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蝕骨春

陳思源見段琅死不認輸,陰恻恻一笑,“老柳,還不快動手。”

他倒想看看,中了他蝕骨春的人,還能不能撐得起這身傲骨。

蘇媚咬了咬牙,手指一動,将鞭子掏了出來。

段琅正對着她,見她打算動手,微不可聞地對她搖了搖頭。

如果讓陳思源發現蘇媚魔修的身份,今天他們都要死到這。何況他已經給墨淵傳了信,就算他不管他,也不可能不管蘇媚這個得力手下。

他要再拖延一段時間,墨淵肯定會來。

老柳有點欣賞段琅的傲骨,但他拿着陳思源的靈石,自然要聽從他的命令,當即便對段琅道:“別做無謂的掙紮,否則你只會更痛苦。”

段琅咬緊牙關,用力挺直被壓彎的脊梁,星淩劍遙遙地指向老柳,眉目冷然,“別說廢話,要來便來。我不信,這北淩城真能讓任你們欺男霸女,無法無天。”

原主是劍修,氣質清冷出塵,長得本來就十分博衆人的好感。段琅這話一出,圍觀的人頓時鼓起掌,大聲叫好。

這些人大多是北淩城的人,忍受陳思源已久,如今見段琅這般,怎能不激動。

掌聲如雷鳴,陳思源的臉色變得鐵青,惱羞成怒地喊道:“老柳,快動手。我今天不但要殺了他,還要讓他受盡屈辱而死。”

老柳只能出手。他又是一掌對着段琅揮了過去。

只見憑空出現一個巨大的掌印,如洶湧波濤,卷着疾風對着段琅拍去。

段琅将全身的靈力輸入到星淩劍上,星淩劍發出一聲鳴叫,同樣幻化出一個巨大的劍影,朝着掌印砍去。

砰——

劍掌相撞發出巨大的聲波,将地上鋪的青石全部掀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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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琅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筝飛了出去,後背撞在牆上,哇地噴出一口鮮血,面如金紙。

“段琅!”

蘇媚心頭一顫,掙開陳思源的手就要去扶段琅。

陳思源讓手下将蘇媚抓回來,滿意地看着段琅口吐鮮血的模樣,表情陰狠地對老柳繼續吩咐,“喂兩顆丹藥給他。”

老柳露出一抹不忍,“少主,兩顆會不會......”

陳思源面色一陰,“閉嘴,讓你去就去。”

老柳只得走過去,捏住段琅的下巴,往他嘴裏塞了兩顆丹藥。

蘇媚粉白的俏臉急得通紅,水眸裏蒙起一層水霧。她再也沒有心思顧忌,鞭子一揚,如靈蛇般揮向抓住她的兩人。

那兩人下意識地松開她,有一個不稍被鞭尾掃到,手背上頓時出現一道冒着黑氣的傷口。

他臉色一變,驚慌地大喊道:“是魔修,這個女人是魔修。”

“天啊,竟然是魔修。”

“快,抓住她。”

陳思源同樣臉色微變,下意識地退後兩步,急吼吼地道:“老柳,快回來保護我。”

蘇媚已經沖到了段琅面前,看着他無力地用劍撐着自己,怒罵道:“你是不是傻,不是讓你走嗎?”

段琅低低咳了一聲,咳出一口鮮血,“別管我,快跑。”

“不行。”蘇媚扶着段琅坐到牆角,咬牙怒道,“我去拖住他們,你想辦法逃走。”

段琅還想再說,但是蘇媚已經走到了中間。她手一揮,身上的勁裝變成大紅色的紗裙,一雙瑩白修長的大腿若隐若現。

她魅惑一笑,嬌臉卻帶着寒霜,“想抓姑奶奶?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今日我就讓你嘗嘗姑奶奶的厲害。"

陳思源看着蘇媚這副模樣更是心動,恨不得立刻就把她裙子給剝了,壓到身子底下,當即對老柳道:“你不用保護我,去給我把她抓回來。我還沒有嘗過魔修的滋味。”

正在這時,一道聲音突然遠遠響了起來。

“我看誰敢動她。”

那道聲音裏帶了厚重的威壓,圍觀的人連同陳思源全被壓得跪伏在地上。

唯一剩下的是老柳,只是他雖然還站着,但已是雙股戰戰,後背更是冒出層層冷汗。

這是一個修為不亞于城主的大能。看來少主這回踢到鐵板了。

蘇媚聽到這道聲音,心中一喜,忍不住大聲道:“主人,段段道友受傷了,你快救救他。”

墨淵慢步走到人群中間,冷眸掃過前襟上全是血的段琅,微微一寒,看向陳思源,“陳少主,不知我這兩個奴才怎麽惹了你,讓你下此狠手。”

陳思源跪在地上,完全被碾壓的頭磕在地上,不堪重負的瑟瑟發抖,但卻仍舊嚣張地道:“你是什麽人?難道和這兩個魔修是同夥?”

老柳急得冒火,神識傳音對陳思源道:“少主,這位前輩的實力與城主不遑多讓,你千萬不要惹怒他。”

陳思源自恃有靠山,根本不懼墨淵,當即毫不客氣地反駁老柳,“他就算出竅如何,和魔修攪在一起,也是魔修,我才不懼他。”

老柳被陳思源大言不慚的話驚得頭頂冒汗,心裏大罵蠢貨,也顧不神識傳音,直接急聲道:“少主,快快住嘴。”

有些大能抓了魔修,并不一定會殺她,也有可能用神識烙印,将對方便成自己的奴隸。這種情況雖然少見,但也不是沒有。

眼前女魔修長相不俗,說不定就是面前這位前輩的奴婢呢。

墨淵盯着還想再說的陳思源,無聲地釋放出更重威壓。

陳思源的七竅立馬溢出了鮮血,身上的骨頭如同要碎了般咯咯直響。

他終于知道害怕,驚恐地睜大眼,渾身哆嗦着不停。

他雖然是個廢材,但做為出竅期大能唯一的兒子,自小集三千寵愛于一身。出門不但前呼後擁,他爹怕他受傷還給了安排僅次于出竅期的元嬰修士保護。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種近距離感受死亡,更沒有人只用威壓就能把他變成砧板上的魚。

墨淵墨眸一冷,冷笑道:“仗着陳萬空是嗎?就算我今日将你斬殺于此,他也奈何不了我。”

老柳眼見墨淵真的動了殺氣,撲通一聲跪到地上,“求前輩饒我家少主一命。”

墨淵沒有理他,大步走到牆角,将段琅抱起來,看着他毫無生機,奄奄一息的模樣,心裏升起莫名的怒意。

這人是他的仇人,要打要罵也得他來。這些人算什麽東西,這樣對段琅,就是明晃晃的打他的臉。

蘇媚從剛才起就守在段琅旁邊,滿臉焦急地道:“主人,他們給段琅喂了丹藥。”

陳思源那種腌漬玩意,能給喂的藥又會是什麽好東西。她現在比較擔心會不會對段琅的修為,或者性命造成影響。

墨淵墨眸瞬間變得猩紅,心底甚至升起一股強烈的殺人欲望。

他緊緊攥着懷裏的人,力道大到恨不得将他鑲進懷裏,神情冰冷陰鴦,“你在我面前不是能耐的很嗎?怎麽被人欺負成這慫樣子?”

段琅的意識已經處于昏迷狀态,被弄疼了,癟了癟嘴,無意識地呢喃道:“疼......”

所有跪着的人都被墨淵的滔天怒意吓得雙股戰戰,匍匐到地上,各個都繃得骨頭發疼。

上位者的威壓太強,他們根本抵不住。

墨淵不由自主地放松手上的力道,視線冰涼且陰森地落到老柳身上,薄唇上下一碰,“解藥。”

老柳跪伏到地上,額角冷汗直流,“前輩饒命前輩饒命,解藥我沒有,在.....在少主身上......”

陳思源哆哆嗦嗦地從儲物袋裏拿出一只瓷瓶,吓得眼淚鼻涕直流,哪還有剛才威風的模樣,“他......他中的是蝕......蝕骨春......沒辦法解除,只能緩解......”

蘇媚低罵了一聲,萬萬沒想到陳思源給段琅喂的竟然是這種東西。

蝕骨春顧名思意就是春/藥,而且是極烈性的春/藥,中了這種毒的人需要日夜不停地交歡才能緩解。更可怕的是,這藥不但沒有解藥,吃下去以後便猶如附骨之蛆,永遠都追随在身上。

墨淵也聽過蝕骨春的名字,當即臉色一變。不過随即他想到什麽,墨眸微閃,一把利劍穿過老柳的肩膀釘到陳思源大腿上。

陳思源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抱着大腿滾到了地上,額上冷汗如雨而下。

“這是教訓,不服氣讓陳萬空來找我。媚娘,把藥拿過來。”

蘇媚一把将解藥奪過來,看着陳思源倒在地上還不解氣,又重重地往他胸口踹了一腳。

墨淵抱着段琅,帶着蘇媚,匆匆回到了客棧的房間。

短短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段琅體/內的藥性已經被激發,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迷糊的狀态。

墨淵本想把他扔回床上,卻被他猶如八爪魚般牢牢地扒住,忍不住垂眸看了他一眼。

段琅瑩白的臉頰燒得通紅,整個人如同緋色的桃花,顯得誘/人極了。可能是太難受了,他唇瓣輕啓,發出一聲又一聲無意識的呻/吟,難耐地用臉頰在墨淵的胸前不停地磨蹭。

“好好熱......”

墨淵聽到這聲破碎的呻/吟頓時眼神一暗,眸底閃過一抹血光,手掌無意識地收緊。

蘇媚打了盆水回來,恰好看見,頓時心中一跳。她把水盆放到凳子上,略顯焦急地問道:“主人,要不要

再給他喂點丹藥,或者......我去找個願意的女......”

剩下的半句話沒有說完,就被墨淵突然射來的冷厲目光吓得咽了回去。

墨淵薄唇一掀,冷冷地命令地道:“藥留下,你出去。”

蘇媚陡然明白了什麽,捏着瓷瓶的手指緊了緊,“尊.....尊上,我......我也......”

墨淵的氣息陡然一冷,目光利得像要殺人,“我說了,出去,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蘇媚咬了咬牙,看了段琅一眼,将瓷瓶扔到了桌上,轉身離開了房間。

墨淵抱着段琅走到門口,将房間的禁制啓動,看着懷裏的人,譏消一笑,“師兄,是你自己送上門,別怪我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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