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生病

冷蔚然終于體會到頭痛欲裂的感受,腦袋像被人從太陽穴到後腦椽用刀狠狠劃了一圈,整個腦殼一按就痛。肢無力,渾身酸痛,怎麽躺都不舒服,甚至連擡手都覺得痛。

她一定是發燒了,昨晚的大雨将全身淋了個透,回到家時就已昏沉沉。她以為泡個熱水澡就會好,沒想到還是沒抗過,整夜的夢魇将腦子燒得更狠。

天亮後,冷蔚然掙紮着起身,打算去上班。可是,腳心才觸地,立即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襲來,她跌坐在床邊,無力喘着氣。

無奈之下,冷蔚然決定請天病假。這樣的狀态就算去公司,也難集中精力做事。

冷蔚然和領導請了假後,繼續躺回床上,昏昏睡去。

又不知睡了多久,手機響了。

冷蔚然迷迷糊糊地聽到熟悉的手機音樂在鬧騰,她想等它自己放棄,可是鈴聲像個頑固的老頭,一直響一直響。

蔚然終于閉着眼摸到床頭櫃的手機,接通。

“喂?”沙啞虛弱的聲音完全不像她。

電話那頭有短暫的停頓,“蔚然?”是楊慕謹。

“嗯。”蔚然哼着濃濃的鼻音應着,腦子不清的分不清是誰,只能無意識地應着。

“蔚然,你不舒服?”

“嗯。”她仍是哼哼,好困,能不能晚點再問,讓她再睡睡。

嘟……電話突然挂了。

冷蔚然也顧不上那麽多,将手機一放,繼續蒙頭大睡。

沒一會兒,門鈴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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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這麽煩啊,電話才完,門鈴又響?有完沒完?

冷蔚然蒙在被子裏低咒,擾人清夢的都是大壞蛋,好讨厭。

咚咚咚……猛烈的敲門聲也來摻合。

冷蔚然終于被逼得去開門。

拉開門,看到楊慕謹的臉,冷蔚然無力地垂下手,“慕謹,我今天不上班。”她忘了和他說不用來接她上班。

楊慕謹二話不說,進門擁着她,一手探在她額前,一手關門。

“你發燒了!”

恭喜,你終于發現了,那請你讓我好好睡一覺,現在真沒心情應付你。

冷蔚然半眯着眼,點點頭。

楊幕謹突然攔腰将她抱起,乍來的天旋地轉更加劇她的頭痛,她難受地呻吟出聲,不要搖,不要搖,再搖頭都要裂了。

楊慕謹将她抱進卧室,放在床上,然後打開她的衣櫃,取出一套外衣。

冷蔚然半眯着眼看到楊慕謹拿着衣服坐在床邊,有點暈乎,他想做什麽?

楊慕謹将她扶坐起來,撫着她的臉輕柔卻帶着命令的口氣說,“我帶你去醫院。”

冷蔚然皺着臉,搖頭,“不去醫院。”她只是有點頭痛,一點點肌肉酸痛,睡一覺就好了,不用去醫院這麽嚴重吧。

楊慕謹捧着她的臉,微微笑,“去醫院好的快,你的臉現在燙得像火燒。”

真的嗎?冷蔚然撫上自己的臉,沒發現,只是比平時燙了點,也不是特別燙。

楊慕謹看她猶豫的樣子,俊臉突然貼在她臉頰,赫,他的靠近令她更暈,不過,他的皮膚為什麽涼涼的,像剛吹過空調的肌膚。

“你看,你的比我燙多了。”楊慕謹慢慢退開,将她的手放在唇邊,他的唇也微涼,原來真的是她太燙了。

楊慕謹将衣服遞到她面前,“要不要我替你換?”

冷蔚然瞪着衣服,怔了三秒,腦中打結又打結,終于轉過來,臉刷紅,趕緊搖搖頭。幸好,臉本來就燙,再臉紅應該看不出來。

楊慕謹微笑着在她額前輕輕一吻,起身走出去,随手關上門。

冷蔚然快速換上外套,手随意地攏攏發,下床走出去。

簡單洗漱後,楊慕謹載着冷蔚然去醫院。

到了醫院,挂了點滴,楊慕謹就守在冷蔚然床邊,陪着她。

冷蔚然仍是困乏,一沾床沒多久,又睡着了。

楊慕謹看蔚然又睡着,将手機調成震動,安靜地坐在一旁。

由于他臨時決定不去公司,很多電話找他,他總是悄悄地走到病房外接聽。

當蔚然醒來時,就看到楊慕謹坐在床邊,靜靜地望着她。

蔚然看着他溫柔深情的眼神,心尖驟然柔軟,慕謹,辛苦你了。

楊慕謹看蔚然醒了,趕緊湊近,坐在床邊,細聲問,“怎麽樣,好點了嗎?”

蔚然無力地笑着點頭,沒這麽難受了。

楊慕謹撫順她額前的頭,“怎麽會突然發燒呢?空調吹太狠了?”

蔚然望着慕謹關切的眼神,心中突然內疚,慕謹不要對我這麽好,我會愧疚的。

楊慕謹看她不作聲,以為她仍不舒服,輕聲安慰,“這是小病,打完針就會好了。”

蔚然在心裏掙紮,最終仍決定誠實以對。

“我昨晚去見了滕敬遠。”

楊慕謹一怔,定定望着她。

蔚然只粗略說了滕敬遠酒醉受傷,酒吧找到她,她帶他去醫院。送他回家的事她沒說,不知如何說。

楊慕謹靜靜聽完,微微一笑,撫着她額頭,“你就是心太軟。”

蔚然低聲道,“對不起。”

慕謹輕笑,“傻瓜,別多想,好好休息,趕緊把病養好,別再讓我擔心。”

蔚然感激地點點頭,慕謹總是如此寬宏大度,常令她無地自容。

慕謹看點滴已經打完,他去叫護士來取針。

護士過來給冷蔚然取針時,楊慕謹站在床邊,嘴角帶笑安靜地注視着。

從醫院出來,楊慕謹送冷蔚然回家。

蔚然擔心他的工作,催他去公司,他叮囑她按時吃藥後離開。

蔚然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心中暖暖一片,女人脆弱的時候最容易感動。

楊慕謹才離開蔚然的家,臉上的笑容就慢慢斂去。

他在等電梯時,臉色已經開始寒冰,拳頭微微握緊。

電梯來了,他黑臉進電梯,空無一人。

我對你還不夠好嗎?為什麽那個人一有事,你仍是深更半夜都要趕去?甚至弄得發燒生病,你是有多難受?真舍不得幹嘛強撐?分手就是分手,為何總要藕斷絲連?難道到如今,你的心裏仍未清幹淨?如果真如此,為何要答應我的求婚?只是為了躲避某個人才做出的選擇嗎?

楊慕謹越想越郁悶!只要一想到蔚然夜會滕敬遠,心裏的火山就翻滾着噴發,燒得他內心狂躁。他控制不住地猛力砸向電梯牆,震得整個電梯咚咚作響。

滕敬遠,我一定會将你從她心裏連根拔起!

作者有話要說:楊的嫉妒何時會爆發?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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