，“黎睿，剛才阿染怎麽說。”
黎睿小貓動作一僵，喬染抿着薄唇的輕笑和明亮剔透的眼睛似乎又在眼前晃蕩，還有那雙手……他以前怎麽就沒發現呢，喬染的手修長白皙，手掌的一些薄繭并不影響美觀，略帶些粗糙的觸感反而——
“黎睿？”商洛皺眉，推了推突然就走神的表弟。
“啊？哦，哦。喬、喬染啊，他，嗯，剛才，他沒有說什麽。”黎睿有些結巴，生怕被商洛看出他剛才在想些什麽。完蛋，他這幾天肯定是讀書讀瘋了太久沒出去找伴，連對着喬染都會有反應……真的是，太反常了。
商洛一愣，“他……什麽都沒說？”
黎睿點頭。
阿染對他視而不見，連帶着也不計較黎睿的過錯，這到底算好還是壞？
商洛苦笑。
如果知道他那親愛的表哥在想什麽，黎睿肯定會悲憤內牛的。哪裏就不計較了，他被喬染揍了一頓還被調戲還差點被吃了，這哪裏叫不計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