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李徹瞥了他一眼,“怎麽?本王沒了玉佩不能調動銀甲軍?”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若是丢了或被有心人盜走可不是小事。”

“便是有那塊玉佩,沒有本王的命令,任誰也調動不了銀甲軍。”

“诶呀,屬下不是、罷了罷了,總歸在您心裏公主是最重要的。”

兆松自知說不過他,只能老老實實地閉上嘴。

“本王還沒同你算賬,叫你好生照看襄陽,你連她在自己宮裏受委屈都不知道。”

兆松低頭認錯,“屬下知罪,屬下也實在是沒想到這些人膽子這麽大,陛下和娘娘還沒發話就先謀了旁的去處。”

“還有何盛那邊給本王盯緊了,他同什麽人來往都要一一上報。”

“是,屬下遵命。”

何盛的生平和人物關系天衣無縫,查不出任何纰漏,但是李徹直覺他有問題只是一直找不到證據,今日他對李襄宜的做法可謂是做實了他的猜測。

只是他還需要更多的證據,證明何盛的确別有用心,背後又是什麽人支持他做這一切。

李徹走後李襄宜立刻卸下一口氣迅速回到床榻上躺好,她的腦袋裏此刻仿佛有一堆人在打架,一拳一腳打的都是她的腦子。

手中攥着的玉佩還帶着熱度,這回她能夠仔細地看看這塊玉佩。和她手掌一般大的圓形玉佩,系着淺青色的穗子,一面刻着“靖”字,另一面刻着的是一種古老的字符,李襄宜并不認識。

“殿下您餓不餓?奴婢叫人去給您備些粥。”

“本宮不餓,喜鵲快來幫本宮按一按,頭好疼。”

李襄宜顧不上研究這玉佩背面究竟是什麽字,順手便将玉佩塞到枕頭下。

“奴婢給您按按,殿下你不勝酒力,下次可不能亂喝酒了。”

“本宮也沒想到那酒會這般烈啊。”若是知道是這種烈酒,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喝的。

“幸好有靖王在。”

李襄宜聽到李徹的名字就心煩意亂,當年不辭而別說走便走一走就是幾年的人,如今重逢了兩人都心照不宣地假裝那六年從未發生過。

當年先後先帝相繼逝去,十六歲的仁豐帝被架着登上皇位,帝後二人匆匆成婚帶着剛出生的李徹在外戚專權的夾縫中生存,李徹于帝後而言更像是親手養大的兒子。一直到李徹六歲的時候宮裏才誕生第一個孩子,李襄宜從有記憶以來便是同李徹一起長大,李徹手把手地教她讀書識字,兩人既是叔侄又是兄妹。

親密無間的兩個人,忽然有一天李徹就不告而別去了封地,甚至之後的幾年連除夕團圓的日子都不見回來,每回不是封地公務繁忙就是邊關戰事吃緊脫不開身。

李襄宜是實打實地六年沒見他了,偏生自己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堅定地站在她身後的人又是他。

她想同他生氣,想質問他為什麽六年不回來。

偏生她很清醒,她知道李徹是大楚的戰神,是仁豐帝最信任的臣子和弟弟,是他最得力的助手,他肩上有沉甸甸的擔子,不應該囿于親情。

“不準提他!算了別按了,本宮要睡了。”

喜鵲只當李襄宜是頭疼導致的心情煩躁,起身點了安神香便退了出去。

淡淡的香味在屋子中彌散開來,有了安神香的幫助,李襄宜很快便陷入沉睡。

李襄宜睜開眼看到的又是熟悉的宮殿和熟悉的床榻,這回腳上沒有拴着那根金鏈,她急忙起身去衣櫥中試圖翻出一件衣裙,可惜翻了許久只有男子的服飾,只能随手扯了一件紫袍裹在身上。

穿好了衣裳李襄宜就想要逃出去,剛打開大門就撞上一道明黃色的身影,男子身量極高,臉卻好似蒙着一團霧根本看不清。李襄宜只将将到他的下巴,他步步逼近,她被逼後退,最後一個踉跄摔倒在地。

随後李襄宜被男子抱了起來扔回了床榻,她想跑,男子伸手扯着她的腳腕便拽了回來。

男子嘆息道:“襄兒既然這般不乖一心只想着逃跑,那我只能出此下策了。”

他從懷中拿出一只腳環,腳環上還連着一根金鏈,

是那只掐絲金鑲寶腳環!李襄宜意識到是之前戴在她腳腕上的腳環之後起身從一旁蹿出去,被男子手臂一勾攬進懷裏。

“襄兒這是想跑到哪裏去?”

男子的力氣大得驚人,他将李襄宜鎖在懷中,握着她的腳腕便将腳環戴了上去,那腳環不知有什麽機關戴上之後一捏便鎖住了,李襄宜拔了許久都沒能将腳環打開,倒是弄得腳環上的金玲發出一陣陣清脆的鈴聲。

“你是誰!你放開本宮!”

她拼命地想要褪下腳環,把腳腕處磨得一片紅痕也沒有将腳環褪下來。

“襄兒在說什麽胡話,我是你的夫君。”

男子冷笑一聲,強硬地握着李襄宜的手要他幫他解開衣裳,李襄宜自然是不肯,奈何她根本就無法掙脫他的鉗制,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解了腰帶将衣袍一件一件脫下。

衣衫褪下露出男子壯碩的胸膛,贲張的肌肉紋路分明,李襄宜急忙扭過頭去不敢看他。

“襄兒又不是第一次看,何必羞澀。”

男子捏着她的下巴逼她轉過頭來,李襄宜感覺下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鉗制住,只能緊緊閉着眼。

他似乎耐心耗盡,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捏着她的後頸便吻了上去。

李襄宜反應過來之後睜開眼仍舊是看不清男子的臉,她開始掙紮反倒被攥住手腕環住了他的脖子。

她在他的後背撓出一道道血印子,拽着他的頭發都不管用,只能被他摟在懷裏盡數奪去呼吸。

待她緩過神來二人已是衣衫盡褪,她睜眼便看到男子腰腹和大腿根有一條盤旋的巨龍,龍尾從胯骨向下繞着大腿一圈,她纖細的腿就搭在龍尾上,龍首氣勢洶洶地看着她,眼中殺氣騰騰。

更讓她害怕的是龍首旁的那處劍拔弩張,就貼在她腿內側嬌嫩的皮膚上,滾燙的熱度和血脈的跳動都清晰可感。

李襄宜還是未出閣的少女,哪裏這樣清楚地見過男子的身體,甚至還是在二人這般坦誠相見的情況下,她頓時吓得驚叫出聲。

“啊!”

“放開我!別過來!”

她掙紮着從床榻上坐起身,逼着眼睛雙手胡亂地揮舞着。

喜鵲在聽到她聲音的瞬間便趕了進來,她趕緊摟住受驚的李襄宜,“殿下別怕、殿下別怕,您這是魇着了,都是假的。”

喜鵲撫摸着她的後背幫她順氣,過了許久李襄宜才靠在喜鵲懷裏平複了呼吸。

“殿下怎麽最近總是夢魇?還是叫太醫來為您瞧瞧吧。”

“先不急着叫太醫,你去叫水,本宮要沐浴。”

“是。”

喜鵲出去後,李襄宜将自己埋在被子裏,方才夢中的一切都清晰可見。

她總覺得這夢古怪,她從未見過男子的身體,更別說是男子的那處,夢中居然每一處都如此清晰,除了那男子的臉。

宮人擡着熱水進來,喜鵲要服侍李襄宜沐浴被她借口趕了出去。

她将自己泡在水中,腿上還殘留着夢中火熱的觸感,這種觸感讓她自胸膛生出一陣嘔意。

李襄宜扯過一旁的澡巾,對着那處肌膚狠狠地搓了許久,直到那處肌膚被搓出一條條血印子,火辣辣的痛感徹底覆蓋了那感覺才作罷。

她徹底松了一口氣,這才發現傷口被熱水一泡變得更痛了些。

“嘶~”李襄宜有些後悔方才未免下手太狠了。

沐浴後喜鵲為她塗香膏,看到她大腿上一道道口子正隐隐滲着鮮血頓時大驚失色,“殿下,您這是怎麽弄的?”

“方才沐浴的時候一時不慎擦得太過用力。”

喜鵲找來藥膏為她輕輕塗抹上,“奴婢都說了還是要奴婢來伺候您沐浴,您非不讓,這才一會兒的功夫就将自己弄傷了一片。”

冰涼的藥膏塗抹在傷口上,刺激得那一片皮肉都一陣銳痛,李襄宜疼得龇牙咧嘴,“嘶~好疼。”

“殿下,這藥雖痛但是能讓傷口很快愈合還不留疤,再痛您也得忍着。”

李襄宜早就後悔自己用了太大的力氣,一聽這藥膏能不留疤,再大的疼痛也忍着。

“殿下,奴婢方才叫桃香去請太醫了,您這整宿整宿得夢魇也不行啊,這些日子您臉色憔悴許多。”

喜鵲親眼看着李襄宜夜裏時常驚醒,好些日子沒睡過一個完整的覺,臉色都暗淡了,心裏也急。

“好,那就叫太醫瞧瞧吧。”

太醫來了之後為李襄宜細細診脈後又看了看她的舌頭,“殿下,您這是近日飲食不節、勞倦傷脾、思慮過度導致心脾兩虛,進而導致的心悸、失眠多夢、倦怠乏力。”

“還請太醫開個方子為殿下調理身子。”

太醫一邊寫藥方一邊叮囑李襄宜,“公主您這是心病,臣開的方子只能益氣補虛、健脾養胃,這心氣郁結還得您自己想開才是。”

李襄宜點頭示意自己會注意些,“有勞太醫。”

她自然知道自己近日總是胡思亂想才導致思慮過重,只是她還沒想好怎麽開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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