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封為皇後

◎秀女景禾,封為皇後。◎

鳳儀宮?

那不是……皇後住的地兒嗎?

景禾心中直皺眉,面上卻不敢顯露半分。

這陸遠寒,他難道還想直接……

不等景禾多猜想什麽,便聽得陸遠寒又一次開口。

“秀女景禾,封為皇後,大婚一應事宜,交由禮部去辦。”年輕君王的聲音很輕,卻有着不容任何人質疑的威嚴。

可即便如此,底下的王爺都傻了眼。

原以為自己有機會争得眼前美人,誰知一向對女人不感興趣的皇上,竟直接将人截走了!

不是說好了,選秀只是走個過場,他們若瞧中了,自可求個賜婚嗎!

王爺們心中腹诽,卻敢怒不敢言。

睿王氣得牙癢癢,擡眸看向陸遠寒,卻在觸及暴虐君王的視線時,吓得慌忙低下頭。

陸遠寒那眼神,仿佛在說……

敢對景禾有半分心思,就殺了你。

“皇兄,這秀女不是蘇家的嗎?為何說是景禾呢?”坐在陸遠寒左下方的華服少年好奇道。

這說話的少年,便是先帝的十四皇子,陸遠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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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其餘王爺也奇怪起來,紛紛看向陸遠寒,不明白皇上為何這般說。

景禾也擡眸朝陸遠寒看去,卻不似其餘人那般好奇。

她只是想起那年遇險,與受傷的陸遠寒一起躲在山洞中時,她一遍遍告訴他。

“是景禾,風景的景,禾苗的禾。”

十二歲的景禾笨拙地為陸遠寒包紮傷口,倔強地不肯承認,自己是蘇家的人。

陸遠寒對周邊情況早有了解,也聽過一耳朵。附近的水牛莊上,有位蘇家的姑娘,死了娘親,叫父親和繼母送到莊子上了。

他還調侃遭遇相似,又想起十四歲那年見過的小孩兒,也是蘇家的。

“她母親是英國公獨女,為何不能是景禾呢。”陸遠寒笑了,視線在所有人臉上過了一遍,最終停留在景禾臉上。

他暗暗猜測,小禾苗在想什麽呢?是想起當年之事嗎?

在場衆王爺聞言,都微微皺眉,卻不敢反駁陸遠寒。

要知道,這位皇帝陰晴不定的,面上朝你笑眯眯的,興許是在想如何要你小命。

問到這份上,也該适可而止了。

景禾不是沒感覺到,陸遠寒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她只垂眸往地上看去,當做沒瞧見。

見景禾避開目光,陸遠寒微微眯起眼,仍是沒有移開目光,只道:“行了,都散了吧。”

陸遠寒話音剛落,不等其餘人有動作,大太監秦喜适時上前一步,道:“秀女也先回去吧。”

景禾聽了這話,才朝陸遠寒行禮告退,轉身腳步疾疾,離開此地。

陸遠寒沒有動,他看着景禾遠去的背影,從中品出了幾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景禾封後的消息,随着她回去的腳步,被帶會了秀女暫住的院落。

知道這個消息後,衆秀女神色各異,或是震驚,或是滿眼妒恨,或是打着小算盤,立馬上前讨好。

許靜娴也很是震驚,震驚過後不似他人欣喜,而是走到景禾身邊,擔憂地說:“小禾,我……我聽說皇上陰晴不定的,你嫁給他……”

景禾搖搖頭,打斷許靜娴的話,只道:“放心,你往好了想,怎麽說也不比睿王差。”

與景禾一同回來的女官聽見這話,斜斜看了她一眼,并未阻止。

她只公事公辦一般,将其他人并未入選之事告知,便吩咐太監領秀女們出宮。

丫鬟們自是早早收拾好,就等着主子回來。

女官話音落下,秀女們三三兩兩結伴,如來時那般,由太監領着出宮。

景禾也帶着芳草,與許靜娴一同離開。

二人在宮門口分開時,還約好趁景禾還未大婚,再聚上一聚。

到底是選秀,京城人人都盯着的大事。

柳姨娘還是做足了樣子,派了蘇府的馬車來接景禾。

原本景禾還當只來了個小厮,誰知走近一瞧,柳姨娘身邊的王媽媽竟也來了。

“二姑娘可出來了,不知睿王……皇上可說了何時辦婚事?”王媽媽笑着關心,眉眼間透着難以掩藏的緊張。

“皇上說一應事宜交由禮部來辦。”景禾笑起來,一雙桃花眼透着無辜,露出的小酒窩嬌憨可愛。

“哦,禮部啊,好好。”王媽媽緊張地捏着手帕,目光游移,心想側妃也要禮部來操辦嗎。

景禾不再多話,只裝作累了,靠在芳草肩上昏昏欲睡。

王媽媽也不打擾她,只盤算着回去該如何回禀主母。

馬車緩緩行至蘇府大門前,景禾才裝作朦胧醒來,扶着芳草的手臂下了馬車。

王媽媽跟在二人身後下來,待進了門,繞過影壁,才笑着對景禾說:“姑娘也是乏了,早些回去休息吧。奴婢先回禀主母,叫她知曉姑娘回來了。”

景禾卻是搖了搖頭,露出笑容,“回家來,自然該先拜見主母,不是嗎?”

王媽媽額角冒汗,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連連應是。

說完,景禾先一步往衡香院走去。

王媽媽跟在她身後,看着那身華貴的粉衫,心中疑惑不已。

衡香院送去的,不是一身樸素粉衫嗎?何時變成這一身了?

難道是景禾自己的?可她拿來的銀子?這身衣服……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

來到衡香院,景禾停住腳步,只轉頭看向身後的王媽媽,“勞煩王媽媽通報了。”

王媽媽尴尬地笑笑,應了一聲,才踏入衡香院。

沒一會兒,一名丫鬟走出來,對景禾道:“二姑娘,太太請您進去。”

景禾點頭,帶着芳草進了衡香院,正好瞧見王媽媽湊在柳姨娘身旁,不知說些什麽。

景禾也懶得多想,不過是禀報此番選秀之事,再猜疑些什麽,怕她不能幫蘇蘭擋災。

“景禾,見過太太。”景禾也不裝了,只帶着笑容,委委屈膝,朝柳姨娘福了福。

“這……你可是蘇家的人,怎能随你娘姓景呢。”柳姨娘自覺抓住了景禾的把柄,柔柔笑着,神色為難。

王媽媽覺着定是要鬧起來的,給丫鬟使了個眼色,叫她快快去請蘇丙煜過來。

而柳姨娘也不大吵大鬧反對,只示意景禾坐下,柔聲勸道:“禾兒,母親知道你挂念娘親,但你到底……還是蘇家的女兒,可莫要傷了一家人和氣呀!”

景禾仍是笑着,她僅僅是挂念娘親嗎?

她确實心中一直記挂着死去的娘親,卻不僅僅因為這個,對柳姨娘夫婦心生不滿。

小時候景禾便覺不對勁,後來孔嬷嬷告訴她,當年母親身邊之物,叫人動了手腳。

可惜他們起初并未察覺,柳姨娘收拾得也快,沒能留下什麽證據。

只不過……

沒過兩年,柳姨娘身邊有位丫鬟和媽媽,一個說回老家嫁人,一個說回老家抱孫子,都是走了。

當時孔嬷嬷多留了個心眼,叫英國公府帶來的下人跟上去,竟是無意救了二人一命!

那柳姨娘,嘴上說事成之後放他們回家,卻是暗地裏派人要他們性命。

左右死了兩個放歸家中的下人,也只會說是運氣不好,路上遇了難,誰又會去細查呢。

柳姨娘見景禾不說話,竟生出幾分從未有過的心慌。

莫名其妙的,連她自己都想不通,平日都不曾這般,今日為何隐隐有些不安。

景禾擡眸朝柳姨娘看去,微微一笑,道:“皇上都說是景禾呢,太太是覺得……皇上也說錯了嗎?”

這……

這誰敢說皇上錯了!

柳姨娘心中咯噔一下,暗罵景禾不知使了什麽招數,竟是哄得皇上說了這話!

“什麽?皇上……皇上他當真說了這話!”

就在這時,蘇丙煜的聲音從景禾身後傳來,惹得屋內衆人紛紛往外看去。

景禾也回頭看去,柔聲應道:“殿選上親口說的,如何有假呢。”

聽見這話,蘇丙煜臉色白了白。

柳姨娘一個後宅之人不清楚陸遠寒秉性,他卻是清楚的!

陸遠寒那樣陰晴不定的君王,與景禾非親非故的,怎會為她說這樣的話!

這其中,定有什麽貓膩!

蘇丙煜神色變換,最後露出笑容,朝景禾走過去,作出慈愛父親的模樣,道:“禾兒,此番選秀究竟是何結果?你還未告訴爹爹呢。”

陸遠寒不可能對兄長即将過門的側妃過分關心,既如此……那景禾是否叫睿王要了去,那可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

蘇丙煜藏在袖中的手握緊拳頭,心中暗暗緊張,既怕景禾真叫陸遠寒瞧中,又怕是空歡喜一場。

一時間,蘇丙煜也開始後悔起來。

誰知道景禾有機會走這樣的大運,若早早知曉,他定然好好待這個女兒,絕不聽柳姨娘唆擺,将人趕到水牛莊上去!

不過,到底父女一場,是血脈相連的親情,景禾該也不至于……與他斷絕關系吧。

便是景禾想,為免叫人戳脊梁骨,想她也是不會做的。

蘇丙煜心中思緒變換,無數個猜測閃過,最終放下心來。

景禾涼涼擡眸,看蘇丙煜一眼,正要将今日情形說出口,便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小厮匆忙跑進來,神色滿是欣喜,道:“老爺!太太!宮裏來人了!”

作者有話說:

給現言預收《悄悄喜歡你》做了個封面,正在緩慢自己做封面,我排版好爛(抹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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