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綁架

◎小禾苗想要星星還是月亮?◎

原本陸遠寒以為, 睿王既已栽過跟頭,該是會安分一些。且有着趙答應當年的恩情,他對待睿王, 總是擡擡手的。誰知這個睿王竟是半點不知收斂,在承平侯府的滿月宴上, 都敢做出這樣的事。

陸遠寒臉色微沉,握着景禾的手, 對她道:“放心,我會教訓他。”

景禾笑了笑,提起另一件事,“靜娴和十四弟正議親呢, 雖說還未完完全全定下來, 靜娴她祖母也想叫她多留些時日,但到底是個未來弟媳呢。”

陸遠寒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但有些話還是得有人挑明了說。

挑明了,才好辦事,才好叫睿王知曉自己究竟闖了多大的禍。

陸遠寒把景禾摟入懷中, 輕拍着她的肩膀, 說:“我教訓他一番, 禁足一段時日,冷靜冷靜。至于十四弟那兒, 先瞞下來,免得再出事端,反倒不好處理。”

景禾點點頭,朝桌上的雞絲粥揚了揚下巴, 說:“你與睿王說話也注意些, 瞧他不是個肯聽人說話的, 別到時候他心生怨怼……罷了,先把雞絲粥喝了,嘗嘗看。”

陸遠寒喝了一口,笑着問:“你做的?”

景禾搖搖頭,實話實說:“冬青做的,就那個剛提上來做大宮女的。她手藝是真好,我哪天跟她學兩招再給你做。”

陸遠寒點頭,臉上笑容更濃了幾分,甚至說:“那等你做了再給我送,旁人的吃着定然沒你的好。”

景禾翻了個白眼,輕拍了陸遠寒的肩膀一下,嫌棄道:“吃你的!少在這嘴貧。”

那日的事情,陸遠寒親自找上睿王,冷着臉教訓了一番,又把陸遠珩與許靜娴正在議親一事告訴他,叫他莫要犯渾。

睿王也好好兒答應下來,瞧着也不似要報複的模樣,陸遠寒近日叫東南倭患一事煩心,也沒那閑工夫天天看着他,叫留守睿王府的太監盯緊一些,便回宮了。

陸遠寒回宮之後,特地走了一趟鳳儀宮,将此事告訴景禾。

景禾點點頭,沉思片刻,道:“既是如此,那便最好。我也将此事告知靜娴,以免她擔憂此事。”

說完,景禾派冬池到永昌伯府去,将陸遠寒已教訓過睿王之事告知許靜娴。

當然,冬池有分寸,避開了永昌伯府的下人,只告訴了許靜娴一人。

此事不宜傳開,對睿王來說定是沒什麽,對許靜娴可是致命打擊。

所以這事兒……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他們都當此事就這樣過去了,誰知道睿王那頭并不是這樣想。

這日,許明州從翰林院出來,奉命到禮部去送文書。

誰知走到半路,卻叫人攔了下來。

許明州并未騎馬,他冷眼看着眼前兇神惡煞的蒙面人,護住手中文書,冷冷道:“你們是什麽人?光天化日,天子腳下,這是想幹什麽!”

蒙面人譏諷一笑,揮手叫手下沖上前,說:“天子腳下怎麽了?他們難道還敢治我家主子的罪嗎!甭跟他廢話,捆了!”

蒙面人一聲令下,他身後這幫人一擁而上,把許明州拖進箱子裏,捆上繩子,粗魯地提上馬車帶走。

大理寺接到這個案子後,根本不敢馬虎。可不等他們查出什麽結果,當天傍晚時,許明州便被一輛馬車扔在了城門口。

打斷了一雙腿和一只手臂,腦袋上全是血,昏迷不醒的。大理寺瞧此人如此嚣張,一時間有些不敢細查。

永昌伯夫人回府時,面對這般渾身是傷的兒子,險些昏過去。

許靜娴哭紅了眼睛,心中早有猜測,卻不敢與母親說。她只安撫了永昌伯夫人一番,便抓起入宮的令牌,趁着宮門未關,進了宮。

此時此刻,鳳儀宮內。

景禾自然也聽說了此事,她腦中閃過睿王的身影,臉色難看地往外走,對冬池說:“去一趟福康宮,問問皇上能不能叫東廠接手此事。”

冬池應下後匆匆離開,芳草跟在景禾身側,有些不解,問:“娘娘,這案子不是大理寺在辦嗎?”

景禾站在正殿門外,搖搖頭,擡眸看向夕陽,道:“大理寺不像東廠,有些事情直接禀報皇上,查起案子來也有特權。叫東廠來辦案,才不叫一些人渾水摸魚逃了。”

芳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正要說什麽,便見許靜娴跟在冬青身後進來。

“娘娘……”

許靜娴紅着眼睛跪下行禮,雙手死死抓住景禾的手臂,哽咽着說:“娘娘,二哥哥他……他是不是……”

景禾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與宮女一同将許靜娴拽了起來,帶着她進殿,道:“你放心,本宮會叫人去查。究竟是不是,一查便知。”

許靜娴胡亂點點頭,坐在那兒有些不知所措。

景禾又寬慰了兩句,便聽宮人說秦喜來了。

“快傳。”景禾吩咐下去,看着秦喜走來,示意他免禮,問起叫冬池去問的事,“你既是來了,那想來皇上該是有答案了。”

“皇上已吩咐下來,東廠任娘娘差遣,也會接手此事,叫娘娘安心。”秦喜行了個禮後,對景禾這樣說。

“既然如此,那是最好。你們到大理寺走一趟,告訴他們,這個案子東廠接手了。再調查一下那輛馬車,盡快将人拿了,審出幕後黑手。”景禾毫不猶豫地下命令。

“是,奴婢即刻去辦。”秦喜應下之後,離開鳳儀宮,遣了太監将景禾的吩咐告訴陸遠寒,自己則是親自帶人前往大理寺。

秦喜走後,許靜娴才稍稍放心些許。

由東廠接手此事,确實比大理寺要好一些。

她思來想去,自己和二哥近段時間也就得罪了睿王。

若是睿王,那大理寺定是不敢查的,換成東廠想是要好一些的。

只是,許靜娴仍有些不安。

陸遠寒與睿王兄弟一場,他會為了一個綁架案治睿王的罪嗎?

許靜娴擦着眼淚,一時間茫然起來。

就在這時,景禾握住許靜娴的手,安撫地拍了拍,道:“別擔心,有本宮在,不會委屈你們的。”

許靜娴點點頭,眼中燃起光來,露出笑容,“好,信娘娘。”

許靜娴坐了一會兒,便叫景禾派人好好兒送回家去。

而陸遠寒也剛好回來,摟着景禾溫存了一番,才問起今日的事。

“你說……睿王報複的可能有多大?”景禾擡眸看向陸遠寒,蜻蜓點水般親了一下他的薄唇,笑着問。

“我覺得……就差抓到人,審出結果了。”陸遠寒摟着景禾坐下,說完這話後,先親了她一會兒,才放開人。

景禾靠在陸遠寒懷中緩了緩,腦中滿是這個案子,倒也沒推開他。

陸遠寒更是得寸進尺,揮退宮女後,就要伸手去解景禾的系帶。

“你先派人去睿王府,從裏邊把王府圍了。”

景禾突然想到什麽,拍開陸遠寒的手,說了這話。

陸遠寒凝視着景禾,心中對睿王更是多了幾分怨氣。

好好的王爺不當,硬要搞這些幺蛾子,現在連他的小禾苗都滿心想着這些事,不肯搭理他。

良久,陸遠寒才叫太監進來,吩咐東廠去辦此事。

景禾靠着陸遠寒的肩膀,朝糕點伸出手,嘴裏邊嘀咕着:“你說這睿王圖什麽,他不會以為打了許明州一頓,還能輕飄飄揭過吧。”

陸遠寒抓住景禾的手,對外頭的芳草道:“傳膳。”

景禾見陸遠寒阻攔自己,瞪了他一眼,問:“你做什麽?”

陸遠寒看了一眼外頭的天色,道:“都要用晚膳了,聽話,糕點下回再吃。”

說完,陸遠寒等景禾不瞪自己了,才回答她方才的話,說:“從前有什麽事兒,我都盡量幫他解決好。那些個死去的,受傷的,家中都得了足夠的賠償……”

景禾瞪了陸遠寒一眼,略帶譏諷地冷笑,“您這真是縱容弟弟,還拿錢私了呢。”

陸遠寒沉默半晌,對景禾道:“錯了,我自然也約束過他,但他在張貴妃膝下早已養得目中無人,又驕縱非常。更別說知曉趙答應于苗婕妤有恩之後,更是時常提及此事。”

景禾聽了此話,哪裏還猜不到睿王每回都以什麽來對付陸遠寒。

更何況,這是一個很有效的辦法。

雖說陸遠寒在外人看來陰狠殘暴,但這麽些時間相處下來,景禾也明白他是個有恩必報的人。

趙答應死了,他自然……不可能苛待她的孩子。

景禾睫毛輕顫,擡眸看向陸遠寒,道:“那這一回呢?”

陸遠寒笑了笑,說:“縱容也不是無限的。”

景禾挑眉,半開玩笑地說:“那我呢?”

陸遠寒笑出聲來,親了一下她的臉頰,道:“自然是無限的,小禾苗怎麽能一樣呢。說說看,這回小禾苗想要星星還是月亮?”

景禾瞪了他一眼,罵道:“你又不能真摘來星星月亮,盡會嘴貧。”

二人又說笑了一會兒,宮人們便将晚膳擺了上來。

用了晚膳,二人一個批奏折,一個看起這個月的賬本,偶爾聊上兩句。

就在二人以為,這夜就要這般平靜地過去時,秦喜帶着消息回來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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