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18
他長城建築于兩千多年前的春秋戰國時期，東西綿延上萬華裏，故名萬裏長城。一幹人張望了半天，那可觀的長度讓他們望而卻步，Garcia認為如果他們堅持走完，那麽在走到終點之前一定會先餓死。
Reid則完全被眼前雄偉壯觀的景象所折服，或者應該說，一切景色在他那過度發達的腦子裏都會被轉化聯想為各個方面的知識。
“據我所知，春秋戰國時期應該是公元前700多年到公元前400多年，而美洲是1492年發現的，1776年美國成立，那時候北美還是印第安人的地盤。Wow……兩千多年前的中國人真是了不起，在那樣落後的技術和社會條件下居然修建成了這樣一座宏偉的建築，并且保留至今！我想想，那時候的建築材料應該只有……”
Dr.Reid仍喋喋不休地說着，其他人似乎都已經習慣了，照相的照相看風景的看風景。
喬染（=_=）：“要是帶Reid出來旅游就可以省下導游錢了，他懂得真多。”
JJ（>O<），“Spencer這種狀态看多了就習慣了。”
喬染（╯﹏╰），“真是一座移動的圖書館。”
雖然沒有走完全程，但他們也照了很多照片，陽光下的長城格外秀美，探員們的搞怪能力也很出衆。
an背着Garcia作勢要把她扔下去的，Rossi扛竹竿似的抗着Reid的，Emily抱着JJ的……
喬染看得直笑，然後他又自告奮勇地說要把Hotch背起來，大家饒有興致地站在旁邊看着。雖然喬染看起來瘦弱，但半年多時間相處下來，多少也是知道他這扮豬吃老虎的個性。
于是喬染便真的把Hotch背起來了，旁邊的一群唯恐天下不亂的探員們又開始吹口哨大笑。Hotch伏在他背上，雙手摟着他的脖子，雖是無奈，但笑容的幅度卻拉大了不少，嘴角邊蕩開幾絲笑紋。漆黑的眼睛裏落滿細碎的陽光，随着笑容擴散開來。
他們下了長城後，先去附近的餐廳吃了午餐，然後再去頤和園。
頤和園算是我國現存的規模最大，也保存得最為完整的皇家園林，其占地面積足有兩百多公頃。
這裏的秀麗山水和美國的山與湖泊不盡相同，還有古典建築的亭臺樓閣榭等，其歷史塑造出的深沉厚重更是模仿不來的。
不過因為時間關系，他們只挑了幾個比較感興趣的宮殿參觀，然後去游船。
碧綠的湖水看起來很清澈，比起風風火火的大型輪船乘風破浪，偶爾換種小清新的船只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晃晃悠悠地飄在水上，那種舒适放松的感覺讓人不禁沉醉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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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出了頤和園，天色已經漸漸暗沉了下來，快六點了。
吃了晚飯後，大家按着華國人的傳統坐着休息聊天了一會兒，又繼續夜場——酒吧。
這裏的酒吧比起美國來要high上不少，喬染帶他們去了之前他常去的一個Pub吧，地方比較遠，但卻很出名，勝在調酒師的精湛技藝和進口酒的種類繁多，又因為有人撐腰的關系，資金充足，一座酒吧愣是裝修得富麗堂皇。生意一點也不輸市中心的那些Pub吧。
走進大門，酒吧裏光線昏暗，五顏六色的燈光在舞池裏晃來晃去的，配上動感強烈的DJ聲，的确很能調動氣氛。
喬染龇牙咧嘴地掏了掏耳朵，帶Hotch他們上到二樓，在一張圓桌邊坐下。
這裏熟人确實不少，他可以算是一路打招呼上來的。點了伏特加和幾杯度數較低的雞尾酒，還沒喝上幾樓，an就帶着女孩們竄下去跳舞了。
喬染看着他們融入人群，不一會就有人上去搭讪，不由笑道，“他們倒也不認生。”
“都是些善于交際的人，尤其是an和Garcia幾個女孩子，這并不奇怪。”Hotch說，端起杯子喝了口加了冰塊的伏特加，抿了抿嘴唇，“味道很純正。”
“特地吩咐的。”喬染沖他眨眨眼，笑的意味不明。
酒吧一直是個薄利的行當，有時候一瓶酒可以賣到上萬，不過鬼才知道他的進貨價是多少，杯子裏的酒也有不少是兌了水的。一句話概括，如果不熟悉這兒，要被坑是很容易的事。
喬染扯松了領子，拿着酒杯站起身，“我下去轉轉，你們坐。”
Hotch點頭。
誰知他下去還不到五分鐘，底下頓時一片拍手叫好的起哄聲。他們就坐在欄杆邊，Hotch和Rossi向下看去，喬染正被一群人圍在中間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周圍有人不停地勸他喝酒。
Hotch微微擰眉，Rossi無奈聳肩，“習慣不同，華國喝酒大都是猛灌，非要喝到醉的那種。別人勸酒敬酒算是禮貌，不好推辭。”
Hotch失笑，“David，你什麽時候變得和Reid一樣了。”
“其實比起這個，我更關心染一會走不走的上來。”
下面圍在喬染身邊的都是些年輕的男人，穿着講究。懷裏摟着個漂亮姑娘，笑得張狂而肆意。
“一些富人家的少爺。”Hotch說。
……不，不止。
還有幾個穿着緊身低腰牛仔褲的年輕少年不停地往喬染身上靠。他們大都身姿纖細，那腰細的仿佛一只手就握得住，襯衫的扣子解到鎖骨以下，露出小片白皙的胸膛。欲拒還迎，引人遐想。
Hotch突然覺得額角的青筋有些暴躁地跳動起來。
喬染的手正搭在一個少年的腰上，一邊一杯杯地喝着不知道是威士忌還是香槟——燈光晃得他實在看不清楚。
Rossi目不轉睛地盯着，“原來染是這種口味？”
那個少年皮膚白皙，耳朵上有個紅色的鑽石耳釘，個頭只到喬染肩膀，身形沒有其他人那麽瘦弱，透過貼身的襯衫，隐隐能看出些肌肉的線條。
Hotch幫喬染開脫：“其實染很不耐煩。”
他一直拿着空酒杯敲擊着桌子，一條腿微微曲起抵着牆壁，有一下沒一下地點着，眉頭皺起。那個少年可以說是整個人都靠在他懷裏抱着他，喬染也只是将手搭在他腰間就不再動作。
喝了酒，抱了人，忍耐了許久的喬染很快便找了個借口脫身，少年在放開前硬是摟着他的脖子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然後暧昧地用舌頭緩緩舔過齒印。
喬染的臉一下子黑了，什麽都沒說就推開人走上了樓。
“我想爆粗口了。”喬染在Hotch身邊坐下，一副從地獄裏逃生的受苦受難的樣子。
FBI頭頭默默地遞了張紙巾。
“謝謝。”
喬染擦了擦嘴，他并不排斥和看的順眼的人接吻，那少年長得不錯，沒有其他人那麽弱柳扶風。但最嚴重的問題是，他身上的香水味和酒味煙味夾雜在一起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
喬染翻了個白眼。
他上來後的沒多久，JJ他們也回來了。金發的小姑娘一臉揶揄，“染，我剛才可是看見了喲~”
“去去去，哪涼快哪待着。”喬染斜睨了她一眼，“碰上幾個朋友而已，差點回不來了。”
那都是些狐朋狗友，有福可以同享有難不能同當，俗稱酒肉朋友。
他打了個哈欠，無聊地轉着頭到處打量，這時候，舞臺上的燈光驟然一亮，人群向臺下散開，音樂也換了。
“似乎是要鬥舞？”Garcia很感興趣地說。
一開始有五個人，三男兩女，到後來就只剩下了一個男孩一個女孩，其中一個就是親了喬染的少年。
那個男孩子的身體柔韌性很好，腰扭得跟水蛇一樣，那女孩看得各種羨慕嫉妒恨。但少年的舞姿卻并不女氣，一扭腰一擺胯，都充滿了力道，帶着一種野性的美。衣服不時随着動作而掀起，露出細膩光滑的肌膚，配上那張精致漂亮的臉上性感撩人的咬唇輕笑的動作，惹得臺下尖叫連連。
“和他鬥舞的那個女孩好像要哭了……”Reid面無表情地說。
最後，女孩灰溜溜地跳下舞臺。少年笑的神采飛揚，一雙眉眼裏盡是得意。他轉頭看向喬染，驕傲的昂起下巴，笑容燦爛耀眼。
“桃花運喲~~”Garcia不懷好意地打趣道，“他要是這時候喊一聲‘喬染我愛你’，或許我都不會驚訝。”
喬染笑笑，不置可否。
他低頭晃着酒杯，冰塊相互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音，像是少年一般的肆無忌憚。
那個男孩不夠聰明，他太過張狂，不知收斂。好在也算是有自知之明，要是真的當衆告白，吃虧惹麻煩的絕對是他自己，畢竟喬染的身份可不單純。
淡淡地想着，喬染一口飲盡杯中的酒。
“跳舞而已，真是不知道他在傲些什麽。”
現在的富二代官二代們眼界都高的很，連明星在他們眼裏也只是用來潛規則的。不過麽，明星歌手什麽的，要放在以前，不過也只是戲子罷了。
這男孩估計是被客人捧慣了，有些自視甚高，以自我為中心了點。
喬染收回目光，“還去跳舞麽？”
鬥舞結束，音樂換了，舞池裏的人漸漸又多起來。
an約着又下去跳了一場，喬染雖說不太專業，但跟着音樂節奏還是沒問題的。Emily是随叫随到的擋箭牌，充當女伴。這樣跳下來倒也相安無事，期間少年找來過，喬染不耐煩，直接讓朋友跟他說清楚。小男孩當場炸毛摔了杯子，喬染繼續摟着Emily晃悠，沒搭理他。
這天晚上他們都喝了不少，喬染是喝的最多的一個，卻是醉得最輕的，一路穩穩當當地扶着Emily走進別墅。
大晚上房子裏依舊燈火通明，他剛讓傭人安頓好喝醉的幾只，就聽那人說道，“喬少爺，商先生已經在您書房等了很久了。”
喬染皺了皺眉，只得把手上的活交給Hotch，“行，一會兒我會過去。很晚了，你們都先回去休息吧。”因為別墅不夠大，所以傭人在附近另有一套公寓住。晚上喬染說可以了才能回去，早上六點再來。
傭人鞠躬答應下來，退出房間。
不知道商洛又要幹什麽……
安排好幾人，喬染想到這個，不禁又頭疼起來。
他不是當導游的料，玩歸玩，這幾天安排他們到處逛還是有些費腦子的。更別提剛才還喝了那麽多酒，雖然保持着清醒，卻仍感覺有些混混沌沌。
煩躁地扒了扒頭發，喬染朝書房走去。
“染，我在客廳等你。”身後的Hotch說道。
“呃？”喬染詫異地回頭看了他一眼，随即笑道，“沒事的，你也早點休息吧，玩了一天也都累了。”
Hotch抿着唇沒有回答，等到喬染關上書房的門，他猶豫了一下，還是下樓去了客廳。
書房就在隔壁，喬染打開門的時候，裏面是一片漆黑，只有一個影影綽綽的人影靠在窗戶旁。他打開燈，看見是商洛背靠着玻璃，低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喬染揉了揉抽痛的太陽穴，拿着杯子走到飲水機旁接了杯冷水。
“怎麽，找我有事？”
商洛看着那道身影在眼前晃過，留下一陣淡淡的酒香味。他微微皺起眉，喬染兩頰通紅，眼睛裏迷迷蒙蒙的，一看就知道喝了不少。
“我記得你不愛喝酒。”他低聲說。
喬染撇嘴，“現在愛了。”頓了頓，他有些不耐煩地說，“到底有什麽事，我困了，想休息。”
這樣的口氣讓人陌生，商洛有些不是滋味，他嘆了口氣，看起來比喬染還要疲憊，“阿染，我們能不能別這樣。”
“哪樣了？商洛，你早該知道，在你選擇公司放棄愛情的時候，喬染就注定不會再屬于你。”
商洛沉默，直到現在也并不後悔這麽做，沒有物質支撐又哪來的愛情？更何況訂婚只是一個手段，并非他個人的意願。喬染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了，這些家宅裏常用的伎倆他應該理解。
“阿染，你知道的，我愛你。商洛這輩子只會愛喬染一個。”
喬染哼哼了一聲，“是啊，你愛我，但同時也愛權利愛金錢。”他瞟了商洛一眼，男人不安的情緒正随着他說的話在慢慢擴大，盡管他依舊維持着面無表情。
“商洛，我并不是要批判你什麽，畢竟渴望金錢權利是每個人都會有的。但你已經做出了選擇，就沒有再後悔的餘地，這就是世界的法則。你永遠不可能魚與熊掌都得到。”
“看得出來，你是個不甘于平庸的人，感情于我來說很重要，但兒女情長對于你來說卻是恥辱和絆腳石。”
商洛就像翺翔天空的雄鷹，注定不可能因為美麗的飛鳥而停留。
“你是個驕傲的人，該放下就放下，別這樣弄得大家都難堪。”
商洛有他自己的驕傲和尊嚴，喬染的特殊身份讓他無法用強硬的手段把人扣下，沒臉沒皮的軟磨硬泡就成了唯一的選擇。但是以商洛愛江山不愛美人的個性，他不可能堅持得下去。
現在……他差的不過是一劑猛藥來給他最後一擊罷了。
商洛抿唇，尚不算紅潤的薄唇更顯蒼白。他低聲笑起來，充滿黑咖啡一般的苦澀暗沉。
“我不明白，阿染，為什麽你突然就像是換了個人，那麽的……不留餘地。”
喬染心裏咯噔了一下，好在商洛似乎也只是随口一說。他警惕起來，不再讓商洛就着這個話題發揮下去。沉默了一會兒，他撇過頭，聲音冷漠地道，“商洛，你別逼我。”
大概是他的口氣太不對勁，男人猛的擡頭看向他，和喬染的眼睛對了個正着。
“我死過一次，就敢再死第二次。”喬染一字一頓地說，表情極其認真。
這幾個字像是毒蛇，商洛仿佛被咬了一口一樣緊張起來，探過身一把抓住他的手，力道之大差點讓喬染臉上的一直對生命仿佛是可有可無的冷淡漠然的表情破功。
“阿染……”
自從剛才進來，商洛盡管心情不平靜，卻未流露出半點過激的感情。可聽了喬染這麽兩句話。男人的聲音卻一下子顫抖起來，他握着喬染的手，想要抱他卻又不敢，像是個懷抱着珍貴寶物的小乞丐一樣手足無措。
喬染調動起負面情緒，甩開商洛的手，努力讓自己的表情像是一個瘋子一樣扭曲，“你說，下一刀要劃在哪兒？洛，你希望我劃在哪？”他的聲音溫柔得仿佛情人之間的呢喃。
看着這樣幾欲癫狂的喬染，商洛雙手握拳，力氣大的整個人都在抖，手臂上青筋浮現。他兩眼發紅，似乎臉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在痛苦地抽動着。那副樣子讓喬染不由得想他是不是快要忍不住哭泣了。
“阿染，阿染，阿染……”
商洛一聲聲叫着，向來挺直着的脊背變得佝偻。他顫抖着彎下腰兩手撐着膝蓋，像是透不過氣一樣大口喘息着，男人這時候的狼狽模樣幾近卑微。
他從未想過要逼他，他只是想和他在一起，僅此而已。
但不管喬染此舉是不是故意的，不得不說，他是戳中了商洛的死穴。第一次的割腕已經讓他痛苦內疚，再來個第二次因他而自殺，恐怕在喬染死去之前他一定會先瘋掉。
會自殺的人心理多少都會有些扭曲，雖然喬染并沒有表現出抑郁症或是什麽其他的，但他仍然會擔心。是不是那個逞強的白癡硬是自己把所有的恐懼絕望壓了下來，面上繼續談笑風生。
現在看來，他的想法似乎是正确的。
可……怎麽會這樣呢，他們曾經如此相愛過，為什麽現在事情會發展到這步田地？
商洛在商場上也是個叱咤風雲的人物，可面對喬染，他卻不敢再如此強硬霸道。
“我不逼你，阿染，我不逼你……”
“那就滾。”
說完，喬染背過身面向窗戶，不再看他。
背後很快響起腳步聲，頻率很快，似乎是趕着離開一樣。
喬染納悶，剛才不還一往情深呢麽，現在怎麽就跟兔子見了狼似的跑那麽急？
很快的，他就知道原因了。
在商洛下去還不到一分鐘，Hotch跑了上來。
書房的門被粗暴地打開，喬染嘴角一抽，轉過身，Hotch臉上的表情好像他雖是會從窗戶口跳下去一樣。
“染？”Hotch看着他，黑色的眼睛裏有幾分焦灼和擔憂。
剛才商洛面無表情慘淡如白紙的臉色讓他頓感不安，特別是什麽“你快上去。”“這幾天看好他，別讓他拿刀亂比劃。”“染情緒不好，你們要多顧着點。”，讓他只來得及說聲再見就跑上了樓。
喬染多少猜到是怎麽回事，不由得嘆氣，“別擔心，我沒事。”
不過他蒼白的臉色沒有什麽說服力，Hotch皺眉，語氣幾乎說得上是嚴厲，“你每次都這麽說！‘我沒事’，‘別擔心’，‘我很好’什麽的，但只要是長了眼睛的人都知道你的狀态并不好！”
喬染被難得發飙的Agent Hotchner給弄懵了。
“但是，我的确……”他張口結舌，原主經歷的事情太複雜，他跟商洛鬥智鬥勇那麽久，負面情緒太過一時平靜不下所以臉色有些難看而已，又不是真的要跳樓……
“染，你什麽時候能對生活多投入一些？”Hotch說，胸膛有些劇烈地起伏着，“你總是把一切安排的很好，受了傷也不在乎，疼了也不在乎，遠離家人也不在乎。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看上去就像是将死之人一樣對什麽都無所謂，染，我真的很擔心。”
喬染百口莫辯，他都快抓狂了。
“我沒有！我在乎你，在乎Emily在乎BAU的所有人！你們都是我的朋友，是多少次炸彈下出生入死過來的戰友和夥伴！你說我不在乎？！我不在乎會和你們跑去什麽鬼教堂冒險？會拼死拼活的硬是去救幾個毛孩子？會在國內一堆破事的情況下和你們跑回來？”
喬染向來不愛發火，情緒不外露，但今天實在疲倦，喝了那麽多酒不說，本來和應付商洛時的情緒就還沒收好，這下又被Hotch的話惹毛了。
他的心不是鐵做的，半年多的相處他怎麽可能對一切都不在乎？喬染不過是習慣了隐藏，他做了這麽多，沖在前面也就算了，職業殺手去跟個傻逼一樣救人還受了傷，華國裏破事一堆熟人一堆他冒着露餡的危險跑回來自己祖國旅游，他沒耐性卻一次次跟他們出去聚餐胡侃，半年多來，Hotch還覺得他不在乎這段感情？
喬染不是快抓狂，他已經發狂了。
不過現在夜深人靜的，他也不想再吵下去擾民。用力閉了閉眼睛，他木着一張臉推開Hotch，“抱歉，我心情不太好。有事明天再說，我先去休息。”
喬染面無表情地和Hotch擦肩而過，FBI頭頭突然腦回路又正常了，想到商洛說喬染心情不好讓他看着點來着，他……他怎麽說着說着就和喬染吵起來了？！？！
“染。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Hotch拉住他的手臂，有些急切地想要解釋。
“我沒事——”喬染開口又是這句，想到Hotch正是為了這些發飙，他頓了頓，又換了種說法，“沒什麽，是我自己心情不太好，與你無關。”
其實Hotch并沒多過分，他本人的個性成熟穩重，聲音低沉，嚴肅的口吻還算不上是指責。
只是……他今天究竟是怎麽了，只因為Hotch的一句不在乎就被勾起怒火。
“染……”見喬染閉口不想多說，Hotch隐隐有些後悔，今天的話确實欠妥當了，但卻又不知道該怎麽道歉。
他是真心喜歡染（想歪的自己去面壁！），不希望這份友誼會這樣無疾而終。何況剛才染因為商洛本來就情緒不穩，他就該多包容一些溫和一些，像一位母親對待丢了心愛玩具的孩子那樣。他沒想要用這樣咄咄逼人的口氣說話，可怎麽就……這不是第一次了，看到染為了一個商洛露出那樣的表情，那樣強撐起的蒼白的笑容，他就總是忍不住想說他？
……腫麽辦π_π
用一張面癱的臉在內心寫完八百字檢讨後，Hotch繼續糾結着。
兩人傻子一樣的面對面站了半天，喬染無力扶額，他想Hotch大概也是醉了神志不清醒，便想要抽回手回房間睡覺。
Hotch下意識地又握緊了些，東方人骨架小，喬染的手腕看起來似乎也比他們都要細，一只手就抓得嚴嚴實實的。
“染，我和你回房間。”半晌，他憋出這麽一句話。
喬染（O_o）：“……=_=哈？”
“我送你回房間。”Hotch改口說。
喬染一肚子火氣被這一句哄孩子似的話給澆滅了，取而代之的是哭笑不得的無奈。
“Aaron……”
“走吧。”
“……”
喬染覺得他的臉快抽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