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們回到了揍敵客,揍敵客的氣氛還有點緊繃。

我隔了六百米就能看到大廳裏面的情況。

沒有席巴的命令,再加上瞬間移動本身是我自己的能力,看上去和除念師埃爾斯也無關,所以他只是被看管起來,而不是先被拷打了一番,逼問我們的下落。

有金在旁邊一起等着,即使被基裘率領的揍敵客的傭人團團圍住,埃爾斯看着除了有點緊張外,心跳有些快,看着狀态還行,大概只是挂了一個“驚恐”的debuff。

由于沒有人告訴他,我的能力是什麽,還陷入了自我懷疑之中。

【我的能力又變異了嗎?】

【那真是太好了,相比較除念,我果然還是更喜歡瞬間移動,逃跑也很方便,也不會惹事。】

除念的能力,也有可能是原先沒有,但之後突變的嗎?

席巴被我瞬間移動一起帶走了,我爺爺桀諾早就出發去完成他的“一日一殺”的每日工作,現在主持大局的就是一般不怎麽管事的基裘。

基裘在一旁抱着肩膀站着,她看上去并不喜歡金,一直對着他散發着殺氣,對他那張應該是很受歡迎的老實人的臉也沒有反應,倒是還一直在發着冷刀子,我們回來的時候,殺氣四溢到空氣都凝結了的程度。

然而當席巴帶着我進來的時候,基裘的殺氣就立馬像是春風消融冰山一樣消失不見了,變回了我熟識的老媽。

基裘朝着我沖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我,喊道,“媽媽的楠雄!”

然後在我的臉上印了好多口紅印。

還有別人呢,太熱情了老媽。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掙脫了老媽的懷抱裏面,飄在空中。

金看着我,吹了一聲口哨,“這能力倒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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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又對着我說,“小朋友,要和我一起去建造游戲嗎?很有趣的哦。”

席巴冷着臉叫了一聲他的名字,“金。”

“嗨嗨嗨,我對奶娃娃可不感興趣。”金攤了攤手說道,“話說你是不是太緊張他了?”

席巴有些奇怪地強調說道:“這是我的孩子。”

“在和基裘結婚之前,你可是不婚族。”金攤了攤手說道。

“阿娜達?”基裘還是第一次聽到這話轉頭問道。

席巴咳嗽了兩聲,迫于基裘的壓力說道,“遇到你我才想結婚。”

基裘身上冒出了一對紅心,像是有特殊的氛圍把周圍的一切都隔絕了。

我和金同時露出一副“吃狗糧”的表情,大概不同的是,我還在心底裏罵了一句,臭紅心夫婦。

“這一點我可以作證,在遇到基裘之前,他可是說過要和甜品過一生的。”金舉手打斷了他們之間的纏綿說道。

果然,我喜歡甜品這一點也是遺傳自席巴的吧。

被爆了黑歷史的席巴面色十分差。

這也算不是什麽黑歷史,他在書房裏面還整天想着自己為什麽要當家主呢。

我還是安慰安慰他吧,也許在他看來更像是煽風點火,總之我說道。

【反正你的黑歷史已經不多這一個了,瑪卡。】

歡樂地撸羊毛的日子一去不返,剩下得就只有吃垮了幾家店,終結了大胃王比賽的黑歷史。

席巴:……

不用謝,老爸。

雖然我感覺他應該并不想要謝我,甚至還想再打我一頓,不過我在我媽懷裏,他算什麽東西。

“我可不會這樣成為奶爸。”金在這個時候說道,“我的孩子得學會獨立成長。”

“這是我的夢想,相信他們也能理解我。”

這是什麽渣男人宣言。

做他的妻子可真難,注定變成喪夫式教育了,還好作為獵人的工資應該挺高,希望他能按時打錢回去。

這一點倒是完美地被席巴抓住了,抓住這一點炮轟。

“這已經和獨立成長沒有什麽關系,”席巴說道,“你只是不負責任。”

幹得好,老爸。

雖然席巴在很多事情上都一言難盡,但也的确沒有搞砸過愛基裘這件事。

當然他的教育孩子的水平也一言難盡,總覺得沒有我的存在,揍敵客絕對都變成一團亂麻。

比如說大哥變成了被弟弟讨厭着的控制狂,二哥變成了胖成球的一年都出不了幾趟家門的死宅,剩下的弟弟妹妹估摸着不是在離家出走的路上,就是在準備離家出走的路上。

仔細想想的話,我為揍敵客付出太多了。

“……”金露出了進入已婚修男德的朋友的群還被苦口婆心地勸着改邪歸正回歸家庭的神情,随後露出了一言難盡的笑容。

然後逃避男德,連忙轉換了話頭。

不過已經是現在說已經不合時宜的話題了。

“你再不回來,基裘都快要把我殺了。”金作出舉手投降的動作,“我可沒有辦法瞬間移動。”

“你如果真得要走的話,就算是基裘還有剩下的揍敵客的人也沒有辦法留下你吧。”席巴說道。

“诶?你對我的評價這麽高的嗎?哈哈哈。”金就算是個大男孩一般爽朗地笑了兩聲。

“不過這個瞬間移動很有意思,我想也許可以用在我的游戲上面。”金說道,“我知道還有一個念能力者是這個能力,不知道他願不願意來幫忙。”

“不願意的話,你也能纏着他們答應。”席巴很了解金地說道。

“你說得我像是個土匪,哈哈哈。”金笑了一下,“好歹我也幫了你的忙吧。”

“在這一點上你可不厚道。”金說道,“并沒有告知我,除念師要用在哪裏。”

他身上傳出來的壓力變重了。

席巴說道:“你當了‘亥’之後,智商也像是亥一樣了嗎?”

獵人協會的會長尼特羅手下有十二地支,是獵人協會的權利部門,負責整個獵人協會的重要事務。

本身的能力屬于念能力者的秘密,根本不會對外說才是正确的做法,席巴這樣說純粹就是諷刺對方。

“生了楠雄之後,你變得毒舌了許多。”金說道。

我可不是毒舌,純粹就是吐槽,不要把鍋甩給我。

席巴是自己看教育書籍看多了無師自通的,畢竟一本書上面說不能這麽做,另外一本書上面又寫着要這樣做,不罵兩句才奇怪吧。

席巴沒理金,金也不在意。

“不過看上去并沒有效果呢。”金看了我一眼說道,“在等待你們的時候,埃爾斯的念力夥伴失去了連接,所以‘除念’應該是失敗了吧。”

席巴點了點頭,“吸收了過量的能量爆炸了。”

金說道:“那可是有點糟糕,埃爾斯已經是在封念上面很出色的念能力者。”

“如果再往上找的話,就都是一些脾氣古怪又難找的家夥了。”金有些苦惱,“我也答應埃爾斯要給他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藏。”

席巴說道:“埃爾斯知道了我們揍敵客的秘密,他也不可能去其他地方,我們會按照約定給他庇護。”

能找到一個除念師,對于揍敵客來講只有好處并沒有壞處,除念師實在是太特殊了,在揍敵客的工作人員列表裏面還沒有除念師,也算是補足了空缺。

更何況埃爾斯還知道我的事情,為了保證我的秘密,席巴也不會讓他走,或者還有一個選擇,讓他走去地獄。

如果埃爾斯選擇前者的話,對于揍敵客來講,那就是再好不過了。

而且,實際上也并不是完全沒有效。

想到那一大群蟲子,其實我也不想說這件事,不過考慮到了不說之後也會被發現,不僅僅席巴,就算是我們家的傭人也很敏銳。

而且我的“漏超能”還真得和尿床一樣隐藏不了,破壞力太大了,我這裏還得再強調一遍“漏超能”不是尿床,只是在無法控制上面很像而已。

更何況之前席巴的事情吓了我一跳,我絕對不是擔心他們會過度擔憂,但如果不說的話,被發現會很麻煩吧,對的,就是因為這個理由。

就算之後真得被蟲子淹沒了,我也不是不能瞬間移動逃跑,我相信席巴也是能作出正确的選擇的,所以我還是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有效果。”我出聲道。

大家的目光轉向我,基裘有些急切地問道,“真得嗎,楠雄?”

“你當時還可以使用瞬間移動。”席巴說道。

實際上當時應該是“靈魂出竅”才對,席巴不會不記得這件事,他只是在提醒我不要再過多的暴露能力。

席巴在金上面,顯得很矛盾,一方面相信他,讓他幫忙尋找除念師,一方面又不相信他,在我的能力上面進行隐瞞。

相比較金,我也肯定更相信席巴的。

所以我也就順着席巴的話說,“心靈感應的效果減弱了。”

這話我也沒有撒謊,我真得是剛才才發現的。

之前那位G君在我脖子上面,據說是在吸收我的“念”的時候,即使在驚慌失措的時候,我也能夠輕而易舉地使出“靈魂出竅”來。

甚至在回到自己的身體的時候,還多了一個能力,能看到自己的紅細胞變成小人在跑來跑去送氧氣,這個完全不知道有什麽意義的能力。

所以一直認為除念失敗。

但從無人島回到了揍敵客才發現,我的心靈感應的範圍縮小了,從能延伸到小鎮的位置回退到了黃泉之門。

這樣想想的話,當時在海島上面也的确沒有聽到魚類的心聲。

相信我,有些魚還是很煩的,比如說只有七秒記憶的金魚,明明在七秒前已經吃完了,等過一會兒又都是滿屏的“餓”。

雖然并無法做到完全封印我的能力,但也讓我輕松了許多,至少不會像是一根稻草漂浮在空中,時刻有翻車的可能性。

心靈感應在有的時候真得非常傷我。

揍敵客的其他人也不用擔心早上起來都變成寸頭這件事而早早地網購了一大批假發。

當然這都處于好心。

在我把伊爾迷的頭發削了之後,伊爾迷沒有什麽,反倒是因為“漏超能”的我而感到很大的不安,這些假發都是為了安撫我而以防萬一買的。

畢竟在揍敵客,如果真得有人被我削了頭發,估摸着不僅不會在意,還會覺得榮幸,“啊,這是三少爺親手剃的大少爺同款頭發诶!”,這種話肯定會每天都被說一遍。

這麽一想的話,揍敵客實際上是另一個枯枯戮鎮一般,但好在他們沒有那麽狂熱,要不然這日子就真得過不去了。

就是不知道這一次除念效果能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畢竟埃爾斯的除念小動物是G君啊,我不會讓G君再停留到我的脖子上面一次。

有這麽多動物為什麽偏偏選擇了我的天敵?

席巴發現了我的表情并不自然,他說道。

【你可以在G君停着你的身體上的時候,靈魂出竅盯着。】

【你是魔鬼嗎?】

明明在這之前還像是個好爸爸那樣說我不要用“靈魂出竅”這個技能。

席巴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說道,【為了你好,你也得适應蟲子才行。】

“我不要G君。”為了表達抗議,我不顧面子地喊道。

“咳咳咳,實際上也是有花蝴蝶的。”埃爾斯的聲音突然從老煙嗓變成了普通的男人的聲音,在他的指間出現了一只在翅膀上面長滿了眼睛的黑色蝴蝶,上面的每只眼睛竟然都會轉動,看着十分詭異。

但和G君相比較而言,對我來講還是十分親切的。

既然有蝴蝶的話,為什麽要用G君啊?!

“在封念上面的效果沒有G君好,我一般都是拿來裝逼的。”埃爾斯說,“拿來坑蒙拐騙挺好用的。”

“‘啪’地一甩鬥篷,飛出一大串蝴蝶,是不是很唬人?”

“還有個邪眼的蝴蝶使的稱呼,哈哈哈哈。”

雖然看上去有些密恐,但至少比飛出一大群G君來效果要好很多了。

但是這家夥的性格為什麽跟換了一個人一樣?

之前不還是個陰郁的小老頭嗎?雖然樣子沒有變化,但人設變得也太大了吧。

“你的聲音?”我問道。

“啊,金說,揍敵客需要有逼格的除念師。”埃爾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有逼格的除念師,果然就是傳統的那種像是巫師一樣的吧,”埃爾斯繼續說,“不過僞裝成那樣真得很累。”

罪魁禍首居然是金。

我把目光放到一旁的金身上,居然見他撇着頭再吹口哨。

埃爾斯深切地表演了一個面試大公司的人的心态,并且面試成功之後,立馬在大老板面前恢複本性,居然還對着我說道,

“你被蟲子吓跑了真是太好了,哈哈哈。”

他被念能力者追殺,實際上是因為他的話太多了吧。

後面半句話完全沒有必要說的。

相應的一些細節還需要敲定,不過席巴也只是把控大方向,所以也沒有必要他全程在場,對着埃爾斯說道,“之後會有律師來和你簽合同。”

“律師?”埃爾斯有些驚訝,似乎完全不明白為什麽揍敵客還有律師的存在。

“我們是很正規的家族企業,在福利休息上面都有記錄。”席巴一板一眼地說道,“和獵人這種只有一張生死狀的完全不同。”

“哈哈哈,不要這麽說嘛,至少還有個獵人證的。”被內涵了的金反駁道,“在一些地方還可以免費吃東西,甚至還有免費的住宿的地方,每年也有獎金。”

“在一些地方你還可以獲得一些鐵拳。”席巴反駁道。

雖然獵人在世界上面的大多數地方都有特權,但一些地方也并不歡迎獵人,認為他們帶來了厄運,尤其是那種和魔獸依附存在的少數民族。

魔獸獵人,一部分是保護魔獸的存在,但也有一部分會獵殺魔獸,雙方之間還會打架。

獵人協會裏面的人也良莠不齊,為了獵人證的免責條款去報考獵人的殺人犯不在少數。

所以嚴格來講也不算完全正義的組織,只是因為會長尼特羅的作風而一直站在正義之中,風評上面要比揍敵客好多了。

“我可是很受歡迎的男人。”金說道。

席巴沒搭理他,對着埃爾斯說道,“具體得你也可以和律師談。”

埃爾斯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又小心翼翼地問道,“違約了呢?”

“啊,我不是想違約,就是有些好奇。”

“你不會想知道的。”席巴意味深長地一笑。

這個比威脅更有用,埃爾斯的身體抖了一下,“……反正我也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

埃爾斯得罪了十老頭之一的莫科斯家族。

莫科斯家族的主家少爺裏面出了一位念能力者,據說實力還十分不錯,結果得罪了什麽人,好端端的少爺出門的時候還是正常的,回來之後就被弄成了一個大頭怪物,完全看不出人樣。

如果不是随身的衣服和配飾根本分辨不出來這個大頭怪物是自家少爺,還有事後的驗血。

埃爾斯在街頭放蝴蝶做魔術師的時候被跟了好幾天的莫科斯家族的人抓回去除念,但可惜的是失敗了,那位主家少爺很快就死亡了。

埃爾斯說道:“不知道什麽能力能把人變成這樣,整個人都已經變形了,我雖然把人變回去了,但是已經遲了,人已經死亡。”

“明明和我沒有關系,但卻拿着我洩憤說要把我殺了去祭奠那位莫科斯少爺。”埃爾斯抖了抖肩膀後怕地說,“所以說除念師這活不好幹。”

“我發現自己的念能力變成除念之後,立馬就搬家隐姓埋名,沒一個地方住過超三個月的。”

那他現在可以在揍敵客住得爽了。

席巴之後也在我們揍敵客的單子裏面翻到他的名字,不過還沒接受就是了,如果埃爾斯離開這裏,怕是很快就會變成賞金。

埃爾斯沒有拒絕這份工作,也無法拒絕,很快就被管家帶走去簽訂合同了。

席巴也順手把我和基裘也打發了。

不過我就算出去了也可以回到自己的房間繼續光明正大地聽着,聽力這種東西不是我能控制的啊,除非我跑到黃泉之門外,要不絕對不算是偷聽。

席巴和金還在聊那個殺了莫科斯少爺的人。

“這種把人變形的能力,我也沒有聽說過。”席巴說道。

金點了點頭,“在獵人協會以及暗網裏面都有相應的帖子,但是信息太少了,那人沒有留任何的活口。”

他從手機上面翻出了幾張照片,從我的角度看有些模糊,隐隐約約只能看到一個輪廓。

照片裏面的東西幾乎不成人樣,像是用充氣筒往裏面打了一大堆的氣,而鼓成奇形怪狀的姿态。

“你對他感興趣?”席巴問道。

“和暗黑大陸的生物的能力有點像。”金說道,“雖然一般來講,正确的暗黑大陸的死法應該是擰成一團麻花,至少在五大災厄之中是這樣的。”

“你覺得是暗黑大陸的生物進來了?”席巴皺着眉問道。

金并不否認這一點,但話裏面卻說,“不管是不是,這件事的受害者還挺多,有普通人也有獵人,很随意地就扔到了街邊,也造成了很麻煩的影響,總是需要抓住對方。”

席巴沒有接話,等過了一會兒才問道,“沒有查出什麽嗎?”

“并沒有,”金說道,“目擊者全員都死亡了,而且最近都沒有作案,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有點像,又有點不像。”金說道,“如果是的話就很麻煩,所以老爺子提早做準備也很正常。”

“我們那位老爺子年紀大了也總是擔心來擔心去的。”

金說的應該是獵人協會的會長艾薩克·尼特羅。

席巴沒有接話,反而說道:“和我們也沒有太大的關系。”

“是嗎?”金突然湊近地說,“擁有這麽多能力的人類可是聞所未聞,在聲音上面也擁有蠱惑人心的能力,他在邊上唱着歌就像是增加了游戲的BUFF一般,所有人都失去了理智,你就從來沒有懷疑過你的第三個兒子嗎?”

“畢竟我們不是一起去見過的嗎?”金突然說道,“那個……”

金沒有說完,席巴卻突然一拳打了過去,被金避開了。

他們雙方打了數回合,大家都留着手,周圍的家具都沒有打壞,這比純粹的打架要更累一些,席巴發洩了一通後停下了手。

“我們揍敵客不會參與到暗黑大陸的事情上。”席巴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而且楠雄只是基因變異。

為什麽在這個時候說起基因變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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