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準備選秀
◎柳姨娘受罰。◎
雖說景禾在蘇府之中是個多餘的人,但她才剛回府,便有人等不及下了毒。
這樣事兒鬧出去,對蘇家可不算什麽好事。
甚至……對于在天子腳下的蘇家來說,是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也能稍作文章的把柄。
景禾行至衡香院,擋在芳草面前,笑着對守在門前的丫鬟說:“煩姐姐通報,主母白日裏叫我夜裏來用晚飯。我瞧着時辰差不多,不請自來了,不知來得可是時候。”
柳姨娘既是那般說了,自也吩咐了下去,底下丫鬟知曉此事,自是不曾阻攔。
丫鬟聽了景禾來意,朝她敷衍地福了福,正要說話,便聽見幾人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景禾微微側頭,只看了一眼來人,便拉着芳草的手朝來人跪了下去,“父親,請父親為女兒做主!”
來人正是景禾的父親,蘇丙煜。
當然,景禾知道蘇丙煜不會為着那點微薄的父女親情為她做主。
可景禾知道,此番蘇丙煜考核不錯,正是升官的好時機。
若家宅不修,出了毒殺未遂案件之事,那他這升官的好機會,怕是……要沒了。
“什麽做不做主的,一回來就這樣嚷嚷,成何體統!還不快些進去與你母親請安!”蘇丙煜看見景禾那張臉,難免想起亡妻,急急別開眼,心中暗道當年他可什麽都沒做錯。
“大廚房往女兒院中送的點心有毒,父親也不瞧瞧嗎?”景禾仍是跪着,目光停留在蘇丙煜臉上,咬着下唇流淚,“女兒想着,出了這樣的大事,趕緊禀明父親,也好早些處置此事,以免……以免叫外人知道了。”
蘇丙煜聞言,登時反應過來,衡香院也不進了,只使喚人進去與柳姨娘說一聲。他自己則是領着景禾二人,往書房去了。
這些年景禾雖不在家中,卻耳聰目明,什麽都聽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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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知曉,蘇丙煜雖寵愛柳姨娘,卻從不叫她多接觸外頭這些事兒。
當然,柳姨娘到底能不能接觸到,倒是個未知數。
到了書房,景禾從芳草手中接過托盤,又将死去的白鳥和有毒的點心遞給蘇丙煜。
蘇丙煜瞧見白鳥已然相信,卻仍是取出銀針,作出試毒的模樣。待銀針上出現一片烏黑,才沉下臉,“我家竟有這等刁仆!欺你久未歸家,竟連毒都敢下!”
聽到蘇丙煜編出的緣由,景禾心底忍不住直笑。
真是睜眼瞎說瞎話,什麽話都說得出來。
“是呀,這可是在父親眼皮底下呢,竟還出這樣的事兒!何況蘇府……可是在天子腳下,保不齊就傳出去了呢。”景禾垂眸,話語間帶着濃濃擔憂。
“哼!這幫刁仆!簡直是不把我這個主君放在眼裏!”蘇丙煜本不覺得多氣憤,聽了景禾的話,只覺自己失了主君的威嚴,登時怒從心頭起。
景禾不再多言,只等着蘇丙煜下令處理此事。
左右也沒有期待,蘇丙煜如何處置,她的內心都難以掀起波瀾。
“去!把大廚房幾個都給我叫去審問!定将幕後黑手揪出來!”蘇丙煜怒道。
“父親先将內院封起來吧,免得有人溜出去,說漏了嘴,可就不好了。”景禾提醒道。
“對,對,禾兒說得在理!還不快去!”蘇丙煜負手站在那兒,氣得吹胡子,指揮着下人去辦事。
沒過多久,書房內便只剩下景禾與蘇丙煜三人。
靜下來之後,蘇丙煜才将注意力放到景禾身上,多看了兩眼這位闊別多年的女兒。
這久不相見的女兒,雖才十六歲,但那張過分豔麗的小臉,與亡妻實在是太像了。
甚至比起亡妻,景禾還要更美一些。
這樣的絕色美貌……若真能将景禾送進宮選秀,睿王定是能滿意的。
如此,他的蘭兒也能逃過一劫。
蘇丙煜心中想着,又猶豫起該如何提及此事。
就在這時,只聽得外邊小厮通報,說主母來了。
“煜郎,我聽人說禾兒的點心叫人下了毒,這是什麽回事?可查出究竟是何人?竟這樣歹毒!”柳姨娘弱柳迎風地進門來,淚眼朦胧地朝蘇丙煜撲去,嗚嗚地哭道。
“好了好了,哭哭啼啼做什麽!孩子還在這兒呢!我已派人去查了,定能抓出兇手來!”蘇丙煜見柳姨娘進來,神色柔和幾分,卻仍是輕咳一聲,作出嚴肅的模樣來。
景禾垂眸,只朝柳姨娘行了個禮,算是做足了禮數。
“煜郎,這到底也是後院之事,不然……還是讓我去查吧。”柳姨娘神色有些閃躲,強笑着對蘇丙煜說。
“有你的事情做,倒不必攔這事兒。”蘇丙煜露出笑容,朝景禾揚了揚下巴,“宮裏頭讓咱家去一個姑娘,進宮選秀呢!蘭兒心有所屬,只能禾兒去了,你這些日子,可要好好使人教她規矩,免得進宮丢了蘇家臉面!”
景禾心中冷笑,什麽心有所屬,不過是花宴上沖撞了睿王。那睿王氣不過,揚言要在選秀時點蘇家女做側妃。
此事鬧得京城人盡皆知,蘇丙煜夫婦不會以為,水牛莊半點風聲沒聽到吧?
“是,是,是我分不清輕重緩急了。”柳姨娘勉強扯了扯嘴角,心中很是不滿,面上卻不好顯露什麽。
“将禾兒帶回去用飯吧。今夜出了這樣的事,我就不過去了。”蘇丙煜擺擺手,示意柳姨娘等人可以離開了。
景禾明白,急着叫他們走,不過是因為再拖下去也查不出所以然。
所以叫他們先回去,後邊查出來如何,也不過是蘇丙煜一張嘴的事。
左右景禾也不指望蘇丙煜查出什麽來,她只是給出一個警告,自己耳聰目明着呢,可不是随便什麽招數都在她這讨着好的。
景禾跟着柳姨娘回到衡香院外,才朝她福了福,“我打小身子不好,今日實在是乏了,也不勞主母招待,回去随便吃些應付過去便是。就不打擾主母與大姐姐用飯,先告辭了。”
說完,景禾徑直離開,回到水雲居。
隔日一早。
如蘇丙煜吩咐那般,王媽媽領着一名教習嬷嬷到水雲居來,說是叫景禾在水雲居好好兒學規矩,準備參加三月的選秀。
“這些日子,若是沒什麽事,姑娘也別出去了。時間這樣趕,可得多花些時間學規矩,姑娘你說是不是?”王媽媽笑着,瞧着和藹可親,意思卻十分明顯,是不叫景禾出去的。
好在景禾不能出去,芳草還是可以的。
這日下午,景禾才剛學完規矩,便見芳草神秘兮兮地回來了。
“怎麽這副表情,碰到什麽好事了?”景禾拉着芳草坐下,笑着問。
“我……我出去時聽人說,主母叫主君狠狠罰了一頓呢!”芳草睜着一雙好奇的大眼睛,神情像要多問什麽,卻不敢多嘴。
“想是觸到了父親的痛處,否則……他怎麽會罰主母呢。”景禾笑笑,也想明白王媽媽那番話的緣由。
原來是柳姨娘受罰了,心裏氣不過,拿她出氣呢!
景禾譏諷一笑,她本也是打算閉門不出的,倒是歪打正着給了她好理由。
且她左右留不了多久,也不必事事與其起沖突,此事就這般不管了。
芳草沒等來景禾的解釋,聽得雲裏霧裏,恰逢教習嬷嬷回來,景禾又開始學禮儀規矩,倒也沒機會再問。
這樣的日子,景禾本以為會一直持續到選秀進宮那日。
誰知才過了小半個月,水雲居便來了位不速之客。
“你個賤婢!連我都敢攔!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誰!”
一個尖銳的女聲從屋外傳來,景禾知曉芳草應付不來,擡手示意教習嬷嬷稍等,便親自上前拉開門。
“我當是誰來了,原是大姐姐。”景禾伸手将芳草拽到自己身後,聲音軟糯,微微笑着,睜着大眼睛,露出一對惹人喜愛的小酒窩。
“哼!少在這裏裝蒜!就是你這個賤人害得我娘禁足!”女子一身鵝黃襖子,搭了一件山鳥百疊裙,脖子上挂着閃亮的寶石璎珞,腦袋上頂着的頭面盡顯奢華。
這般打扮,都不必旁人介紹,景禾便知曉此人是誰。
蘇府的大姑娘,柳姨娘扶正之前所生,名喚蘇蘭。
屋內的教習嬷嬷聽見蘇蘭的話,眉頭一皺,冷冷開口:“大姑娘,你身為長姐,怎能如此辱罵幼妹?況且,你一個官家小姐,開口閉口賤人、賤婢的,成何體統!”
蘇蘭氣勢洶洶地來,哪裏想到教習嬷嬷竟也在!
她登時漲紅了臉,看着眼前臉色難看的教習嬷嬷,支支吾吾起來,“嬷嬷明鑒!我是……是氣急才這般說的!她……她心思不正!故意叫你聽見,想害我呢!”
景禾暗笑,心說知道蘇蘭蠢,卻不知竟這樣蠢。
叫教習嬷嬷抓了包,還當面污蔑妹妹,難道以為教習嬷嬷會相信她嗎?
“住嘴!事到如今,你還這樣胡言亂語!”教習嬷嬷臉色更為難看,招手叫來丫鬟,冷着臉吩咐,“如今我到底是不教大姑娘了,自不好越過主君罰你。既如此,便去請主君來吧!”
作者有話說:
提醒一下小禾苗是個聲音軟軟的小漂亮
走一下家裏的劇情,下章争取進宮
整了個古言預收,不出意外應該是接檔文,高冷禁欲國師x嬌憨可愛小公主,是甜文,文案在下面,喜歡的話可以點進專欄收藏一下~(接檔文自己做了個封面,完全不會排版,痛苦閉眼
古言預收《惹國師》文案:
宮裏來了位性子極冷的美人國師,除了與皇上論道,平日連門都不出。
小公主溫書寧聽說後,偷偷跑去瞧了一眼。
回去之後,她茶飯不思,做什麽都只想起那日驚鴻一瞥。
好在小公主是個行動派。 茶飯不思了幾日,便頻繁跑到國師面前去。
送點心。
送發簪。
送香囊。
……
小公主想到什麽,便送什麽。
可每一樣,都叫國師原封不動地退了回來。
國師說,修道之人,不談情愛之事。
小公主失落離開,自此放棄。
誰知小公主離開之後,國師卻覺得……整個世界都空落落了。
江珩生自小天資過人,跟随師父修道多年,一直堅守道心,不曾動搖。
誰知一朝成為國師,身邊多了一位活蹦亂跳的小美人。
讓他難以忽視。
無數次念清心咒,想讓自己不去想那道嬌憨身影。
卻仍在夢中無數次與她相見。
起初,江珩生冷着臉拒絕。
後來,江珩生漸漸動搖。
直到夢中,江珩生下意識将人攬入懷中時。
他便明白,自己怕是動心了。
公主府。
溫書寧懶懶靠在江珩生懷中,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輕輕拽住他的頭發,問:“我的點心、簪子、香囊呢?”
江珩生輕吻她的發頂,哄道:“我親手做給你,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