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在找我的小喪屍20
李闫多足足愣了至少有半分鐘,他人傻住了,手卻下意識伸出去扶住莫名出現在家中,還爬上他大腿,疑似喊他爸爸的小孩。
他眨了眨眼睛,跟小孩對視,“你……誰家的啊?”
小團子歪了歪腦袋,不知道是聽懂沒聽懂,又喊了聲:“八、八、八!”小手還指着他。
她喊這三個字時聲音又奶又重,一個字一個字地蹦出來ba的第一聲,李闫多沒聽過任何一個小孩這樣的說話方式,感覺還怪可愛的,沒鬧明白這小孩是誰,就先軟了心腸。
他雙手扶着小孩的肩膀,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坐得更穩當些,低聲溫和問:“告訴叔叔你誰家的小孩?怎麽出現在我家?八八八是什麽意思?”
他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小孩都懵了,瞪着圓眼睛看他。
李闫多只好一個一個問題問,他先撿自己更感興趣的問題,但他更好奇的不是小孩哪兒來的,而是八八八是什麽意思?
他直覺是小孩喊他爹了!
小孩半晌沒說話,只知道睜着那雙大眼睛看他,李闫多還沒意識到小孩不會說話,他鼓勵地看着她,像個狼外婆一樣哄:“跟叔叔解釋下?”
小孩又喊了兩聲叭叭,這次語氣輕了些,只是在李闫多大腿上不太安分,兩只小手試圖扯他的衣服,東聞聞西嗅嗅,把李闫多都搞蒙了。
假如不是理智告訴他,他是個正兒八經的人,他都要以為自己是朵渾身裹滿了花蜜的花兒,而小孩是那只朝着花蜜撲來的小蜜蜂,撲騰着翅膀,圍着花朵嗅來聞去。
他想到這些,忍不住輕笑出聲,伸手揉了揉小孩的腦袋,把她紮在腦袋頂上好好的小揪揪給揉亂了。
正要說些什麽時,半開的游戲室大門突然從門外被推開了,他弟弟臉色陰沉,咬牙切齒地站在門口:“放開她!”
李闫多:“……”
少年快步走了進來,想将小孩從哥哥大腿上搶過來,但不料小孩突然伸出手,緊緊扒在李闫多身上,她小手緊緊捏着他的領口不放,喊道:“八、八、八!”
似乎怕少年聽不懂,她又重重點了點小腦袋,指着李闫多:“八、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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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愣了下,忽然确定了什麽,看向李闫多,目光審視,眼神銳利。
“是你?!”
李闫多:“……”
“是我啥?不宴這是怎麽回事,你給哥哥說清楚……”
少年連看他一眼都懶得,彎下腰,對小孩伸出手,低聲哄着:“乖,哥哥抱。”
但即便如此,小孩還是緊緊捏着李闫多的衣服不放,不願意從他身上下來,少年見此身上的氣息更冷了,那張俊秀蒼白的臉看起來烏雲密布。
他耐着性子說:“哥哥知道了,不會放他離開,你明天還能見着他,現在回房睡覺。”
小孩緩緩扭過腦袋,看了李闫多一眼,然後決定了什麽,朝着少年伸出小短臂,少年嘴角微微翹起,身上陰沉的氣息轉眼褪去,輕輕将小孩從李闫多腿上抱起來,抱在自己懷裏,然後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李闫多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這是自己弟弟?這沒錯?今天沒做夢?
他半彎着腰,溫聲哄着小孩時周身氣息柔和,語氣溫和舒緩,帶着一種極致的耐心和縱容,還一口氣說了這麽多的話。
這樣的弟弟是他不曾見過的。
他仿佛看到了幼時的弟弟,幼時的小不宴總是像個溫柔體貼的小紳士,對任何人都溫暖體貼,從來不會無理取鬧,會主動關心別人,會敏感地察覺到別人的情緒,然後用自己的方式加以安慰。
他看着看着,什麽疑問也忘了,只感覺眼眶微微泛熱,直到少年抱着小孩快走出去時,他才反應過來,連忙起身跑過去将他攔住。
少年面無表情說:“讓開。”
李闫多扶了扶額頭,指着他懷中的小團子,那小孩還睜着眼睛瞅着他,帶着好奇和親近,這讓李闫多心裏更奇怪了,他怎麽感覺這孩子認識他?
更讓他震驚和不解的是,自己陰沉孤僻的弟弟看起來和小孩似乎很熟很親昵的模樣,他甚至冒出了一個念頭,他和父親在外工作,經常三天兩頭不回家,這個家中還有誰能夠帶一個陌生的小孩進門?
答案是他年僅十一歲的弟弟!
他偷偷養了一個小孩在自己房間,而他和父親竟然從未察覺???
思及此,李闫多頭疼地扶着額頭,幾乎用懇求的眼神跟自己弟弟打商量:“你至少告訴哥哥是怎麽回事吧?”
“這個孩子是哪裏來的?你養在家裏多久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少年垂下眸子,看着懷中的團子,她剛才喊了他的哥哥八八,所以他夢裏的年輕男人是他的哥哥?
聽聲音不是很像,但如果是呢?如果因為夢境的關系,弱化或改變了聲音呢?否則小孩又怎麽會對他喊着八八八?
她分明是第一次見他,卻絲毫不見生地趴在他腿上,緊緊抓着他的衣服,甚至因為李闫多拒絕被他抱。
少年抱着團子的手微微發緊,他想直接出去,但李闫多壓沉的聲音嚴肅地提醒道:“不宴,你今天必須把這個事情說清楚,否則不許去睡覺,我把咱爸喊過來,你當着我倆的面,把這個事情說清楚了!”
“你知道你現在幾歲嗎?你還未成年,你就敢養一個陌生的孩子在家中?小孩她家人在哪裏?你是從哪裏把這孩子抱回來的?”
李闫多簡直欲哭無淚,他知道自己弟弟不太正常,他八歲以後就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不理會旁人,不理會世俗的規則人情,孤僻陰沉,不是個讨人喜歡的孩子。
但也萬萬沒想到,他能幹出偷娃的事情。
思及此,他趕緊大喊了一聲,讓自己爹下樓。
他爹住在三樓,這會兒應該在書房處理公務,還沒睡。
李家何其大?何況隔音做得極好,李闫多喊了好幾聲樓上都沒有反應,還是管家聽見了,連忙跑上來看,“大少,您找……”
他說着愣住了。
大少伸手攔住了小少爺,而小少爺陰沉着一張臉,懷中抱着一個陌生的小女孩,那小小一團的孩子看着大約三歲左右,睜着眼睛左看右看,可愛極了。
可是可愛是可愛,但怎麽會在李家,會在小少爺的懷裏???!
李闫多不敢上樓找人,怕他一走,弟弟就抱着小孩回了自己屋,再把房門鎖上,到時候他不應聲,他們還能撬門?這一晚上他和他爸就別想安穩睡個好覺了。
他看了管家一眼,“別問為什麽了,上去把我爸叫下來,就說我有緊急的事情找他,還有這件事別說出去,暫時保密。”
管家雖然心裏震驚,但職業素養還是很好的,很快把李總給叫了下來。
李總穿着一身褐色絲綢睡衣,啤酒肚微微挺着,摸着腦門走過來,“阿闫你找爹什麽事啊?”
他把袖子往上撸了撸,有些不高興,“我正開會呢,開完就睡了,這個點……”
剛說到這裏,他愣住了。
結結實實地愣在原地。
他小兒子正抱着一個孩子,那孩子生得粉雕玉琢的,好奇地往這看。
李總:“……”
李闫多嘆氣,“看見了吧?我弟弟,你兒子,不知道從哪裏抱了一個小孩,偷偷養在家裏,我沒發現,你也沒發現,現在怎麽辦?”
李總整個臉皮都控制不住在抽動,走近了仔細盯着那孩子瞧,又看看自己小兒子,倆小孩一大一小親密無間,一看就不是養了一天兩天。
他沉沉問:“怎麽回事?”
李闫多攤攤雙手:“怎麽辦?三堂會審吧。”
他伸手按在自己弟弟肩膀上,把游戲室的門關上反鎖,然後拖出三張椅子出來,讓自己爹坐下,自己也一屁股坐下。
對面那張椅子他讓弟弟坐下,溫不宴抱着小孩沒動,也沒坐。
父子倆坐在對面看着小兒子固執地抱着團子,一聲不吭的模樣,他倆對視一眼,同時頭疼扶額。
李闫多道:“這樣,我和爸爸問你問題,你答。”
怕少年不肯配合,李闫多不得不哄道:“就算你想将她養在我們家,身為這個家的一員,我和爸爸總有權利知道她的來處吧?要不然有一天她家長找上門怎麽辦?哥哥和爸爸也沒辦法幫你。”
少年看了李闫多一眼,對此不置可否。
如果他的哥哥是小孩的爸爸,他就是小孩的親叔叔,他的爸爸就是小孩的親爺爺,她也理所應當地生活在這個家中,享受所有人的照顧。
當然,他會自己好好照顧她的,他也不想當什麽叔叔,她一直都是喊他鍋鍋鍋的。
思及此,少年又瞪了自己哥哥一眼。
如果不是他不負責任,小孩又怎麽會跑到謝家那個肮髒惡心的地方?
她身上的傷痕,她沒法接受食物的特異性,她的種種怪異之處,身為親生父親要承擔全部的責任!
李闫多摸了摸鼻子,不知道為什麽弟弟的眼神讓他感覺很奇怪,還有一種詭異的心虛感,那眼神好像他是什麽抛妻棄子的大渣男,天可憐見,他連女朋友都沒有!
大兒子戰鬥力不行了,被小兒子一個眼神殺回來,李總只好承擔起“審問”的責任,他咳了咳說:“不宴啊,爸爸跟你說,爸爸知道你一個人在家很孤獨,你想找個人陪伴無可厚非,但咱們要做合法合理的事情對不對?”
“你懷裏抱着的這個孩子是誰?她的家是哪兒的?你是從哪裏抱回來的?她的家長知道嗎?”
李闫多補充道:“還有你偷偷養在家裏多久了?”
少年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将小孩放在自己的腿上,雙手細心地虛虛環抱着,以防她掉下來。
對面的父子倆看得感慨萬千,抛開種種疑問和震驚不談,這樣的溫不宴是他們真正從未見識到的,這樣細心這樣耐心這樣溫和,很難想象他能夠走出自己的世界,對另外一個人這樣疼愛關心。
哪怕對方只是一個三歲的團子。
但就是這樣才更奇怪。
孤僻陰沉的少年和軟萌粉嫩的三歲小孩,這個組合怎麽看,怎麽詭異,還有一種奇異的反差萌。
父子倆同時恍然大悟,難怪管家說他最近變了風格,曬了一床粉紅色的床單,還喜歡上做一些肉泥果蔬泥之類溫和營養好吸收的食物,原來全是因為他懷中的團子。
兩人腦補着瘦弱陰沉的少年,為了養活團子,很努力地查詢各種資料,凡事親力親為,自己動手做各種營養好消化的食物給團子吃,陪她吃陪她玩,身上陰沉冷酷的氣息也沒有了,變得溫和體貼的陽光少年。
想着想着,兩人臉上露出了同款的迷之姨母笑。
他們很想知道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自己的弟弟/小兒子到底發生了什麽?
少年起初并不想給予回應,但父子倆不知道腦補到哪裏去,臉上表情讨人厭得很,他低沉着嗓音說:“撿。”
父子倆回過神來,嘴角抽抽,李闫多問:“哪兒撿的?你多說幾個字會死嗎?就拿出剛才對那孩子說話的态度跟哥哥和爸爸說話。”
李闫多說完仰了仰下巴。老父親和操碎心的老哥哥也很不容易的,也很想享受到弟弟/兒子的溫柔體貼。
少年用看傻逼的眼神看了眼自己哥哥,說:“謝家。”
這下父子倆更震驚了,差點沒反應過來,“謝家???是你阿姨那個謝家?謝力那個謝家?”
少年厭惡地皺皺眉,點頭。
李闫多想起幾日前,為了帶弟弟去透透氣交交新朋友,他把弟弟半哄半騙去謝家參加謝老爺子的八十大壽,但那時弟弟沒進裏面,反而是自己找了清淨的地方躲着了。
這期間發生了什麽,他把謝家哪個小孩偷回來了?
少年說:“不是偷,他們欺負她。”
他将小孩的袖子微微卷起給他們看,露出上面隐約的青紫痕跡。小孩皮膚薄嫩,恢複力又慢,哪怕上過藥,那雙小小的手臂上現在還布滿了青青紫紫的掐痕。
李闫多看了有些心疼,對謝家的那兩個孩子他也見過幾回,印象裏是挺聽話乖巧的孩子,卻沒想到會這樣欺負一個才三歲的妹妹。
但弟弟的行為更讓他擔心,他皺着眉說:“……所以你看到她被人欺負了就把她抱回咱家養着?”
少年點點頭。
謝家那樣肮髒的地方,怎麽配撫養他懷中的小孩?
身為謝家的女婿,李總對謝家的人口還是不陌生的,他仔細想了想,謝家除了謝大有兩個小孩之外,謝二根本沒有孩子,更別提這麽小的小孩了,謝大已經四十多了,他的一雙兒女至少都快十歲了!
“會不會是去參加老爺子生辰的那些賓客的小孩?”
少年搖搖頭,那對熊孩子兄妹欺軟怕硬,是絕對不敢把賓客的小孩帶到自家後花園欺淩的,況且他們還一口一個小野種叫着,還提到他們二叔的遺産問題。
少年并不傻也不愚鈍,相反他極其的聰明敏銳,第一時間就推測出了真相,道:“謝二的孩子。”
“謝二?”
少年皺皺眉頭,有些不耐,還是說:“他領養的。”只有領養的沒有血脈的孩子才不會被謝家重視,才會被倆熊孩子一口一個野種叫着。
但他同時又譴責地看了自己哥哥一眼,如果夢裏的年輕男人是他的哥哥,讓自己的孩子流落到謝家那種地方,自己還一無所知,甚至到現在還認不出來,他該有多不負責任?!
李闫多總是感覺自己的弟弟眼神怪怪的,這個三堂審問好像被審問的對象不是他弟弟,而是他!
謝家的謝二什麽時候領養了一個孩子,他們一無所知,按理來說,家裏添了新成員,應該會廣而告之,并且為這個孩子舉辦一個宴會,邀請圈子裏有交情的人家去參加,這幾乎是約定俗成的一種習慣了。
假如沒有特意為小孩舉辦宴會向外面正式介紹她,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謝家沒有重視這個小孩,也不預備給她真正謝家小孩的待遇。
李闫多皺緊了眉頭,“謝二不像這種人啊?”比起謝大的狡詐圓滑,謝二看着還正派一些。
何況是任由自己的養女受到欺負?
李闫多腦子裏還在琢磨這些事,李總比較抓得住重點,他問:“你是怎麽把她從謝家偷出來的?你跟謝家打過招呼了沒有?假如沒有,孩子不見了他們得多着急?”
少年嘲諷地扯了扯唇角,會着急才怪。
那個家裏沒一個幹淨的好人。
如果小孩沒有喊出那聲熟悉的八八八,他大約也會扭頭就走,然後錯過了她,讓她繼續待在那個家裏受欺負。
思及此少年握緊了拳頭,他會養着她的,一直養着!誰也不能奪走!
李闫多已經回過神了,“不宴你好好回答爸爸的問題,既然是謝家的小孩,我們就得好好處理,不能讓人家以為你真的把他們家孩子偷走了。”
他仔細算了算,距離那天壽宴都五天了,謝家到現在都沒找着孩子,也沒有透出一點兒風聲,是心大還是根本沒在意?
少年強調:“她不回去。”
李闫多:“……不宴,你想怎麽樣爸爸和哥哥都會盡量地支持你,但你要跟我們說清楚情況啊?”
如此一說,少年才配合地将那天遇到小孩的事言簡意赅說了一遍,李家父子倆才了解到自家的小孩有多麽大膽,他看見小孩受欺負打抱不平上前幫忙這是好事,這說明他們家不宴是個善良熱心的好孩子。
二話不說把那欺負三歲小孩的倆熊孩子揍了也沒事,充其量只是過分正義罷了,他們父子倆還能給自家孩子兜得住。
但把受欺負的團子直接從欺負她的家中偷回家自己養着這是怎麽回事?
這像話嗎?!
這簡直太離譜了!
父子倆幾乎用震驚的目光看着自家的孩子。
李闫多試圖把自己弟弟掰回“正道”讓他明白這麽做是不對的,“不宴,你知道你這樣的行為叫什麽嗎?”
“偷東西叫做小偷,偷孩子叫做拐賣……這是不對的。”
少年眸光暗沉,手指微微蜷縮,但懷中小孩忽然将小手伸到他下巴處撓了撓,他忽然就輕松了很多,嘴角也上翹,周身的陰沉黑暗褪去了很多。
他理所應當道:“她是我的。”
在那個夢裏,年輕男人很忙,并不能時時照顧到小孩,是他每天每夜陪在小孩身邊,照顧着她,怎麽能說她不是他的?
李總也對自己小兒子絕望了,以前只覺得他孤僻一點沒什麽,他的小兒子是個天才,又遭遇過媽媽離開的創傷,他有些小古怪小怪癖是正常的。
可是現在看他這副模樣,父子倆也感覺出來他對懷中團子的執着,這種執着被他們理解為偏執和不通世俗。
越是這樣,父子倆越擔心。
李總加入講道理大軍。“不宴,爸爸知道你是個打抱不平的好孩子,但不能因為她受欺負,就把她偷偷抱到自己家裏養着啊……”
“明天我們就把她送到謝家去,跟謝家好好解釋一下,賠禮道歉。”
李闫多隐約察覺不妥,是得告知謝家小孩的去處沒錯,但如果謝家領養了這個孩子,卻又任由家裏的大孩子欺淩她,這就是虐待,他們還有資格養着這個小孩嗎?
這時候,李闫多和自己弟弟達成了相同的意見,弟弟不願意把小孩送回李家,而他更主張先搞清楚啥情況再說。
思及小孩爬到自己大腿上奶聲奶氣喊八八八的模樣,他看向對面乖乖坐在弟弟腿上的小孩,英俊的臉上露出了慈愛的“姨夫”笑,這樣可愛的好孩子,不應該在那種欺淩的環境下長大。
弟弟會将她抱回來,也是秉承着一片赤子之心,他們兩個都是好孩子,只是弟弟不通人情,還得耐心教導。
游戲室裏,父子三人的三堂會審短暫的陷入沉默,各有各的思緒。
就在這時小孩像是坐得夠久了,小小的耐心也耗盡了,向對面她感興趣的人伸出了兩只小短手,大聲喊着:“八、八、八!”
這聲突如其來的小奶音醒神提腦,讓父子三人精神一震。
小孩似乎很興奮,笨拙地揮舞着小短臂,溫不宴和李總父子倆看向小孩招手的地方,正好是對着李闫多,而李闫多也在正對着小孩露出慈愛的微笑。
溫不宴狠狠瞪了大哥一眼。
小孩更興奮了,繼續喊着八八八,喊多了連李總也察覺不對了,他用懷疑的眼神看向大兒子。
李闫多:“……”