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出院 病好了?

第二天,林稚晚準備出院。

助理周餘來的很早,他微微彎腰道:“總裁夫人。”

林稚晚見過他幾次,還算是熟悉,她揚唇微笑道:“麻煩你了。”

周餘:“不麻煩,夫人不必客氣。”

總裁交代的事情他自然會認真對待。

“出院手續已經辦理好了。”

林稚晚點了點頭,走出醫院,準備回家。

她不喜歡醫院,更不喜歡呆在那裏。

大概是以前住院的次數多,所以本能的抗拒。

汽車平穩的行駛。

林稚晚摸了摸手上戴着的婚戒,表情淡淡,她啓唇問周餘道:“顧沉最近是很忙嗎?”

正在專心開車的周餘冷不丁地被問,他琢磨了下這句的意味,總裁夫人應該是想問總裁為什麽沒有來醫院吧?

周餘隔了幾秒才回答:“對,最近公司的事情比較多,總裁抽不開身,所以才安排我來醫院。”

“也就這一段時間比較忙,過幾天就不忙了。”周餘從後視鏡裏看了眼林稚晚的表情補道。

林稚晚輕聲道:“是嗎。”

忙與不忙顧沉都極少回家,偶爾回來也是半夜。

林稚晚已然習慣,習慣了顧沉的冷漠,習慣了每天失眠,好多事情都能從一開始的不順意到逐漸的開始習慣。

沒結婚前因為心髒不好,被養在家裏不怎麽出門,如今結了婚更是不出門了,她的生活平淡的沒一點波瀾。

天氣轉涼,外面竟又下起了小雨,落到身上讓人止不住發顫。

汽車在別墅門口停下,周餘立馬解開安全帶道:“夫人,稍等一下。”

說完找到傘下車撐開,小心翼翼的将林稚晚和程姨送進別墅裏。林稚晚身上沒落上半滴雨,反倒是周餘肩膀處淋濕了大片。

客廳,林稚晚抽出幾張紙給周餘道:“擦擦吧,免得着涼和我一樣感冒了。”

周餘接過,依言擦了擦衣服,然後告別說:“夫人,我先走了。”

林稚晚淺笑,柔聲挽留,“不喝杯熱水再走嗎?”

周餘:“不了,公司還有些事情等我回去處理”

他既然這樣說了,林稚晚便沒再挽留,禮貌地将他送到門口。

周餘走後,程姨從廚房端了碗生姜紅糖水給林稚晚。

程姨看外面下了雨,她怕林稚晚身體沒好又感冒,所以特地熬了碗紅糖水,去去寒氣。

桌子上的紅糖水還冒着熱氣,生姜氣味甚是濃郁,林稚晚只淺淺地飲了一口,生姜的辛辣感就在舌尖蔓延。

她輕輕地皺了下眉,不太習慣這個味道。

晚上,程姨又熬了雞湯,給林稚晚補身體。

明明只是一次感冒發燒,林稚晚的下巴又尖了些,本來就瘦,現在看起來就更沒多少肉了,仿佛風一吹就能倒了似的。

程姨是個實心腸的人,又和林稚晚相處了一段時間,瞧着心疼,想着讓林稚晚多吃點營養的東西補身體。

林稚晚坐在餐桌前,默不做聲地喝着雞湯。

一陣指紋鎖地開門聲。

林稚晚側眸去看,很意外地看到了剛推開門的顧沉。

他應該是剛下班就回來了,西服外套搭在手臂上,領帶整齊,一絲不茍。

林稚晚放下筷子,面帶笑意地去迎接他,很自然的接過他手臂上的外套。

雖然顧沉的回來讓林稚晚覺得意外,但她沒有表現在臉上,更不會傻傻地去問顧沉今天怎麽回來了。

對于她而言,只要顧沉回來就好了。

現在正是飯點,她溫聲問道:“吃過晚飯了嗎?”

“沒。”顧沉扯了扯領帶回答。

家裏不冷,不穿外套應該也沒關系,林稚晚将手裏的外套收起來,才對顧沉道:“不知道你今天回來,沒準備合你口味的菜,我去讓程姨再添兩道。”

桌子上的菜分量很多,以往顧沉不回來時程姨不會做這麽多,但今天林稚晚剛出院,她就多做了些。

都是林稚晚愛吃的,很清淡。

顧沉口味一向挑剔,這些肯定是不合他口味的。

他目光掃了眼餐桌,坐下,淡淡出聲:“不用。”

餐桌上,兩人安靜的吃飯。

林稚晚很早就放下碗筷,她本就不餓,又喝了雞湯,所以就吃兩口就飽了。

等顧沉吃完已經是五分鐘後了。

林稚晚見顧沉沒吃多少,就能知道飯菜不合他胃口,“你要喝碗湯嗎?程姨下午剛熬的。”

雞湯味道很好,連林稚晚這樣口味清淡的人都忍不住多喝了一碗。

“不用。”顧沉用同樣的兩個字再次拒絕了林稚晚。

林稚晚唇邊笑意微不可見的僵了下,旋即恢複如常,不再言語。

顧沉這樣的态度林稚晚早就習以為常,她并不會在這個時候多說話,這只會讓顧沉反感。

氣氛出奇的沉默。

“病好了?”顧沉淡淡的嗓音落入林稚晚耳邊。

他漫不經心的問道,目光卻是看着她的。

他向來不主動發起話題,這一問倒是讓林稚晚愣了愣,尤其是他注視着林稚晚的目光。

林稚晚眉眼染上笑意,溫和應答:“好了。”她不會自作多情的認為顧沉是在關心她。

顧沉點了點頭站起身,轉身上樓。

他确實沒有關心林稚晚的意思。

林稚晚上樓時已經是半小時後了,卧室裏并沒有顧沉的身影,冷冷清清的。

她垂下眸子,轉身去向書房。

顧沉平常在家時待在書房的時間比較多。

書房的門虛掩着,只留下了很小的一條縫隙,林稚晚站在門前禮貌地敲了敲門。

沒有回應,書房內也是安靜的。

林稚晚遲疑了會,最終推開門。

書房內很暗,只有桌子上的一盞複古臺燈散發着柔和的光芒。顧沉坐在椅子上,手臂支撐在椅子扶手上,微微低着頭,閉着眼睛在休息。

林稚晚放輕腳步,走到了顧沉身邊。

他戴着金絲眼鏡,睫毛密而長,在臉上投下一小塊陰影。

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還亮着。

連續好幾天的繁重工作确實讓人疲憊,要不然顧沉也不會在椅子上睡着了。

林稚晚凝視了會,沒有出聲喊他。

戴着眼鏡休息總歸是不舒服的,她彎下腰,想将顧沉戴着的眼鏡取下來。

手指扶住鏡邊,小心地将眼鏡取下來,才剛取到一半手腕忽的被捏住。

顧沉睜開了眼睛,墨色的眸子此刻正沉沉地盯住林稚晚,眸光陰鸷暗沉。

林稚晚被顧沉這個突然的舉動驚了下,重心有些不穩,又因為顧沉捏着她的手腕,力度的慣性使她撲到了顧沉懷裏。

唇上片刻溫熱,她擦過了顧沉的下颌。

林稚晚微愣,呼出的溫熱氣息停在顧沉的脖頸處,他的領帶早已被他扯下,白襯衣最上面兩顆扣子也被解開,喉結滾了滾,她看到了顧沉脖頸側方的一顆痣。

鼻息間是顧沉身上淡淡的冷松氣,斯文禁欲。

手腕處的力度減弱,顧沉已經放開了她。

林稚晚立刻從他懷裏離開,後退了一步,杏眸動了動,有些不知所措,但神情還是自然的。

白皙纖細的手腕處一圈淺淺的粉色,那塊皮膚處也是燙的,是顧沉剛剛捏住時帶來的溫度。

她看着顧沉将眼鏡重新戴好,幽深的眸子被鏡片掩住,柔光下更是晦暗不明。

他沒開口,只是注視着林稚晚,似乎是在等她解釋。

林稚晚手無意識地撫上被顧沉捏過的手腕,默了幾秒才道:“我看你戴着眼鏡休息,怕你會覺得不舒服,所以才想取下你的眼鏡。”

她不想再讓顧沉誤會了。

顧沉不淺不淡的“嗯。”了聲。目光轉向電腦屏幕,嗓音低啞道:“明天有個晚宴,你和我一起去。”

他沒詢問林稚晚,只是在陳述。

林稚晚沒有一點猶豫的應下,“好。”

她現在是顧太太的身份,一些長輩邀請的宴會林稚晚做為顧沉的妻子本就要參加的。

她沒多問,心裏也清楚。

“不打擾你了,你先工作。”

林稚晚說完就退了出去,輕聲關上門。

書房內只剩下了顧沉一人,他白皙修長的手指在檀木的桌面上輕點着,面色沉寂,鏡片後的眸子漆黑深邃。

下颌處蜻蜓點水般的柔軟觸感似乎還在。

淩晨,卧室的燈還在亮着。

林稚晚本就失眠,就沒有先睡,看看書打發時間,等顧沉忙完工作。

床上放着好幾本書,林稚晚目光轉向卧室裏的巨大書架,決定給書收起來。

別墅的裝修都是按林稚晚的想法來設計的,顧沉向來不在意這些瑣碎的事情,所以家裏的每一件擺飾都是由林稚晚挑選的。

卧室空間本來就很大,林稚晚又喜歡讀書,所以幹脆給卧室裏安排了書架,方便她拿。

林稚晚站在凳子上把書放回了原位置,因為是書架最上面一層,踩在凳子上還是差一點,林稚晚不得不墊腳去放。

顧沉走進卧室的時候,林稚晚正将書一本一本的放在書櫃上。

她仰着臉,脖頸線條優美,寬松的睡裙袖子因動作而滑至手肘處,白色的蕾絲睡衣裙擺到膝蓋處,一截瑩白的小腿裸露在外,晃眼極了。

林稚晚将手上的書放好後,又彎腰去拿放在凳子上的書,裙擺上滑,黑發微散,柔美的曲線一點點的落入顧沉眼底。

林稚晚拿起書的同時視線瞥見了顧沉,她擡手将散落的長發別至耳後,盈盈淺笑問道:“忙完了嗎?”

顧沉眸色深了幾分,只是被鏡片掩住看不出情緒和眼底的暗流。

“嗯。”顧沉低低地應了聲。

然後轉身去衣櫃裏拿衣服,進了浴室。

冷水落在皮膚上,冰涼一片,思緒卻是越發的清醒。

他是個正常男人,只是一直很冷靜克制,能将感情與身體劃分開,即使林稚晚已經是他的妻子。

十五分鐘後,顧沉從浴室出來,已經換上了睡衣。他沉默着走出卧室,眉眼間有些陰郁,臉上的表情都是冷的。

卧室門被關上,發出聲響,已經睡下的林稚晚轉過身,只看到了被關上的門。

她沒看見顧沉離開時陰郁的表情。

她閉上眸子想,前幾天她那樣的舉動已經讓顧沉反感了吧,反感到不願意和她同床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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