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香料鋪子
◎誰都別想騎到他的小禾苗頭上。◎
密信?
景禾伸手接過密信, 目光一直停留在陸遠寒身上,手上動作不停,小心打開密信。
“既然給了你, 就是許你看的。”陸遠寒又翻出一份折子,放到景禾面前, “這一份,是有關東南倭患的折子。”
“西州王秘密與青狼可汗見面?”景禾合上密信, 拍在陸遠寒心口,打開折子粗略看了看,才大膽猜測,“皇上想把商路通了?”
“小禾苗果然懂我。”陸遠寒露出笑容, 親了一下景禾的臉頰。
“這些人, 都是你通商路的絆腳石。”景禾放下折子,想起今天許靜娴提起過的事,問,“外頭傳言說,你要開邊境互市, 放開番邦貿易了?”
“消息倒是傳得快, 許家二姑娘告訴你的?”陸遠寒挑眉, 倒是不覺得驚訝,只有種意料之中的感覺。
“那看來是真的了?還當你會放什麽假消息, 迷惑一番呢。”景禾輕笑,站起身來,一副要走的樣子。
“這就走了?也不多留一會兒。”陸遠寒勾着景禾的手指,一錯不錯盯着她那雙桃花眼, 鳳眼之中滿是挽留。
景禾的心仿佛被什麽撓了一下, 笑着別開眼去, 掩去眼底情緒,拍開他的手。
她說:“福康宮常有大臣來議政,我留在這,他們也不好說話,還是先回去的好。”
陸遠寒眉頭一皺,就要說什麽,卻見景禾指尖一點,食指按在他的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景禾笑道:“我先回去,等你忙完了再過來。”
說完,景禾離開福康宮,帶着芳草等人往鳳儀宮的方向走去。
陸遠寒也沒說什麽,只接着處理政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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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那日陸遠寒所說,邊境開了互市,京中外邦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這日,許靜娴又一次進宮,将自己剛剛知道的一個消息告訴景禾。
“香料店?”景禾挑眉,看向許靜娴,“番邦人開的?”
“是,瞧着是第一批到京的番邦人,也不知走的誰的路子,那店很快開了起來,生意很是紅火。”許靜娴隐隐約約也感覺不對勁,将自己知道的告訴景禾。
“一個番邦人,在多年未通商的情況下,能快速将香料鋪子開起來,看來這些年沒少跟我大離官員聯絡感情。”景禾擺弄着手中香料,嗤笑一聲。
“我想着也是,但是……皇上是個眼裏容不得沙子的,怎麽底下還有人敢鑽這種空子,不怕皇上動怒嗎?”許靜娴皺着眉,眉目間滿是不解。
“存了僥幸心理,覺得呀,富貴險中求。”景禾笑着搖搖頭,将新調好的香料遞到許靜娴跟前,“聞聞,如何?”
“好好聞!我不懂香,也說不出什麽來,只覺得這般一聞,心中安定多了。”許靜娴仔細聞了聞,才對景禾道。
“那就對了,裏頭加了些安神的,打算給皇上用用,免得他成日為政務操心,回來又因那些個煩心事睡不好。”景禾将調好的香料記下,叫冬鳶照着這個方子再調幾份,将這裏的香料工具都收起來。
許靜娴看着冬鳶等人上前,動作利索地将香料收走,又徐徐退出去。
景禾瞧許靜娴盯着香料看,問:“想什麽呢?說起來,你事可有進展?近來碰不着十四弟,我也沒地兒去問。”
許靜娴一聽,臉上一紅,對景禾道:“父親、母親說再想一想,該是心中有顧慮,但并非毫無機會。”
景禾刮了一下許靜娴的鼻子,笑道:“并非毫無機會,瞧你是很想嫁過去。”
許靜娴忙別開眼,耳朵尖紅紅的,不敢接話。
景禾也不再逗她,只說起那香料鋪子的事兒,說:“那番邦人開的香料鋪子,你稍稍關注一下。你是姑娘家,好頻繁進出,不管是錦衣衛還是東廠,都是一幫大老爺們,老進進出出的實在打草驚蛇。”
許靜娴也覺得有道理,點頭道:“是,那民女這兩日便去一趟,瞧瞧買些香料回來給娘娘看看。”
景禾點頭,又囑咐了兩句,許靜娴便以天色不早為由,行禮告退。
與此同時,福康宮。
陸遠寒正與禮部大臣們說着昭寧公主回宮一事,正說到是個什麽章程,便見一名大臣站了起來。
那禮部大臣朝陸遠寒行了個禮,面色嚴肅地道:“皇上成婚已有一段時日,可子嗣遲遲未有動靜。這後宮之中也未添新人,為皇上綿延子嗣,依臣愚見,該是再開選秀,廣選秀女入宮,為皇上開枝散葉才是。”
陸遠寒眯起眼,打量了禮部大臣一番,并不說話。
秦喜只一瞧便知曉陸遠寒的意思,冷聲譏諷道:“阮侍郎知道是愚見,怎麽還說出來惹皇上不高興呢。”
姓阮的禮部侍郎臉色一白,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又一次高聲道:“皇上,皇嗣于社稷是重中之重,若中宮無所出,自是要廣納後宮……”
陸遠寒打斷他的話,森冷目光掃過眼前大臣們,冷笑道:“帝後大婚才幾個月,你們是不是……太心急了些。”
在場大臣們紛紛跪下,雖然方才說話的只有阮侍郎一人,但今日在此的禮部大臣,誰不是這樣想的,誰又不是做好了一齊跪下逼陸遠寒廣納後宮的呢。
陸遠寒早看出這些人的心思,不過就是借選秀把家中姑娘送進來,若能入他的眼,那可是整個家族的助力。
何況景禾并無家族作為後盾,若真的來了幾個世家大族的姑娘,她是極其吃虧的。
不過,無論如何,陸遠寒都不會讓別人進到宮裏來。
誰都不行,誰都別想騎到他的小禾苗頭上。
禮部大臣們想着,既然都鬧到這等地步,那就跪在這兒求,若是能逼得陸遠寒松口,那就是大好事。
所以他們跪在那兒不起身,也不給阮侍郎說好話,而是咬死皇家開枝散葉,要陸遠寒廣納後宮。
陸遠寒冷冷看着他們,輕輕将手中折子放下,道:“昭寧公主,便住在宮裏。只是她帶來的人,一個都不許帶進宮。”
說完,陸遠寒拂袖而去,禮部大臣們是不是還跪着,他并不管。
禮部大臣們面面相觑,一時間不知該怎麽辦。
領頭的那個咬咬牙,正要對身後同僚說接着跪,誰知秦喜卻是前上一步,涼涼扔下一句。
“皇上的意思,諸位若是喜歡跪,那就在這兒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