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香
◎小禾苗,你怎麽總是那麽香。◎
湯池內霧氣氤氲,霧中兩個身影仿若融為一體。
“從前小禾苗可不許朕與你共浴。”陸遠寒扶着景禾的腰,看向坐在自己身上的美人。
“嗚……從前,那不一樣。”景禾臉上紅紅的,不知是叫熱水熏紅的,還是坐在陸遠寒身上羞的。
不一樣?
陸遠寒挑眉,視線停留在景禾臉上,不肯放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什麽不一樣?小禾苗倒是說說。”陸遠寒有些惡劣,一邊這麽問,一邊欺負景禾。
景禾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能趴在陸遠寒,羞惱得直捶他的胸口。
可陸遠寒這人身強體壯,景禾這樣捶打,他跟沒事人似的不說,還打疼了她自己。
“別動了,好……好難受……”景禾眼圈紅紅的,淚水在眼眶裏打着轉,像是随時要哭出來一般。
“不動,你也要鬧難受,真是拿你沒辦法。”陸遠寒沒聽景禾的話,甚至變本加厲。
景禾氣得不行,卻沒機會再說什麽,只死咬住嘴唇,不肯叫陸遠寒得逞。
陸遠寒也不強求,只一邊溫柔哄着她,一邊使勁欺負她。
仿佛……仿佛是兩個人。
景禾心中暗罵。
而等到一切結束後,景禾靠在陸遠寒懷中,累得幾乎要在水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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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景禾的答案,陸遠寒到最後也沒等到,他倒也不着急,左右已結為夫妻,往後有的是時間。
“小禾苗,你想不想出去玩?”陸遠寒沒從水裏出來,只抱着身上的景禾,輕輕撫摸着她的脊背,問。
“嗯?可……可以嗎?”景禾聲音頗為沙啞,她本是不出聲的,可陸遠寒太過分了,簡直是惡劣至極,總有辦法逼得她出聲。
“我們去微山行宮,好不好?”陸遠寒盯着景禾的眼睛,看着那雙幾乎要閉上的桃花眼,輕聲問。
微山行宮?
那不是……當年陸遠寒被趕去的行宮嗎?
景禾腦中一瞬清醒,很快又亂成漿糊。
她實在是太累了,累得手指都不願動彈一下。
甚至沒力氣細想,陸遠寒為何要選微山行宮。
隔日清晨,景禾昏昏沉沉醒來,只覺渾身酸軟得厲害。
都怪陸遠寒……
昨夜也不知怎麽了,嘴上說得有多甜,動作便有多狠。
景禾心中暗罵,冷着臉起身,在芳草等人的伺候下洗漱更衣。
“娘娘,若是實在不适,便多睡一會兒。”孔嬷嬷瞧景禾如此,心疼得不行。
“這哪能呀!知道嬷嬷心疼我,可哪有皇後起來之後,還回去睡的。這也不是真病了,不是嗎?”景禾笑笑,拿起前些天陸遠寒送來的簪子,比劃着試了試。
“怎的不能?宮裏頭只娘娘一人,誰還能說閑話?就算是皇上……皇上還不知娘娘為何多睡一會嗎?”孔嬷嬷說到後邊,終究是忍住了沒多言,只轉而說得含糊一些。
景禾聽了這話,登時臉上一紅,不覺想起昨夜來。
不得不說,陸遠寒确實是天賦異禀了些。雖說景禾只跟他行過房事,但也聽旁人聊起過,那尋常男子如何比得上他的體力。
在這方面,她膽子小得很,若非叫陸遠寒引着,累得今天睜不開眼,如何會想那樣多。
不過,稍微歇一歇,景禾也算是恢複一些。
可她的精神頭稍稍好一些,宮女便來通傳,說是睿王妃來了。
睿王妃怎的又來了?
景禾皺眉,思及昨日蘇丙煜、柳姨娘的死,還是決定見一見。
這一回到鳳儀宮來,睿王妃也有些忐忑。
她不知道景禾肯不肯見自己,上回那樣不歡而散,換做是她,定是不願見的。
可睿王叫她來,她又能怎麽辦。
“王妃怎的來了,是有什麽事嗎?”景禾行至偏殿,出聲打斷睿王妃的思緒。
睿王妃回過神,匆忙站起身,姿态不如往常神氣自信,只低着頭朝景禾行禮。
景禾直覺定是發生了什麽事,壓下心底疑惑,只叫睿王妃坐。
睿王妃緩緩坐下,眉目間帶着濃濃不安,時不時朝景禾看去,似是想說什麽。
景禾也等着她開口,卻遲遲等不來,也不知她來此究竟想做什麽。
“臨近八月十五,本宮也是忙碌,若睿王妃沒有什麽事,不如先回去吧。”景禾喝了口茶,對睿王妃道。
“不,不,是有事的。”睿王妃聞言,忙道。
“既是有事,便說說看。”景禾道。
“是……是蘇蘭。她昨日聽說父母砍了頭,尋死覓活了一陣,險些一刀捅死自己。可叫郎中救回來之後,她卻跟變了個人似的,再不似從前那般任性妄為,甚至多了幾分小女人姿态。昨日她到王爺面前柔弱模樣哭了一陣,王爺……王爺便待她多了幾分不同。”睿王妃苦笑着,知曉此事不過是睿王府家事,不好說與景禾聽,但……但她想着,皇後該也不想看見蘇蘭翻身吧。
這事兒,告訴她做什麽?
景禾并不想再跟蘇蘭等人扯上關系,捧起茶盞小小抿了一口,才看向睿王妃。
見景禾看來,睿王妃有些不安地握緊拳頭,期待地看着她。
可景禾只是笑笑,道:“王妃這是家事,本宮也不好多管。一家子裏頭,還是和睦些好,若從前那般鬧得雞飛狗跳,也是不妥,對不對?且睿王屋裏那麽多莺莺燕燕的,從前王妃也常常搜羅妙齡女子入府,想也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性。”
見景禾是不肯幫自己了,睿王妃臉色一白。
她不管睿王,不過是仗着自己身為王妃,多少有幾分體面,與那些側妃、妾室不同。
可這一回不一樣,她從前待蘇蘭多少有些落井下石的意味。如今蘇蘭要翻身了,她……她如何能不擔憂。
若蘇蘭真能翻身,睿王又是個僅有色心的蠢貨,叫她哄上一哄,那睿王妃豈不是……
景禾暗暗打量着睿王妃的臉色,隐約對睿王府的情況有了猜測。
但猜測歸猜測,人家府裏頭的事,她也不好多管。
在景禾這兒碰了釘子,睿王妃讪讪離去。
人一走,瞧着屋內沒外人,孔嬷嬷再忍不住,道:“娘娘!這蘇蘭如何,與娘娘有何幹?睿王妃還到娘娘跟前來說,難道娘娘還能插手睿王的房中事?真是不知所謂!”
景禾也覺奇怪至極,不懂睿王妃究竟在些什麽。
不等她多想什麽,便見宮女領着秦喜進來,說是皇上派他來傳話的。
“皇上請娘娘到福康宮一趟,說是問問中秋之事。”秦喜一進門便知睿王妃走了,但也并未擅自更改,只将陸遠寒囑咐的話說出來。
“中秋?本宮也正想問呢,既如此,便走一趟福康宮。”景禾笑笑,站起身來,作勢要立刻過去。
秦喜也并未阻止,只跟在景禾身旁,與她說起往年中秋是什麽情況。
景禾細細聽了,間或提幾個不解之處,心中暗暗記下許多事。
行至福康宮,秦喜沒進去,只對景禾道:“娘娘,皇上在東暖閣內,您直接過去便是。皇上吩咐了,只要是娘娘,便不必通報。”
景禾記得這事,并未多問,只點了下頭,便跨過福康宮的門,朝東暖閣走去。
一進東暖閣,景禾便看見陸遠寒懶懶靠在榻上,手中拿着本折子,與齊倓正說着什麽。
景禾見狀,腳步微頓,一時不知該不該上前。
卻是陸遠寒先發現了她,招手叫她過來,道:“小禾苗來了,快過來。”
景禾這才上前來,剛要行禮,便被陸遠寒拽入懷中。
她立刻想到還有外人在這兒,驚呼一聲:“皇上!”
陸遠寒嗅了嗅景禾的發鬓,先嘆了一聲:“小禾苗,你怎麽總是那麽香。”
景禾羞得臉頰發紅,小聲回答:“孔嬷嬷會制香,臣妾少時與她學了一學。”
孔嬷嬷的制香,是與外邦人學來的。
當年英國公曾意外救了一位外邦商人,将其留在府中養傷,那外邦商人與孔嬷嬷頗為投緣,便教了她許多香料之事。
孔嬷嬷于制香之上頗有天賦,那外邦商人還想與她聯手做起生意。
可孔嬷嬷一心在景麗儀身上,如何有心做這等生意,自是沒有後續。
誰知景禾于制香之上是極有天賦,得孔嬷嬷傳授,學了不少制香之道。
再有一個,景禾沒有說,但陸遠寒該是早已查到。
景禾學香,可不是學着玩。
她在京中有個鋪子,是當初孔嬷嬷藏起來,沒叫柳姨娘搶走的。
當時學了制香,便将香料拿到鋪子裏賣。
起初只想着賺些銀錢,好不處處看莊上之人的臉色,誰知竟做大了起來。
“難怪,原來你也是會的。”陸遠寒輕笑,并不多問,只提起中秋來,“中秋宴,若你想熱鬧些,便辦吧。”
一旁的齊倓聞言,眼皮一跳,下意識擡眸朝景禾看去。
要知道,從前陸遠寒最忌諱中秋這日。
起初有大臣硬要辦中秋宴,還拟了章程,一副處處都準備好了,只等陸遠寒點頭的模樣。
當時陸遠寒做了什麽?
東廠動作極快,将那大臣草菅人命,買賣官位的證據都搜集好,送到了陸遠寒面前。
那大臣結局自然是下獄判決。
确實該死,沒有一件事是捏造的。
但……
自那之後,所有人都知道,皇上不是不知朝堂上這些人做過什麽事。
他都給你記着,等你觸怒龍顏,再拿出來要你小命。
曾這樣抵觸中秋一日的陸遠寒,如今碰到景禾,竟是願意妥協了。
真是不可思議。
齊倓暗暗想。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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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點心。
送發簪。
送香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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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難以忽視。
無數次念清心咒,想讓自己不去想那道嬌憨身影。
卻仍在夢中無數次與她相見。
起初,江珩生冷着臉拒絕。
後來,江珩生漸漸動搖。
直到夢中,江珩生下意識将人攬入懷中時。
他便明白,自己怕是動心了。
公主府。
溫書寧懶懶靠在江珩生懷中,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輕輕拽住他的頭發,問:“我的點心、簪子、香囊呢?”
江珩生輕吻她的發頂,哄道:“我親手做給你,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