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果然是蘇媚
兩顆靈丹都是五階,從外表上看不出來絲毫區別,用神識探進去,也得不到絲毫信息。
不過阮紅淚既然不想他們得到無心蓮,想必在這一方面早做了準備,否則又怎麽會讓他們知難而退。
不過可惜的是,他退不了。
段琅實在看不出這兩顆丹藥哪顆有問題,幹脆随便拿了一顆,“我選這個。”
墨淵說了聲好,将剩下的那一顆拿起來,含進了嘴裏。
段琅一咬牙,也吞了下去。
阮紅淚見再無轉寰的餘地,絕美容顏上閃過一絲黯淡,“罷罷罷,全當是命吧。這朵無法心蓮給你們,快滾吧。”
她說着,将一朵粉白色的蓮花用靈氣裹着,送到二人面前。
墨淵垂在身側的手指一動,将之前一直緊握在掌心的汲魂燈收進儲物袋,掏出一只專門用來保存靈植的盒子,将無心蓮放了進去。
這些盒子是他們進來之前,蘇媚給的。
因為一些高階的靈植,一旦脫離生長地,就會立馬枯萎,失去藥性,所以必須要用專用的盒子來安置。
拿到心心念念的東西,墨淵一直板着的臉蛋也不禁浮起一抹笑,恭聲對阮紅淚道:“謝謝前輩。”
阮紅淚冷哼一聲,“不必謝我,你們憑運氣拿的。現在滾吧。”
段琅遲疑了一下,仍舊忍不住道:“前輩,可否請你告知,我們服下去的究竟是何種毒藥?”
這是他比較挂心的問題,萬一毒真是他吃了,也總要死個明明白白不是。
而且墨淵雖然嘴上說不會有事,不用擔心,但誰知道是不是在哄他。
阮紅淚惱怒段琅剛才拒絕自己,語氣格外冰冷,“纏情絲。服下者不可動心動情,否則毒性便會游走全身,噬骨腐心而亡。”
段琅:“......”
好毒辣的毒!
不過這毒聽起來怎麽辣麽耳熟?大美女你是不是抄襲了金庸先生?
擔心再呆下去,會惹怒阮紅淚,段琅恭聲道:“不敢打擾前輩清淨,還請告知我們離開的方法,我們這便離開。”
阮紅淚緻瀧波光輕輕流轉,衣袖一揮,一道流光射出。
離兩人不遠的地方,蕩起層層波漾,原本的景色變得模糊起來。
她指了指那裏,“穿過那裏,你們就可以出去。”
段琅将一直纏在他脖子上的小黑收到胸口放好,看了墨淵一眼,和他一起朝那片波光踏去。
頃刻間,場景變幻,恍若仙景的府邸與美絕人寰的女人統統不見,他們目光所及之處,是一片刺目的,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白。
段琅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張大嘴巴看着眼前的皚皚白雪,“這.....這是什麽地方?我們為什麽沒有回山洞?”
墨淵臉色陰沉如水,“被那個女人陰了!”
段琅:“陰了?”他說完後,猛地反應過來,“你是說阮紅淚故意把我們送到這裏來的?”
同樣都是修仙的,怎麽差別就這麽大呢。不願意給他們無心蓮,讓他們吃毒丸也就算了。怎麽還故意使壞,把他們送到這種地方!
墨淵小臉冷得比眼前的雪還寒,“要不你以為魔女阮紅淚的名字是怎麽來的?”
段琅:“......”
他就說這個名字怎麽這麽耳熟,原來竟是萬年前聞名遐迩的魔頭世家裏最受寵,卻也最視人命如草芥的那個女魔頭。
據說她最後死在雪九黎劍下,不過為什麽殘魂卻出現飄渺仙府裏?還把無心蓮看那麽緊?
以他演過無數腦殘偶像劇的經驗來看,兩人之間一定存在着一些不得不說的故事。
墨淵擡頭看了一眼遠方,幽黑的眸瞳裏全是冷光,“走吧,先試試看能不能從這裏出去。”
這裏的靈氣十分稀薄,雖然目前看起來似乎沒有危險,但誰知道會不會突然竄出妖獸什麽的。
而且這裏很冷,修士也是人,就算有靈氣護體,也遲早有耗盡的時候,到時候怕是會凍成雪人。
兩人上了飛行法器,墨淵指揮着它往遠處飛。
小黑從段琅胸口鑽出來,看着突然變白的世界,金色的豎瞳瞪得圓圓的,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不過只在外面呆了一會,它就受不了地又鑽回了段琅的胸口。
它是冷血動物,最受不了寒冷,一冷就想冬眠。
段琅左臂上的傷口還沒有好,他吃了顆靈丹,又開始打坐調息。半個時辰後,原本深可見骨的傷口如同被施展了魔法,已經恢複如初。
又捏着兩顆極品靈石,吸收完其中蘊含的靈氣,将枯竭的靈氣補滿,他對墨淵道:“師弟,現在可以向我講講,你是如何選對靈丹的嗎?”
墨淵語氣輕飄飄的跟片樹葉一樣,“猜的。”
段琅:“......”
猜的?
猜的!
這貨是瘋了嗎?
可能是段琅的表情太過震驚,墨淵眸底滑過一抹不明顯的笑意,“不然你以為我是怎麽做到的?”
段琅:“.....我以為你有什麽法寶靈寶神器什麽的!”說到這裏,他突然想起什麽,面露驚駭,“那這麽
說,那也不知道哪顆丹藥有毒?!”
墨淵小臉上一派的理所當然,“難道師兄知道哪顆有毒?”
段琅表情都裂了,氣憤地道:“你既然什麽都不知道,當時為什麽還讓我不用擔心,說你自有辦法?!”
他就是因為聽到這句話,才放心地把靈丹吃了下去。現在他卻告訴他,一切全憑運氣?!
墨淵揚眉,“不過是纏情絲,師兄不動情不就好了。何況這毒也不一定在你身上。”
他那語氣好像在說,不就是送死嘛,你去就好了。
段琅眼前不但一陣陣發暈,還有一種馬景濤般咆哮的沖動。
他牙齒磨得咯咯響,感覺自己面部都要猙獰了,“師弟真是将生命置之度外。”
墨淵對段琅的怒氣頗為不解,軟糯的聲音也變得冰冷,“纏情絲又不是致命,師兄何必如此大動肝火。”
說到這裏,他突然一頓,眼神變得陰恻恻的,“莫名師兄有了意中人,才會如此在乎?是蘇媚嗎?”
段琅感覺自己快要被墨淵惬死了,一股火憋在胸口不停地上竄亂跳,讓他幾乎有了殺人的沖動,“師弟的
腦回路真是非同尋常。我不信,你不擔心自己中了纏情絲。”
墨淵眉間陰沉沉的,“我為什麽要擔心?我又不會動情!師兄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他表情固執地盯着段琅,似乎不要到答案絕不甘心。
段琅氣道:“我喜歡誰和你有什麽關系?你又不是我的誰。”
別說兩個人現在是仇人,就算不是,也輪不到他來關心他的感情生活。
有資格管他感情生活的,只有他那連母蚊子也不許靠近他的經紀人。
墨淵卻像是從他的話中得到了答案,如葡萄般的眸瞳裏刮起如冰寒般的暴戾狂虐。
他緩緩勾唇,語氣冰冷陰鴦,“果然是蘇媚。”
段琅覺得墨淵簡直像個神經病,他和蘇媚最多就是說過幾句話,也不知道從哪看出來他喜歡蘇媚的。
誤會也就罷了,還這麽生氣,是腦部沒有發育成功嗎?
或者說喜歡蘇媚的人其實是他?他把他當成了情敵?
一瞬間,段琅如同被點通了任督二脈,從前覺得有些奇怪的地方,一瞬間就得到了答案。
他看着表情跟僵屍一樣難看的墨淵,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最終道:“放心,我不會和你搶女人。”
這話落入墨淵耳中,就是變相的否認,他眼中那瘋狂肆虐的氣息,如同一只被順毛的野獸,驀然安靜下來。
他烏沉沉的眸子盯着他,冷笑道:“最好如此。”
段琅見他不再發諷,也沒心情理他,一屁股坐到飛行法器的地上,開始痛心自己悲慘的人生。
先是被燈砸死了,接着重生了,又被剜心死了,又重生了,又又被剜心了,又又又重生了。千難萬險下,終于保住一條命,結果靈丹被注了魔氣,差點被凍死。
被扔進魔物深淵,被魔物咬死,之後是被強/暴,再之後是中了蝕骨春的毒,現在則是疑似中了纏情絲的毒。
這命運慘得,比楊乃武裏的小白菜都慘。
也不知道讓他重生的究竟是哪路神仙,他現在特別想和他見一面,和他一起好好“聊聊”天!
之後的兩天,兩人都沒有怎麽有過交談。
這片雪域如同永無盡頭般,明明飛了很久,用神識探去,依舊是漫無邊際的白雪。
段琅翻了很久原主的記憶,對這片雪域終于有了點點印象。
在滄瀾界最北邊是橫跨千裏,從來無人能夠穿越的北邙山脈,而山脈以北是什麽幾乎無人得知。但據說是一片就算是修士,也終生都不得跨越的雪域。
而他們很有可能就這麽倒黴,就阮紅淚扔到了雪域裏。
所以說,得罪誰,也別得罪女人。有些女人心眼小起來,可能把命都給你送了。
又飛了十幾日,雪域依舊遙無盡頭。兩人的精神都無可避免地變得陰郁煩躁。
畢竟長時間面對着永遠都一成不變的景色,就算是修士也受不了。
但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能夠壓制蝕骨春的藥已經快被他用完了,如果再不想辦法飛出去,他可能又要癱成一片春水。
到時候不是他變成變/态,把嫩包子墨淵搞了,就是墨淵把他弄了。
場面一度非常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